昨日自己的儿子女儿刚刚同他的儿子打了一架,如今现在就和自己唱起了对台戏。
“你们呢。。。“皇上看向自己的几个儿子,“难道没有谁想说些什么吗。。。”
几位皇子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不语,没有人想第一个开口。
赞同二王爷的折子,那就意味着,日后的夺位之战,势必会增加一个敌手,不赞同,若是日后这二皇子得势,那将也会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况且,朝堂上如今已经有了对立的双方人马,不论是赞同还是不赞同,势必会得罪朝堂之上的这两班人马中的任何一方。
这些人,日后或许都会成为自己可以借力的一份力量。
所以,没有谁想第一个开口得罪人。
皇上的眼底冒出一团火,沉声道:“你们全都不说话,是不是就是默认老二所奏的这份折子了?”
楚之雄迈前一步,恭声道:“回禀父皇,当年之事,儿臣还小,对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不是特别的知晓,所以,对二弟折子里所说的以功抵过之说不敢苟同。。。”
“大哥所说有理,”楚问天闻声附和声道:“二哥之事,儿臣们只是知晓一个大概的情况,实在不敢在这里妄加谬论。。。”
“你们倒是冷静的很。。。”皇上冷笑道:“或者,朕可以理解为,你们兄弟情深,生死与共啊。。。”
御书房的们突然被轻轻的推开了,一名小太监垂首入内,低声道:“启禀皇上,七王爷前来请安。。。”
楚之雄的眸子里顿时寒意尽现,这个当年的关键人物,来的可真是时候。
“传。。。”
太监垂首退出,不一会,就领着楚修尘走了进来。
楚修尘茫然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到书案之前跪下,“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抹痛,柔声道:“起来吧。。。”
“谢父皇。。。”楚修尘在太监的搀扶下手脚并用的站起来:颇有些得意的说道:“父皇,儿臣这些日子又学会了好些字。。。”
“哦。。。好啊。。。过些时日,父皇可要好好的考考你啊。。。”
“儿臣知道了。。。”
“周备。。。送七王爷出去。。。”
正文 163。这些年韬光养晦的可不止他一人(8)
“周备。。。送七王爷出去。。。”
皇上身后的太监低应一声,遂走上前来牵住楚修尘的袖口,“七王爷,奴才送七王爷出去。。。”
看着楚修尘那傻傻的笑容,楚问天的心里浮上一丝笑意,楚修尘一直都是皇上最大的痛,他在这个关键的时间里出现,倒是最恰当不过了。
果然,楚修尘的身影消失后,皇上的语气再次变得冷漠,“当年的事情,毁了朕的一个儿子,大安的一位神童,天下的一位明君。。。这些,是他们母子区区的功劳就可以抵消的吗。。。”
楚之雄悄悄地握紧了拳头,果然,皇上当年就有意识的想栽培楚修尘为一国之君,就算现在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还是在默默的努力着。
从自己手中的情报可以看出来,这个洛舞烟就是皇上安排的一枚治愈楚修尘的棋子。
虽然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女子可以扭转什么乾坤,可是有些事是不允许出现一丝差错的。
况且,消息早就传了出来,楚修尘的痴傻之症倒是自从洛舞烟搬入七王府以后真的有所好转。
莫非八字之合一说真的存在?
不允许,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上的话终于让方合秧的老眼终于睁开了,满意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金环山,道:“皇上英明。。。这东秦屡犯我大安,实属可恶,二王爷英勇退敌,军心大振,皇上不可不嘉奖。。。”
“方太傅所说有理,”皇上点头道:“诸位爱卿觉得嘉奖什么的为好?”
“皇上。。。”金环山急忙道:“二王爷一片孝心,怕是不求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身外之物啊。。。”
“是啊,皇上。。。”石琼也高声道:“二王爷心系母亲,只求恢复母亲妃位即可,恐怕不求别的赏赐啊。。。”
“皇上的赏赐其实可以随便挑剔的?”方合秧冷眼以对,“难道说皇上若是不恢复二王爷母亲的妃位,二王爷就会含恨在心,不在为国尽忠吗?”
楚问天暗暗赞叹着方合秧果然不愧是老狐狸,居然可以将话说的如此狠毒却又滴水不漏。
皇上眼睛瞄上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的那袭白衣,“玄衣怎么看?”
司玄衣睁开眼睛,漫不经心的扫了众人,目光落在皇上的脸上。
“皇上,依玄衣之见,此时没有什么啊。。。说大了,是一位皇子为国立功了,为自己求些赏赐,只是这赏赐是为了母亲所求而已。。。说小了,不过就是皇上自家的私事罢了。。。呃。。。就是一个儿子觉得自己的功劳可以弥补母亲所犯的过失了,想替母亲求情。。。”
“司公子这话时什么意思?”方合秧的眼中忽然精光四射,丝毫没有刚才那样浑浑噩噩的老态之状。
“诸位所争执的,不过就是二王爷的功劳够不够弥补当年丽妃娘娘所犯的过错而已。。。”司玄衣云淡风轻的轻摇纸扇,看向众人。
正文 164。这些年韬光养晦的可不止他一人(9)
“诸位所争执的,不过就是二王爷的功劳够不够弥补当年丽妃娘娘所犯的过错而已。。。”司玄衣云淡风轻的轻摇纸扇,看向众人。
“若是皇上觉得二王爷的功劳不够弥补当年所发生之事,就另外的赏些赏赐,然后告知二王爷,若是再立更大的战功。。。皇上可以考虑二王爷的孝子之心。。。”
方合秧嘴角忍不住一咧,呵呵笑道:“司公子果然就是不一样。。。左右圆滑。。。横竖不得罪人。。。”
司玄衣神情不变的瞧向方合秧,“哪里,若是和方太傅比起来,玄衣还是差的远着呢。。。”
“诸位爱卿举得玄衣的建议如何?”皇上虽然嘴中说着诸位,眼睛却看向方合秧和金环山这两个老对头。
方合秧眼皮再次垂下来,淡然道:“老臣觉得司公子这话有些道理。。。机会是给了二王爷了,就看二王爷怎么把握了。。。”
金环山也只是悻悻的看了一眼司玄衣,不甘心的答道:“司公子之话,老臣也没意见。。。”
“既然如此,那诸位爱卿就散了吧。。。”皇上最后看了一眼司玄衣,沉声道
:“玄衣留下。。。”
诸位王爷和重臣一出御书房的大门,就被守在外面满头大汗的众大臣团团围住,以求得到最新的消息,借以考虑自己到底要归于哪一阵线的问题。
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别人重视的。
被围得最多的,莫非是诸位王爷和两位元老级的老家伙,他们才是决定自己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人选啊。
相比来说,洛石笠就显得冷清多了,礼貌的拒绝掉几个围着自己的人,洛石笠抬腿准备离去。
“洛将军请留步。。。”一名小太监拦住洛石笠的去路,低声道:“有人想见一见将军。。。”
“是谁?”
“将军一会出了南宫门再到西宫门外的护城河的桥头等候,自会有人前去相见。。。”
洛石笠满腹疑惑的出了宫门,让车夫有绕行了好远的一段路以后才拐上去了皇城的西宫门的路。
远远地,就见到护城河的桥头处停着一辆马车,一见到洛石笠的马车,那辆马车立即缓缓而来。
洛石笠有些心惊,这西宫门出入的多是后宫嫔妃身边的宫女太监,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相见自己。
两辆马车想错的时刻同时停了下来,洛石笠掀起窗帘低声问道:“在下洛石笠,不知道是哪位想见在下?”
另一辆马车的窗帘掀起,露出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洛将军别来无恙。。。”
“你是。。。”
“木嬛。。。洛将军怕是早就忘记了。。。”
“原来是木嬛姑姑。。。”洛石笠心中一颤,怪不得似曾相识:“这些年不见,姑姑过得可还好?”
“木嬛只是替人捎句话给将军。。。起风了,将军要考虑添衣了。。。”木嬛垂下眼帘,低声道:“若是得了伤寒,那可是后患无穷了。。。”
洛石笠苦笑道:“在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洛石笠怕是无衣可添啊。。。”
正文 165。这些年韬光养晦的可不止他一人(10)
洛石笠苦笑道:“在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洛石笠怕是无衣可添啊。。。”
“话,木嬛已经带到了,怎么做,还请将军斟酌三思。。。我们走吧。。。”
木嬛的马车已经掉头离开了,洛石笠却仍然呆立在那里。
“起风?添衣。。。”洛石笠喃喃的自言自语道:“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
七王府夜间招贼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半个京城,就在众人对这件事众说纷纭的时候,刑场上却吊起了一名夜闯七王府被斩杀的小贼的尸首。
刑场高台上支起了一个木支架,上面吊着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可以清晰的看到男子的前胸后背处,血肉一片模糊。
高台的周围,围满了清一色灰衣盔甲的士兵,个个刀剑出鞘,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周围之人。
士兵的外围,隔着远远的地方站满了百姓,一个个目光疑惑的互相观望着,询问着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这小子偷了什么东西了,居然惹来了杀身之祸。。。”
“不知道呢。。。估计是什么宝贝。。。”
“七王府的宝贝多了去了。。。谁知道偷的什么东西。。。”
“你们知道什么。。。我七王府里面的下人说啊。。。这东西是没见的少的。。。关键是惊了七王爷了。。。”
“嘘。。。你们小点声。。。没看到七王府的管家坐在那里吗,小心说错话掉了你的脑袋。。。”
一座临时搭起来的草棚内,坐着三个人。
中财眼观鼻,鼻观心的端详着手中的茶,对面,坐着京都的太守宋之隆。
宋之隆年约五十,双目朦胧,似乎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一般,右手总是无意识的拂过下颌的几缕胡须。
宋之隆不时的看向坐于自己下首的金田佰,再瞄一眼一语不发的中财,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那个。。。财管家。。。不知道七王爷现在如何。。。”
中财眼皮的都不抬的说道“:“昨夜王爷受了惊,一夜没睡,今天早上刚刚吃了太医的安神药才睡下的。。。”
说着,轻轻的放下茶盏,唉声叹气的看向两人:“两位大人也知道,这七王爷就是太后的心尖子,特别是出了事以后,太后更是越加的疼爱七王爷。。。所以一听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凤颜大怒啊,当时就下令将这个贼子暴尸三日,以示警告。。。”
宋之隆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所以太后说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许到王府里滋事。。。”中财的语调提高了声音:“不论任何理由,只要是涉及到王爷的事情,一律暂放。。。等王爷好一些了在进行。。。”
金田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宋之隆及时的按住了金田佰青筋直冒的拳头,微微笑道:“那是自然,一切以七王爷的贵体为主嘛。。。”
“好了,太后的话,老奴也带到了,就不打扰了。。。”中财懒懒的起身道:“老奴还要回去照看一下七王爷呢。。。”
正文 166。这些年韬光养晦的可不止他一人(11)
“好了,太后的话,老奴也带到了,就不打扰了。。。”中财懒懒的起身道:“老奴还要回去照看一下七王爷呢。。。”
“财管家慢走。。。”
看着中财颤颤巍巍的上了一顶小轿,宋之隆才收回了笑容,低声道:“听懂了没?那老家伙是来警告了。。。”
金田佰冷眼看着那顶小轿消失在街角,“这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去找洛舞烟的麻烦呢。。。”
“洛舞烟总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七王府之中吧?”
“大人的意思是?”
“洛舞烟肯定和那件命案有关系。。。只是她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有能力杀那些人。。。不过是背后有人罢了。。。”
“可是她背后之人若不是我们所希望的那个人。。。岂不是满盘错?”
宋之隆右手捏着自己的胡须无意识的轻轻的捻着,冷冷一笑:“不是。。。不会变成是吗?”
楚修尘的马车刚刚在七王府的门口停下,就看到黑夜急急的走上前,掀开车帘,轻声唤道:“七王爷。。。”
中财有些恼怒的看着黑夜,“黑夜,你怎么越来的越不懂规矩了?走的时候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况且还是在皇宫里私自离开,若是出点什么事,岂不是又要王爷替你担着。。。”
黑夜早就习惯了中财的训斥,只是低着头任由批评。
楚修尘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黑夜,喃喃道:“我要吃和顺楼的烧鸡。。。”
中财连忙道:“奴才这就差人去买。。。”
“不要。。。”楚修尘嘴巴一撅,不依道:“我要和黑夜自己去。。。”
车夫习惯的跳下马车,将皮鞭交到了黑夜的手中,中财只好无奈的迈下马车,又不放心的仔细的叮嘱着。
“黑夜,你要仔细的跟着王爷。。。王爷,吃东西的时候小心骨头,别卡着了。。。”
楚修尘屁股底下如同针扎一般的坐立不安,一个劲的催促着黑夜快走,中财又反复的叮嘱了好几遍,这才放两人离开。
一离开七王府的门口,楚修尘的眸子里立即换上一片阴冷。
“可是查出什么了?”
“是属下的疏忽了。。。这些日子一直在追那琉璃太子的消息,反而将其他的消息遗漏了。。。”
“老二的事是怎么说的。。。”
“前几日,东秦忽然大举进军我们大安的边界,是二王爷一人挂帅先锋,身先士卒的杀入敌军,先是重创了东秦的先头军队,然后又巧用奇阵,一举将东秦的将士杀的片甲不留。。。”
“这老二若不是得奇人相助,就是这些年一直在韬光养晦,否则,怎么会平淡无奇的一跃而起。。。”
“王爷,那我们怎么办?”
“不要紧。。。这些年韬光养晦的可不止他楚梓冉一人。。。”楚修尘不屑一顾的冷笑道:“若是他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光荣返京,一雪前耻,那么他就会还会继续的传来让人震惊的捷迅。。。直到父皇承认他们母子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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