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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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霜-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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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的蛋皮裹虾仁,和酱色浓香的烤鸭皮卷火腿并排的排成两列,象征着比翼双飞的含义。

卫东泽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孙裕珠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屑;孙裕德掉过头,捞了块豆腐,假装没看见,唯有小东炎不懂,长着嘴巴垂涎那盘菜。

接下来的一顿饭吃得安静无比,众人再没了方才的热乎劲了。

用完了膳,四个少爷便在暖阁耳房里歇息,小东炎腆着肚子睡着了,卫东泽却因为方才课上睡过,此时没了睡意。他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心中一个劲的憋屈。孙裕珠闭着眼睛,靠着软榻假寐;孙裕德则挑了门书在看。

过了片刻,突然隔窗又传来了噗嗤一声笑,随即琉璃花窗上被哈出了一片雾气。

卫东泽又羞又怒,他猛的窜起身,蹦至窗前一把推开窗子喝道:“谁在外面?”

却见人影早没了,只有屋外的冷风呼啦啦的灌了进来。

“卫兄,还是关上窗子吧。所谓相由心生,不是风动,而是你心在动,心不动则万物皆虚。”孙裕德说道。

卫东泽回过头,差异的望向他:“没想到孙二哥还参禅?”

“哪里哪里,算不得参禅,不过是曾经看过的几句禅语罢了。”孙裕德含笑说道。

一旁孙裕珠忍不住冷笑道:“轻浮之人自取其辱,我等何必管她?”

卫东泽闻言,虽然心里赞同,脸上到底挂不住,便开口辩驳道:“我三姐平日和我们兄弟姐妹厮混惯了,一时没注意罢了,到没有什么旁的意思,你也不必说的如此难听。”

“偷窥外男,私相授受,还要我怎么说才好听?”孙裕珠一甩衣袖道,“贵府的女眷未免太不检点了些。”

“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怎地?”卫东泽急了,强辩道,“她方才是来找我们兄弟的,算不上偷窥;方才的菜也是送与我们众人同吃的,又何谈私相授受?”

孙裕德见两人几乎要吵起来了,忙上前拉住自家兄弟,冲卫东泽道:“卫兄息怒,我兄弟为人过于严苛,方才的话是得罪了,我在此替他致歉。”

孙裕珠也知道不便再说,只冷哼一声又坐回了远处。

气氛变得愈发尴尬起来,以至于下午的实政课上,众人都有些恹恹的没啥精神。

这事在傍晚的时候,已经传到了浮霜耳朵里,负责伺候孙家两位少爷的小厮,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又将众人的对话也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浮霜闻言皱起了眉,她招孙家兄弟来做伴读,是为了给卫东芷挑选女婿,却没想到卫东渟上赶着去跟前转悠!

她知道卫东渟的打算,恐怕是生怕被随意找个人嫁了,所以想要处处占先,强取姐妹的因缘。可她又如何能让卫东渟如意?

与孙家结盟以来,浮霜已经从白氏商队中抽调了不少心腹,安插到孙家各地的产业中,替她充当耳目,收集情报。如今西蜀季氏和北地怀王的战火已经蔓延至了辽东,一举一动,她都得密切关注着。

卫东渟已不是完璧之身,若以她与孙家联姻,事败后势必会被孙家视为耻辱,更是会坏了她和孙家的联盟合作。浮霜可不愿意自己的计划被她搅了局。更何况卫东渟如此不讲究的行为,还会带累了姐妹的名声。东琳、东芷和未来的东芩都云英待嫁,若是名声坏去了,即便是王府郡主,也是很难寻个好人家的。

看来是得好好教训她一番,给她个教训了!浮霜心中恼怒的想到。

PS:

感谢鹿角霜和爱新依旧的粉红票!!!

第两百三十九章 引、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卫东渟一边嘶吼,一边使劲拍打着门板,外面的仆妇咣当一声锁上大铜锁,便自顾自的赌钱吃酒去了,连个伺候茶水的人都没留下。

卫东渟直喊道嗓子哑了,才止住了声音,她无力的依着门坐到地上,心中一片死灰。

季浮霜那贱人又借口‘养病’将她关押了起来,这回甚至更为不堪,再不是玉景草堂的待遇了,而是南跨院的独栋佣人房,屋里也是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箱子,连个盆架和插屏都没有!

她是王府的正经郡主!她的父亲可是老王爷!季浮霜那贱人怎么敢如此待她?

扫视了一圈屋内,床上的被褥虽然浆洗的还算干净,可半旧不新的,过去就连她屋里丫鬟盖的都比这好!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想润润嗓子,喝了一口差点没冻掉牙,竟然是凉的!泛黄的墙壁,狭小的令人窒息的空间,卫东渟愤愤的踹倒了凳子,想寻个东西砸,可什么都没有寻到,只能奔至床前,扯下被褥使劲的绞。

渐渐的,她心底浮现出恐慌,上次被关了一年多的事,她还历历在目,这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那时候自己还有个院子可以溜达,有两个监视的丫鬟可以打骂,有琴棋书画可以打发时间,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若是季浮霜就此忘了她怎么办?她还能依靠谁?二姐姐如今已经和她生分了,就因为她弄坏了她的首饰,卫东芷怕是乐的没有她在旁呢,小东芩更是不必指望……而大哥……更是一年半载的都回不来!

卫东渟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整个王府,最无足轻重的一个人。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随即将头埋在膝盖间。呜呜的哭了起来。

却说王府内,这段时间还有一个失了魂的人。

颜如玉唱了一段最拿手的思凡,却竟然唱错了词。他直愣愣的站着,望着湖中自己的倒影,一个劲的心里直打颤。

虽然那夜王妃说,只要他唱的好,那晚的事就一笔勾销,可是他却不敢相信。有权有势的人不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吗?再者那天他犯的错,岂能是如此容易‘购销’的?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以为王妃瞧上自己的呢?就凭那出戏?那付打赏的镯子?简直……简直是愚不可及!

这几日来,他夜夜都会从噩梦中惊醒,他总是梦见自己被押解到菜市口。众目睽睽下,高坐于台上的王妃扔下了个竹签,一旁刽子手便一刀斩下,断了他的脑袋!

不行!他望着湖中自己惊慌失措的双眼,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自救。一定要活下来!自己若是想活命,得紧紧抱住一条大腿才行。可王府里,有谁的大腿强过王妃呢?

正纠结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个丫鬟的对话。

“……你知道么?南跨院原来槐总管的小楼空出来了,说是无事不得靠近。”其中一个冲另一个说道。

“哪个槐总管?”另一个丫鬟问。

“就是被打断了腿,赶出府的槐荣槐总管啊!”第一个丫鬟兴致勃勃的道。“他走了后那小楼不是没人住吗?平日只堆了东西,今儿突然都腾出来了,我瞧见几个家丁搬了张床进去。后来王嬷嬷便带人将那里看了起来,好像是关着什么人呢。”

“那你知道关着的是什么人?”第二个丫鬟被她勾起了好奇,站在湖边的颜如玉也竖起了耳朵头听。

“我哪里晓得,但一定不是下人,下人关柴房就成了。还需要转腾个屋子?恐怕是哪位主子吧?就像东边那个院里圈禁的那位一样!”头一个丫鬟冲东边怒了努嘴。

第二个丫鬟唬了一跳,忙按着她的嘴道:“快别胡说!那位可是你我能说的?小心被人听去了。报到丁香大总管那里,揭了你的皮!”

头一个丫鬟笑道:“怕什么,我就这么一比方,我是说这回子不知道关起来的主子是谁,又不是议论旁的。”

“还能有谁?”第二个丫鬟翻个了白眼,“就你个呆子猜不出来罢了!定然是三郡主,不会有旁人的,你没听说少爷学堂那里发生的事吗?三郡主勾搭外男,王妃知道了很是不悦呢!此番一定是干脆将她关起来了!”

“啊!有道理!果然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处去呢?”头一个丫鬟叹道。

“联不联系都是小事,反正与你我无关,我们远远的逼着就是了。”说话间两个丫鬟拐进了月洞门,便去了。

颜如玉依旧站在水边,活了好久,他才喃喃自语道:“勾搭外男……”

他的心思不禁又活络起来,若说勾搭,还有谁比他更熟练?颜如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念头,如果自己攀上了三郡主,只要三郡主死心塌地的保他,王妃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他的命的吧?

他当初错就错在勾搭错了人!若开头就冲着那位不太安分的三郡主去,也不至于弄到如今这个田地啊!

打定了主意,颜如玉便匆匆回屋卸了妆,换了身寻常下人的服饰去了小楼。他绕着楼转悠了两圈,正碰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提了食盒往里面送去。

颜如玉赶紧的上前拦住道:“可追着哥哥的,王总管说是找你,有急事!你赶紧的去吧!东西我替你送进去。”

那小厮一愣,打量了一眼颜如玉,见他虽然面生,却长得十分俊俏,便不禁生了好感,对他的话也信了几分。忙追问道:“王总管如何会找我这等人?可说了什么事没有?”

“没,”颜如玉信嘴胡诌,“许是有要紧事呢!哥哥别耽搁。”

那小厮不由信了,将食盒塞入他手中,便去了。

颜如玉颠了颠手中的食盒,望着那小厮的背影冷冷一笑,便快步进了小楼跟前。进了楼,却见两个婆子在堂屋里架了个桌子摸牌,见他来了,忙放下牌九道:“不玩了先吃饭!”

颜如玉打开食盒,端出上层的一碗肥肉圆子和一碗大白菜,又从中间端了饭出来,最下面一层的饭菜他还未动手,就被婆子抢先揭开,里面竟然是一碗精致的山药炖鸡,和一盘酱牛肉。

一个婆子笑道:“今儿的菜色可真不错,我们也来尝尝,别平白的浪费了。”

说着便拿了个空碗来,夹了几片酱牛肉,拨了半拉山药鸡,又添了些大白菜进去,方才重新放入食盒,拍着颜如玉的后背道:“跟我来吧。”

颜如玉低头耷脑的跟在后面,只见那嬷嬷走到里屋门口,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钥匙,摸了片刻才摸到了一把捅开了门上的铜锁。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光线暗暗的,虽是正午,窗户却被钉死了,只有几缕淡淡的光线从木板缝隙里透过来。

那婆子也没留下,只扔了一句:“你伺候郡主吃完,收拾了再走。”便回头自顾自吃饭去了。颜如玉站在门口,适应了片刻,方才看见床上依着个女子。

她披头散发,身上只穿了亵衣,下半身裹着被子,无精打采的直视着床帘,连开门送饭的动静,都丝毫没有兴趣。

颜如玉进了屋,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了饭和菜,又摆好了筷子。等了片刻,那女子还是一动未动,就像是木桩子一般。

他轻咳了一声,道:“一日三餐,还得讲究个定时定量,别平白饿坏了身子。”

床上卫东渟冷笑一声,带着愤懑道:“别说饿坏了,即便是饿死了怕也没人关心!”

“您自己都不关心自己,自然没有旁人会关心您。”颜如玉叹息般的说道,“您知道吗?像我们这样的人,能一辈子有饭吃,吃的饱,吃的好,就此生足矣了。”

卫东渟闻言,没有回答,屋里一声陷入了沉默,好半响她突然爆发似得道:“那今儿的饭菜就赏你了,我不想吃!我要绝食!绝给季浮霜那个贱人看!看她敢不敢饿死我!”

颜如玉回头望了眼堂屋里吃饭的嬷嬷们,便顺手销上了门,快步行至床畔,一把搂住歇斯底里准备发作的卫东渟道:“就像你说的,你死了,又有谁会开心?谁会关心?绝食,还不是伤了自己?又能报复的了谁呢?”

卫东渟一愣,刚准备挣扎,突然一眼就望进了颜如玉那双静如深潭的双眼中。标致的瓜子脸,娟秀的五官,眉角含情、唇角带魅,这小厮的模样却是罕见!

卫东渟竟忘了发作,瞧得呆住了。

颜如玉心中暗笑,卫东渟这样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于是脸上更是深情款款起来,他进一步将卫东渟搂在怀中,凑近了她,故意将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

卫东渟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子男性的气息从外紧紧的将她裹夹住,瞬间抽去了她全身的力气。

“或许只有我会关心,我会在意。”颜如玉凑在她耳边低声轻喃道,“因为你在我眼中,竟是如此的美丽……”

卫东渟微长了嘴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虽然她一直自负美貌,却还是有一回有男人亲口夸赞她,她只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猛跳着,几乎要蹦出胸腔去了。

第两百四十章 欲迎还拒

卫东渟只觉得颜如玉的眼神令她浑身燥、热起来,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眼神,过去,无论是最初痴迷的顾寒之,还是后来看上的孙裕珠,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对方都未曾给过一丁点的回应。于是颜如玉这视她如珍宝的眼神,便如同煦暖的三月春风,撩起了她心底的涟漪。

她迷迷瞪瞪的时候,颜如玉却没有停下,他的手沿着她的肩膀下滑,来到她的腰间。贴着她薄薄的亵衣来回摩挲。

虽然是早春微寒的季节,可屋里暖暖的烧着炭火,又封闭了门窗,气温还是颇高的。卫东渟象征性的挣了挣,便任由颜如玉的手在她身上滑走了,她只觉得这种抚摸,仿佛已经勾出了她心底的某种东西。

颜如玉见她没有推脱,便知道她是上钩了,于是越发肆意起来。他干脆双手捧住卫东渟的脸,吻住了她的嘴唇。

卫东渟虽然已不是完璧之身,可上回却是被对方神志不清的时候所强,并未享受过前、戏的快慰。她的唇舌被颜如玉攻破之后,便丢盔弃甲了,整个人的心魂都随着他吻起伏不定。

颜如玉的手在她身上任意游走,很快便从亵衣的领口伸进去捏住了她的丰润。卫东渟嘤、咛一声,疼痛着,却随着颜如玉的挤压揉、捏,仿佛又快慰无比。

颜如玉顺势将她压附在床上,继续狂热的吻起来,卫东渟只觉得自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似得,她发出急促的鼻息声,紧闭的双眼浮起水泽,神智涣散的仿佛宿醉未醒。

颜如玉兴奋的大力搓、揉着,令他惊喜的是,卫东渟衣服下的实料似乎还是挺足的。他简直都爱不释手了!

两人的唇齿稍稍分离,颜如玉沿着她的下巴一路亲到锁骨上,卫东渟假意推脱道:“你……你别这样……我……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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