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男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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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男争春-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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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村里发生这样的动乱是稀疏平常的事,被损坏了帐篷,人们只能自认倒霉再重新修葺,一场混乱,最初还有人津津乐道,但,很快就会寂静下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似和往常一样的黑村,他们并不知道,随着雪停下,即将到来的会是毁灭性的事件,这件事带给城里人的或许只是恐慌,对他们却是灭顶性的灾难。

145章 今非昔比

在雪停下的那时开始,气温就已经在回升,只是雪融化时吸收了大量的热量,排放出寒气,人们还觉得天气更冷了,没有意识到气温在迅速上升。

一连数日的降雪,积雪量极大,当这些雪化成水,从山上冲刷而下,迅速成为洪水席卷了山下的村庄,所到之处,皆被夷平;山体崩塌,泥石流,一段时间里灾祸不断。

随着气温恢复温暖,气温非常合适细菌的繁殖,春惠那时在黑村所见所闻后所担心的事也成了现实,瘟疫爆发,最先被祸害的就是黑村,然后城中的白界区内也发现了病患。

一时之间城里人人自危,闭门足不出户。

就是白天,街上比雪天时,出行的人更少,有很长一段时间王城安静的甚比鬼城。

随后是苦雪的事后灾害,田里的粮食全部枯竭,粮食告急,物价飞涨。

末日到来般,这段时期,就是心宣在等待的最好时机,在灾祸的重压下,民不聊生,多生民怨,十九年前也是如此,听信谣言,失去理智的民众,连在位的王都给推翻了。现在如果放出一些谣言,人们又会如何看待迟迟没有正式登基的王呢?

结果自然是爆发了。

但,躁动了群众被出动的官兵给镇压了下来,传谣言者被抓,斩首示众,不比十九年前,这次朝廷选择了严酷的手段来镇压,严打之下,人们怕了,默不吭声了起来。

心宣坐在庭院里看着手下递送来的纸条,望向院子里,“没有他的介入,凭着我这边单方面的传播言论还不够啊。”

煽动的群众还太少。所以会被轻易打掉,如果是大范围,朝廷还能将全城的人全关起来杀了不成?

春惠待在自己房间百思不解她最近的表现,她一介平民,受到得也是普通的教育,若是有什么角尖,也早就在几年工作中给磨平,什么有威严,什么有魄力,那跟她真的很无缘。但。昨天惜花竟然说她比心家的当家祖母还厉害。

心家的那个当家祖母年纪比花婆婆还要大,然而年老是一回事,身体看着比年轻人还硬朗。手持龙头拐杖,锐眼扫来,连心家老爷和老爷子都抬不起头,不用说她身下的那群小虾米了,各个都吓得如风中残叶啊。

春惠对惜花说因为她是客人。所以老太君才会对她客气。

春惠以为惜花是看到老太君对她低头,这一对比才说她比老太君厉害。

但惜花摇头说:“不是的,是感觉,我的感觉是你的气势比老太君强,老太君看我时,我不害怕。但有次你在花园里,我正好路过,你一眼扫来。跟你对上眼的那刻,我真的吓了一跳,差点腿软一屁股坐地上了。”

“那是突然看到人,被吓到了吧?”

“不是,怎么说呢。哎呀,我不会说了啦。就是感觉你比老太君厉害,绝对不是被吓到,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绝对不是,后来你一笑,那凌然的气氛就消失了,不过我还是被你的眼神震得动不了。”

惜花说的那次,春惠也记得,春惠还以为惜花看到蛇了,问她怎么了,她只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春惠还以为她中邪了,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问,春惠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古怪,有时看东西,就像身处高位看蝼蚁般,而那时她看的是下人啊,那些丫头片子被她看得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心宣敲了门,说:“准备一下,我们要出门。”

春惠从桌子上爬起身,无精打采道:“哦。”

春惠对着要离开的心宣道:“问个问题。”

心宣回身:“什么?”

“你有没有发觉我最近有什么不同?不是,该说相较以前有什么不同。”

心宣认真地看着春惠,一副在思考如何开口。

如此为难,春惠皱着眉头心想有这么不好说的吗?一下想到心宣可能误会了她的话,“不是有没有变漂亮这么无聊的话题,是说气势,惜花说我最近有些吓人。”

虽然不是吓人这么夸张,意思是相近了。

心宣会想歪,是他那十二岁的妹妹,最近一段时间经常缠着他问东问西,最常问的一件事就是“哥,我好看吗?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变漂亮了”。

心宣有次实话实说,确实是那段时间她妹妹吃太多胖了不少,结果他那妹一听完哭着跑开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缠着他,如此为难开口,就怕他说了什么不解风情的话。

“是有些不同,不过我觉得现在正好,君王就该是这样,你有了当王的自觉了。”

“少爷,老爷找你。”

“知道了。”又对春惠说:“要出门,别忘了。”

心宣的一句话让春惠愣在了当场,“怪不得是蝼蚁,怪不得是高高在上,怪不得是目中无人,我是太把自己当一会儿事了,不行,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什么有王的自觉,那明明就是自我意识过剩!”

春惠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心性改变太大,这是要学坏的前兆,这还是前期,要是真坐上王位,凭着这心性不成霸王了?仙石被污染的可能性极大,死的快是必然的。

在丫头伺候春惠更衣时,春惠还在想她改变的原因,唯有找到源头,她才能对症下药,也能防范再被影响,丫头来到春惠身前半蹲下身给她系腰带,春惠看着丫头的头顶,想到了她自认为得让她改变的原因。

知道原因,春惠已经做好了打算,以后自己要丰衣足食!

太过隆重的外出服,发髻也是因了心宣的要求要华丽一些,跟第一次入冬宫时一样,现在的这一身对春惠来说简直是累赘。

马车上,春惠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最近外面乱,心宣让春惠不要出门,而惜花跟着小小姐小少爷们在书斋里读书,而花婆婆不想闲着,跑到厨房帮忙了,唯有春惠无聊的待在房间里,要么是在院子里赏花晒太阳。

“到了就知道,记得待会儿见到人,你什么都不要说,安安静静坐着就行。”在心宣看来,春惠是坐着不动才有王的架势,一开口就全变了。

马车停下,春惠在心宣的搀扶下下了车。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瘟疫得到了控制,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的街上行人渐多,街上往来行人,看到春惠和心宣,均是放慢了脚步。

俊男美女同在一处总是美好的,又是扶下车的近身依偎动作,宛如一卷美画。

沈佳宝在店里见到心宣到来大为头疼,从柜台走出来说道:“要我说几遍,你每天都来也没用。”

春惠担心自己头上的东西晃掉下来,一直不敢有大动作,等站稳了一抬头就跟走到台阶处的沈佳宝对上了眼,两人均是一愣,两人均是想不到会在这时见面。

“我带你要见的人来了,可否近一步说话?”

沈佳宝一阵懊恼,在春惠要心家地址时,他就该想到她跟心家有关系,只是怎么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的吧。

两人在门口太过显眼,不想引来更多的猜忌,沈佳宝妥协道:“进来吧。”

三人落座,伙计上茶,春惠遵守心宣的吩咐不说话,安安静静坐着玩着小猫的肉爪。

沈佳宝从春惠的身上移到心宣,“随便找个人来,我就会相信你的话吗?别傻了,这可是谋反,我不会让自家兄弟冒这个险,我没告发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心宣几次来找,前段时间的暴动,消息灵通的沈佳宝早就知道是心宣一手策划,结果正主逍遥法外,搭进去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沈佳宝可不想成为他的另一个牺牲品。

“你们认识?”心宣突然问道。两人间的眼神触碰,一个躲闪,一个眼中有太多的问题,不是见过面都说不过去。

“呃,所以你别想糊弄我。”

“那你觉得她像那位吗?”

沈佳宝刚想直接回答,因为在沈佳宝的印象里,春惠是有些古怪的女孩,但笑容甜美,更像邻家女孩,但再一看,春惠正好抬头,对上眼的这刻,沈佳宝说不出话了。

一手成拳,一手按住椅扶手,因为用力,指尖,关节泛着白。

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了,那时不经意的对视,她的眼睛里是微微惊讶,然后转化成戒备,到微怒闪人,就前段时间的偶遇,那时狼狈的她的眼神还是和善的,不是现在这一副审视的目光,不该是如此的盛气凌人。

沈佳宝一时无法回答心宣的话。

这样的效果正是心宣想要的,心宣是早就发现了春惠的改变,近段时间的观察,他知道,第一眼不经意的对视,还有盛怒时的对视,春惠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绝对能让人俯首称臣。

沈佳宝之前没发觉是因为他一直认为春惠还是记忆中的样貌,一旦发觉春惠的不同,这一眼,足令他推翻前面的认知,牢牢记住春惠现在所带给他的震慑影响力。

令心宣在意的是春惠在冬国发生了什么,让她在短时间改变如此大,是跟冬王接触过,还是另外发生了什么,完全是一次蜕变,从平凡的女人晋级成了足以直接上位当君王,如果可以一直保持,她足可以镇得住朝堂上的官员们。

146章 祸来得总是突然

春惠大概已经猜到了,沈佳宝就是心宣一直头痛的那位合作人。

当初心宣向春惠说起他的计划时,提到了合伙人只是说沈家少爷,只道姓不道名,春惠会知道具体是谁就见鬼了。

说起沈家,哪怕是普通人都知道那是世代的书香门第,以书画而闻名,家中也曾出过几位身居朝廷重任的大员,近年才落没,转而开办了学堂,投身教育事业。

不过心宣要求助的不是沈家,而是跟沈家结姻亲的汪家,说起汪家就更无人不知了,几乎整个白界区的地产全是他家的,要知道白界区多三教九流,在那里立足很是不易,要制得住他们更是要有些本事。

汪家的本事,就是比这些三教九流更流氓,由在山中扎寨成营的山贼洗白而来的汪家,子弟众多,各个都不是善类。就算山贼那已经是祖辈的事情了,在城中生活的汪家人,因为一直待在杂乱的白界区,他们的后代依然保持着野性,转身一变随时可以再上山当他们的土匪去。

作为地头蛇的汪家有着他们的人脉,何况白界区人杂,在这里散发出去的流言蜚语能更快的传出去,心宣也曾着手在白界区动手,可惜没有效果,地界不同,别看白界区杂乱,他们有他们的一套生存方式,外部人插不上手。

如果汪家肯帮忙,流言就能像瘟疫一般散发出去,不是夸大其词,因为人杂,人际关系也杂,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跟外界各行各业的人这么一接触,什么都可能发生。

至于为何会找上沈佳宝。那是沈佳宝的娘——汪花连,汪花连上有八位哥哥,却是汪老爷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唯一的女儿,又是老来得女,只要是汪花连的要求,汪老爷绝对会优先考虑,连着八位哥哥都是极护着她。

而沈佳宝作为汪花连唯一的儿子,自然是疼爱到心坎里。

搞清楚了沈佳宝的身份,春惠也终于知道为何他是这么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放在街上,被当流氓的可能性极大,却是做着古董商兼鉴定师这么古板的工作了。完全是融合了他爹娘两家各自的特色。

沈佳宝不可能会答应心宣的事情,站起来道:“请回吧。”

心宣也站了起来,“该说的我都说了,人,我也带给你看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倘若你认为这样动荡不安对你有利,那么你就沉默吧。我们就此告辞了。”

春惠跟上心宣的脚步,突然回头道:“佳宝,你认为我是个不可信的人吗?”

不等沈佳宝的回答,春惠又道:“倘若我是这么的不可信。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

生意人如果互相不信任就不会有生意上的往来,春惠现在所说的也是对沈佳宝之前对她提出邀请的回答,倘若不信。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伙计进来对沈佳宝说:“掌柜,有客人来了。”

“好,我就来。”对于很长时间没有开张的店铺来讲,每位客人都至关重要。

合伙人不愿合伙,心宣也没办法。经过严打,人们说话都小心了。谈起流言什么的私底下都要提防隔墙有耳,举报者可是能得到金钱的奖励,大家闭上嘴,耳朵却竖起来了。

情况一筹莫展,在心宣另想他法时,外头却突然爆发了大范围的暴乱,另一种流言在人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部都传遍了,等到爆发这一刻,人们才知道大家都是同样的想法。

不是怀疑在位的是不是真的春王,而是肯定了宫中是真的王,但是她迟迟不肯即位,不为别的原因,而是她没这个能力,她不敢继承王位,她不敢接春国这个烂摊子!她怕死!

有传言只要不正式继承,国事处理的如何糟,上天都不会管,因为没有去仙岛,没有成为仙人,上天不会管。

那么留着这样的半王有何用?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在外面快要连粥都喝不上了,还要纳税给吃饭不干活的人,他们不是米虫的米!他们不想再牺牲去填饱他人的肚子!

反正已经不会管了,最糟的情况只是维持现状,何不反了,还能预留下一份口粮,还能自由的说话,还能自在过完人生最后一程,反正是要死,何不将上头的人一起拉下来,说不定,还能诞生新的王!

一时之间这样的宣言在大街上随处可听见,传言深入人心,不管是之前的传言,还是这个,大家多少有些怀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再坏的情况都已经是这样了,何不反了!那样或许还有机会,再沉默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最近喂断头台的血还少吗?既然上头人如此待他们,他们也不能再沉默下去!

他们不是沉默的羔羊,他们不想拿自己的血肉喂了大野狼!

今天,就是今天,大家一起冲进宫中吧,大家一起像十九年前那样,不过这次我们不是弑王,王位上的算不上王,上天不会惩罚我们,不会!

汪花连跟沈佳宝坐在院子里,听着宅子外的喧闹,沈佳宝有些犹豫不定地说:“娘,你说我这样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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