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回宫吧!此事勿与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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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
雨雾瞪大了眼睛,反反复复的看着一箱箱的白银:“庄主哪来的这么大的手笔!”
“切,这是萧家在江淮搜刮的,整整三百万两。”玲珑笑道,“哪里来么回哪里去!这笔银子给我们劫到手以后,萧家预备再从江淮凑三百万两。原先江淮这几个省得财政就已经掏空,我想着都督,知府什么的一定拼了命的弄银子!你们应该知道怎么样一次性的得到更多吧!”
“没问题!我和雨齐姐姐知道其中的道道。”
“还有一部分,江淮这么一遭定然困苦,正是未名收买人心的好时机!不过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做的隐蔽。你知道,最近我们在京城的动静太大。我们不希望拖凤兮的后腿吧!”
“江淮的未名也未必输给京城!”
凤惜天下 第30…33章
江淮行动效率的确很高,也就是小半月的光景其中的一百万两以不同的身份借入官府,同样作为交换条件,官府也为他们让出了各种便利,至此未名山庄在江淮行走无碍。
与此同时,官府也想尽法子的到百姓身上搜刮银两,以求更早的凑齐目标的数额,整个江淮民怨载天,一片混乱。清明前,江湖中文明山庄将一百万两发到急于买粮种的百姓手中,一日后这一百万悉数为官府所缴。民愤一时间难以遏制,衙门前日日围了满腹冤屈的穷人,流民一时间增多,直涌京城。
清明一过,未名山庄下发第二批银两,并直接于城门下施粥铺。。。。。。
数月后,江淮基本恢复正常,但是某一些东西已经在不易察觉之处悄悄地变化。。。。。。而雨齐和雨雾也逐渐着手架空江淮的官场。
远在京城的凤兮并无瑕过多的关注,为了断绝未名山庄的隐患,她留了萧纵在京城主持大局,只身回了未名。
寒露初时一脸欣喜,立秋之位空悬已久,但无论是他明示暗示还是若有若无的威胁,凤兮皆是不为所动,权当不理解。
一日夜,凤兮将她约至未名的红莲池边。这经年不败的莲花在薄凉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妖冶,凤兮半倚靠在莲池边雕花的回廊,半明半昧的笑容隐没在莲花的残影中,格外的诡艳。
“来了?”
“不知庄主是何意?”
凤兮稍稍抬眼:“你为何如此执着于立秋的位子?寒露在未名之中,已经实在不低了。”
“您得毒王想让得未名庄主之位,自然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我的父亲也曾在立秋的位子上坐过,我又怎么能这般的不中用?”
“撇开你的父亲不说,你有何德何能得到立秋之位?”
“就凭我帮庄主你扳倒前一任的立秋!”
“凤兮轻声的笑道:”你着实单纯,我不想害你性命。但是,寒露,你当真以为没有你,我就拿不下立秋?你不过是兴许能让路走得更顺的一块可有可无的垫脚石。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文—寒露只觉得是被凤兮摆了一道,连道了声“好”,往后退开一步,指着凤兮的鼻尖:“你耍我,若非那样的暗示,我怎么会误以为。。。。。。”
—人—“我的确给了你暗示,我也的确想过让你坐下一任立秋。可是,寒露,你未免也让我失望,嚣张拔固,好大喜功比起前一任的立秋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而且,寒露,你当真配不上那个位子!”
—书—“那你呢?你有何德何能??”寒露冷笑,“未名山庄不过是你和萧家赌博的筹码!你又凭什么指责我?你更没有资格!”
—屋—“对,未名的确是我和萧家博弈的工具,可是我与萧家逐鹿天下,我得到的,一样可以为未名所用。与我们都有利益。而且,未名要长久的存在,或者说江湖要长久的存在不能永远站在朝廷的对面。而我,则是让两者相互平衡最好的人选!我的师父也是懂这一点,所以将硕大的未名山庄交到我的手中。”凤兮侧过脸,看着一池子的莲花,“你应该庆幸,我虽然执着于报仇,却从来都权衡其中的礼毕。”
“这与我无关。我要立秋的位子,你只需要把它给我!”
“那么你告诉我,你家地下密室里头究竟有多少银两?”
寒露脸色不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凤兮往前移了一步,一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笑着靠近她的耳边,亲昵而危险的轻声笑道:“立秋的位子最容易积累财富,寒露,你告诉我,你的父亲已经为你留下够多的财产,你为何还要如此的不满足?你究竟要什么?”
“没有证据的事!完全是庄主你的臆测!”
“寒露,如果我要动手,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从我手中逃的生机?”
寒露脸色一白,急急的退开,尉迟凤兮的离魂锁,放眼江湖也找不着几个对手,可是,难不成要这样,在未名山庄里头,对着‘自己人’大开杀戒吗?
“放心,我现在还不动你。但是,寒露,我劝你能收手则收手,我既然能知道你家庄子里的密室,那么你有多少把握?回去吧,我给一夜的时间,你若真有本事,就活下去。否则也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父亲的面子了。”凤兮转过了身,依旧依靠着回廊,“走吧,离破晓还有足足十个时辰。”
寒露愣了一下掉头就跑。。。。。。
十个时辰。。。。。。
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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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边
萧纵的手段显然要比凤兮铁血很多,不过几日,萧家一派连续有数位家臣被刺,其中半数身亡,了无线索。
萧恒本能的怀疑云都公主的头上,但,康景帝斩钉截铁的确认九公主最近极其安分的在别处修养,和京城毫无联系。而且以她一贯的性情,完全没有理由这样直接的动手。
萧恒在御书房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得回府全面的省擦内务,依旧无法抵御不明的袭击。。。。。。
寒露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可是简单的逃又怎么可能逃的过冬宇部的追捕?更何况还要带上一个年幼的孩子和几乎不会武功的丈夫。
约定的时间一过,冬至鬼影一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寒露咬紧了唇,“可是我的孩子和相公与未明无关,庄主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冬至摇摇头:“他们已经知道未名太多的秘密,而你的战俘也没少为你出谋划策。他们如果活着,对未名没有好处,所以抱歉了!”
“等等!”寒露捂住了孩子的眼睛,“难道庄主准备用私刑?怎么着也得有冬宇部审了才能定我的罪!你不能就这样动手。”
“你若想等你父亲救你,那就晚了,他已经在泷州意外死去。寒露,你既然做错了事,就要负责。”
“不……我的孩子没有错,你去求求庄主好不好?对一个孩子动手,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他要对付我,我没有怨言,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冬至能做的,不够是执行庄主的命令!”
寒露歇斯底里的哭出声来:“冬至,你我共事一场,庄主要杀我灭口。你也替她做污秽的事情,难保又一天,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啊!”
冬至笑出声来:“且不说其他的,天底下的兔子何其之多,鸟儿又何其之多,何必畏惧都死尽了呢?莫不是,你还不晓得你为何该死?”
寒露正想说什么,冬至右手一震,剑已经出鞘。
窗外正是破晓时分,朝阳如血,凤兮一身湖水色的常服,轻轻地推开了门。屋子里有浓稠的血迹,寒露和她那并不怎么相爱的丈夫倒在血泊中,年幼的孩子茫然无措的站在双亲的尸首旁,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一会儿,蹲下了身子摇了摇父亲尚有余温的尸体,轻声的叫着:“爹爹,爹爹……”
凤兮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本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性命,寒露何必带着他逃,也只能带着他走了!杀孩子太损阴德了,孩子身上的变故又太大,倘若留了他,我也怕。”
“庄主还是出去等着吧!这样的事,冬至能处理。”
凤兮摆摆手,微笑起来,温煦如此刻窗外的暖日,对着孩子招招手:“过来,到姐姐这边……”
“那哪里是你爹爹呢,走,姐姐带你去找你的亲爹爹!”她也不顾裙摆上斑驳的血迹,说话间,俯身抱起孩子就朝真门外走去。
冬至无奈地耸耸肩,通知了几个冬宇部的要员,不过片刻,这远郊的小屋,恢复了初时的模样。
凤兮编了一段很寻常的故事,只说他是另一户人家的孩子,刚出生就给歹人劫了。小小的孩子自然懂得不多,同样因为年幼,又有人在让耳边反反复复的重复,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覆盖在厚厚的谎言下,兴许于他眼,过去就是凤兮所编的虚幻。他将在一个普通的武林之家平平静静的长大,彻彻底底的忘记童年一场与血腥有关的噩梦。
凤兮说,这个孩子长大了,若是教得好,就让他做新的立秋吧!
夏宇部亲自去查点了寒露藏匿的银两,足足有两百多万两,另外还在不同的地方购置了地产,特别是成国境内,竟然已经有二十来处。看来也是又为自己准备后路的。
凤兮接到了账目,幽微的笑着摇摇头,递还给立夏:“你说这值得吗?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死了什么也带不走。”
“既然人也去了,也就不必追究,那个孩子你多多照看,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就趁早吧!”
“庄主吩咐的,立夏明白。”
凤兮坐在书案后,静默了一会儿:“寒露的事也算料理了,未名山庄里头的事恐怕你们懂得要比我多,还希望你们多多提点。”
“庄主只管放心,等京城的事结了就回未名吧!虽然也许不如公主之位的尊贵,但是至少庄子里上上下下总是和你一条心的。”
凤兮笑道:“总会有那一天的!皇宫后院,总归不会是我的归宿!”
……
凤兮并没有在山庄久留,很快就启程回了京城。她虽然近来频频对着萧家出手,但几乎每一件事情的背后萧家都无法真正带到她的踪迹。就像烛光下影影绰绰,能够分明的想象得到却无法触及。
甚至开春后,给大多人的印象,九公主似乎变得安静而羸弱了……曾经的咄咄逼人掩盖在了那风华绝代的美貌下,眉间一点的化不开的忧伤牵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康景帝也只能沉默的在一边旁观,他无从插手着分明有凤兮操作,却看不见手的棋局。
而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似乎像极了年轻时的他。
他变得很难开口去劝,他知道这个女儿虽然在他面前,虽然此刻言笑晏晏,下一刻他根本把握不住去向。
皇宫里的人并不可能知道康景帝的心思,他们只知道康景帝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云都公主,后宫之中最得他心地还是如嫔。
……
清明之后,萧家萧邵迎娶礼部尚书嫡女。而礼部尚书朱易正是密奏曹万通之人,朱家则是长皇子,永荣的母族
想来,萧家为了对付凤兮是什么人都敢拉拢了。
“公主,这是萧大人送来了请速,您怎么看?”
“不过是做个形式给外人看罢了……”凤兮捡起桌上大红的请柬随便的扫了几眼,竟笑起来,“的确是喜庆事,说起来,朱家和萧家也不是头一次合作了……”
叶儿在一边听不明白,行了搁礼,借着添茶水出了书房。玲珑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正巧和叶儿撞成一团。叶儿忙护住托盘上得茶壶,努了努嘴:“公主在看萧家的请柬呢!还说是喜事,不是和萧家顶不对盘么?”
玲珑笑嘻嘻的将她送出门外:“姐姐我饿了半天,你先给我弄些吃的来……”
……
“萧家办喜事,你倒挺乐见的嘛!多了朱家,萧家可就更难对付了,你笑什么?”
“我正发愁怎么把朱家一块儿拉下水,也叫他们白看了这么久的戏了。”凤兮喝了口半凉的茶水,“更何况,这一次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也怨不了别人。”
“嗯。对了,凤兮,萧纵做事的法子你不管管吗?”
凤兮抿嘴而笑:“倘若一直用我的行事风格,,岂不是叫萧家算的着步子了么?由着萧纵吧,他素来是有分寸的。我也打算出宫一趟……你留在浮云宫看顾着,若是来了人,你就说里屋里休息,不耐烦见人。”
此番出宫,凤兮约萧恒在茶楼,说是有极重要的东西需交予他,请他必定亲自前往。
萧恒正是春风得意想着云都公主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要他性命,随身带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护院,按着约定的时间去了。
此茶楼和未名没有丝毫的关系,凤兮和萧纵到得要早些,要了壶雨前龙井,坐在靠窗的雅间,两个人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皆是沉默。
护院拉开了门扉,恭恭敬敬的将萧恒请了进来,凤兮也回过头来带着温润的笑意:“萧相,您请坐。”
萧恒对凤兮的本性太清楚,无意再和她绕什么弯子:“公主既然说是送东西来的,早早的交给老夫就好,府里小儿要迎亲,正是忙得很……”
接下去的话,被一柄利剑截住,萧恒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见过这等形式,原本靠在窗边,沉默无语,甚至连面目也没有看清的黑衣男子,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将银亮的坚韧送到他的脖子上,紧紧地挨着他的脉搏,似乎只要稍稍不小心,就能要了他的性命。而在着短短的时间内,护院只来得及将手按到剑柄。
凤兮莞尔:“萧相弄错了,云都不过是牵个线罢了,这其中是您的私人恩怨,不如萧相可以问问他是谁?”
“敢问阁下何必为难老夫?”
萧纵的脸色如冷玉一般,淡色的薄唇挑起单薄的冷笑:“你可还记得萧雨?”
要不是脖子上横了一把剑,萧恒必定能跳起来。终归害怕的。他微闭上眼睛,语气里说不出的讽刺:“呦,你不就是我那有辱门楣的妹妹与人苟合生下的野种吗?她哭着要死要活的求老夫放过你的性命,你胆子却不小。”
“苟合?当真有辱门楣的是萧相你吧?你却从不曾愧疚过你对我母亲犯下的错吗?”
萧恒看了他一眼,别过脸:“你母亲背叛了萧家还有什么能说的。好好地大小姐不做,倒是跟个低等的侍卫私奔,是她作践自己,怨得了谁?还有云都公主,您也甭坐视不管,萧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是你将老夫请出来,老夫有个三长两短,您也跑不了干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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