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 第75部分

“庄主昨夜出事你可知晓？”

蛊女摇摇头：“我连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清楚，没人与我提及我自然不清楚。要不我梳洗梳洗过去看看？你也知道我老添麻烦！”

小雪揉揉额角：“你手上有什么要紧事吗？”

“有，不过在控制的范围内。”

“你去审一下昨天的刺客。”

“哦……要问出些什么吗？我现在已经基本上控制了赫连晓风，成国那边的事情也能知晓。此刻什么的，直接弄死了好。”

“意义不一样，这是光明正大的，理在我们这边，你应该心里有数，人不要弄死了，其他的我就不管。”

……

凤兮刚醒，小雪递过去一杯温水。

“外面怎么样了？”

“林素与楚麒已经整军出发。我让蛊女过去审查前天的刺客，其他的一切安好，你可以再休息一下。萧大哥已经快到了……”

“你吩咐副将准备。”凤兮套外衣，“如果一刻钟的时间内萧纵没有到，你暂代副将职位。”

“怎么回事？准备什么？”

“攻城。”

小雪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我不清楚什么事情，我能做什么？我来之前萧大哥他们什么也没有同我说啊！”

凤兮套上斗篷：“那就和我一道过去，林素和楚麒已经有所安排，你的剑呢？还有架子上那把弓拿下来……”

“成……”

“黎明时分要攻城，你先换一身衣服，让蛊女过来，请副将负责他的安全，”

“好。”

攻城必须有箭术上的高手，萧纵是江湖上的顶尖，小雪擅长暗杀，暗器剑术是一流，这上面却是次了些。崦凤兮自己早年的手肘受伤也不适合拉弓，最好的方案当然是萧纵能在预计的时间内赶回来。

“小雪，时间怎么样？”

“一刻钟已经过了，萧大哥还是没有回来。依照我看，萧大哥历来守时，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要等吗？”

“行军作战最忌讳的就是等……罢了……”

“或者我去接应……”

“公主……萧副帅已经到军营人，听说是被成国的人马路上缠住了，已经到了时间是否令鼓手击鼓？”

“击鼓。小雪，我们过去！”

凤惜天下　第16章　为何而来

凤兮在这之前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行军作战的事情，军中的大将大多都是从下头慢慢的磨练直至到今天的地位。就是兵戎世家的林素也没有一开始就是做主帅的。但是偏偏她就是倒外，好歹也在未名山庄庄主的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运筹帷幄全然不成问题。加之后萧纵辅佐，攻城出乎意料的顺利。

她并没有直接出现在战场中，可以说，她几乎是冷淡甚至有些冷漠的在远处旁观，然后通过小雪准确的将一条条的讯息送至战场中。

“城即将攻破。”中年的副将满脸的沧桑，但那溅上血渍的面容上却是显而易见的兴奋之意冲淡了浑身的萧杀，“公主，萧将军问属下是否护卫公主过去？”

凤兮的唇角弯弯，黑色的斗篷随手解下，里头是一件素色的锦衣，不是往日的宽袖，而腰间则是一把柔软却削铁如泥的薄剑。

他几乎没有回过神来，那一抹倩影已经仿若惊鸿翩跹而去，紧接着，原本负手立于公主身后淡漠的侍女也紧随而去。他可以确认这个云瑞公主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是一个难得的高手，就像传闻中已经仙逝的云都公主一样。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萧纵的肩头，萧纵反射行的拨剑向后，随即熟悉的气息另他安心下来。

“你过来了？”

“嗯，我和清冥有过约定。那一会我因为阮家陷害受伤，他让我跟他回去，他说，如果他伤害我就用他的命去偿还。我想知道这个谎言还有没有时效。”

萧纵不由得发笑：“很显然他已经失言了。成国军中不安宁，因为皇后娘娘的冤魂所致，赫连晓风所‘病愈’，可现下流言确实丝毫没有被控件住。现在杀进去说不准……你能得到他的那个谎言。”

“丹城那边也应该快攻破了吧！”凤兮若无其事的踩在着尸骸满地，青烟狼火的土地上，“我们的人手不多只能算险胜，还全赖蛊女从赫连晓风那里得到的情报。”

正说着，腰间的薄剑一散，瞬间割破了偷袭而来的敌军。

而萧纵正拉满弓一箭将举刀砍向攻城云梯的将领，继而漂亮的挽了个剑花，在空中划开，指示了下一跳指示的军令，远处拿着号角的士兵了然的吹响了相应的号声。

“将军，公主……”副将行了个礼，“的确有包抄其后妄图烧毁军营的敌军，所幸人数不多，已经被淳副将所带的人马俘获。副将已经帅军往这边来。”

凤兮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城墙那边，拧紧了眉：“有面姓上城墙了，成国打算死守珠城。我们的人马并不足，萧纵，再下令，我们过去。”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百姓能力有限，不过是拼着一腔的爱国情怀罢了，这毕竟是有限的，他们大多还是难以抵抗死亡的畏惧。

而最终踏上了城墙的则是一身戎装的年轻帝皇与赫连晓风。清冥也许从不会想到，他身边的好友，那灰败的脸色决计不是病，而是活死人的征兆。

萧纵正骑在马上，再次拉满了弓，从凤兮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箭头所指的方向，清冥也显然瓣认出来，慌忙的移开了好几步……凤兮也缓缓的握住了萧纵的手，紧接着，几乎无人能从那样的速度中反应过来，或者说凤兮也已经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借着马背上的力，足尖点过牵头士兵的肩膀，好像是一阵素色的旋风，在这上万的人马中稳稳当当的穿行。全然无视了云梯上的肉搏，只轻盈的落在了城墙楼阁灰白的瓦上。

薄薄的软剑划开凌冽的剑锋，瞬间就将眼前的一排卫兵斩杀。

“来人，快拿下！”

在他们回头的片刻，萧纵亦登上云梯踏在城墙上。

“萧纵？”清冥略微有些诧异，“你不在江湖上混，怎么的投靠了皇家？你不是最不屑的吗？还是新到的云瑞公主有什么让你瞧上眼的地方，奉劝你一句，皇家没有什么好女人！”

萧纵即便为敌军包围也自有一番气度：“你就应该好好看看她是谁！你就会知道我为何在这里。其实，说句实话，我现在完全有能力杀了你！只不过……”他的袖中正藏着蛊女塞给他的杨木小人，只要轻轻的扭一扭换一个动作，赫连晓风腰中利剑就能刺透他的胸膛。

尽管逆着阳光，清冥还是清晰的看见了那一素色衣裳的人，云瑞公主……“不，他不可能是云瑞……淡漠的有些讽刺的眼神，上挑的丹凤眼，无风自舞的黑发，哪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场，不用说话，他已清楚，那是云都九公主，他的皇后，尉迟凤兮。

“你没有死，你果然又设计欺骗了我。”

“你也欺骗了我，不是吗？你说，如果你再伤害我，就将你的命赔我，现在我来索取我的赔偿。”凤兮逐渐绽开了无比艳丽的笑容，格外的脆弱似乎经不起轻轻的一碰，“对了，我会让整个成国，为你陪葬的。”

“你……朕无法让你如愿，来人拦住他们……赫连，我们下城……”

等到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胸膛上，清冥无比惊愕的回过头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变数……

凤惜天下_第17章　　良辰美景

赫连晓风执着剑，剑刃的血水汇成一股在地面上漫成一滩，而死去的人则是护卫二人的亲兵。

“赫连你……”

“赫连晓风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人不过傀儡罢了。”凤兮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清冥，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凤兮，这对朕不公平。朕似乎从来不曾了解过你，既然你是已经决意放弃了的，又何必在此出现在朕面前？”

凤兮平静而冷漠：“那就请你忘记我的身份，让你我之间有一场公平的较量。我不会像上次那样的退让……我们彼此全力以赴日后也不必要后悔。请你接受我的挑战！”

“朕很清楚你的实力，朕不是你的对手。你所说的较量并不公平，我终究要死在你的离魂锁下。但是凤兮，朕不希望由你动手。”

萧纵却是摇摇头：“现在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如果你赢了，我们就此暂停，然后恭喜你珠城保住了，否则的话，很抱歉，我想成国可能就要就此终结了。”

……

清冥的确没有选择的权力，珠城有一个不小的演练场临湖而建，单看风景却是煞是好看的，只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凤兮的手腕上有一盘离魂锁，手中则是一把薄剑：“你既然执意觉得不公平，我也不会用使得最习惯的离魂锁。”

而清冥手中的剑却恰恰是刺伤凤兮的那一把，甚至金色的剑穗上还依稀有斑驳的血迹。

凤兮笑了笑，躬身行了一个礼：“那么，陛下先请了。”

当薄薄的剑刃刺透清冥的胸口时，刹那间凤兮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逼得她后退了一步，直至萧纵揽住他的肩膀才勉强的站定。

武学上，即便是江湖中也并无几人能与毒仙正面交锋的，清冥很清楚，但是在剥夺了意识的前一刻，他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是的啊，一切都结束了。他也许会到另外一个世界中也许能看到他和凤兮死去的孩子。

也许吧！

可是最终他还是悠悠的醒过来，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萧纵坐在窗边的桌椅旁，手边放着一碗煎好的药。

“你救了我？不怕凤兮对你生气？”

萧纵默然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凤兮的叮嘱，我大概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一剑还一剑……恭喜你，凤兮改了主意。还有，你自由了，你再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位子而束缚。我想你当年也是备着退路的，出了宫廷中自有你的产业，你可以生活得很好。除了，你不再会是成国的皇帝，你也不会是成国的皇宫贵胄。”

“她不恨我吗？”

“我不知道她恨不恨你，但是，即便是凤兮不承认，我也要说，她是真心的爱过你的，她试着倚靠你。但是你错过了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我也真心的爱过她，认真的。那么现在她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有的，阮太后的确在我们手里，只不过我们给了她一个不小的教训，现在解去了她身上的蛊。我想我们只能还给你一个普通甚至胆小的老太太。你可以接你的母亲一起生活。”萧纵将桌上的药递给他，“接下去的话是我想说的，我很憎恶你，因为你给凤兮带去了太多的苦难，你也许不会知道孩子，眼疾，到后来的剑伤，落水。即便是再好的药水去调理，她恐怕也过不了不惑之年。而你真的没有资格对她有一点点的怨怼，她所承受的是你无法想象的痛苦。”

清冥蹙着眉看着手中的药碗：“如果可以请你将我的歉意带给她。”

“蛊女说，她从赫连晓风的记忆中读到你恨凤兮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人，阻碍了你的自由，欺骗了你，控制了你。那么，现在，她将你想要的全数给了你。最后一次见面，成国的清冥。”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成国，还有赫连晓风如何了？”

“我并没有欺骗你，赫连晓风早就已经死了。而成国，珠城与丹城已经被占据，成国的皇帝意外身亡于战事中，幼年旁系亲王继位。”

“谢谢，萧纵，祝福你们。你赢了！”

……

未名山庄

攻下珠城以后，凤兮一直在这里，逗逗瑶光和玲珑的孩子，处理一些山庄里头的事情。过得似乎很是轻松和惬意。没有争锋相对，也没有阴谋诡计，再好不过。就是鲁齐也时不时赶回来，美其名曰陪自家徒弟享受生活。

期间，鲁齐再次提起凤兮的婚事。在她看来自然是萧纵最好，能默默无闻的陪伴又是细心体贴的人并不多，何况两个人互相知晓了解，再是适合不过。就是京城的康景帝，也收到了鲁齐的暗示，难得的站在同意立场。

自然，有鲁齐也有未名山庄清闲的各位的“煽风点火”。

在那一年的开春，山庄里桃花盛开的时候。

凤兮与萧纵正一道在花树下品茶，一片花瓣慢悠悠的泊在茶水中，凤兮微笑着将茶水递了过去，萧纵却握住了她的手：“其实我们可以一辈子这样过。”

凤兮似乎也没有诧异，柔和的微笑缓和了艳丽的眉目，却没有回答。

躲在远处的玲珑狠狠的揪了身边的瑶光一把，压低了声音：“你说行不行啊，难得萧大哥能说出有点意思的话……唉……还不快想办法，今晚想不想进屋了？”

“嘘……”瑶光拉了拉她的衣袖。

再看过去，落英缤纷间再美好不过的春日，相拥浅吻的二人。

不求什么天荒地老，但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凤惜天下　凤凰图腾　第18章　红颜记事（结局）

次年，梅花盛开的日子，康景帝将皇十二云瑞公主指予新晋的安阳侯萧纵。云瑞公主为先后嫡女，盛世婚姻，格外隆重，其后于京城建公主府，越明年，云瑞公主诞下双生儿子，萧纵为长子起名为尉迟安怡，次子为萧和。意味为和和美美，平平静静。

蛊女与年末嫁与林将军林素。与公主府常有走动。

四年，公主府得一女，名曰萧沫，然，幼而体弱。同年，大宇得成国，完成百年一统。

五年，康景帝驾崩于内宫。遗诏令皇四子尉迟永彦继位，皇十二云瑞公主摄政。

摄政十年，四海升平，欣欣向荣，实为国富民强，君臣相得，传为佳话

新帝十年，云瑞长公主仙逝于公主府，同月独女萧沫病逝，安阳侯伤痛欲绝于同年逝世于安阳侯府。新帝长跪公主灵前，行帝王之丧事，守孝三年，追封长公主为瑞亲王，安阳侯为康亲王，郡主萧沫为安阳公主。长子尉迟安怡为瑞亲王世子继瑞亲王爵位，次子萧和继康亲王爵位。

尉迟安怡少而聪慧，有过目不忘之天赋，学习政务，运筹帷幄，论其心智天下难有人相较，道之，国士无双。所见之人皆叹有其母之风姿，容貌肖其母亲，名满京城。次子肖父，风华卓越，好武学，多沉默少语，得其父真传，乃少年将军。

新帝十二年，瑞亲王尉迟安怡迎娶泊云侯府，楚麒之女。

新帝十三年，康亲王拒婚不知所踪。同年年末于塞上归，得新帝指婚迎娶一江湖女子，似有倾城容貌，亦是武功卓越却少有规矩，谈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