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心。
泽西睿如今是怎么看易辰都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随着他一次次的行动失败,一次次的付出了极大代价,他对易辰的仇恨自然也在与日俱增。
他应该是心中笃定,易辰必定会死在武魂冢,死在他的算计之中,所以他之前的十天不再去想报复易辰,他要尽可能多的宣泄自己的怒火。
首席导师只不过是受到了迁怒而已。
对此,首席导师已经看得明明白白,可也很无奈,莫说他根本掌握不到证据,即便有证据也奈何不了泽西睿。
泽西天武院毕竟就是泽西王城之侧,他章鸿君也不是泽西天武院的真正强者。
他只能是自己老老实实的躲在学院里,同时提醒易辰也不要轻易出去。
不能出去,易辰就只能仰仗自己的两位好友了。
这一次,他要置办的各种材料,都比上次要高级许多,自然花费也会更大。
他一如既往的不会让自己的损友吃亏,一口气拿出了十件下品灵器和一件中品灵器交给了卢聪。
“易辰师兄,你……哪来的这么多下品灵器呀?”
看到十一件灵器就摆在自己面前,卢聪与黄旭都是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不用管哪来的,你放心拿去换东西就是了,它们都是无主之物。”易辰风轻云淡的道。
“这个金锤看着有些眼熟呀,这个匕首也是。”
卢聪愣了愣后,脸上立即浮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他瞪着眼睛,低声问道:“易辰师兄,我听说与你一起进入武魂冢的铜徽老生里,有十人没有回来……”
“我也听说了!”
黄旭先接话,随后也是想到了什么,但他只是震惊,没有说出来。
“虽然很多人都能猜到,但是呢,你在处理这些灵器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声张,让你的家人找一些平时极少露面的人来卖掉这些灵器,然后再拿灵石去置办清单上的东西。”
易辰知道这两位损友已经猜到了一些情况,他没有明面上去承认什么,却也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
不仅这两位损友可以猜到,相信泽西睿与龚玉安也必定能够猜到……但他们没有进武魂冢,当时也没在现场,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他们只能是猜测。
当然,易辰拿出的这些战利品能够作为证据。
他也并不在乎对方掌握了证据,毕竟是对方有意图谋他的性命,就算被追究,他也大可以说,这些灵器是他捡来的。
也可以说,他看到那些铜徽老生的尸体,捡到了他们的遗物,至于他们是怎么死的,他完全可以装糊涂。
对方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也不会走出泽西天武院,泽西睿奈何不了他。
泽西天武院与泽西王国不一样,它不受泽西家族管制。
但不论怎么说,最好还是不要让对方抓到证据为好。
……
为了防止在膳堂被银徽老生偷袭或殴打,易辰三人没有去吃早饭,在宿舍里停留一会儿后,直接去了铁一道场。
上午的武道课,首席导师仍旧是指点大家的观想之法的修习。
课时结束,黄旭与卢聪去东膳堂买饭了,易辰则是独自溜了。
对方的目标就是他,他不能跟黄旭与卢聪一道,还是溜到不为人知的地方为好。
泽西天武院的校区可是面积极大的,对方想要在这片校区里找个人也绝不容易。
到了下午的禁阵课快要开始的时候,易辰才回到铁一道场。
让他意外的是,即便自己没有跟着黄旭与卢聪二人,他们二人还是在东膳堂被揍了一顿,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
对方虽然无意对付他们二人,可他们二人早上却也动手打了龚玉安等人,而且还将人家打得很惨,人家找人收拾他们俩也是正常的事。
整个下午,易辰都在温习上午的观想课。
让他稍感意外的是,本来下课后,他准备直接去符咒导师施阖的院子,可当他走出铁一道场时,施阖已经等候在了门外。
于是乎,这对师生又厮混在了一起。
对此,泽西睿是又恼恨又无奈,因为他已经找人在铁一道场的门口等着了,可他找来的银徽老生并不敢对易辰出手。
这些银徽老生当年也是听过施阖的符咒课,知道施阖的脾气不好惹。
……
“殿下,这小子太狡猾了,咱们必须得想想办法才好。”
龚玉安走到了泽西睿跟前,望着易辰与施阖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眯着眼睛说道。
“你有什么建议吗?”
望着鼻青脸肿的龚玉安,泽西睿竟是也生出了一种戚戚然的心情来。
与易辰斗了这么多次,几乎没有赚到任何便宜,眼下易辰已经敢于公然殴打龚玉安,怕是要不了多久,连他这个王子殿下也会挨揍。
“今天早上我听说,易辰给了卢聪一份清单,好像是要卢聪帮他在外面买什么东西。”
龚玉安心中一动,道:“刚才我也看到,卢聪与黄旭二人一道往南边走了,估计他们二人是一起出了学院,去帮易辰办事去了。”
泽西睿听此,眼珠子也是转了两圈,道:“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龚玉安又分析道:“易辰那小子确确实实是一个蓝带世家的子弟,而且以前根本不受待见,他根本不可能有太殷实的身家,那么他想买东西,只能将他杀人获得的东西拿出去卖掉……”
泽西睿听到这里,就已经摆了摆手,道:“不用你来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言语到此,泽西睿就迈步而去,看他行进的方向,多半也是要经由南门离开学院。
……
一来是担心卢聪真的会把事情办砸了,二来是想去看看卢家到底是何方神圣,黄旭也跟着卢聪出了泽西天武院。
二人一道出了南门,包下一辆马车,穿过了武院街,再越过泽西王城的北门,一路向着王城深处行去。
就在易辰与符咒导师施阖促膝长谈之际,卢聪与黄旭所乘坐的马车,停靠在泽西王城北城的一个府院门口。
这个府院的大门并不气派,至少在黄旭看来,这种长不足三丈,高不到两丈的府门,远远比不上他们黄家的府院大门。
更何况,这个府院门口,还没有一个护卫高手把守,大门两边甚至连猛兽石雕都没有。
就连门头上挂着的一块写着“卢府”二字的牌匾,都只是普通的黄木制成,还显得有些破旧。
“我们卢家喜欢低调,从不在意表象。”
似乎看出了死党黄旭的异样脸色,卢聪心里觉得尴尬,可嘴上却还振振有词。
“希望里面能好点。”黄旭也没有多说,毕竟是到了人家的家门口,不能如同在宿舍里那般随意。
卢聪将大门推开,带着黄旭往府院深处走。
府门不显丝毫光彩也就罢了,府院里竟也显得有些狼藉。
石板道的两边,杂草丛生,碎石块与破木板到处都是。。
这片面积看着颇大的院子里,房屋也是显得年久失修,许多房屋甚至已经倒塌成一片废墟。
那些完好的房屋楼阁,也多是窗户破烂不堪,墙壁上锈迹斑斑,长满了苔藓。
“呃……你们卢家的府院,还真是别具一格呀!”
看到如此景象,黄旭想笑却不好意思笑,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还算中听又意味深长的话来。
呼!
也就在此时,一股迅猛的妖风扑面而来。
黄旭甚至来不及吓得后退,一只体型庞大的浑身长满了紫金色毛发的鼠妖,便就已经距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这只鼠妖的个头,与一头犀牛一般,一对鲜红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友善的神色。
第165章 你脸怎么红了?
“金爷,这是我同学黄……”
呼!
卢聪话还未说话,那紫金鼠妖就已经消失了。
来去如风,不留痕迹,也令人看不清它的行迹轨迹。
这速度,用风驰电掣都无法形容。
来无影,去无踪……这么形容倒是比较合适。
“小卢子,你怎么叫它金爷呀?”
“你大爷的,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叫我小卢子!”
“我觉得挺好听呀!”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旭子了!”
“随便你!刚才那只鼠……”
“叫金爷或前辈!你随便喊我什么都可以,可千万不要乱称呼它。”
“好吧,那前辈是不是很厉害呀?它刚才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反正金爷肯定是比我们强了一万倍都不止。”
“一万倍?!”
“一点都不夸张,一万个你,金爷吹口气都能灭了。”
“吹吧,武魄期强者也不敢说一口气灭了一万个我。”
“金爷比武魄期强。”
“又吹!”
二人一边往府院深处走,一边闲聊着。
越走,黄旭就越是好奇,在这王城之中,能够拥有如此大的一片宅院,绝非寻常人家,可一路走来,他竟是一个人都没碰到。
走了近一盏茶时间,他们二人也就只碰到了之前那只紫金毛发的鼠妖一个活物而已。
入眼里,只有破落的房屋,狼藉的院子,一人高的杂草,绿油油的苔藓……
又穿过了几个庭院,换了几条小径,卢聪终于是停了下来。
来到卢府这么久,黄旭也终于是见到人了。
在一个已经收拾干净整齐的小院子里,有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树,老树之下有一张不大的圆形石桌,石桌周围则有四个石墩。
一位穿着一身土灰色布袍的老者,正坐在一个石墩上,拎着一只酒壶,悠哉悠哉的饮着美酒。
见黄旭与卢聪二人进来,那披着一头散乱银发的老者,立即站了起来,拱手躬身,很是恭敬的对卢聪说道:“聪少爷,您怎么有空回来了?”
卢聪连忙伸手去扶了一把,道:“和爷爷,您老跟我可不能这么客气呀!”
然后他又指着黄旭,介绍道:“这是我一个道场的同学,他叫黄旭,王城黄家的子弟。”
银发老者又冲黄旭躬身行礼,显得非常客气:“黄少爷也是一表人才呀!”
黄旭可不敢摆公子少爷的架子,也是道了一声和爷爷,行了一个晚辈礼。
银发老者和煦的笑了笑,道:“聪少爷,您是回来看望老夫人的吧?”
卢聪立即摇头,小声的道:“和爷爷,我是专程回来看您的。”
银发老者知道聪少爷从小就畏惧老夫人,他也不点明说破,只是道:“聪少爷回来找老奴,想必是有事吧?是不是在学院里缺精石花销了?”
卢聪又是摇头,声音也依然压得很低,道:“和爷爷,我是想拜托您老帮我办件事。”
银发老者很客气的道:“老奴听候聪少爷吩咐。”
卢聪取出了那张清淡,很是认真的道:“和爷爷,我想请您帮我置办这些修炼材料。”
银发老者接过清淡白纸,看了片刻后,喜笑颜开的道:“聪少爷,这些修炼材料,多是跟炼体有关,而且是炼体有了不错的水平才会用到,少爷的修炼还真是刻苦呀!若是老夫人知道了,必定会很欢喜的。”
黄旭心中暗道,这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子,看着其貌不扬,可眼力却是非凡呀,估计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卢聪有些脸红,又取出了十件下品灵器与一件中品灵器,道:“和爷爷,这些灵器您也一并收下,然后拿出去卖掉,就当是置办这些修炼材料的费用了。”
银发老者则是很好奇的问道:“聪少爷,这么多灵器哪来的呀?”
卢聪摆了摆手,道:“您老就别管了,您老就按我说的去办吧。”
银发老者立即点头称是,没有再去多问。
卢聪则是问道:“和爷爷,您看大概要多久能弄好?”
银发老者又看了看清单,道:“也不是多么高级的货色,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就能给送到学院里去。”
卢聪很高兴,也不忘客气一句:“和爷爷,让您老受累了。”
“为少爷办事是老奴分内的事情。”
银发老者又指着石桌上的灵器,道:“聪少爷,这些灵器若是全部卖掉的话,差不多能将您这单子上的东西买两份回来呢。”
卢聪本来是打算留几件灵器的,可这些都是赃物,他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况且,他们家真不缺灵器,只是他未到武胎期,纵使可以动用灵器,也难以将灵器的威势施展出来,不然的话,他想要多少下品灵器都很简单。
“都买了,正好我也快突破到武胎期了,到时候就有灵石去换灵器了。”
卢聪显得很兴奋很期待,花自己的灵石去买灵器,自然要比从家人手中得到灵器要爽快,要有面子。
“好的,剩下的灵石会连同这单子上的材料,明天一并送到学院里去。”
银发老者点头道。
“那行,拜托和爷爷了,我们先回学院了。”
卢聪又带着黄旭向银发老者施礼,而后二人一道向着来时的路返回。
“聪少爷走好。”
银发老者只是送到了院子门口,然后转身返回了院子里。
此刻,老树之下的石桌边,却多了一位老妇人。
那老妇人也是鹤发童颜,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眼眸更是清澈而深邃,她杵着的一根拐杖,看着很像是一杆金色的长矛弯了腰身。
“老夫人,方才聪少爷回来了。”
银发老者快步来到了老树下,和声说道。
“我知道。”
老妇人的脸色很清淡,声音也很淡:“那小子还真是长出息了,竟然敢跑回来使唤你。”
银发老者则是道:“为聪少爷分忧是老奴义不容辞之事。”
老妇人从银发老者手中拿走了那份清单,皱眉道:“这些都是炼体所需材料,不会是聪儿想要的,他应该是帮别人买。”
银发老者微笑道:“聪少爷从小不喜欢吃苦,确实不大可能会在炼体上下苦功,不过,他的修为确实快要突破到武胎期了。”
老妇人叹然道:“这小子如今是我们卢家的独苗了,他本来武道天资极好,可老身在他小时候疏于管教,使他养成了懒惰的坏毛病,不然的话,他怕是早就突破了。”
银发老者又道:“聪少爷如今看着懂事多了,貌似在泽西天武院也交了不少朋友。”
老妇人哼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