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海圣皇- 第231部分

“怎么？给本皇做事也要受到责备吗？”就在月歌正欲开口时，古清泉清澈的声音悠悠响起。

古清泉缓缓从船上飘出，淡然的一步跨出月歌部下的结界。出奇的是，古清泉在踏进海水中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像身处于空气中般。淡淡的威压从眉间的水纹中传出，顺着涟漪回荡在整个海域中。

“海！海皇！”感受着再熟悉不过的威压，和他眉间那道摇曳着的水纹，人鱼长老只觉得自己一个脑袋已经不够用了！当年的大战中海皇波塞冬已然陨落，此时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不是在做梦吧！人鱼长老怔怔的看着古清泉，伸出手使劲在手臂上一拧，火辣辣的剧痛使人鱼长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鱼一族参见吾皇！”尾鳍一弯，人鱼长老将右手搭在左肩，猛地躬下身去颤抖着说道。

旋即，漆黑一片的海域顿时亮了起来，几百只人鱼都齐齐对古清泉躬下身子。

站在船上的皇甫珊小嘴张的圆圆的，原来清泉这小子在海域中地位这么高啊！之前虽然见过成千上万的虎头鲸向他俯首，可那毕竟是在武力压制之下，此时却是众人鱼心甘情愿的俯首，皇甫珊甚至能感受到人鱼们心中的虔诚和炙热。

皇甫轩、沐可卿和萧无炎则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嘴角洋溢着由衷的笑容。

“原来公主消失这么多年，竟然是找到了海皇大人的下落，真是我族的荣耀！方才我鲁莽了，望公主见谅。”看着古清泉看向月歌时那无比信任和情切的眼神，人鱼长老顿时明白了此时的人鱼公主，在海皇心中的位置早已非同一般，立即颔首抱歉道。

“姑姑不要这么说，是蒂迪斯让大家担心了。”月歌则灿然一笑，来到人鱼长老面前，就像个撒娇的孩子。

人鱼长老欣慰的看着月歌，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不仅实力成为了人鱼族第一，还成为了海皇身边最受信任的人，作为长辈，自己还有什么别的奢望呢？此生足矣，已经可以无愧的去面对人鱼族的先辈。

“雅丽丝，你现在连吾皇的器灵也敢训斥了吗？”海皇五卫中的人鱼出现在月歌身侧，有些责备的看着人鱼长老。很显然，她对古清泉的维护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爱屋及乌，尽管人鱼长老是月歌的长辈，她也见不得月歌被训斥。

“参见圣女。”人鱼长老雅丽丝看到人鱼族上一代的圣女，急忙行礼。

“姑姑训斥我是应该的，圣女还请息怒。”月歌看上去心情很好，古清泉静静的看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月歌姐姐笑了。

“海皇大人，因为海域更换统领者，我们人鱼一族不愿臣服，便潜到了几万里之下的海底最深处。”雅丽丝转过身对古清泉恭敬的说道，“我们人鱼族世世代代只侍奉一位皇！绝不会再臣服于另一个人！”

“这些年委屈你们了，我们下去看看吧。”古清泉抬手将雅丽丝扶起来，正欲挥手掐印，却见十几个人鱼已经围在船前，牵引着船只跟在古清泉身后。

很快，众人鱼便簇拥着古清泉来到了海底，专属于人鱼的贝壳世界。

感受着人鱼们虔诚的气息，古清泉心中一暖，立即涌出一股归属感。在脚踩在海底，看到那个巨大雕塑的瞬间，古清泉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即使是希腊诸神陨落，耶稣当道，海域换主，它们依旧供奉着自己的雕塑，尽管这有可能引来灭族之祸，它们还是虔诚的臣服于自己！自己何德何能……

就算不为别的，单是为了这些死心塌地追随者自己的部下们，自己也必须拿回海域！古清泉心潮有些澎湃，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第398章　空间之门

“你们跟那个约修亚起过冲突吗？”古清泉坐在一个巨大的彩色贝壳中，几粒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落在脚边，莹莹的发着白光。

皇甫珊则眼睁睁的望着那些珍珠，却只能待在月歌释放出的透明气泡中。

“这倒是没有，人鱼族自古就是海族中至关重要的种族，我们爱好和平，给海洋中增添美妙的歌声，还为其他海族疗伤。所以那个约修亚倒是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只是时刻都盯着我们。”雅丽丝说罢，冷笑一声，“我们人鱼族又岂是能受他摆布的！”

“人鱼族的幻术，在海域中除了您以外，还没有谁能堪破。他能看到的，都是我们想让他看到的东西而已。”说起幻术，雅丽丝似乎格外的自信。

“对了，海皇大人的朋友都是人类吧。”雅丽丝说着，素手一招，几颗鸽子蛋大小透明的珠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中，“这是避水珠，佩戴在身上，可以在海底行走活动自如，只是，这避水珠也需要灵气的支撑。好在它的消耗并不大，各位只需将它放在身边，自然会吸取各位身上的灵气。”

雅丽丝说着，起身像三人走去。将避水珠递在几人手中，看着大家将避水珠挂在腰间，便素手一挥，撤去了气泡术。

皇甫珊满脸新奇的表情，海水明明就将自己包围，衣服却没有被浸湿，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膜覆在自己体表。体内的灵气照常运转，如果不仔细探查，还真的发现不了有灵气涌入避水珠中。

“太好了，本姑娘终于自由了！”皇甫珊开心的轻呼一声，便直奔古清泉坐着的贝壳，拿起几颗珍珠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姑娘喜欢什么，便不必客气，尽管拿去玩便是。”看着皇甫珊脸上孩子般的神情，人鱼长老雅丽丝不禁想起了蒂迪斯小的时候，也是这般纯真直率。

“我不会客气的。”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皇甫珊开心的跑来跑去，萧无炎无奈的跟在皇甫珊左右跟她一起玩闹，皇甫轩和沐可卿只是静静的看着二人，嘴角挂起笑容。

“海皇此番回来，定然是想要拿回海域，可有什么计划吗？”雅丽丝的脸上带了几分凝重。

“前段时间听说约修亚的水晶殿坍塌，当时我就想，定然是真正的海之圣殿已经觉醒，海皇大人迟早会卷土重来。只是没想到，战争来的这么快。不过人鱼一族日日勤加修行，时刻都准备着跟随海皇大人一起战斗。就算触犯我族禁忌也在所不惜，只要公主还活着，人鱼族就永远都不会灭绝。”

“怎么可能让你们跟着我们去送死。”古清泉微微一笑说道，“我现在只需拿回海洋之心，就能彻底恢复主神的力量。你们可知道，怎样跟冥界取得联系吗？”

“冥界？”雅丽丝微微一怔，“难道是哈迪斯大人……”

“嗯，他已经回到冥界，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古清泉点点头，只要叶斌能顺利掌控冥界，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没有后顾之忧！

“当年哈迪斯大人和海皇大人关系甚好，在海底的某处开辟了直接通往冥界的空间之门。”雅丽丝想了想轻声回答，“可诸神陨落后，那个空间之门就被封闭了，只能去那里试试看，能不能再次打开。”

“嗯，我们几人在这里整修片刻就出发。”古清泉点点头，冥界可不比海域。虽然哈迪斯当年将冥界牢牢掌控在手中，可那里并没有太严苛的等级尊卑之说，谁的力量大，谁说话便有分量。

冥界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种负面情绪，冥界中的大小神明也都野心勃勃。面对面是哥俩好，转个身就是吃人的鬼。那边的环境，要比自己这里恶劣的多啊。

想着，古清泉心意一动，海中似乎飘过几道黑影，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片刻，几人便跟着雅丽丝和人鱼中其他几位长老向那道被封印的空间之门游去。船只被古清泉收进了海之圣殿中，几人都徒步跟着人鱼向海洋深处走去。

避水珠确实是一个神妙之物，不仅能让几人在海底行走自如，还能减轻海底巨大的威压和阻力。

古清泉一众警惕的行走在海底，一副巨大的海域图，也缓缓出现在脑海中。许是因为亲身来到了爱琴海，古清泉对这里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的复苏着。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是在之前的领地，我们距离那道空间之门的旧址还有一段距离。现在下潜到了万里之中，反而距离那个地方近了不少。”良久，古清泉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嘴角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沧桑。

“这就说明了，海域中，只承认一位皇者，那就是您。”

“不要再用敬语称呼我了，叫我清泉就好。我依然是海皇，可海皇却不再是我。前世已了，来世重修。按照辈分，我应该跟着月歌姐姐称呼你一声姑姑才对。”古清泉一边散出灵魂力探查着四周，一边对雅丽丝说道。

“这怎么行！”古清泉话音刚落下，就被雅丽丝坚决果断的否决了，“海皇大人似乎改变了很多。”

“经历一场变故，谁都会改变。”古清泉只是淡淡一笑，深知这种等级观念已经刻到了它们的骨子里，也不再强求。

“是啊。”对此，雅丽丝倒是颇为赞同的长叹一声，旋即话锋一转，“不管发生怎样的变故，都不能改变我人鱼一族对海皇大人的忠心。”

“还不到吗？”皇甫珊来到古清泉面前嘟着嘴问，因为之前晕船没怎么修行，也没好好吃东西，此时皇甫珊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快到了，你若是累了，我们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古清泉转身关切的看着皇甫珊，正欲告诉大家原地整修片刻，却眼神一凛，松涛剑已经出现在了右手中。

猛地转过头看去，海水中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缓缓接近，两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幽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第399章　唯一的信仰

“那是什么！”皇甫珊尖叫一声，将妖月刀提在手中，沉静了很久的战斗因子又开始在燃烧起来了。

“黑水玄蛇。”雅丽丝凝眸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抿着嘴说道。

说起黑水玄蛇，古清泉忽然想起，当初至尊圣殿的人用来拉拢金国神社，不就是送出一条金级灵兽黑水玄蛇么？看来耶稣这位所谓的光明圣主，对蛇类灵兽还真是情有独钟。

想着，古清泉不由得向小紫看去，只见小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本体的模样，紫金色的鳞片上闪动着金红色的光芒，在光线昏暗的海水中散发着曼妙的光晕。

小紫是七彩吞天巨蟒，蛇中的王者，对于蛇类普遍都有着震慑之力。可是那条黑水玄蛇却完全不把小紫放在眼中，已经向着众人蜿蜒盘旋着游过来。

暗红色的眼睛中满是危险的凶光，这对小紫来说就是一种**裸的挑衅，难怪小紫要便会本体了。

小紫吐着蛇信子，浑身的肌肉都开始收缩，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在黑水玄蛇距离众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小紫便猛地向前窜了过去。水中的小紫灵活度更胜陆地，古清泉眯起眼睛，松涛剑紧握在手中也向前窜去。

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又有三双暗红色的眼睛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这估计是约修亚接到虎头鲸的消息后，派出来巡逻警戒的。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会招来更多的敌人。当务之急我们的任务是先找到空间之门，此时还不是跟他们死磕的时候。”

古清泉说着，整个人已经飙出去数十米，皇甫珊几人惊讶的看着，看来不止是小紫，就连古清泉进入到海中，综合战斗力也有所提升，也不愧他这海皇的名号。

“人鱼族负责控场和治疗，不许参与到杀戮中来。”古清泉冷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大袖一挥，带着不容分辩的霸道。雅丽丝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仿佛曾经那个身穿黄金战甲，带领海族叱咤风云的万海圣皇又回来了！

须臾，雅丽丝恭敬的应了一声，旋即带领人鱼分撒开来，将整个战场包围，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战况。

看着古清泉找上了其中一条黑水玄蛇，皇甫轩三人也找上了另一条，剩下的一条则由海皇五卫联手攻击，雅丽丝和月歌则随时准备着救援。

在海中施法比在陆地要快了不止两半三倍，古清泉几乎是直接抓起身边的一把海水，随着心念一动，便化成自己想要的攻击方式释放了出去。

几道水龙飞速盘旋着向黑水玄蛇撞去，海底被带起阵阵汹涌的激流漩涡，干扰着黑水玄蛇的感知和行动方向。

黑水玄蛇巨大的身体绕出一个饱满的弧度，看似是在躲避古清泉的攻击，实则蓄意靠近古清泉，脖子一拧，那泛着寒光的獠牙便向古清泉伸来。

“在海中，几乎就是本皇的天下！不知死活的畜生还敢挑衅，简直找死！”古清泉左手极快的翻飞着，右手则在松涛剑柄上猛地一敲，蓄势已久的闪龙刺真真是宛如闪电般，直直的刺了出去。

蓝绿色的剑光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和，长剑穿梭中竟然在海底造成了轰鸣声，所到之处都硬生生的被切割开来，奇特的震荡竟然使那层被长剑切开的真空部位，溅起了水珠。

整个画面在光晕的折射下，美丽梦幻而又鬼魅。

雅丽丝担忧的看着古清泉，人鱼一族的确是无条件的世代臣服于海皇没错，可这代表它们会盲目的相信古清泉，更何况此时的古清泉并没有彻底觉醒，还失去了最顺手的利器三叉戟！

松涛剑直径撞上了黑水玄蛇长长的毒牙，海水中传出叮的一声脆响，旋即松涛剑在水中转了一个弯从另一个角度攻去。

黑水玄蛇甩了甩尾巴，眼神中似乎带着几丝玩味，这松涛剑也不怎么样，自己单是用牙齿就搞定了。

雅丽丝也皱了皱眉，暗自在心中盘算着应该如何将三叉戟从约修亚的手中夺来。

就在黑水玄蛇锁着脖子准备闪电突击时，忽然脑袋一颤，固体碎裂的声音在海水中清晰响起。雅丽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只见黑水玄蛇的牙齿上，几道裂缝狰狞的蔓延开，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所有裂缝的焦点上，已经脱落了一块。

要知道灵兽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远远强于人类，更何况这几条约修亚亲自驯养的黑水玄蛇。

黑水玄蛇愤怒的扬起头颅，牙齿是自己身体中最重要的一个部位，竟然被这么一柄不起眼的冰锥给打裂了，简直不能忍受。大嘴一张，一个漩涡瞬间在黑水玄蛇的口中形成。

凶猛的水柱就像炮弹般，从漩涡中心射出，直径打向古清泉，清澈的海底顿时变得浑浊起来，众人的视线也受到了影响。

就在黑水玄蛇将海底搅浑，控制着庞大的身体向古清泉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