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白亦进十一号矿,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当最后一天,钱家业可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领取的任务是看管灵矿一月,这次任务结束,说不定就换成了别人,他想要再接,只能等别人完成之后才行。
恨恨地盯着十一号矿洞,钱家业看不到白亦的身影,他倒想现在就进去把白亦给杀了,却忌惮着洞中的妖兽,如果唤些灵矿弟子同去,他就更无法在人前出手。
钱家业这次可万万没有想到,西山矿里被称之为死地的十一号矿洞,居然也弄不死白亦。
矿道里,幽深昏暗,显得十分阴森,钱家业犹豫了一天,最终也没敢独自进入,凭他一人,一旦被鬼头蝎这种二级妖兽围住,也将十分危险。
“白亦,算你命大!”
恨恨地低声自语,钱家业为了自己的安危,放弃了进入矿洞,击杀白亦的打算。
黄昏时分,白亦的身影再次安然走出矿洞,交出一块矿石后,神态自然地返回了住处,而钱家业的任务也已经到了时限,只能不甘地离开西山矿。
钱家业这一走,白亦身上的惩罚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吸纳了几小块灵气极淡的灵矿,根本用不到如此处罚,那些灵矿弟子与执事,也是看在钱家业执法殿弟子的身份上,才默许这次惩戒,如今就算白亦返回五号矿,也没人会多管。
出乎了灵矿执事的预料,当钱家业走后,白亦仍旧一个,出入十一号矿洞,而且每天都会带出一小块灵气浓郁的矿石。
反正人家能敲下来矿石,而且这一块,就能赶上其他矿洞里的罪囚们一天开采出的灵矿,不管是灵矿执事李五,还是其他的灵矿弟子,不但不管白亦,还十分希望这位始终留在十一号矿洞。
执事的默许,使得白亦有了长期留在十一号矿洞的机会,也让他有了快速提升修为的契机。
靠着十一号矿洞中灵气精纯的矿石,与自己强大到可怕的悟性,白亦仅仅在三个月之后,就成功突破了境界,达到炼气中期。
丹田处的灵力团,从当初的指甲般大小,已经变成了丹丸大小,他可以随意驱使的灵力,比炼气初期,大致多出了一倍左右。
盘坐在昏暗的矿洞中,白亦体会着强大了许多的修为,按照他的估计,如今就算以灵力御剑,打出一套疾水剑法,都应该不成问题。
想起剑法,白亦脸色微苦,他以溪叶谷中得来的灵草所换取的奖励,全都被执法殿收缴,虽然那柄心守剑却留了下来,却留在了自己的住处。
没飞剑法器,就无法习练剑法,剑修的根本就是飞剑,就算修为再如何深厚,剑法不精,仍旧不是别人的对手,一旦长期不曾御剑,对于飞剑就会更加生疏,剑法也将不进反退。
心守剑……
思索着如何才能得到飞剑,白亦忽然神色一动,他想起了杨威。
既然杨威可以弄来吃食酒水,说不定也能把自己放在房中的心守剑带来。
晚些的时候,白亦在木屋里询问了杨威一番,而对方却苦着脸摇头,虽然能弄来些酒食,杨威可没有带来柄飞剑的能耐,而且在西山矿里,罪囚们根本不许拥有法器。
连杨威都无可奈何,白亦也就断了让云空帮忙的心思,上次斩狮头,云空应该也被执法殿惦记上了,再要生出什么事端,恐怕就麻烦了。
放弃了寻找飞剑的打算,白亦索性加快了吸纳灵矿的速度,反正不用白不用,这么大一座西山矿,少些矿石,根本没人会察觉。
这一天,白亦手持铁钎,在矿体上敲下了四五块灵矿,而后准备如往常那般,吸纳矿石。
叮当!
随手扔在一旁的铁钎,与角落里其他的铁钎撞在一处,发出一阵脆响。
盯着一旁的开矿工具,白亦忽然眼神一亮。
既然没有飞剑法器,那么这些开矿的铁钎,是否也能承载修真者的灵力?
西山矿里的铁钎,可都不是凡铁,否则也无法贯穿坚硬的矿体,这里的铁钎,都是由一种低级的炼器材料制成。
再次拿起一根铁钎,白亦试着将灵力催动,灌注铁钎当中。
当他的灵力刚刚进入铁钎,白亦瞬间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那是催动飞剑法器时,如臂指使般的感觉。
可惜,这种催动飞剑般的感觉,仅仅存在了一瞬,就再也无法感知,白亦灌注铁钎中的灵力,也犹如石沉大海。
那一瞬间的感觉,令白亦沉思了起来。
既然铁钎可以带来飞剑般的感觉,想必也具备了成为法器的基础,而无法长时间的催动,应该是因为这种根本就没有被完全炼制的铁钎,只能算一种半成品的废料而已。
半成品么……
望着角落里不下十多根的铁钎,白亦渐渐露出一份笑意。
一件半成品的废料,只能是一件废料而已,可是十多件废料的话,是否能融合成一件真正的法器,就算是最为粗糙的法器,只要能承载灵力就好!
准备以开矿的铁钎当成飞剑,白亦在十一号矿洞中,开始了一项浩大的工程。
他先是将十几根铁钎捆在一起,而后抓来一只鬼头蝎,以其口中的毒液,洒向这捆铁钎。
能融化矿体的毒液,对于这种铁钎来说,变得有些微不足道,毕竟矿石里的杂质,都是些坚硬的山石而已,轻易就能被毒液所融化,可这种铁钎是一种炼器的材料,等级低微,却韧性十足,坚硬无比。
一只鬼头蝎,直到吐净了肚子里的毒液,也没能融化一根铁钎,不过却将最上面的几根,分别融化了薄薄的一层。
查看着毒液的效用,白亦越发满意了起来,虽然被融化的部位很小,但是这里的鬼头蝎可有着一大窝,一只不够,就来十只,十只不够就弄出来一百。
水滴石穿的道理,在此时被白亦运用而出,何况鬼头蝎的毒液,可不是水滴,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到一柄可以被催动的铁钎法器。
炼器,修真者们的玄奇手段。
而炼器的手段,在修真界又分为多种,常见的,大多是以高阶修真者体内生出的真火炼化,也有人使用地心地火,或者妖兽的火焰来炼制,还有着单凭巨力煅造。
不管以何种方式制造法器,都离不开一个原理,那就是驱除炼器材料中的杂质。
只有炼器材料变得精纯,才能打造出真正的法器,甚至法宝。
如今的白亦,就是用一种比较怪异,而效果却相同的手法,那就是以毒力侵蚀掉铁钎中的杂质,从而得到更加精纯的材料。
一连十几天,白亦都在不停地以毒液侵蚀那捆铁钎,到最后,爬出地面啃食灵矿的鬼头蝎,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去毒液太多,都待在地底恢复元气。
这一窝妖兽说来倒也可怜,本来好好的一座矿洞,任凭它们啃吃,谁成想白亦到来后,不但蝎王被抓,现在还吊在洞顶,地底这数百只鬼头蝎,几乎没有一个不被大头朝下,倒出过毒液的。
鬼头蝎的可怕,就在于它们的毒性,当这种妖兽体内毒液流失太多,就会变得越发虚弱,如今是谁饿得受不了,谁才不情愿地爬出地面,被折腾一番后,才能吃到些灵矿,能撑住饿的妖兽,根本就不带冒头的。
令整个古剑宗都无法彻底剿灭的鬼头蝎,这次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天敌,而那位天敌,今天的神色却格外畅快。
经过了十几天的侵蚀,被白亦捆起来的铁钎,已经缩小了数倍,只有两根铁钎粗细,而且全都融化在一起,好像个弯弯曲曲的拐棍。
以一块平坦些的灵矿为底座,白亦将这根弯曲的铁棍放在矿石上,抡起重锤,开始了煅造。
这种活计,白亦是随手就来,他小时候可没少随着父亲打造兵刃,不过这次白亦并非是要煅造一柄利刃,而是再次做出了一根开矿用的铁钎。
这里是西山矿,又不是内院,他如今的身份是罪囚,不是弟子,要是真造出一柄剑,不得立刻被灵矿执事收取才怪。
整整敲击了一天,白亦已然通身是汗,索性将外衫甩掉,赤着精壮的上身,抡动重锤。
终于,在黄昏十分,一根与普通铁钎模样相同的武器,被白亦煅造而出。
看着手中这柄融合了十多根铁钎才造出的武器,白亦凝神聚气,催动起体内灵力。
将手中的铁钎豁然抛出,随着灵力的灌注,这柄铁钎居然悬浮在半空,随着白亦的灵力,开始上下翻转,如游鱼入水。
轻微的破空声,在周身响起,铁钎带起的阵阵轻风,吹动白亦身上的汗水,终于,白家少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根铁钎,已经不同于普通的开矿工具,竟然可以被灵力长时间驱使,变成了一件犹如飞剑般的法器!
第98章 内院的消息
酷热的夏季,已经变成了深秋,闷热的矿洞里,逐渐凉爽了起来。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白亦来到西山矿已经三个多月,不但境界提升至炼气中期,还成功煅造出一根可以代替飞剑的铁钎。
有了这根铁钎,他终于可以在矿洞里修炼心守剑法。
只有将剑法与境界同时提升,才是修真者强大的象征,在这个世界里,可没有哪个强者,从不经历战斗,从不经历险境,就能安安稳稳地一路进阶,直到飞升仙界。
于是功法,对于修真者来说,与心法同样重要
日复一日,白亦在矿洞中苦练着修为剑道,直到一个消息,流传在西山矿中。
那是来自内院的消息,经过一些灵矿弟子的言论,被杨威带到了罪囚当中。
宗门的内院弟子,将在年底进行一次比斗,以剑法论高低,能在众多内院弟子中脱颖而出的人,将得到丰厚的宗门奖励。
内院大比武,一次古剑宗低级弟子的盛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白亦,并没有在意,那些所谓的丰厚奖励,不外乎大量的低阶灵石而已,应该与内院任务所得的奖励相仿,就算再多的低阶灵石,也赶不上自己的十一号矿洞啊。
现在就算给白亦一个执事来当,让他离开西山矿,恐怕他都不会愿意。
这里可是一处免费使用灵矿的宝地。
十年的罪囚生涯,对于如今的白亦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惩罚,而是一种天大的好处,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这十年间,最好把整个西山矿都给吸干喽。
喝着杨威带回来的清酒,白亦倒也兴致勃勃地听着屋中其他罪囚的议论。
这小半年的时间,同住一屋的罪囚们也摸清了白亦的性子,只要不去招惹,这位白老大还是十分平易近人的,平常说说笑笑,举止大方豪爽,并没有煞星那种孤僻凶煞的模样。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间木屋里,没有人在这段时间内遭遇不测,矿没有塌,房子没有倒,更没谁莫名死掉。
当初被白亦那个恐怖的称号吓到的罪囚们,如今已经不在拘谨惊恐,对于白亦这位敢单独进入十一号矿洞,还能开采出矿石的强人,只剩下深深的敬佩。
只是这帮罪囚却不知道,他们是安然无恙了,那整个西山矿,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不曾间断的速度,流失着矿脉中的灵气,而且山底深处的那一窝鬼头蝎,可倒了血霉了……
“白老大,这次内院比斗,您老不去试试身手?要是平白得些灵石,也能小发一笔不是。”
原先这间屋子里的赵老大,现在对于白亦已经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能在十一号矿里待上三个月都不死,这位的命也太硬了,这时递给白亦一只刚刚烤好的鸡腿,随口问道。
这只山鸡,是白亦离开矿洞时抓的,西山矿没有别的野兽,却偶尔能在山上遇到一些山鸡野兔,也算是罪囚们改善伙食的一种重要来源。
接过喷香流油的鸡腿,白亦笑道:“我是罪囚,又不是内院弟子,就算想去,也没有机会。”
“有机会!”赵老大肯定地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内院大比武,通常一两年就会举行一次,可以说是古剑宗低级弟子们的一次盛会,不但内院弟子参与,就连外院的武者与开矿的罪囚,也可以观看。
我在西山矿待了好多年,曾经在一次内院比斗的时候,见过一个罪囚登台比试,虽然没有打过对手,但他也算参与了那次内院比斗。”
“我们也能去观看!”咬下一块鸡肉,白亦好奇地问道:“那个罪囚为何能登台比斗,开矿的罪囚全都可以参与?”
听到两人的谈论,其他罪囚顿时围拢了上来,有人插嘴道:“就算让我们登台,也打不过那些内院弟子啊,不说腿上的铁链子,连武器我们都没一件,还怎么跟人打。”
“去去去,就算给你件法宝,你一个先天武者,还能打过炼气期弟子了?”
杨威在一旁笑骂着那个武者,而后说道:“能看看内院弟子们的比斗,我们也算是大开眼界,在西山矿的罪囚,除非拥有炼气期境界,否则还登什么台啊,赵老大,你快说说,罪囚如何才能登台比斗,我可是看好白老大的。”
“是啊,白老大出手,定然能取得个名次,夺到些奖励。”
“我也看好白老大!”
罪囚们虽然纷纷附和,却极为认真,并不是吹嘘拍马。
“行了行了,你们也不用捧我,内院里藏龙卧虎,天赋异禀之辈大有人在,我还没在内院待上几天就被罚来了西山矿,怎么和人家苦练多年的强者交手。”
白亦笑着说道,喝了一口清酒,把这次比武当成一件趣闻,对着赵老大随意问道:“当年那个罪囚,是如何上台比试的,难道宗门内也允许罪囚们参与么。”
一屁股坐到白亦一旁,赵老大捧着碗清酒,鼓着一对圆眼,开始讲说了起来。
“其实宗门内并没有禁止罪囚参与内院比斗的条例,可是身为罪囚,不但腿上绑着铁链,还没有飞剑法器,谁能登台参与比试,当年的那个罪囚,也是因为在比斗的时候,执事曾经点到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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