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在*我么?”耶律濬很顺从地配合对方的任性,看着苏浅眉轻声道,“但是你要保证,这个动作只准对我做,不许对别人做,明白么?”
苏浅眉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领会。
看着耶律濬的明眸当着处子内心的笑,苏浅眉心里的难过稍稍减轻一些,只要可以看见他这样的笑就好,这样的笑容里包含着自信与沉稳,让自己分外安心。
“从南疆赶回来只让侍从回水阳告诉花夜一声,我自己直接来到了京城,进了皇宫见李清雪,要求他将我母亲放出来,但是她先是左顾言他,后来忽然又哭又闹,撕扯自己的衣衫,还拉住我不放,就在那个比较混乱的时刻,拓跋哲来了……事情就是这样……”耶律濬很无奈地叹口气,“我当时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以为她中邪了,直到拓跋哲来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中招了……他们两个勾结起来想要对我不利……”
苏浅眉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天下最毒妇人心,这说的就是李清雪这类女人啊,虽然自己也是不喜欢吃亏的人,也收拾过不少人,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害过人,没有想李清雪这样处心积虑置人与死地!她难道不知道拓跋哲和耶律濬之间的微妙关系?她难道不知道如果耶律濬被冠上轻薄先皇遗孀的罪名,那即使杀头的大罪,即使他是永乐王,那么面对的惩罚也不会轻了,最起码他的名誉就毁了,在西然再不能抬头,甚至不能居住!
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濬会面临多么尴尬的境地,大夏回不去了,西然也呆不了了,不管是他的故乡还是他的第二故乡,竟然都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
“你确定可以洗涮掉这个罪名么?你确定他们给你这个翻身的机会么?”苏浅眉掩住波澜起伏的内心,尽量用了理智的声音问对方。
现在京城的形势很紧张,这狗皇帝明显是有什么企图,想要提前准备什么似的,难道是担心大臣们会群起而攻之,来挫败他想要惩治耶律濬的计划,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加强了警戒?
“他们不会给,但是我要争取,灵儿,我若就这么稀里糊涂,那这个罪名再丢不掉了,我怎么可能让自己蒙尘,怎么可能让先皇与母后蒙羞呢?”耶律濬语气无限的心酸,看着苏浅眉,缓缓道,“我从十五岁到认识到你的好之前的那些时光全部都白活了,都浪费在了非常可笑的人身上,现在我的后悔跟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灵儿……”
苏浅眉完全可以感受到耶律濬语气里的真诚与苍凉,他的这番认识是从一件件事情里得来的,是名符其实的教训。
“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时的你青春年少,情窦初开,而李清雪表面看的确具有温柔娴雅的女子气质,加上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美貌动人,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为她心动,我想男子中十有八九都有爱慕的倾向,这不是你的错,”苏浅眉看着耶律濬,此刻的心里也装着无比的真诚,没有一丝嫉妒或其他杂乱的不爽情感,彼此的感怀之情都蕴含在有限的语句中,“就在你心动的时候,她的离开更成全了她在你心里的印象,所以你一直对她印象很好,都把她放在你心里很好的珍藏,这一点虽然对我来说有点尴尬,但是我完全可以理解。现在,她一点点在我们面前剥开了虚假的一面,让我们彻底认清楚她的为人,这就是我们的收获,最起码你没有被她继续骗下去。过去的就过去了,在你孤单的时候有个人可以温暖你,让你的时光泛着一层美丽的色彩,我觉得不是最坏,最起码那时的你不会形影相吊……”
说道这里,苏浅眉憨憨地笑了笑,自己这些逻辑是不是有些可笑?别人都巴不得对方在自己出现之前感情一片空白,就等着自己,而自己现在的心情却偏偏相反。
想想看,耶律濬从小因为宫廷政变辗转去了大夏,根据年龄,他那是三四岁、四五岁的样子,应该是有记忆了,他目睹宫廷里血流成河,亲身经历了父母伤亡一起惨死的沉痛经历,这对于一个人的一生会有怎样的影响不言而喻了。
到了陌生的环境,接受极其苛刻的武功内力修炼,十五岁投军,在沙场上出生入死,身经百战,也不知道遇见了多少险境、困境与绝境,他从来只字不提,在那个铁血相伴的时候,以他冷清的性子估计也没有多少可用交心的朋友吧?那么每当想到那个可以让他心动的女子,是不是他苍凉孤寂的心也会感到一丝丝温暖呢?
“灵儿……”耶律濬感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低低唤了一句,在不说出别的话来。她总是那样善解人意,懂得包容,自己之前真是太傻太愚了。
“你先在这里暂时委屈几天,我要想办法促成公开审理这件事,那样的话他们就不敢对你用刑。你放心……”苏浅眉见不远处的狱卒做出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立刻离开,便抓紧时间嘱咐对方,要他放心,“我先走了,你保重!”
耶律濬依依不舍地松开苏浅眉,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声道:“灵儿,今生我耶律濬绝不会再负你……”
苏浅眉出来后,拓跋瑞立刻带着她离开皇宫往王府方向飞掠。
刚走了一段,苏浅眉便示意拓跋瑞停下来。
“我现在要去见九千岁,你带我过去好不好?”苏浅眉虽然感觉拓跋瑞帮了自己很多忙,但是今夜还是要继续麻烦他,因为就在不认识九千岁府邸。
拓跋瑞顿了一下,点点头,立刻改了方向急速前进,不一会儿便带着苏浅眉到了九千岁的府邸。
同样,他们没有从府门走,而是从墙头直接飞进去。
两人穿过中路,直奔东路的院子,在拓跋瑞说的书房附近停下。
拓跋瑞指指那烛光,轻声道:“九千岁有夜读的习惯,不过有暗卫,我们先在院子里现了身再说。”
苏浅眉点点头。
拓跋瑞飞身落在院子里,稳稳站立,几乎同时,四名侍卫闪电一般出现在他眼前,拦住他的去路。
苏浅眉也不动声色落在拓跋瑞的身后,等着拓跋瑞解决。
“来者何人?!”暗卫们亮出兵刃,见拓跋瑞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倒没有直接没有出手,只是齐刷刷全部用剑指着太笨和苏浅眉,充满威胁地质问。
同时,屋里九千岁目光转移了出来,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缓缓道:“是瑞王爷吧?”
拓跋瑞呵呵一笑:“九千岁真是聪明,白天不能自由活动,我只好晚上来赐教了。今晚我给你带了一位客人来。”
那几个卫士一看是拓跋瑞,便立刻拿开剑退到了一边。
拓跋瑞踏上台阶示意苏浅眉跟自己一起进去。
九千岁一听说来了一位客人,忙起身相迎,当他看清是苏浅眉时,微微一笑:“这就是永乐王的未婚王妃吧?快请进!”
苏浅眉淡淡笑笑,向九千岁施礼问安,并抱歉地说道:“深夜还来打扰千岁,实在不好意思,但事情紧急,我也顾不了太多,希望您见谅。”
“哪里?我现在正在想办法,我们都是一个心思,所以千万不要见外!”九千岁慈爱地笑着请苏浅眉和拓跋瑞入座。
三人分宾主落座后,苏浅眉直接开门见山对九千岁道:“九千岁认为这件事要如何处理比较好?”
九千岁沉吟片刻,道:“这件事不能拖下去,越拖谣言什么的越厉害,而且永乐王一直不现身说话,人们会认为他和李清雪确有其事的,沉默不能解决问题。”
“可现在的问题是,拓跋哲囚禁着他,他根本做不到为自己说话,更何况男女这种事情很难说清,一个女人若是撕破脸说对方轻薄她,身为男子要怎么为自己辩解呢?”苏浅眉紧蹙着柳眉,目光充满疑惑,望着九千岁,很希望他凭借丰富的政治经验提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来帮助濬度过这次危机。
“我这些天也正为此伤透脑筋,你可有好办法?”九千岁愁眉苦脸,叹口气,“这世人最可气的一点就是不会变通,只知道男主轻薄女人,却不知也有不少女人轻薄男人的举动,所以永乐王他……”
288 风华静绽
“他和李清雪根本不是轻薄这么简单,九千岁,你应该明白的,”苏浅眉打断了对方的话,接过来继续道“之前我们在皇宫和拓跋哲发生过一次交锋,不知道九千岁可曾知道?”
九千岁看了拓跋瑞一眼,点点头:“这个有耳闻,大致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
“那次我们本来是要惩办李清雪的,因为她身为出家人,囚禁我哥哥长达数月,身为先皇的遗孀,她败坏的皇族的名誉,而就在这个时候拓跋哲出现了,即使救助了李清雪,这一点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不知道又会怎么样议论呢?”苏浅眉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拓跋瑞和九千岁的脸色,自己将的这件事设计皇族的脸面,而这两位恰好都是西然皇族,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所以,如果九千岁能给濬争取一个公开审问的机会,或者哪怕是皇族内部的公开也好,只要拓跋哲不耍阴招,我就有把握让这件事在大家的视线里平息下去!”
“你是要和拓跋哲当堂对质?”拓跋瑞听着苏浅眉刚才说的那些内容,心里知道她是要针尖对麦芒了,可是现在的局势明显的对耶律濬不利啊,他虽有绝世的武功,但被名誉所困,根本不能也不会从容撤退,这一点上拓跋哲算的很准,他知道耶律濬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不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是不会踏出京城的。
“你认为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么?现在拓跋哲禁言 ,无非就是担心将李清雪之前的那件事情扯出来,我们当中有好几个重量级的证人,比如瑞王爷,还有高山部落的皇储花夜公子,都可以作证,现在你们只要让拓跋哲召开公审,哪怕是皇族内部的回忆也好,只要有一个场合,给我一个场合就好!”苏浅眉说到最后,目光落在九千岁沉思的脸上,现在整个京城他是最具权威的了,若是将耶律濬和李清雪的事情看成皇族内部的事情,完全可以召开皇族内部会议,这样自己就会凭着所向无敌的口齿将拓跋哲驳倒!
九千岁沉思着,这件事情不好办,现在那拓跋哲的用心并不在耶律濬和李清雪这件事上,这件事只是他对耶律濬出手的一个借口而已,所以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公开审问,所以他最后的决定一定是将耶律濬送进宗人府,想要屈打成招,叫耶律濬承认这件事情。
自己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做,即使他是皇上,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残杀皇族,何况对方还是他的恩人!若是耶律濬当时要继承皇位的话,别说别人,就连拓跋哲的父皇都不会说个“不”字!可是耶律濬没有这么做,还是力排众议在两个皇子中挑选了他做皇储,并最终登上帝位!
这样将江山无条件的让出来的气度,试问历史上能有几人?为了减少拓跋哲的猜疑,耶律濬到京城很多时候都不让别人知道,不惊动别人,生怕会引起误会,可就是这样的小心最终还是没有躲得过这个贪婪嫉妒的愚蠢之辈的陷害!
于是九千岁将目光投到拓跋瑞身上:“我们明日一起进宫,如何?”
拓跋瑞想了想,又看向苏浅眉,道:“明ri你就以濬的未婚王妃的身份去见拓跋哲,我和九千岁陪着你!”
“好!”苏浅眉高兴的一拍桌子,应允道,那双眸在烛光中熠熠生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当下,三人又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一些细节,直到夜很深了,苏浅眉和拓跋瑞才告别九千岁,回到了王府。
第二天清早,苏浅眉便起来沐浴更衣,进行极其细致的装扮,妆容是最时新的,衣衫是最华丽的,连平日极少打理的指甲都细致地抹上丹蔻,整个人光彩耀眼,风华绝代。
那曳地的长裙将她平日里洒脱的走姿完全遮掩,显出了很少见的柔媚,但愿自己敛些锋芒,尽量不让那个家伙如坐针毡!
繁琐的装扮结束,苏浅眉来到前院。
拓跋瑞早已等候一阵子了,见她出来,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护着她上出府门,下了台阶,坐上马车。
拓跋瑞刚将苏浅眉扶上马车,便有一个公公模样的人从角落里出来,带着一抹颐指气使的样子踱到拓跋瑞跟前,似笑非笑,用了几乎是捏着的嗓音徐徐道:“瑞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呀?皇上不是嘱咐过王爷要在府里反思么?”
“本王已经反思好了,现在正要进宫去找哥哥回报一下。”拓跋瑞没好气地扫了对方一眼,这条老狗天天在这里看着自己,可谓尽忠职守!
“王爷留步!”那公公脸色不好看了,直接拦在马车前,对拓跋瑞提高了嗓门,带出了命令的口气,“皇上又令,瑞王爷……”
他刚说到这里,几根银针从马车里飞出,直插那太监的胸前几处穴位!
立刻,他不说话了,直直站在那里不动弹了,然后慢慢弯腰蹲下,*起来。
这时,苏浅眉从车窗里露出头来懒懒对府门口的唐门侍卫道:“公公累了,还不赶快扶公公休息一下?每天这样辛勤站岗真是辛苦了,我会想皇上禀明表彰你的!”
不远处的皇宫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那太监真是累了,所以也不多说什么。
那唐门侍卫自然知道什么原因,所以深受很利索的上前搀扶那太监,趁机将银针拔出,同时不动声色地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扶进府门口的房间休息去了。
障碍被苏浅眉几根银针扫除了,拓跋瑞冲苏浅眉笑笑,然后上车挑帘进了马车。
“手脚够利索的,那老家伙醒来一定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拓跋瑞说完,命令马车出发。
苏浅眉淡淡一笑:“这等人我们没有必要和他浪费一点唇舌,直接放到就好--现在我们去找九千岁吧?”
拓跋瑞点点头,往外看了看,轻叹一声:“皇上今日恐怕会大怒了,他也在找我的茬,因为他早看我也不顺眼了--凡是比他强的,他都会看不上眼,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这样一个皇上是一种悲哀,跑开其他不说,我倒是希望耶律濬当上皇上,这样,对于国家来说是绝对的好事,他一定是一个勤勉的皇上……”
苏浅眉心里暗暗赞同拓跋瑞的说法,不过,下一刻她别过头来质问拓跋瑞:“还说呢,本来濬对于皇位的第一首选人是你这个家伙,而不是拓跋哲,都是你太自私,没有责任感,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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