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过份,居然挡着我泡妞!”一把折扇重敲莫问的脑袋,莫问想回击,见欧阳澈不赞同的眼神,不敢妄动。
“何谓泡妞?”欧阳澈走了过来。
“刚才那样就是。”君无菲指了指莫问,“他被砍成重伤,怎么这么快就活了?还在街上来瞎蹦瞎跳?”
“宫廷御医不是吃素的。我没死,你很失望是不?”莫问冷哼。
“狗狗好吵,我不喜欢听狗狗叫啦。”她露出笑容。
莫问黑了脸。居然被她骂成是条狗,虽然他好像确实是皇上的狗腿子。奈于主子的眼色,只好被骂也忍着。
“狗儿不回嘴,不好玩。怎么一下又成不会叫的狗了涅。”君无菲摇着折扇继续走,欧阳澈温和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我等了你一下午。”
028 都来提亲
“又没叫你等,等也是白等。舒槨w襻”
“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朕?”温雅的声音里有着浅浅的失望。
“你很帅,不是我的菜。”她步伐未停,留下了一道美丽的背影。
“这一刻,朕突然很想她回眸。”欧阳澈喃喃。
莫问没听清楚,“皇上说什么?”
“没什么,回宫吧。”
“是。”莫问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堂堂九五之尊等了半天,就为见她一眼,真不是什么好事。
君府大门口,远远地,就见外头候着一大堆人,各个携带着不少礼物,人头攒动,管家姜河周旋在人群中,忙得焦头烂额。
一见到君无菲,如获大赦,“二少……”
“是君二少!”有人一发现君无菲,所有人都朝她围了过来。瞄了眼这阵仗,君无菲约莫猜到了怎么一回事,“来者是客,怎么不请他们进府里坐坐。”
姜河拱手一揖,“二少,府厅里挤满了人,实在装不下了,大家就在门口候着,都是来提亲的。”
“我爹呢?”
姜河压低了声音,“老爷一早就推说身体不适,睡下了。”
君无菲表示理解。爹不能给她这个女儿娶老婆,她只好自个臭美,“本少爷风流倜傥,吃香也是应该的,承蒙各位看得起。只不过,如此提亲差点踏破我君家门槛的盛况,还是有点意外。”
“君二少,李家闺女年芳十七,长得艳婀娜多姿,艳冠群芳,我刘媒婆担保……”一姓刘的媒婆马上开始说媒,另一中年男子打断她,“要媒人出马,真是没诚意,我亲自给女儿来君府提亲,我女儿长得唇红齿白,又漂亮又可爱……”
“我家闺女好,温顺可人,做的一手好女红……”有人这么说,另一人马上反驳,“你闺女二十三还嫁不出去,长相难看,我侄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君家少夫人的不二人选……”
“你侄女脾气出了名的差,哪配得上君二公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纷纷推荐,到最后变成吵架。
君无菲折扇高举,“停!不用争了。”
大家都不做声,候在客厅里准备提亲的人见君无菲在外头,也全都出来了,其中一人问,“君二少是有中意的人选了么?”
“没有。”单身才更引得起狂热潮,君家的东西才更好卖。君无菲笑着说,“要做我君无晗的妻子,首先得有点见识。出个最简单的问题,拿鸡蛋撞石头鸡蛋为何不烂?”
众人想了想,有人说,“是金子做的鸡蛋,估计比石头硬……”
“你家的鸡蛋是金子做的吧?金子也未必比石头硬……”马上有人取笑。
“煮熟了的鸡蛋撞石头……”有人试探性地刚一说,君无菲微笑,“煮熟的鸡蛋同样会烂。虽然我的本意是让想嫁给我的姑娘想,但你们要帮着,我也不深究。慢慢想吧。本公子先进家门,就不打搅各思考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了。”身影消失在门内。
姜河见此情况,总算嘘了口气,跟着进了府,“少爷,您真有办法,小的都跟这些提亲的男女老少折腾大半天了。在永太妃的寿宴上,传出您极得永太妃器重的消息,从下午开始,很多人见到您与睿王一同游湖,更证实了这一点。来君府提亲的人是越来越多。都是家有待嫁女,想让女儿嫁给你的,也有出高价招您做上门女婿的。”
“我还真想娶几个美人回家来疼疼呢。”君无菲折扇轻甩,悠闲如玉。
“二少说笑了。”姜河摇头。
“娘亲!”君小宝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小宝想娘亲了。”
稚气的童音甜嫩好听,君无菲心中盈起一种母性的柔软光辉,将小宝一把抱了起来,“娘亲也想小宝。”
“娘亲,小宝今天很乖哦……”小宝露出讨好的笑容。
眼睛笑眯起
霸世红颜顶点
来像两个小月亮,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着红,精巧的小小五官好看之极,君无菲忍不住在儿子脸上亲了口,“我家宝贝越来越帅了!娘亲都没见过小宝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娘亲也越来越漂亮。”小宝在君无菲脸上回亲一口,留下一个湿湿的口水印。
“小家伙嘴这么甜,长大了要多骗几个姑娘啊。”玩笑着说完,又觉得误导儿子不好,可儿子摆明了以后是个绝世帅哥,生在古代,随他花心点了。
“小宝不要别的姑娘,小宝只要跟在娘亲身边就可以了。”小脸上满是认真。
“那怎么行。”君无菲失笑,“小宝长大了是要成亲的。”
“小宝不成亲。”
“你知道什么是成亲吗?”
“就是跟一个姑娘生另一个小小宝。”
果真是天才儿子,五岁就懂这么多,根据这些天的观察,小宝估计有十岁左右的智商?君无菲感慨,“真要到那个时候,娘亲就老喽。”
“娘亲不会老的。”
“至少现在不老,二十一岁风华正盛。”抱着君小宝往后院走,丫鬟绿梅则跟在后头。
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赏月,君小宝说,“娘亲,我去拿今天的算术题目给你看。”
“好。”君无菲点头,“娘亲确实该检查下你的作业完成得如何。”题目是她出的,有时会结合现代的教育教儿子。
几分钟后,君小宝拿着几张宣纸兴奋地冲过来,“舅舅,作业拿来了。”
君无菲一时没适应这称呼,瞧见原来是有下人路过院里,小宝明白不好拆穿她身份,就自发叫舅舅了。
仔细审视纸上的数学题。她奖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题目一点儿也没做错。以后每天抽一个时辰学习医术。小宝同意吗?要是不肯,娘亲也不免强你。”之前也有教小宝学习浅显的医理,只不过没固定学习时间。
“小宝肯的。”君小宝自发爬到君无菲大腿上,“等小宝学会了医术,以后娘亲生病,小宝就可以给娘亲治病了。”
“小宝乖。”看着小宝天真的面孔,无菲心中有些感动。她从来都很爱惜自己,自个受伤,当然自救。除此之外,二十岁那年后,她再也没有救过人,小宝是唯一的例外。尽管小宝不是她‘嘿咻’来的,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亲血源,所以有一种莫名的亲吧。为小宝破例,不后悔。
回过神,发现儿子瞪着圆骨碌的明亮大眼注视自己,她不禁问,“在看什么?”
“娘亲真好看,小宝也好看,是不是娘亲好看,小宝才好看?”
“是滴,遗传嘛。”君无菲捏了捏儿子的脸,“时间不早了,小宝去睡觉。”
“小宝想跟娘亲睡,但会听娘亲的话,自己一个人睡,因为小宝是男子汉。”君小宝从无菲腿上跳下来,迈着小小的步伐,一步三回头,表情可怜兮兮的,就盼可以跟娘亲一起睡。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像个银盘,格外醒目。
君无菲唇角挂着微笑,没有出声,看着儿子渐行渐远的小身影,发现小子长胖不少了呢。
回到寝房,无菲换回了一身女装,在旁侍候的丫鬟绿梅出声,“小姐,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
“你先下去吧。”
“是。”绿梅恭顺地退下。
这间房所在的院落名称叫沉香榭,是真正的君无菲住了很多年的地方,这段时间,她都是用君家二少爷的身份住在君府的另一个院落。
走到窗前,抬头看了看夜空,月儿不知何时躲在了厚重的云层后,大地一片黑暗,一阵凉风吹进房,桌上的烛火被风吹灭,立时伸手不见五指。
过去六年,每到今晚都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十五月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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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小宝的父亲
闭了门窗,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上床歇息。舒槨w襻
夜深人静,安静得不正常。
窗子无声息地开了,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如鬼魅般来到床沿,见女子正闭着眼睛,她侧着头,长长的青丝掩盖了面容。
看得出她没有睡着,却静静地等待他。或许这六年,她已养成了这种习惯。男子唇角勾起微嘲的笑容。
银光乍现,薄薄的刀片划过,女子身上的衣衫尽数破碎,露出赤luo窈窕的美丽玉胴。
睡得正安祥,高耸的胸,赛雪的肌肤,梦中犹不知衣不蔽体,修长的双腿摆出撩人的姿势。
明月又从云层后冒出了头,房内的景致隐约可见。
对于女子的诱惑,他无动于衷,稍解衣裳,趴到女子身上,方要进入她的身体,例行六年来每到这个时候都该做的事,似察觉不对,拨开女子脸上的发丝,竟是一张陌生的脸。
女子面容娇好,算得上美丽,却不是君无菲。
“你是谁!”属于魏子溪的男声有些讶异。
她语气含媚,“公子,奴家乔儿。”
“为什么会睡在君无菲的床上?”之前眼线查探过君无菲是睡在这屋里。这么多年,君无菲有时反抗,会躲起来,不管睡到哪,自是被找出来,逃不过他的索欢。
长长的玉臂环上他的颈项,吐气如兰,“公子别管这些了,奴家愿与您一夕欢好,做对露水夫妻……”将他压下,却被他一把推开。
男子脸上隐现怒气,“君无菲呢?”
“公子……”乔儿难过地说,“是君姑娘要奴家代为陪公子一宿,公子就这么嫌弃乔儿?”
大掌掐住乔儿的颈子,“我问你君无菲在哪?”
乔儿喘不过气,“求……公子……要乔儿……”
“你是不说了?”掌力收紧,乔儿的脸胀成猪肝色,眼看就要被掐死了,不由猛力挣扎挥舞了起来。
“想不到公子对无菲这么深情,居然非我不可。”君无菲慢条斯理地点亮烛火,照亮一室。
男子朝她看去,见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裳,一半头发梳了个漂亮的髻,另一半长长如缎的黑色青丝柔顺地披散着,美如天仙下凡,几许青丝散落于胸前,又添几分随意。
六年来,是第一次认真看她,竟有些失神。为何,从前,竟不觉得她是这般的美?
“对于我安排给你的女人,你不满意?”她温和一笑,“每次你到我房里,都六年了,还不腻?看来,我还是有几分魅力。”
他抿唇不语,漆黑的目光闪过一瞬的讶异,“从没想过你是这种反应,我以为,你就会哭。何时学会了偷梁换柱?”
“乔儿姑娘可是怡春院最贵的红牌,我请她来,还要她事先藏在房里,占用了她的时间,所费不绯。”她答非所问。
“本公子有的是钱。”他冷哼,取出一叠银票丢于桌上,“之前你故意在窗前站了会儿,为的就是让我以为床上的女人是你?”
“看不上乔儿姑娘,就让她走吧。”她脸上挂着笑容。“再掐着她,她非死在这儿不可。我不喜欢房里死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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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手,“原想灭乔儿的口,听你的便罢。”
乔儿一得到自由,如释重负,裹着条被子就匆匆走了。
君无菲在椅上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品着。她的动作非常优雅,举手投足万般风情。
“以前不曾发现,你是这般的女子,似忽然间有了颗七窍玲珑心。”他在床沿坐下,“就像换了个人。”
她仔细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声音、长相都与魏子溪一模一样。”
“我不就是魏子溪?”他眼神满是高傲。
“你是吗?”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传闻江湖中有一种易容术,普通的易容术能给人看出来,极高明的易容术,几乎发现不了破绽。你的易容术就相当高明。”六年的时间,连已故的君无菲都没发现他是假的,从回忆中,她也分辨不出。
“你不可能看得出来。”他摇头,神色自信,“是你恨极了我,才另有猜想?”
“魏子溪的左手上有一个极小的痣,而你没有。”她说得直白。
“是吗?”他反射性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目光中闪过一缕不确定。
“你学魏子溪简直出神入化,连眼神举动都与他那么像。辨不出来真假,”她微笑,“从你刚才的反应,就断定你真的不是魏子溪了。”
“你诓我?”
她很淡定,“试探你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他眼中露出一丝趣味,“露了破绽被你看穿也无妨。方才放走乔儿,是想借她的嘴将我们夜会六年的事说出去?你就那么喜欢魏子溪,被他休了,还想让他负责任?”
“当然。”她爽快地承认。魏子溪那个贱男,间接害死了君无菲,她既然占了无菲的身体,当然得负起讨公道的责任。
听到这答案,他心中有丝不舒服,望着她绝色的容颜,清澈的眼瞳,似个发光体般吸引人,顿了下,忽然说,“六年来,一直是我。不是魏子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个名份。”
“有人甩了你十巴掌,再给你一颗糖吃,你就会原谅?”
他沉默,似想起什么,“我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她觉得有点好笑,“孩子已经五岁了,现在才想起来?”
“将来,我会好好对他。他叫……小宝,是吧?”
她叹息,“你不该想起来的。”
“我原本就是孩子的父亲,以前只是不想负责而忽略。”现在,负责两个字,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你就是一个多余的东西。跟我抢小宝……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绝色的笑魇,无害的神情,他看到了她伪装下的阴冷,“做一个好的父亲?”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温和的瞳仁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
他忽觉得周身一阵冰凉,严肃了起来,“不是抢,而是给你与小宝一个家。”
她唇角弯出一道讥诮的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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