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天意兴许就是违背天意。”
我不属于这里,却来这里做了一枚棋子,这又是谁的计算?我心中冷笑,我真该见见他了。
“辛公子,江淮在哪?”辛无用异样看我一眼,伸手一指,“这边。”
“辛公子暗恋(一:那么明显,是明恋好不好?)我姐姐?”
“苏小姐现在知道我为何身负家仇而不参与反商了吧。”
“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是世人太固执,执念太深了。”
我一顿,“你说什么?”辛无用奇怪看我。
“音执,是我因执生你……”脑中这句话,久久挥之不去。
我与辛无用落在一小城外,城门上写着“淮东”,并无人把守。
“如何能找到吾时?”
“苏小姐离姜兄这么近,姜兄自会来找小姐的,不如先入城找家客栈,休息一下。”
我低头看小天,小天已在我怀中酣睡,我点了头,与辛无用进城。
城并不大,只有一家客栈。
“老板,给我两间二楼的上房。”辛无用对胖老板道。
“好嘞,一间五贝。”老板伸出手。
辛无用看我,我白他一眼,看我干吗,我没钱。他竟拔了我一根金钗,放入老板手中,“这个先押这儿。”我狠狠白了他一眼,没钱也敢出来混。
由老板引领上楼,我们各自休息。
我睡不着,想念永远不会回来的御火哥哥,想念受伤的龙歌,想念多日(一:也就两日)未见的白衣。
有人轻轻扣门,我欣喜开门,竟是辛无用,我悻悻然坐回榻上,也是,白衣若来,从不敲门。
“小姐失望了?”辛无用轻笑,我心中恼怒,罗嗦。
“姜兄值得苏小姐如此情动。”谁情动了(一:玉儿不承认?),我白他一眼。
“苏小姐,在下有一事相求?”辛无用毕恭毕敬。我斜眼看他,终于说到正题了,我示意他继续。
他将一枚翡翠放在我的手中,“代我交给玉鼎真人。”
我惊道,“你的真身?”辛无用点头。
“你……”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本是女娲补天时流下的眼泪,凝结成石,”辛无用淡淡一笑,“所以我有女娲的灵气,帝辛才会以为我是女娲灵石。”
我细看手中的翡翠,翠绿晶莹,淡淡发出绿色的光芒。
“玉鼎真人多年前,曾教诲过我。如今将有巨变,岂敢独自苟活。有劳苏小姐了。”辛无用起身作揖,“在下要离开了,苏小姐保重。”
“你去何处?”
“云游四海。”
“哎,”我叫住已走到房门的辛无用,他回头,“如何?”
我低头,“我的钗(一:我家玉儿的东西少的可怜,什么是她的她都记得很清楚。玉恼怒:后妈,你给我的家当太少了。一:有衣服穿还不知足?闪)……”他笑着走开。
小天睡的香甜,让人羡慕,我还在苦恼,如何救悟空。
恍惚间,谁动我的头发,抬手摸到金钗,白衣正笑看我,略一思索,他又拔下那根钗,收如怀中,“还是放我这好。”
我靠入他怀中,要说的事情太多,竟不知道从哪说起好,东一句、西一句终于把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说了清楚。
我以为白衣会震惊、会懊恼、会惋惜,可他竟一脸茫然。
“我重要,悟空重要?”他摆弄着我的头发问道,他先捡了这件事问。
我回身使劲摇晃他的肩膀,“你们是一个人好不好?”我就怕他问这个。
他还是茫然,“那玉儿会怎么做?”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疯掉。
“小白,和玉儿走吧。”我思虑半天,终是不能只拿灵石走。
“玉儿,你说我是悟空的前世,我和你回你存在的时间,用女娲灵石的真身救悟空,那然后呢?”
“然后小白和悟空幸福的生活着,反正我是要死的。”我曲起膝盖,抱在胸前。
“不如不走了,就待在这个时代不好么?”白衣提议。
我摇头,脑子还是乱。
“那我把灵石给玉儿,我没法见你和别人……”白衣垂了眼睫,闷闷不乐。
“小白,还是你杀了我好,这样比较痛快。”
“玉儿,悟空自己的灵石呢?”
“……碎了。”我心中寒意顿起,悟空的灵石碎了……
白衣叹气,“我和你走,去救我自己。”
我眼神雀跃,抱住白衣,“小白,我要嫁给你。”
“那悟空呢?”
“音执已经嫁给他了。”
“……”……
“玉儿,待明日一战之后,我再和你走。”白衣说道,“师兄都不是伏羲对手,看来行事要避开他的锋头。明日一战,要去通知鄂顺大哥小心,我也得去。”
“好,但是,”我勾住白衣的脖颈,贴在他身上,“我也要去。”
白衣狠狠吻住我,间歇喘息,“玉儿多无理的要求,我竟都没办法拒绝……”
缠在白衣身上,轻噬他的柔唇,不让他再有空隙说话,我不能再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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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商殇 第二十五章 战起
(起9T点9T中9T文9T网更新时间:2006…8…21 10:44:00 本章字数:3541)
“玉儿,你还要去哪里?”西歧王宫,爹在身后喝住我。我顿住脚,不能回头看他那悲凉的眼神,如何与爹说,今夜一战之后,我就要永远离开……
无助的流连在空中,白衣肯与我走,我竟还有这么多放不下,音执念下回天咒时可有想过,再也不能无牵无挂。
苏府内的一草一木我都带不走。走过石径、穿过曲廊,制止一脸讶异惊慌失措的小奴的叩拜,心缓缓的跳,娘,让我如何能忘记曾经拥有?
流月庭前,一姿态雍容,眼神却漠落悲哀的女子静静望着我。
“娘,”我跪下,“玉儿不孝……”娘扶起我,眼泪簌簌而落。
“娘,玉尾三岁时便已经夭折,音执占其真身……”娘将我抱在怀中,我哭泣道,“音执无父无母,竟不知在六百年前可得享天伦之恩……”
“玉儿,你一直是娘的女儿……”娘轻轻擦拭我不住留下的泪水,“你又怎知你不是玉尾,说不定你就说真正的玉尾……”
我摇头,抬起泪眼,“娘,不管我是谁,我都要走了,我要回六百年后的周,那里有我的誓言。”我从怀中拿出玉井,放于娘的手中,“那里,我不入尘世。”
娘将玉井又放回我手里,“玉儿要记得爹娘,见玉井如见为娘。”
我再次跪下……
天都山,我将翡翠灵石交给玉鼎真人,真人合手,字字入我心,“姑娘只是回来做个见证,什么都不曾变过。”
若什么都不曾变,那白衣算什么?注定我与这石头纠缠不休……
龙歌床榻前,我静静守在他身边,止不住的心疼。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人,我保护不了任何人。苏玉不想与姐姐、帝辛为敌,苏玉不能与白衣、龙歌为敌,而我不是苏玉……我只能等待,一个残败的结果,等待心再次入火海煎熬……
我知道今日之战只是奠定商殇的基础,四年后的牧野之战才是真正的改朝换代。我亦知道,伏羲、女娲最后未能灭世,真人不是说“什么都不曾变过”么。注定有我音执,注定有我音执来此,如果没有我,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的元神、小天的元神、龙歌的元神,龙歌,你是三目战神。”我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紧闭的眼眸,轻扬的嘴角,方才的清心诀让他睡的安然。
“承影玉儿带走了……你总得给我留个念想……”龙歌的手还是紧紧握住我的手,泪水滴落。
“龙歌,玉儿不能陪你了。”我一指一指掰开龙歌紧握的手……
小天拖住我裙角,一双蓝眼,竟盈满泪水。
我寻便全身,摘下颈间的玉坠,轻轻带在小天身上,亲亲他湿湿的小鼻子,亲亲它的眼睛,不顾它在身后不住的呜咽,离开。
淮东客栈,我高声喝道,“老板,再来一坛酒。”店内并无其他客人,只我们一桌。
“这杯,是玉儿敬御火哥哥的。”我将酒举到三域火神面前,他冷眼看我,我自笑,将酒拿回自己面前,喝掉。
“这杯,是小仙敬火神的。”我已微醉,还是不住的倒酒。他别过头不看我。
我垂了眼,轻轻摇晃杯中酒,“音执自知命途,待回去后,求火神一定通融,让我救了悟空……”话出口,声音微微颤抖,“我此来只是为他,如何我都要救他……若我……死了,也劳烦火神让白衣与悟空一见……”
火神提过我的衣领,将我拽到他面前,狠狠盯住我,“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我惨淡一笑,“等死的样子。”继而扶上他的手臂,“求你答应我……”
火神松了手,低声道,“本座随你之后来,竟早你两年。本座和你一样失了记忆,在你全部忆起时,本座也全部忆起……音执,你为何总是这样执着!”望向我的金色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执着,何为执着?我不过他的一个念头,他却百般要我死,这又是不是他的执着?”我自斟自饮,辛辣的酒刺激到喉咙沙哑,我绕到火神身前,“而你,逾越百年,失了记忆,只是为了将我送入死程,这都不是执着?”我举酒敬天,大笑,“天下的执念何止我音执?”又黯然,“不过因为我是他的执念,竟如此容不下我……”
我伏在桌上,全然不顾翻了的酒殷湿衣袖。透过朦胧的泪眼,又见那烈火中,悟空深情的注视,决然自碎真身……悟空,我本是错,是天不容我,我会救你……该死的人是我……
昏昏醒来,身在客栈房间的榻上,出去问过客栈老板,才知已是未时,和老板讨了杯水,压下满嘴的酒气,去寻白衣,剩下的时间,我都要与他在一起。
淮南大营中,白衣身着青铜盔甲,不尽英姿,我隐去身形,跟随在白衣身旁,白衣知我在他身边,偶在与将领谈话的间隙,短暂看我一眼,迎上我一脸痴迷的注视,不露痕迹的轻笑后,又迅速恢复统帅的威仪。
各将领已经各就其位,大帐中,白衣又一次查看地图,眉头颦了又展。挥了手,令护卫都到帐外侯着。
“深夜起兵,可是偷袭?”小半日的疑惑,终于给我机会问出口。
白衣点头道,“绝龙岭一战,只是试探,帝辛意在西歧,兵力集中在牧野西北,我们与周同盟,此事只能相助。我们要从兵力相对薄弱的淮中突破商的防守,让帝辛措手不及。”
我想起绝龙岭的惨状,轻声道,“小白,伏羲是想灭世,未必会走常人途径。”
白衣无奈的笑,“玉儿知他为何一定要女娲灵石?他是要女娲协力换回真身。伏羲现在固然神力非凡,但绝龙岭的大战,并撑不了第二次。”
“所以小白临时决定从江淮动手?”难怪我找不到白衣。
“算不得临时,江淮一直是商兵力薄弱的地带,我族的兵力在这边早有准备,尤其现在帝辛的目标又在西歧,只是在等这个时机。”明明身在天都山,他居然一直在计算这些事情。
“小白真的不想要天下了?”我咬住嘴唇,低头轻语。
白衣眼神温柔,“玉儿便是天下。”
“小白,你为何不肯补天?”我抚着白衣的青铜铠甲,偶又敲敲,问道。
白衣将我的手放在他胸口,轻叹,“只为等你……”
夜深,云半遮月。淮阴城下,白衣与我站在战车上,才第一轮火攻,守城商兵就已经溃不成军,四下逃散,硝烟战火中,轻松开了城门,大军入淮境。
淮阴是江淮大城,地处淮中要塞,此战如此容易就占了先机,令人不可致信,白衣亦是谨慎,派人仔细查过所有俘兵,俘兵五千余人,人数并不少,但是,却总感觉少了什么。
“将俘兵中最大的将领带来。”大帐中,白衣下令,一身着士服的人被拖了上来。
白衣目光灼灼,那将士跪地,磕头讨饶,“求将军饶小人一命,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那将士口中喋喋说道,眼见白衣眼神凛冽,让他出去。
“来人,”白衣略一思索,厉声道,“传令下去,所有将士都不得饮用城中之水,不得食城中之食物。”
白衣话音刚落,便有人来报,“禀王上,所有兵俘均投降不作抵抗,并且……他们都将给他们的水倒掉……”
“报——,王上,大量兵卒将领腹痛难忍……”
白衣眼中惊怒,声音却异常镇定,“统计中毒人数,马上报来。”
“王上,”一名副官上前,“不如先把鄂将军的兵力调回?”
白衣抬手,眼神坚定,“不必,释放所有兵俘出城,守城整顿。”继而眼睛犀利望向远处,“调暗部二十人跟踪释放兵俘,找到无毒水源。”副官领命而出。
“王副官、姜副官,”白衣对另两名副官道,“稳定军心,率第一、第二支队守城,中毒将领由第七支队暗部替补。”
“王上,轻度中毒兵士三千余人,重度中毒兵士八百余人,无人死伤,军医正在全力诊治。”又有人来报。
白衣皱眉轻声道,“看来这毒是下活水里了……”
看着白衣,不觉他焦急,我反而迷糊,如坠云雾。
所有将领都退下,白衣牵起我的手,“玉儿随我来。”我心中满是疑问,忍住不问。
淮阴城墙上,白衣手指远方,“鄂顺大哥现在淮北埋伏阻击帝辛知淮中失守的大兵,然而现在,”白衣微垂眼睫,“我们中计了。”
我吃惊的看白衣,白衣又道,“所以我更不能动淮北的兵力,以反常理,”继而抬头看我,眼含笑意,“玉儿不必担心,毒下死水里,是要致人死地,而下活水里,说明这里有不能死的人……现在不过是要动摇我方军心,打破我方之前的计划,我不如将计就计。”
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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