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菱一路听着母亲的唠叨,跟随着她来到正堂。
背对着她们站于堂中观赏字画的女子闻声而回转身子,一袭蓝衣,满头青丝倾泻而下,出尘如仙,恍若仙女下凡,竟是说不尽的高贵绝俗,晃了她的眼。
顾菱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她记事起,便因相貌俊美而被人称赞,而在这些称赞中她熟悉了一个名字——江孜遥。人们每每提起容貌,总要说起江孜遥这个名字,皆说她芙蓉如面柳如眉,一代容华。以往,她总是嗤之以鼻,很难想象能有哪个女子比得过她。
今日一见,果真叫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顾天桐斜眸瞧见她眼底的赞叹,笑得满怀深意:“这一回,你怕是要输给她了!”
明知是激将法,却还是忍不住动了气。输?顾菱红唇轻勾,还不一定吧!摇曳着身子便迎了上去,南宫云可是难得让她想娶的美人,她怎么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这位是江大小姐吧,真是有失远迎。”顾天桐已经离开,将这烂摊子留给顾菱。只见她笑得极魅,将手中的紫玉摊放在桌前,“这可是我送给南宫云的定情之物,江大小姐将这紫玉带来,是为何?”
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倒也合了小妖的心意。
“不瞒五小姐,其实南宫云他与我已有婚约,因此这紫玉,他不能收。”推了推桌前的精致的银盒,将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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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只见一片晃眼的光芒直射而出,“还有这些珍宝,我代他一并还给五小姐。”
顾菱眸子一紧,玉簪、奇异的珍宝,还有连她一直舍不得送人的夜明珠,尽数在那银盒中,该死的一个不少。
“南宫云?”顾菱笑了出声,“既然你们关系都如此亲密了,怎么你还如此见外的唤他南宫云?”将这银盒的盖子关上,推了回去,“如若有婚约,他又怎么没有直接告诉我?莫非这只是江大小姐一相情愿的想法?”
面对她的反唇相讥,小妖淡然一笑,可心里却在思量着,与南宫云的改变就从这称呼开始。他总是不顾她的意愿,叫她遥遥,以前听到这个称呼总觉一阵恶寒,可如今听来却觉异常地悦耳。那么她该叫他什么?
云云?轻摇着头,瘪瘪嘴,不行,她实在叫不出口。
南宫?也不行,南宫乃是南朝的国姓,这么叫出口,不定惹祸上身。
思索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还是叫他云吧!
顾菱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摇头、点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小妖回过神,急于想要将这个称呼付诸行动的她猛地一拍桌子:“这些东西【奇】你收回去,无论你【书】怎么想,他都不可能【网】与你有任何的关联,他要嫁也只能嫁给我!”说完,便在顾菱错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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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回到府中的南宫云,便见小妖仓促而来,一脸莫名。
“云!”
南宫云双目圆瞪,嘴巴楞是张在那,整个人一动不动。
见这一个字的反应如此之大,下妖顿觉有些羞,不自在地摸了摸发丝,才红着脸补充道:“之前你总是遥遥、遥遥的叫个不停,礼尚往来,我叫你云又如何?”
南宫云合上嘴,轻咽了口气。以往他叫她遥遥没觉得肉麻,今日听到他这好好的名字被叫成这样,顿觉有些恶寒,弱弱地虚笑了两声:“那我以后不叫你遥遥,你可不可以……”
“不行!”小妖断然拒绝,她都听他这么叫自己听习惯了,再该回去反而不顺,“吃进腹中的饭哪是说吐就能吐出来的!这叫都叫了,岂是你想收回去便收回去的?”一副义气凌然,叫南宫云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南宫云才深觉,这女人耍起赖来竟然是丝毫不逊于他。以往逗弄她的话语,如今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下,竟然成了束缚住他的套绳。
南宫云无奈的一声叹息,他这叫不叫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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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独自喝了些闷酒的顾菱走回自己屋子。
屋内已有几个身着单薄的男子含羞地等着她,她醉眼一眯,一排轻扫过去。
魅的、纯的、莹润的、纤细的,应有尽有。
“今夜就由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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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本小姐吧!”随手点了其中的一名娟秀的男子,只见他激动地跪谢于地,而其他男子则满含嫉妒的退出屋子,并熟练地为她们带上房门。
见屋内已无旁人,浑身透着酒气的顾菱心中痒痒的,她快步上前,拉起地上的男子便带着满嘴的酒香吻了上去,男子在她的激吻中失了魂,双颊因染了些酒味而变得通红,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她的腰身,承受着她的掠夺,轻声喘息着。
顾菱边吻边熟练地探入他的衣襟中,灵巧的拨弄几下,那一身衣襟便顺着那雪白的娇躯滑落了下来,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滑触感更是叫她难以忍耐。一把抱起他,共赴云雨的颠峰。
当欢愉聚集到了顶峰,顾菱也将满腹的抑郁倾泻而出,而男子早已不堪承受,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暗夜中,毫无睡意的顾菱一双眼却清明的吓人,唇角勾着豁然的笑。
她承认,今日江孜遥的确影响到了她,可是她怎能就此退缩?
南宫云,注定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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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夜半会情郎 。。。
在之后的日子里,人们常常见着江孜遥在江府与南宫云的府邸两处奔波走动,看来江大小姐的侥幸生还,使得她与南宫云的姻缘也得以延续。可古怪的是,不仅是江孜遥一人,还有一名不俗的艳美女子也不厌其烦地前去寻南宫云,之后据知情人说,那名陌生的女子乃是顾家极少露面的顾五小姐,因偶然一面,便对有着绝世容颜的南宫云一眼定情。这三人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被编成了几个版本,在市井之中四处流传。
江元秋见南宫云如此招风引蝶,对其有些不满,也曾劝说过江孜遥放弃,并搜集了无数贵族公子的画像,想着以其他男子来让她改变主意。可那些个美如天仙的男子画卷皆被当作废物般堆砌在一处,不曾翻阅。
江元秋叹息一声,虽然心中觉得已是残花败柳的南宫云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可谁叫自己亏欠这个女儿十几年的亲情,以免为此事再起争执,便也随了她。可当她提及,正式为两人定下喜日,却被断然推拒,不禁心中纳闷,直呼现在的年轻人心里的想法,她还真是猜不透。
而这段时间,江孜遥接手江记绸缎铺后,便让江元秋将这几间铺子转到她名下,因为她可不想自己忙碌了几月之后,得到的成果是为别人做嫁衣,即便是与自己这个身体有着相同血缘的母亲。
而面对她的要求,江元秋想也未想便允了她,这倒叫她有几分诧异,与一丝丝的感动。
一切程序按照流程办妥之后,小妖便花资整顿了一番,就连铺子中的人手也更换了些年轻、活力的女子,并以自己独到的眼光以及运用现代的营销手段,本是萧条的店铺渐渐打响了名号。而趁此机会,她将曾经以肖遥的身份所开的几间绸缎铺,悄悄地融合到江记绸缎铺中,并将原本的客源也接收到江记铺子之下。
随后,江孜遥又将以前收购的几处落魄的铺子整修为成衣店,亲自聘请些有奇思妙想的年轻师傅,小妖亲自设计成衣款式并与众人交流讨论,有几人本是些不喜束缚的雅士,可见到那奇异精妙的图纸后,皆满脸惊叹、惊喜,又见江孜遥虽为富家子女,为人却谦逊多礼,便纷纷表态愿意为其效劳。
在几人的同心协力之下,成衣店内制造出的衣衫皆是别具特色,可因其声誉并不为人所知,因此这第一批衣物并未用上等的绸缎制作,并被小妖以低价卖到中户百姓手中,而有人穿了便有人问,接下来的一个月,便断断续续有几户贵族上门询问,并定置了几身衣衫,而所用布匹,小妖皆从自家的绸缎铺添置,真可谓一计双收。
虽然绸缎铺的生意并未赶超顾家,可江孜遥能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内,改善绸缎铺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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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旧状,并在京城最不景气的成衣店中打出响头,这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才智及商业才能不得不叫江元秋震惊,以往她认为自己的这个女儿懦弱无才,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忽视了她,甚至,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一直不为她重视的江孜遥才是她们江家的未来。
一日的忙碌,奔走了几处商铺,又听取了几处掌柜的汇报后,终于得到空闲的小妖再次来到南宫云的府邸。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每日都异常的忙碌,可即便再忙,她也会隔个一、两日便抽空去见南宫云,除了解相思之愁外,也是防着顾菱那小人。
她最是明白这里的男人,可以说,男人是最容易被感动的动物,虽然这话用在南宫云身上有些牵强,可她也要以防万一不是?
这一日,小妖没有在南宫云府中见着顾菱,却见着了让她更为憎恶的洪文科。
再次见到小妖,洪文科并不知她便是自己之前找人拦截反倒叫自己受辱的肖遥,那一副目中无人的骄傲样,更是叫小妖看着想狠狠地踹她一顿。
小妖猜想,安分了多日的她今日再次出现,定是得知“肖遥”与其他男子私奔,便忘记了顾虑。
屋中的气氛极其怪异,南宫云一脸惬意,而洪文科则面如菜色,不用想也知,定是她又败在南宫云的毒舌之上,真是自寻侮辱。
见到江孜遥进来,洪文科打量一番后,面上更是僵硬。
“小云,她虽然是比我美上一点,可你与她相识也不过几日,毕竟不比我们几年的感情,你就知她今后不会娶其他男子为夫为妾?”洪文科显得很是急切,看着像是真的爱惨了南宫云,可一旁的小妖不服了,抢在南宫云开口之前回击了她。
“怕是美得不只一点吧?”冲着她讥讽的一笑,如若是顾菱这么说,她不会说些什么,可就她那模样,也敢如此大言不惭?虽然她平日并不在乎容貌,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这太过招摇的长相,可是此刻,她却万分庆幸,能够在容貌上压过她,怎么说,这也是自己争取这太过抢手的夫君的一个优势。
“还有,你又知道我会像你一般庸俗?我可以保证此生只娶南宫云一人,再不与其他男子有染。”虽然话是对着洪文科所说,可那灼热的目光却直逼稳坐于旁的南宫云,接收到她的坚定与承诺的南宫云,目光中柔似水,嘴角带着温和的浅笑,如镜花水月般美好迷人。
两人的脉脉含情,叫那洪文科更为激动,她上前一步,挡在小妖与南宫云之间,“你这么说,就有人信吗?”
“无论他信不信,都与你无关了,因为,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而我却有一世的时间去证明!”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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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倦了,你们也歇停会儿吧。”作势打了个哈欠,南宫云看着有些困倦,“来人,送洪学士出府,认准这张脸,下次再放她进来,碍着我的眼,可饶不了你们!”说完后,便有几名壮实的侍卫将满脸土黑的洪文科给“请”了出去。
而后,他看着小妖:“今日你也先回吧,汪青,你送遥遥出去!”
见他还未与自己说上几句,便下了逐客令,小妖心中有些不平:“为什么我也要走?这几日太过忙碌,我已是两日未见着你了。”
“今日真的有些倦了。”南宫云微闭双眼,再睁开时已双目清明,浅笑看着她,“再说,你不是说有一世的时间去证明,又岂在乎这一日?明日,我亲自去见你可好?”
看出他强撑着精神,的确是有些不寻常,小妖不免有些担心,说了几句满怀关怀的话后便让汪青陪自己出府,而在她的逼问下,汪青终于咬着红唇,将一切交代了出来。
“你也知,我和云主子皆是凤天阁的人,而近日阁主将一切事宜皆交给云主子处理,他本就有些繁忙,而更令他烦心的是那些前来提亲的小姐……”说到这,汪青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咬住红唇停了下来,直撩拨的小妖心痒痒的。
终于,在小妖的软硬皆施下,汪青才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并无动静后才凑近她的耳边:“云主子本不让我与你说,可我觉得此事让你知道也并非坏事。最近,主子多次拒绝顾五小姐,可她总是不听不顾,依旧来纠缠主子。不仅如此,不知为何,最近总有些媒人来为自家小姐说媒,主子可谓不胜其扰,而今日,洪文科又前来,更是让主子烦心,这才……”
听到这,尤其是听到有人来为南宫云说媒时,小妖捏着汪青的手臂加重了力道,没有想到,她没来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多事,而且还忽然冒出来这么多女子与她争抢南宫云,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在向汪青道完谢后,小妖便一路锁着秀眉而去。
她没有看见,在她走后,本是有些严肃的汪青那一脸奸诈而又有些俏皮的笑容。
汪青立于原地,向着小妖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回神。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为云主子与江孜遥心急,两人明明都对对方有意,却总是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一个人能冲破这种僵局,那么她便在中推波助澜一番吧。
“那么高兴?汪青,你变坏了哦!”忽然,在一旁的假山后走出一名丹唇外朗、面如敷面的男子,满脸的笑容,显得温和可亲,“上次我只教了你一次,你便会融会贯通,孺子可教矣!”
“鬼手!”汪青见到他,无奈地轻叹,他还真是神鬼没,他不出现自己都快忘了,今日鬼手来寻云主子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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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这凤天阁之事,“也是,不是只有你想撮合她们两人,我也想早日摆脱七皇子女宠的身份。”
鬼手一脸兴然:“那摆脱之后呢?是不是可以考虑做我的女宠,我绝对会比那家伙优待你!”眼神中星光闪烁,似真似假,直看得汪青一阵心慌,慌乱中一挥手,低垂下头,“又拿我寻开心!”
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鬼手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他撇着那粉嫩的红唇讥讽的一笑,嘲笑自己每每当真的话皆会被当作是玩笑,而他却无可奈何。随即他又恢复了他那张不变的笑脸,似是刚刚那一道失落只是错觉。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汪青,你都能将别人之间的情丝看得真真切切,可要等到何时,你才能看清你自己身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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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虫鸟唧唧。
南宫云府中,在那高高的围墙之上,探出一颗精致的脑袋,环顾四周,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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