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驯马的时候将马的背上压上两袋重重的粗沙,使马始终处于负重状态,无法跳跑,只有走着行进,这样经过半年左右,马就习惯走着前进了。”
“这样啊,”安薇尔觉得这少年很和气,武功又好,绝不像苏婷说的那般可恶。
“安薇尔小姐,你不会骑马,这千里迢迢的是怎么来的?”张凤翼问。
“坐马车呀!”安薇尔理所当然地说,一顿又道:“对了,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你还不知道我的全名呢,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薇尔……”
“别别!千万别告诉我。”张凤翼突然双手捂着耳朵打断她。
“为什么?”安薇尔瞪大眼睛,诧异地问:“我是看你人还不错,才想和你交个朋友的。难道我的名字这么不屑一顾吗?”
张凤翼嘿嘿笑道:“我知道你叫安薇尔就行了,可没兴趣知道你家族的姓氏。”
“为什么?”安薇尔好奇地问。
张凤翼淡淡地笑道:“你的剑上铸有家族纹章,又是坐马车来这里的。这里只有总指挥托斯卡纳将军才坐车的。不用说,你有显赫的家世,如果你告诉我了,我就会产生尊卑之念,咱们谈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愉快了。”
“不会吧?我看你可不像那种俯首帖耳的人。”安薇尔美目凝视着她道。
“大错特错!我可不是什么大英雄,只是一个卑微的下级武官,我巴结上司时说的话自己都会脸红。”张凤翼自失地笑道。
安薇尔格格笑着瞧着他,眼睛里满是盈盈笑意,“既然如此,如果我报出一个吓人的身份来,你岂不是会很听话了吗?”
“如果那样,你只会多了个俯首听命的仆人,再不会有一个可以愉快谈笑的朋友。安薇尔小姐,你会选择哪一种呢?”张凤翼含笑反问道。
“算你吧,你可真滑头。”安薇尔满意地笑道。
张凤翼所指的树林就在眼前了,他目光闪动,思忖着如何解决谎言被戳破的窘境。
安薇尔则催动战马加快步子向前,口里高兴地叫道:“苏婷姐姐,你在哪儿?”却没发现张凤翼轻捷无声地纵步向前贴近马股……
正当安薇尔四下眺望寻找时,那匹战马一声长嘶,突然向前飞跃而出。吓得安薇尔闭上眼睛抱紧马颈,口中惊呼。只听得耳旁呼呼风声掠过,也不知马儿向哪个方向跑了。
突然马儿腾空一跳,好像跃过了一块大石,安薇尔再也控制不住,俯身惊叫一声就要栽下马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有力的胳膊在后面轻揽住了她的腰肢,安薇尔一惊,又羞又急,但身处险境不敢挣扎,仰头一看,张凤翼竟稳稳地坐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肢。
张凤翼看着她从容笑道:“小姐别怕,马不知怎的受惊了,不过有我在,绝不会有事的。”
安薇尔从坠马的险境中安定下来,随即感到羞不可抑,她背靠着张凤翼强壮的胸膛,心儿像只小兔一样怦怦直跳,尤其是张凤翼那只环着她纤腰的胳膊,那强有力的感觉使她既迷乱又有些恐惧,她在张凤翼怀中轻轻挣了挣,想摆脱掉那只胳膊。张凤翼心中暗笑,脚跟轻磕马腹,那马儿奔的更快了,风驰电掣一般,两边树影飞速向后掠去,吓的她赶忙又闭上眼睛,再也不敢乱动了。
感受着怀中少女柔软的娇躯,张凤翼低头看到安薇尔雪白的后颈,从衣领间传来幽香细细,张凤翼不禁心中一荡,如饮春醪,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一紧,安薇尔身子一震,登时紧张的僵硬起来,轻轻的颤抖着。张凤翼低头看着她的脸庞,只见安薇尔满脸酡红,眼睛闭起,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娇艳不可方物。
安薇尔感到马儿更快了,无奈之下只好闭着眼睛颤声问道:“为什么还不停下来?”
“小姐,你刚才把缰绳甩过马头了,我坐在你后面,无法探身去构马缰。现在只有让马跑累了自己停下来。”
安薇尔脸颊能清晰地感到那说话的呼吸声,显然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一想到这里心中大恨,感到脸颊更烫了,苏婷姐姐说得果然没错,这个男人是极度危险的。
“那为什么你还要加速?”安薇尔无奈地又问。
“不跑快点,马儿怎么会累得停下来呢?”那个声音更加温柔地在耳旁说。
该死!为什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安薇尔恨恨地想。
感到安薇尔有点想挣脱,张凤翼移了移揽在她纤腰的左臂,左手正好按在安薇尔小腹上,那绵软而又紧绷富有弹性的感觉,隔着衣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安薇尔惊呼一声,身子本能地一挣。
“别乱动,有危险的,小姐怎么了,坐得不舒服吗?”张凤翼故作不知地问道。
“没,没什么。”安薇尔说话都发颤了,身子紧张的紧绷着。
张凤翼心中暗叹,虽然有点乘人之危,不过这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受太动人了,看来还可以再得寸进尺,他借着身子颠簸之际,手掌若有若无地在她香脐间摩抚两下。
安薇尔轻“嗯”一声,只觉那按在小腹上的手掌热力透肌而入,电流般传遍全身,既懒洋洋的彷佛虚脱,又饱含活力有所期待,总之她再也无力挣扎,紧张僵硬的娇躯彻底软倒在张凤翼怀中,她轻咬红唇,湿润的美目彷佛求饶地抬头看着张凤翼,却发现张凤翼也呼吸重浊,双眸灼灼地看着她,眼中燃烧着雄性的霸气与理智的挣扎,可以感知到他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安薇尔甚至感觉到了张凤翼男性阳刚的变化,搂着她身躯的手臂箍的更紧了,安薇尔吓得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他,一颗心儿怦怦地快要弹出胸口,身上血液流涌得快要虚脱了。她像一只迷乱无助的小羊羔一样,等待着这个男子对她的宣判。
张凤翼突然大喊一声“吁!”,马儿前冲几步,缓缓停下了步子,张凤翼先从后面跳下马,接着揽着安薇尔的纤腰将她扶下马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也都不敢对视,安薇尔知道自己安全了,不过却说不清心中感觉,既庆幸,又有微微的失望,张凤翼则抬袖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心道好险,险些铸成大错。也怪这女孩太惹人怜爱了,否则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把持不住。
半晌,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安薇尔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境中恢复过来。张凤翼怕安薇尔会生气,也不敢随便说话。
最后还是张凤翼用眼角瞧着她,试探着问道:“喂,你没事吧?”
“嗯,没事。”安薇尔红着脸低低地应了一声。
看到安薇尔绯红的脸颊上并没太过怪罪的意思,张凤翼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了,柔声道:“刚才受惊了吧,那边草地很干净,我们歇歇再回去,好吗?”
“嗯!”安薇尔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张凤翼一手牵着马缰,另一手来拉她的小手,安薇尔想躲开不让他牵,可又有些犹豫,不知这样他会不会生气,正在不知怎么办时,纤长的小手已被张凤翼捉入宽厚含着热力的手掌中,她轻挣了一下,那手掌霸道地紧了紧,她有点不情愿地抬头看了看张凤翼,张凤翼正目光灼灼地凝注着她,她被看得心慌意乱,立刻放弃了抵抗,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任张凤翼牵着小手带着她来到一块干净的草地上坐下。
马儿在草地上惬意地啃着青草,一轮酡日将要坠入西天,晚霞姹紫嫣红,映得天边的云彩变幻莫测,张凤翼凝视着自己身边这又羞又怕又紧张的小动物,彷佛感到正身处在童话世界,周身涌动着破体欲出的活力,只想对着广袤的天空长啸几声以渲泄心中的快乐。
好一会儿,他平抑下心情,忍着笑先发制人地对她道:“安薇尔小姐,怎么好好的马儿突然狂奔起来,是不是你无意间磕了马腹?”
“我怎么知道?”一说起这事,再加上马背上被搂抱的难堪,安薇尔就感到很委屈,心里有股发不出来的气,也不知是生张凤翼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也难怪,小姐是第一次骑马嘛!这战马是很有灵性的,一勒缰绳或轻磕马腹就能使它前奔或停下,可不像拉车的马那样需要又喊又鞭的。”张凤翼好像颇有同感地道。
“难道又是怨我吗?”安薇尔闻言不满意地哼声道,大小姐脾气想发作。
“当然不是,都怨我事先没说清楚。”张凤翼笑了。
“既然稍微示意一下就行,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让马儿停下来,还要跑了那么远?”
“呃──这个,是因为怕小姐有所闪失,精神太紧张了,以至于忘了该怎么办,这匹马我得到它也没多久。”说这话时,张凤翼嘴角含着揶揄的笑意。
“你──”对于这明目张胆的谎言,安薇尔恨得牙根痒痒。
张凤翼又轻轻地捉住了安薇尔的手,安薇尔问罪的气焰立刻消失了,既羞涩又有些怕怕地别过脸去,低声羞涩地道:“别这样,咱们才刚认识。”
“哦,这么说,下次见面小姐就会允许我牵着你的手了?”张凤翼故作惊喜地道,并没有放开她的纤手。
安薇尔脸红了,娇羞地笑道:“才不是呢,你别瞎猜。”说着害羞地抽回纤手。
此时霞光映照在安薇尔身上,使安薇尔柔美的娇躯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显得更加娇艳不可方物,张凤翼看得呆住了。
安薇尔抽回玉手,半晌没再听到张凤翼说话,感到有些纳闷,回头一看,只见张凤翼两眼正痴痴地、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娇羞大起,赶紧又别过头去,轻啐一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许你再看!”
张凤翼一震,清醒过来,自失地笑了笑道:“都怨小姐生得如天仙下凡一般,可怜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怎么抵挡的了。”
安薇尔芳心窃喜,微微得意地回头瞧他一眼,含笑道:“苏婷姐姐说得果然没错,你就是喜欢骗人。”说到这里,她突然站起来惊呼,“糟了,咱们在这里说笑,苏婷姐姐还在等你呢,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咱们快去与她会合吧!”
张凤翼心中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道:“不用急,天已经快黑了,说不定她正在我营中等你呢!”说着站起身来,跟着安薇尔来到系马的树旁。
安薇尔为难地看着那匹高大的腾格里斯战马,转头只见张凤翼正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脸上那道淡淡的刀痕微微弯着,特别可气!
“咱们怎么回去?”张凤翼明知故问地道。
“当然是我骑马,你走路,你是男子汉,又有一身好功夫嘛!”安薇尔眼中闪动着得意之色,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了。
“哦?小姐说得果然很有道理,原来有一身好功夫这么倒霉。”张凤翼摇头叹道:“只不知小姐的马术如何,不需要人帮忙能不能上得去这么高的马背。”
安薇尔愣住了,怎么忘了这碴儿。
张凤翼看得心中暗笑,脸上一本正经地道:“我倒有一个建议,不如咱们还是像来时一样同乘一马,这样最省时间,不一会儿就能回营。小姐你看可好?”
安薇尔大声哼道:“你还想乘人之危吗?想都别想。”
张凤翼不愠不火地笑着,“我走着回去倒是没关系,问题是这儿离大营已经很远了,如果走回去就深夜了,营中诸人会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意外呢,惊动大家四处找咱们可不太好。小姐骑马先走一步,向营中诸人报个平安也好。”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不知安薇尔小姐可认识回去的路吗?”
安薇尔哑住了,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张凤翼眯着眼睛笑道:“小姐,如果你觉得坐前面比较危险,这回可以换一换,坐在我身后,这样说不定会安全一些,你看可好?”说完动手解下缰绳,抬脚认镫,那马向前飞蹿,张凤翼从马股后漂亮地掠上马鞍,一带缰绳,转过马头,徐徐来到安薇尔身边,极有绅士风度地伸出右手相邀。
唉,势成骑虎,只能如此了,安薇尔不情不愿地伸手来搭他的右手。张凤翼突然手臂一长,在马上向下探身又一次揽住了她的纤腰,安薇尔感到身子腾空而起,“呼”的一下,自己已经坐上了马背。又一次被耍了,她气得举起粉拳捶他的后背。
张凤翼不去理她,长笑一声,一引马缰,骏马长嘶立起,向前纵出,吓得安薇尔顾不得面子,赶紧抓住他的衣服。
马儿跑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呼,安薇尔紧紧揪住张凤翼两肋的衣服,闭着眼睛不敢看两边向后飞掠的景物。
“喂,小姐,衣服是很不结实的,我就这一套新军装,如果揪坏了可是要赔的哦!”张凤翼回头道。
“要你管!”安薇尔气得大叫,暗恨自己怎么这么傻,又第二次上了贼船。
张凤翼笑而不答,安薇尔突然觉得马儿颠得剧烈起来,跑起来一蹦一蹦的,心知又是他在搞鬼,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点办法也没有,没跑多远,她就明白了只揪一角衣服实在无法保持平衡,只有放弃了抵抗,乖乖地双手抱着张凤翼的腰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不被颠下马背。
张凤翼纵马而驰,感受着背后这可人儿纤手环着自己腰部、前胸紧贴自己后背的美妙感觉,心中惬意得连连叹气。这小姐可能是因为紧张,软绵绵的身子一直在轻轻颤抖,这楚楚可怜的感觉使张凤翼一阵心潮悸动,真想缓下马来,像大哥哥照顾撒娇的小妹一样,好好地呵护她、安慰她;不过真要那样做,说不定她就又变回了大小姐,这种动人感受恐怕就不会再有了……
※※※※
就这样,张凤翼两人共乘渐渐接近了大营。
快要到那片树林时,安薇尔道:“等等,看看苏婷姐姐是不是还在等咱们。”
张凤翼心知林中不可能有人,也不必违她,道:“天都黑了,说不定你苏婷姐姐等不及回去了。”说着,策马向林边行去。
刚到林子边上,突听一声娇喝,“站住,可等到你了,还不下马受死!”
林中突然亮起了许多灯笼火把,为首一人杏眼圆睁,修眉竖起,樱唇紧咬,满面薄怒,手中提一把雪亮的长剑,正是要找张凤翼算帐的苏婷。
“呵呵,安薇尔小姐也回来了,我就说嘛,有我们千夫长大人在,安薇尔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宫策在旁捋须笑道。
他旁边站着费迪南德与庞克,原来不只有白鸥师团的一干女兵,还有一群十一师团的人,十一师团的官兵们看着两人共乘一骑而来,眼中均闪动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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