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伤口破裂了,你就解开衣服给她看看不就好了?如是伤口真的破裂了,那外面缠的绷带上一定会渗出血的。如果经过刚才那么剧烈的比赛,绷带还是好好的,那就说明伤口已经痊愈了嘛!”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婷惊喜地叫道:“好法子!就这么办!你现在就把衣服解开,是真伤还是装假立刻就让你现原形!”
张凤翼眼睛斜瞟了卡西乌斯一眼,不愠不火地曼声道:“万夫长大人,我可真该谢谢你呀,要不是你的好主意,我还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卡西乌斯细目放光,畅快地笑道:“贤弟快别这么说,咱们是什么关系,看着你能恢复清白,我比什么都高兴。”
苏婷手按佩剑气势十足地娇喝道:“你拖拖拉拉的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快把衣服脱了让大家看看。”
张凤翼长叹一声,委曲求全地商量道:“万夫长大人,要看伤口也可以,可要我当着这么多人脱衣服恐怕不好吧,就算我不怕羞也有碍观瞻呐,能不能挑个僻静地方,你一个人看看就得了。”
“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本大人单独看你脱衣服。”张凤翼话才说完,就被苏婷骂了回来,“要脱就在这里脱,让大家都来做个见证。”
迪恩实在看不过眼了,一按桌子喊道:“喂,小丫头,你不要太过分!”
苏婷毫不示弱地瞪着迪恩道:“我在管教我们师团麾下的仆兵,这好像和迪恩大人没什么关系吧!大人您不觉得管得太宽了点吗?”
迪恩气得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说不出话来。
张凤翼连忙打圆场道:“两位大人千万别生气,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其实我不是不愿脱衣服,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死都不怕,让大家看看身子打什么紧?我只是顾虑到现场还有女同胞,怕冒犯了女士。”
“这个不劳你费心,谁要是觉得被冒犯了,闭着眼不看就是了,你只管脱吧!”苏婷大剌剌地打断他道。
“啊,大人你担保银鬼面卫队的姐妹们不会骂我无耻下流?”张凤翼小声道。
“当然,我担保。你别再磨磨蹭蹭了,反正再耍什么鬼花样也没用,还是老老实实把伤口亮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那好吧,既然大人终始不相信我,我只有解开衣服让大人看看了。”张凤翼一边叹息,一边开始解外面的军衣。
这时候,圈子远处的官兵都听说了比武要暂缓,张凤翼被逼当众解衣验伤的事儿,许多好事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大家都觉得这个事儿比打斗还有趣。
虽然动作缓慢,最后张凤翼还是脱光了上衣,月光照在张凤翼肩背上,张凤翼的肌肤洁净白皙,隐隐透着白玉一般莹润的光泽。肌肉虽不粗壮,却挺拔匀称,块块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强健而又充满精力的美感。
看着那呈倒三角形的健美身躯,苏婷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她暗自平缓了一下呼吸,绷着脸假装公事公办地仔细端详了片刻。只见张凤翼从腋下到胃部,胁间缠满了绷带。这么宽的包扎范围,看来伤势着实不轻,短时间是不会愈合完全的。不过绷带表面却也没有鲜血浸透的痕迹,看来伤口是没有破裂。苏婷心道,罗宾斯的武艺简直太“菜”了,对手如此重伤,只要稍微迫使他做几次剧烈的腰部拧转发力,胁下伤口绝无不开裂的道理。
周围的人这时都在盯着张凤翼看,张凤翼若无其事地环顾着大家,他一回头瞥见梅亚迪丝正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两人目光一对碰,张凤翼顽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梅亚迪丝连忙羞涩地笑着别过头去,再不敢向这边看了。
苏婷围着张凤翼转了几圈,细细地反覆检查了几遍,负着手冷冷地道:“谎言被当面戳穿,这回你该没话说了吧!”
张凤翼怔怔地瞅着苏婷道:“大人只检查了上身的伤口,可破裂的是下身的伤口。”苏婷一愣,不相信地问道:“什么?你下面也有伤。”
张凤翼看似痴呆地回道:“所以属下才希望挑个没人的地方检查嘛!”
围观的官兵们一片哄笑,人群中有人吹起了口哨,前排几个刚才被苏婷痛骂过的千夫长笑得最开心。周围围观的大半都是男的,除了斡烈等几个高级军官有碍身份撑着架子外,下级官兵们从没见过有人胆敢挑战苏婷的威势,看着张凤翼当面说出几近猥亵的话来,一群男人们都觉得无比的过瘾。
苏婷俏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红,点着头,“好,好,以为耍流氓手段本大人就会放过你了吗?这里是军营,臭男人我见多了,既然你说下面有伤,那你就接着脱吧!今天非查个明白不可。”
张凤翼盯着苏婷不动声色地道:“师妹,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好像没真的得罪过你吧!你也说了,这里都是臭男人,就算我脱光了大家也不过一笑置之。可以后大家传出去你当众逼我脱裤子的事,别人会怎么看你呢?你是女孩子,这种事终究是你要多吃亏一点,啊!”
“放屁!”苏婷暴怒地打断他道:“我才不怕别人碎嘴乱说呢!你只需担心查不出伤口来的后果吧!”
张凤翼深深看了苏婷一眼,闷声不再说话,两手解开皮带,弯下腰开始褪裤子。
周围一片安静,大家都静声屏气地瞅着张凤翼。苏婷嘴上虽然强硬,心里却有些发慌,一言不响地看着他。
片刻,大家齐声发出失望的叹息,接着是一阵哄笑,原来张凤翼脱去了外面的裤子,里面还有衬裤。
张凤翼手提着衬裤,直着眼睛问苏婷,“师妹,还需要脱吗?再脱里面可什么都没有了。”
苏婷胸脯起伏,涨红了脸道:“你现在就承认下面根本没有受伤,我或许能考虑饶了你。”
张凤翼试探地问道:“这意思是说咱们师兄妹就不必大打出手了?”
苏婷气道:“当然不是,既然伤口没事,就要接着比武,不想比武也行,你得当众承认你技不如人,这一场算我赢了。”
张凤翼嘴巴一绷道:“那我还是接着脱吧!”说罢对着银鬼面卫队的几个女孩喊道:“女同胞们,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为了不冒犯大家,你们都把眼睛闭上吧!”
围观的官兵们又是一阵哄笑,催促的口哨声四起,有好事的喊道:“快脱快脱,别光说不练呐!”
“对呀,别净玩虚的,我们还等着给你那话儿量尺寸呐!”
姬雅、娜塔莉等几个女兵掩嘴偷笑,眼睛都眨也不眨地盯着张凤翼看。
张凤翼一咬牙,对苏婷狠声道:“师妹,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要不放我这一马,我可豁出去真的全脱了。”
苏婷感到自己心跳得都快要虚脱了,脸上还是毫不示弱地道:“你在吓唬谁呀!有胆你就脱呀,又没谁拦着你,要是心虚的话就直说嘛!”
张凤翼神色惨淡地道:“罢、罢!这可是你逼我的。”双手一握裤边,一弯腰,“刷”的一声,周围官兵齐声惊呼。
苏婷隐约看到两条白白的长腿,紧绷的神经再也撑不住了,“啊”的一声,两手捂着眼睛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苏婷耳边听到围观的官兵们齐声大笑,有的人笑得东摇西倒,有的人笑得酒水乱喷,人群里助威口哨声四起。半晌,笑声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凶,苏婷缓缓放开两手,侧头看向众人,只见所有的官兵都眼带笑意地看着她,苏婷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她小心翼翼地转回身再看张凤翼。只见张凤翼正晾着两条光光的长腿,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原来刚才自己躲得太急了,竟没看清楚张凤翼并未真的全脱,身上还留有半截底裤。这个失误使苏婷暴露了自己的心虚,一下使她变成了大家的笑柄。
张凤翼看着苏婷窘得通红的脸颊,好整以暇地笑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嘛,明知道受不了还要硬撑,让师兄我都替你难为情。”
梅亚迪丝在座位里忍着笑道:“婷婷,你就别闹了,既然凤翼不愿比武,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嘛!”
苏婷肺都气炸了,再也看不得张凤翼的坏笑,娇喝一声拔出宝剑道:“不行,他不是说伤口破裂了吗?今天非要让他伤口真的破裂不可。”说罢迎头一剑向张凤翼砍去。
张凤翼大叫救命,转身拎着裤子就跑,官兵们纷纷鼓掌起哄吹口哨,喊什么的都有,局面闹得不可收拾。
张凤翼在官兵们中间来回乱蹿,路过之处官兵们纷纷叫好让路。苏婷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紧咬银牙挥舞着宝剑在张凤翼后面紧追不舍,连一向不芶言笑的阿瑟都笑得直擦眼沮。
最后,梅亚迪丝不得不命令姬雅等十几个女兵一齐出手,死拖硬拽地按倒了挣扎暴跳的苏婷,夺下了她的宝剑,这场令人开胃的闹剧才最终落幕。
当晚的联欢虽然风波屡起,最后却以让大家始料未及的喜剧收场,结束的时候无论是白鸥师团还是十一师团,每个人都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官兵们的友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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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燃着一小堆篝火,幽暗的火光照得人脸忽明忽暗,两三面盾牌权且充当桌子,盾牌上散放着烤肉与几把割肉的小刀。一牛皮袋麦酒已下的差不多了,几个围坐之人说话的音量开始逐渐放大。
“实不相瞒,这几日我总是心惊肉跳,没有一夜能睡好觉,总是一闭上眼睛,加里泰就出现在我眼前,眼睛看着我,向我招手。我心想莫不是这回的霉运还没有到头,他在等兄弟们聚齐了才一起上路?”
说话之人已喝的半醺,一双眼睛充满了红丝。他话还未说完,其他人纷纷打断他,“呸,闭嘴!福波斯,别净说不吉利话。”
“加里泰要招走的是你,所以你才会梦见他,可别把我们也拉上啊!”
福波斯小红眼一睁,站起身把手一挥打断他们道:“你们啊,真是一群驼鸟,险境在前只会把脑袋插在下胳肢窝里,以为视而不见祸事就没有了。哈哈,真没见过比你们更愚蠢的人了。”
一旁阿撒兹勒放下酒杯,瞪着眼睛沉声道:“福波斯,你喝多了吧!别藉着酒劲撒泼。”
福波斯瞪着血红的眼睛,把脖子一梗道:“我才没有喝多呢!汉拓威骑兵像影子一样阴魂不散,追在咱们后面,每天都要发动夜袭。本来咱们现在应该已经到达青黄岭了,可现在呢,妈的,比爬的还慢!我看咱们这辈子也别想见到青黄岭了。”
火堆旁的人都沉默下来,一个人低声说道:“晚上为了应付劫营混战,白天还要行军,虽然疲惫的筋骨欲断,却睁着眼睛不敢睡觉,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样的日子真要把人给逼疯。”
另一个人接道:“你说这伙汉拓威人也真是不知死活,每次夜袭他们的损失并不比咱们少,明明没有实力吃掉咱们,却还要死缠烂打的不松手,真不知道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道就不怕咱们反戈一击打回去?”
福波斯探身手指着那人道:“海尔丁,你这回算说对了,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大汗一天比一天烦躁,身边之人稍有侍候不周立刻就遭无妄之灾。傍晚大汗刚杀了两个侍寝的女人,那些女人暗地里恐惧得互相搂着哭泣呢!我看以大汗的脾气,迟早忍不住要出手反击的。”
海尔丁是个壮硕的中年汉子,他一拍盾牌道:“既然敌军人数并不占优,我看就应该反身歼灭这伙汉拓威军,这样任人欺负也太折士气了。阿撒兹勒大人,你说呢?”
福波斯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以为现在我军还有士气可言吗?哼,我现在只盼着能到青黄岭筑工事,就是在工事里待一辈子也行,再也不愿出战了。”
阿撒兹勒不理会福波斯的怨言,皱着眉头缓声道:“说起来实在没有理由不反击一下。可你知道,咱们现在是输怕了,大汗也是,我也是,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怕再次中了敌人的圈套啊!”
顿了一顿,阿撒兹勒叹道:“这股汉拓威军的确和以往碰到的不太一样,作战顽强不说,指挥者真是精明,总是让咱们棋差一着。现在看来,塔赫勒喀部族的失败也并非全属偶然啊!”
帐内又安静下来,只听见木柴燃烧发出轻微的劈啪声,几个人不作声的闷头饮酒。
半晌,海尔丁放下酒杯不甘心地道:“大人,你说这伙汉拓威人精明,可这里再不会有那兀河那样的泥滩地了,这里都是咱们曾经走过的地方,绝不可能出现别的敌兵,可汉拓威人这么不自量力,执意死追,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精明还是愚蠢。”
阿撒兹勒苦笑道:“关于这件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倒同意福波斯的看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理会他们直接撤军青黄岭为上上策,说到底勒卡雷元首也没有要求咱们必须要歼灭这股汉拓威人。”
福波斯一拍大腿,“还是阿撒兹勒大人有见识,有时候直觉是最灵的,当你怎么也找不到危险在哪里,而心里却感到忐忑不安时,相信自己的直觉准没错。”
海尔丁眼睛盯着帐顶道:“福波斯,说到直觉,你不觉得今夜有些反常吗?”
福波斯叹道:“该来的躲不掉,今夜的袭击可能要到下半夜了。”说着指着自己的眼睛,“你们看我的眼睛都熬成什么了,困得一戳就倒,可躺下就是睡不着。每夜都要混战一场,虽说可以轮流睡觉,可若当天没过这一堂心里就不安稳,怎么也无法合眼。”
海尔丁接道:“所以我说要主动出击嘛,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这时帐外突然响起了号角声,阿撒兹勒抢步来到帐口掀帐帘一看,只见无数的火箭当空落下,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红线,一些帐篷被烧着了,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四处惊走的官兵们,百夫长们挥舞着军刀呼喊属下集结。战鼓、号角等一切能响的东西在营区四处发着遇袭的警报……
“又开始了吗?”福波斯坐着没动,厌倦地问道。
阿撒兹勒点点头道:“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别坐着了,还不赶快回营组织抵抗。”
帐内诸人都起身出帐,福波斯慢腾腾地整理着衣服道:“急什么,汉拓威军人数少,他们不敢冲进来的,他们在等着咱们冲出去到外面混战,这样才便于他们斗不过时逃跑。现在外面顶多烧了几座帐篷,没大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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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亚迪丝、苏婷、卡西乌斯坐在马上静静地观察着远处骚乱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