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尔你不在家的那段时候,文森特他趁虚而入了……”菲利克斯挑眉抛了个媚眼过来,唐忆失笑道:“去你的,我对你没兴趣,你们到底在干嘛?”
“很有爱地事情,确定了之后再告诉你。”文森特笑着附和道。
有了这句话,唐忆也便不再多问,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来说,很难参与到两人进行的计划或者事件中去,而且这两人的性格都谨慎异常,既然不需要帮助,未完成地事情自然也不会拿出来到处现。听他们的说话,不难猜出大概又是沃尔家在进行阴谋之类的事情,这几天来沉浸在三大家族的勾心斗角之中,唐忆委实有些厌烦,兀自想了一会儿,待到比赛快开始地时候,他走进竞技场内里设置的休息室洗了把脸,正从水盆中抬起头来,一股奇怪的气氛陡然间升起在身后。
身体怔了一怔,双手悟在脸上,好半晌,他轻声一笑:“费尔南多先生?”
片刻后,背后传来沉闷地嗓音:“你能知道是我?”
“呵……”俯身将水大捧大捧地泼到脸上,唐忆闭眼笑道,“最近这段时间发生过很多事情,我虽然迟钝一点,但什么叫做杀气还是明白地,何况费尔南多先生你也没有掩饰,不是吗?”
“哈哈……知道是杀气,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呵,一个人会什么时候死,谁都无法清楚,但至少有一点我现在很确定,我今天不会死……”用毛巾擦过了脸,唐忆笑着转身,面对那位身穿宽大贵族袍地光头巨汉。这是属于选手的私人休息室,门已经关上,外面隐隐传来喧闹之声,大概比赛已经开始,费尔南多大马金刀地坐在门边地一张椅子上,以睥睨的目光注视着唐忆。
“一个称职的武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该轻视敌人,但是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今天会有你死不了的理由!”
“呵,有很多。”随着对方身上巨大的气息压迫而来,唐忆就感到了严重的胸闷和窒息,然而即使是苦苦支撑,他仍旧保持着灿烂的微笑,将毛巾挂在一旁的木杆上,然后随意地走到一旁,拿出两个杯子倒着饮料,摇头道,“哦,对了,实在想提醒你一句,袍子很难看。”
“哦?”拿起长袍的下摆审视片刻,费尔南多抬起头来,眼中微有笑意,“我也有同样的看法,但是你已经没有做出嘲笑的机会了。”
“或者说,被将死之人嘲笑,费尔南多先生你也是无所谓的,对吗?”将饮料在费尔南多面前放下,唐忆调整了呼吸,坐到他的对面,“不过,我曾经听过一句话,一个嘲笑你的阿尔。雷撒督克倒下了,千千万万个嘲笑你的阿尔。雷撒督克会站起来,因为无论如何,你这件袍子……难看到有目共睹的程度……”
他一面说着,一面举起手中的咖啡杯。才放到嘴边,“碰”
整只杯子都裂成了碎片,咖啡洒满衣襟,随后,唐忆因为急促的喘息而颤抖,然而即使这样,他还是笑着伸手去拿前方小桌上的抹布。在他的身前,费尔南多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这算是你的幽默感吗?”好半晌,费尔南多开口说道。
“呵……不……只是……冷笑话而已……”唐忆抹着胸前的污渍。虚弱地回答,嘴角拉起一道笑弧,露出了洁白的两排牙齿,这样的笑容使得费尔南多皱了皱眉。也是在这片刻间。门外传来喧闹之声,隐约可以听见是什么东西跑掉了,叫大家小心的声音,间或有破坏地轰鸣。这竞技场平日里本就有许多角斗项目。内层蓄养着很多的凶猛魔兽,然而,在戒备森严比平日人手多出几倍的情况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委实有些罕见。
这阵喧闹声似乎并未引起费尔南多地些许注意。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呼吸急促的唐忆,又过了一会儿,方才问道:“去年的时候。加百列曾以灵魂状态与你接触?”
“唔。呵呵……”一抬头见间。似乎从一开始便在等待这句问话,唐忆笑得更是灿烂了。“对于曾经打败过你的人,你地心里留有阴影吗?”
“可以这么说吧。”出奇的,费尔南多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我确定,他已经不在你的身上,我将永远不能打败他,但相对的……你今天死定了。”
说完最后一个子,费尔南多长身而起,转身出门,压力减弱,唐忆满头是汗地大口喘息,天知道他刚才费了多少的努力才忍住不把身上所有的爆裂魔晶都扔出去,然而,也是在费尔南多出门地同时,震动之声响起在门外,唐忆踉跄着跟出几步,却在门边陡然站住,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又讽刺地笑容。
由于很多时候要过往体型庞大地物件的缘故,竞技场内部地这些通道都建的很大,而就在此刻,通道间灯光明亮,数十只两人高的怪异魔兽从两端涌来,三角状的头颅,覆盖满坚硬甲壳的身躯,如锥如刀的双臂,样貌丑陋而狰狞。虽然身躯没有唐忆曾经打过交道的欧姆罗这类魔兽巨大,然而身体的构造却显示着他们迅猛嗜血的事实,论起凶性与战斗力,绝对要比欧姆罗更加可怕。
捕兽的喧闹与武者的声音隐隐传来,但片刻之间,显然不会有什么救援来到这里了。
微微的叹了口气,唐忆笑容苦涩,而就在前方不远处,费尔南多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露出一个微笑:“我不会出手,但是……你真的死不了?”
“呵……”唐忆笑着摇了摇头,“何必呢……我真不会死的——至少这次。”
“因为什么呢?”费尔南多笑着仰起头,随后道,“因为躲在暗处的海茵。夏乌佳吗?”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幽灵般的从通道一侧闪现,向这边冲了过来,而比她更快的,费尔南多的身影蓦然间消失,半途之中,白色身影以唐忆甚至难以看清的快速挥手疾斩,巨大的坚冰之刀刷的亮出,却在身前撞上了坚硬的屏障,轰然爆碎成一地冰晶。整个通道内的魔法灯光都因为这阵响动而疯狂乱闪,待到灯光再次平静,只见在通道前方,费尔南多巨大的身躯山岳一般挡住了海茵的去路,双手负于背后,袍袖轻舞。
“让开!”
穿着百合般的白色长裙,海茵仰起头,冷然说道。
“距离两百米外,你的魔法有可能对我起到一点点的阻拦作用,然而在这个距离下,不论你有任何的动作,七阵之罚都会对你造成完美的压制。我知道艾德里安很赏识你,可我跟你不熟,海茵姑娘,别做出会令你抱憾终生的事情来。”
“如果你不让开。”海茵点了点头,毫不退让,“我保证我会的。”
“哈哈哈哈……”听见海茵的话,费尔南多蓦地大笑起来,震得整个通道都嗡嗡作响,“很难得的斗志啊,如果这就是所谓爱的力量,那么我只能说你是站错边了……当然,既然你是四弟的人,我有一个折中地方法……”
“没得妥协!”
海茵斩钉截铁的语气中。那数十魔兽已经冲到了两人身后不远,费尔南多点了点头:“我是说……让艾德里安你跟谈吧。”
话音刚落,海茵蓦地警觉过来,一回身间,筑起巨大的冰墙,艾德里安的身影出现在冰墙一侧,无数傀儡丝击在冰墙上,无功而返。那一瞬间,他左手一扶镜框。右手抰着巨大的黑气一拳轰出,而在这之前,费尔南多已经一拳轰在了海茵的小腹之上。
艾德里安擅于计谋,在中枢部的评估当中。力量比海茵要差得许多,但费尔南多虽然评估资料不足,其力量在十几年前便已然是海茵的程度,在艾德里安的干扰配合下。这一击全力出手,顿时将海茵击飞而出。艾德里安击破冰墙,一把揽住海茵,随后。无数地傀儡丝籍着她反抗能力最弱之时从背部刺入,制止了恐怖的魔法自爆。
顷刻间,魔兽从三人的身边飞速而过。
“放开……我……阿尔……”
即使以本身力量全力出手。海茵恐怕也难在费尔南多身上过上几招。然而如果在最后关头使用魔法自爆。却足以令这上方的看台坍塌,费尔南多要杀人。必定会忌惮这样地事情。也是因为这样,这两兄弟才会一齐出手,制止住海茵的行动。无法动弹地躺在艾德里安的怀里,望着那蜂拥而过的凶狠魔兽,对面那俊逸少年脸上浮起淡淡地微笑,海茵的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恐惧感,泪水在一瞬间
眼眶:“放开……阿尔……快跑……”
模糊的泪眼中,站在门边地少年嘴唇动了一动,似乎是在说:“别担心。”随后,那少年带着印象中一直都拥有的,给人安定心神的柔和微笑退入了身后地房间,怪叫声中,第一只魔兽冲破了门框,杀入休息室内。
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随着一声声震动与轰鸣,魔兽犹如塞罐头一般地怪叫着从入休息室内,眼见那疯狂地情景,海茵的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然而每一次试图引爆体内积蓄地魔力,都被傀儡丝压制下来,随着嘤嘤的哭泣声,艾德里安伸手按上她的双眼:“别看了……”那声音一如从前无数次的柔和沉稳,曾给她带来生命中第一缕光辉的声音,在此刻,为何却如同死亡一般的……令人厌恶……
混乱的杀戮声从休息室的方向持续传来,偶尔还有“碰”、“轰”的声响,该是那魔兽巨大的刀镰斩裂了墙壁。阿尔的身体,她是知道的,在以往武技就只在下段,昆恩堡的那一战虽然震惊了所有人,然而在那之后,他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如今的身体状况比之前还大大不如,这个她也是明白。如果要说有什么秘密法宝,就是以噬魔体使用爆裂魔晶,然而对于这类魔兽,威胁力也是不大……对了,为什么没听见爆炸声呢……
混乱声持续了许久,然而爆炸声一次都未有出现……或许是魔兽的动作太快了吧……死一般的心绪之中,无意识的耳畔传来艾德里安与费尔南多的声音。
“这样一来,善后会很麻烦的,三哥。”
“魔兽失去控制,纯属意外而已,有什么麻烦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终究还是查得出来吧,三哥你一点事先策划都没有,线索太多了……这样一来,虽然掩得住平民的口,但是接下来伊夫利特家和中枢部的报复,会让人很伤脑筋啊……”
“哈哈……小弟你现在抱怨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当然,如果考虑到善后,你现在就可以进去把他拣出来,一块块的拼好,然后再用远古的禁忌炼金术让他复活了,哈哈哈哈……我只怕你根本找不全他的身体了啊……”
“喔……有什么办法,反正我永远是小弟,帮你们善后也习惯了,谁叫我没早生一两年呢……”
“哈哈哈哈……”
费尔南多的笑声畅快十足,摒除就在不远处发生的血腥配音,整段对话委实称得上兄弟感情的宣传典范。而当这样的声音再持续了两三分钟,一些不太自然的气氛才在其中滋生而起,费尔南多沉默下来。艾德里安也明显有些奇怪,渐渐放下遮住海茵眼睛的手掌,哽咽声中,首先出现在模糊地视线中的,是刺穿了厚厚墙壁的一截魔兽手臂。
那手臂没有任何动静!
如锥如刀的锋利长臂,就那样静静地插在了墙壁之上,配合里面混乱的响声,隐隐衬出一股古怪的气氛,是了。假如里面如此混乱,这只手臂却没有动作,那就只能说明:它死了……
海茵曾经见过这样魔兽群起猎食的场面:一旦斩杀了猎物,魔兽群会蜂拥而上。围着猎物的尸体以最疯狂的形式将对方撕碎。由于身体地限制,他们体型虽大,头却很小,一次进食不多。一具尸体它们往往会疯狂地撕上好几分钟,血腥可怖,在角斗之中,这样的场面最能引得一些疯子血液沸腾。是最疯狂也是最火暴的场面。但有一点,它们不会自相残杀,假如没有进食的位置。这些怪物或许会打架。却绝对不会生死相搏。找不到其它猎物地魔兽便会在一旁破坏其他的物件。但眼前的情景,却很明显地表示着有魔兽死了。而以唐忆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摆平任何一只这样地魔兽。
渐渐想清楚了这一点,海茵的哭泣声才慢慢止住,然而泪水仍然止不住的涌出。气氛微有些尴尬,再过得片刻,那沸腾的魔兽嘶吼竟有了明显减弱地势头,随后但听轰的一声,一只魔兽的断臂从房门飞出,轰地撞上墙壁,掉落地面。海茵这才停止眼泪,吸了吸鼻子,艾德里安则皱起了眉头。
魔兽地吼声持续减少,当到了仅剩几只魔兽出声地时候,几人才发现魔兽的声音有了些许地不同,那恐怕已经并非猎食的嘶吼,而是伤痛的惨叫了。
某一刻,一只魔兽的身体轰的挤在了有些破碎的门口,由于身体太大,姿势又有些不对,一下子出不来,只露出前半具身体,然而纵然是这样,三人还是看得清楚,折半具身体已经完全被血液染红,其上密布的,是纵横无数的大小伤口,就在这魔兽较细的腰身上,一把闪亮的刀锋显然是从背后穿出,还在“喀嗤喀嗤”的左右搅动,引起这魔兽虚弱的惨叫,可怖非常。
“走啊、走啊、走啊……”淡淡的催促之声,此刻终于随着那长刀的转动而发出,随后,魔兽被背后那人推着,艰难地走出了房间,鲜血流淌成一地,这魔兽两只恐怖的手臂明显已经被齐肩斩下,踉跄走了几步,腰部的刀锋一抽,顿时整个身体轰然倒地,在那背后的,便是手持军刀的唐忆,除了靴子沾上了猩红的血迹,他的整个身体竟然都没有半点染血的地方。那休息室虽然大,但挤进几十只魔兽之后也绝对是塞得像罐头一样,真难以想像他到底是怎样保持这样整洁的。
抽泣声中,海茵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笑容,无比迷人。
没有望向这边,唐忆只是慢慢地走到过道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方才被推出来的那只魔兽就在他身边微微的颤动,
后的一口气。唐忆双手握着刀柄,俯身下去,久久:兽。
“我最近很不开心,脑子很乱,艾德里安先生应该明白的,就是因为你们搞出来的那些事情。”淡淡的,他开始说话,“但不可否认,现在好一点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仰起头,随后再次俯身,一把按住了魔兽那三角状的恐怖头颅,举手一刀便砍在了它的脖子上,这一刀没有砍断坚硬的甲壳,于是接下来,便是第二刀、第三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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