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有着无法形容的美,花冠含蓄的半拢,枝叶骄傲的挺括,颜色是所能想像的最漂亮地红,晶莹剔透,就像顶级红宝石,又像是旭日东升的阳光,气质华贵典雅。令人迷醉。
“正是骄阳玫瑰,但日落城的骄阳玫瑰是玫瑰之王,别处无法见到。”精灵王冷淡而礼貌的答道,“我以为,只有此花才可以匹配伯爵小姐的美丽,所以选在花棚下招待您。”
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千穿成穿。马屁不穿,被一个素来看不起人的人这样夸奖,心情还是不错的。
“谢谢您的夸奖。”孤儿微笑作答。直入主题,“只是不知道盈禄家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地呢?”
精灵王目光闪烁,微笑着看向他的妻子,于是王后轻启朱唇道,“作为尊贵的客人。我们要送您一只骄阳玫瑰,不知道伯爵小姐‘敢’自己采摘吗?”
“空手摘?”孤儿吓了一跳,所以冲口而出。谁不知道骄阳玫瑰到处是刺。花瓣、花、花枝、叶片甚至根上,都生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针,用手直接触碰,不是等着被扎死吗?
“最珍贵的,总是最难获得。伯爵小姐一力扶持起孱弱的盈禄家,相信明白这个道理。这是我族送给伯爵小姐的礼物,您不会不接受吧?”王后优雅温柔的说着,但怎么听怎么有点像阴阳怪气,客气中还带点威逼和无礼。
孤儿恼火中又感到大为意外,不知道精灵王究竟要干什么?盈禄家和精灵家没有矛盾,也没有和他们发生过冲突,她甚至都没来过日落城,为什么他们要迎她进城,说是有事商量,现在又来这一手呢?他们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现在她骑虎难下。
不接受这只玫瑰?是对主人的侮辱,如果精
就怀有恶意,正好以此为借口伤害商队。当初卢沟人也是这么做的。
而且这样也行不通,因为她是做为贵客被迎进精灵王宫地,所以身边没有带太多守卫,只有小四四和阿德斯而已。小四四是贴身保镖,常年跟进跟出,阿德斯是不信任精灵王,为了保护她的生命安全而跟随。
她没想到精灵王这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这样对待宾客,因为按照塔撒大陆上的惯例,只要是被当做客人迎进来的,主人就不能在自己地地方伤害客人,否则就会受到诸神诅咒和所有人的鄙视,这就叫“宾客权利。”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她才没有防备,所以如果此时撕破脸,就算阿德斯有万夫不挡之勇,只怕商队也会伤亡惨重,这是她不能得罪精灵王的重要原因。
而接受这只玫瑰,却不敢自己采摘,盈禄家就会颜面扫地。她现在可不只是孤儿伯爵小姐,还是盈禄家地领主,虽然盈禄孱弱,但也不能这么不体面的败退。有的事,不能一味保持理智,该做的,哪怕会损失利益也得去做,这就叫气节和尊严。
但是,真的空手摘吗?那些可怕的刺会扎得手出血,会疼,会很疼,会非常疼的。
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孤儿突然忆起阿德斯的那个吻,她的初吻。那样霸道,带有掠夺感,没有丝毫的温柔与感情,冰冷而柔软的唇舌,坚硬的胸膛,任她身体中伸展出长刺,被刺得鲜血淋漓也没有放手。
“我想打倒那只花。”这样就可以让阿德斯代她动手了,因为合同说得明白:她要打谁,阿德斯就得帮她打谁。前几天不是才帮她打碎一只木盒吗?可是这有点不像话,她知道疼,难道人家阿德斯就没有痛感吗?给了钱也不带这样折腾人的。
只是,这本是她心中所想,却不知道怎么,这话就从嘴里溜出来了。
精灵王夫妇莫名其妙,她自己也很惊讶,于是只得咬牙站起,哆嗦着手去摘花。可是,那会很疼的!
而就在她纤细白嫩的小手碰到花的一瞬间,身边黑影闪动,一道冷冽的气息后,一只大手从孤儿肋下穿过,摘下了最美丽的一条骄阳玫瑰。花上的尖刺所得他手上鲜血淋漓,可他根本无动于衷。
孤儿愣住了,直到那朵花被递到她眼前。
遍布花身的尖刺在花朵被采摘下来的一刻全部倾倒,本来能伤人的东西变成了一层厚厚的绒毛,孤儿下意识的接过花,看到阿德斯手掌上全是血,而他的蓝眼睛却无波无痕,镇定的冷淡,坚强的傲慢。
这花不是他“送给”她的,是他为她“打倒”的,只是基于职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又想起那个吻,记忆中满是尖刺和伤害的吻。
当时她没有心动,只有气愤和不甘,可是这时候,当她看到这只花,心脏可疑的多跳了一拍,强烈的撞击着她心房。
“盈禄伯爵小姐,您就是天上诸神派来拯救我们精灵家族的人。”正沉浸在莫名的心乱中,精灵王夫妇突然站起身来,弯身行礼。
第一卷 变身,月圆之夜!
第八十章 梦示
孤儿手中拿着那只神奇又美丽的花,看到精灵王夫妇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剧烈,一时之间,非常莫名其妙。
这就是他们迎接她进日落城的原因吗?拯救精灵家?
可是盈禄家除了钱,什么也没有,政治地位低下,武力孱弱,对于自封为王,又自认是神之子孙,看不起其他家族的精灵一族来说,能有什么事求到她的头上魔法吗?但她只会浑身长刺,其他一概不通。
只是目前这局面也容不得她推拒,于是匆匆回了一礼,道,“盈禄家小门小族,能力低微,能帮上忙自然非常荣幸,只是不知道能否有那份力量呢?”
精灵王神色凝重,不似刚才的傲慢与矜持交替,缓缓的道,“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请伯爵小姐原谅我刚才的无礼。逼迫您摘下骄阳玫瑰,就是为了确定您是拯救精灵家族的人。只要您肯援手,不管能不能成功,今后盈禄家就是精灵家唯一之真正朋友。”
哇,这个回礼可大了。就是说,她只要意思意思帮个忙,不论结果,盈禄家都会找到一个大靠山,而且这山是自己跑过来的。
“请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呢?”孤儿不再绕弯子,直问道,“我看连隘口的守卫都撤了,想必问题比较严重。”
精灵王脸色一白,“是非常严重的事,关系到我精灵家族的生存命脉。”他说得太过郑重,孤儿不禁心里打鼓。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能以两家结盟做为代价的事。肯定是需要她搏命地。她要不要那么伟大呢?只听精灵王继续说道,“全城的人民和士兵都去神庙祈祷了,因为白泉出了事。。您要知道。白泉是生命之泉,其生死为我族兴亡之征兆。倘若白泉死去,疆界、隘口以及所有凡俗之事,还有什么重要的?”
孤儿无语,因为她有时候实在无法理解塔撒大陆人地思维。一个泉水而已,就算干涸了。再找一眼泉水就是了,非要上升到民族存亡的程度。这边地人总是说神迹,什么事都听从于所谓预示,但她来大陆七年,除了消失的魔法,什么正经的神示也没看到过。
或者盈禄家的长老说得对,诸神已经抛弃塔撒大陆。
“白泉出了什么问题?”孤儿问。她听过这弯神奇的泉水之名,可是没有亲眼见到过。“白泉是仙动之泉,平日里泉水流动。从无停息,充满了生命地力量。”精灵王叹了口气,“可是十天之前。族人忽然发现白泉的水波不再闪亮,之后水流彻底停止。到后来尤如一潭死水。最可怕的是。从上古神战后就清澈无比的泉水,突然变混浊了。到现在………唉,伯爵小姐和我去一看便知。”他说着做了个有请的姿势。
孤儿只得跟着他走,但没有忘记回头看看阿德斯,“你的手…………没事吧?”
阿德斯摇摇头,但从他的眉间,孤儿看得出,他的手怎么可能没事,到现在还有鲜血渗出,他只是不说出来罢了,他的忍耐力完全超出正常人地想像。
而白泉,她以前听去过日落城的族人讲过,还看过一幅吟游诗人画的图画,感觉和长白山天池差不多,只是略小一些,但景色是极美地,不然也不会号称仙泉。
可是,眼前这个臭水沟就是传说中的白泉吗?
水面完全被一层又绿又蓝地粘稠液体覆盖,散发着阵阵腥臭,好像有无数条鱼腐烂在面前。泉边有风吹过,但水面却凝着不动,一股说不清楚地死气牢牢笼罩在泉水上空。
孤儿目瞪口呆,只一瞬间,她就理解了精灵王的心,现在连她这外人看到白泉变成这幅模样都感到心痛,何况精灵王呢?这简直是悲剧!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惊愕万分。
“但愿我能知道。”精灵王苦笑一声,“目前它已病入膏肓,我愿意以自己地生命换到白泉的康复,可是我怕它终究难逃一死。”他的语调里有着莫名的悲伤,孤儿虽然还是不能理解白泉之于精灵族人在心灵上的重要作用,但听了也感觉挺惨的。
“看看我的臣民,他们都是善良无辜的人,以白泉为自己的母亲和生命之本。”他站在高台上四望,因为他的到来,那些挤在神庙中祈祷的精灵族人都跑了出来,汇集在他的周围,“假如您不能拯救白泉,他们也将消失于大陆上。”
这人真会转移情绪,这么重大的担子,他做为精灵王不去担,干什么推在她身上啊。敢情如果白泉的情况不会好转,就是她的错?!
孤儿表面保持着镇定,暗地里却感到紧张和无奈,“为什么是我?您为什么确定我是拯救白泉的人?”
“因为三天前我做了一个梦。”精灵王不紧不慢,又显得分外虔诚的说,“我梦到了精灵族的祖先,我的名子塞拉昂就是以他之名而命名的。他和神庙中的塑像一模一样,带着为我族生死存亡而焦虑的神态告诉我,精灵族有天祸,唯有一位贵族小姐才能拯救。这位尊贵的小姐带着一队蒙面人商队,有一张大陆上绝无仅有的奇异面孔,还能不以鲜血为代价取得骄阳玫瑰。我虽然一直避居在日落城,但大陆上的事也曾经听说过,知道全大陆只有您的美貌与众不同,而且还统领盈禄家族经商,所以我判断您就是我族之救星。但为了不冒昧的找错人,我委托我族中的魔法长老以水晶球日夜注视森林大道,当您一出现,并且果真带着一队蒙面商队时,我就知道您是救星。但是请您原谅,我不得不以骄阳玫瑰做最后的试探。”
冥冥中有天意吗?如果没有,她为什么好像被倒霉催的一样,非要大家全带上蒙面巾?再说了,这精灵王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面孔奇异?她是东方人好不好?还名列四大美人之一呢。
孤儿有点恼火,又有点绝望。精灵王没有必要编这些谎话,但他的梦和她的出现也太巧合了。她不相信什么神示,但这情况又要怎么解释?
拯救白泉?!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而且她感觉这回的寻找魔法石之旅实在与以往太不相同了,难道大陆会有什么巨大的变化吗?也许,这些怪事都是从她挖出阿德斯的那天开始的。
第一卷 变身,月圆之夜!
第八十一章 两次跌落
“请伯爵小姐拯救日落城的危机。”
正在孤儿发愣的时候,精灵王突然高声道,同时单膝跪倒在她面前。接着,在孤儿还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时候,那些本在神庙中祈祷,当精灵王出现后就围在高台边的精灵族民们也跪了下来。显然,他们早就知道精灵王的所谓梦示。
这种情况,实在很难让人把拒绝的话说出口,虽然孤儿很想拒绝。
不是她不愿意自身冒险一次,以换来精灵家的友谊和结盟,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拯救一弯将死的泉水。看这样子,白泉像是被污染了一样,在地球的家里,她常常在电视上看到因环境污染而使江河出现什么红潮、蓝潮的情况。可是塔撒大陆不同啊,她不知道白泉变化的原因,又如何救起?
但,当一个人面前黑压压的跪着一地人的时候,那个“不”字真的很难说出口,那种被逼到一个不能退后的位子,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受。
她不禁向小四四望去,见他轻轻摇头,示意她这事帮不上忙。再看看阿德斯,他完全没有反应,似乎一切要她做主。而她的心,左右为难。
没错,理智一点吧,孤儿,你很想帮助精灵族人,你也很想让一向被人看不起的盈禄家找到靠山,可是这事你办不到啊。没那么大脑袋就不要戴那么大地帽子。否则只会更倒霉。
她对自己说着,决定还是拒绝,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自己大吃一惊,仿佛她身体里住着别人,主宰着她的意志,“好吧,我可以试试,但不保证——”
她只想给大家一个希望,顺便看看能发生什么奇迹。她想说不保证成功,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仿佛救世主降临。
孤儿目瞪口呆,心里的害怕比上刑场还要厉害。不是啊,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尝试一下,没说会救好白泉的病呀!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第一次结巴着说不出话。只下意识的向后一退。但她忘记了,她和精灵王塞拉昂上站在泉边地一块两米多高,也是两平米大小的雕花青石高台上,这一退使她脚下一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直掉了下去。
两米,不算高,可足够让她摔伤了。也好。受伤了就不用拯救白泉了,至少有个时间缓冲,可以容她和手下人商量一下。
但这会肯定会很疼。看来苦肉计也不是这么好实施的。这一次回塔撒大陆,她一直三灾六难不断,竟然还有人刺杀她这个无名小辈,又遇到这么多事,真是奇之怪哉。
人的大脑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在不到一眨眼的跌落时间里,孤儿心中居然能冒出这么多古怪想法。听说人在死亡的一瞬间还会回想起一生呢!
不过有人比她地大脑还快,一步就跃到她落下的地方。伸出了双臂。于是,她落到了一个怀抱中。
他的肩膀坚硬,胸膛温暖,她的手无意识的抓紧他硬皮甲的边缘,抬头望着他的脸,望着他玄冰一样的碧蓝眼睛。一瞬间,两人都有点发愣,气息搅缠暧昧,接着孤儿有点生气,因为阿德斯破坏了她在半空中想好地,其实是被动中实施的苦肉计。
“干嘛来救我?”她嘟着嘴,瞪着他,心里有点痒痒的坏主意。
距离真近哪,她地手和他的面巾,只要略抬一下,就可
这块挡着他脸的黑布,一窥她一直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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