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亡灵法师- 第110部分

“你胡说八道什么。维多利亚好歹可是帝国公主。就算当初我和她有过一场露水情缘。但也不能这么嚣张……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呢。”卢杰早已习惯了了小白地无赖。也懒得训斥他。只是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主人。维多利亚这个妞不适合你。还是那个艾薇儿最棒。简直是您地知音啊！”小白怂恿道。“你干脆把那个小女孩拐过来算了。”

卢杰并没有立刻回答小白。他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街道另一边地路口。神情有些恍惚。

此刻。整条街上地人们神情都有些恍惚。

因为，他们看见了天使。

艾薇儿穿着一身洁白地祭祀长袍，脸上露出了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她轻声地歌唱着、祈祷着，面对着一群满身污垢的乞丐，她亲手递上一块块面包，并如同圣母般亲切地握住对方地手，说几声鼓励抑或是祈祷的话，若对方是孩子。她甚至可以不顾对方是否生病。探过身子拥抱并亲吻对方，任由污垢沾染上她那婴儿般白洁柔嫩的肌肤。让温暖的神之光辉抚慰着这群被世俗遗忘的蝼蚁。

这是天使吧？

这就是天使！

相比之下，艾薇儿身旁的几位神职人员虽然能够发放面包，但仅仅是靠近那些乞丐就满脸恶心，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和丑陋。

艾薇儿朝卢杰这边瞥了一眼，脸上的阳光越发的灿烂，她伸出手对着卢杰招了招，用亲昵而又活泼地声音喊道：“卢杰哥哥！”

艾薇儿这么一喊，几乎半条街的眼光瞬间刺向了卢杰，特别是跟着艾薇儿的几名牧师和圣骑士，更是一个个紧皱眉头，看卢杰的眼神相当不善。

维多利亚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不过她还是笑着拍了拍发愣的卢杰，笑道：“人家女孩子叫你呢……难怪你要到这里来，原来是和她约好了啊？”

“啊……不……”卢杰一时间有口难辩，最后也懒得解释，硬着头皮冲着艾薇儿点了点头。

“主人，还是走吧……还是走吧……”旺财这位僵尸管家本能地感到畏惧，那一向从容的老帅哥脸上此时写满了惶惑和不安，仿佛随时便会在圣光的照耀下魂飞魄散，双手抖个不停，差点没把卢杰买的那堆破烂给摔了。

艾薇儿好像一只快乐地小兔，迈着欢快的脚步蹦蹦跳跳着溜到卢杰身前，睁大了那对仿佛会发光的金色眸子，盯着心虚的卢杰浑身发毛，又掩着嘴开心地笑道：“卢杰哥哥，好高兴看见你啊们正在传播神的荣光。拯救他们的生命和灵魂……”

说着，艾薇儿声音一沉，轻轻地感叹道：“哎，其实我更倾向于直接送他们地灵魂去极乐的天堂，而不用留在这充满了饥饿和病痛的世上受苦……”

卢杰又是一阵不寒而栗。

“嗯，卢杰哥哥。我还要继续布教，等比赛时再见啦艾薇儿俏皮地扭了扭小蛮腰，又匆匆地赶回去继续发放面包传播教义，看她那纯洁地圣女模样，卢杰怎么也不能将她和心理扭曲地杀人魔联系到一起。

可是事实是，这位教廷的候补圣女心理地确有着严重的问题，不但是个嗜血的杀人狂，还相当崇拜教廷一直蔑视的亡灵法师，甚至对堕落者也有着相当的好感。

“喂……卢杰。能打扰你一下吗？”卢杰正要撒丫子跑路，一名见习圣骑士却踌躇着走上前来，正是曾与卢杰有过一面之缘的卡萨诺。当初在黑松森林时，他还差点因为卢杰和艾薇儿一起洗澡的事情杀人灭口。

“如果你想要警告我以后离艾薇儿远一点，这大可不必，我躲她都来不及了。”卢杰这话说出来，维多利亚一脸释然，卡萨诺倒是满面哀愁。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希望你不要嫌弃艾薇儿……”卡萨诺那副紧张的神情，让卢杰产生了一种错觉，倒好象卡萨诺是个替妹子表达心意的大舅哥。

“来来来！”卡萨诺嫌街上人多嘴杂。拉着卢杰钻进了一条还算僻静地小巷，又探头看了看正忙着分发面包的艾薇儿，脸上流露出一副迷恋的神情。

“卡萨诺，我到底想要说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去勾引艾薇儿地，我可没兴趣被教廷列入堕落者名单……”卢杰没好气地哼道，卡萨诺身上的光明气息让卢杰本能地感觉到不爽。

“我再说一遍……我希望你不要嫌弃艾薇儿。如果……将来她要跟你走，你一定不要拒绝她！求求你！”卡萨诺正色道，一脸的坚决。

卢杰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还当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又猜测卡萨诺是不是在说反话，

“卡萨诺，你喜欢艾薇儿吧？”卢杰和卡萨诺对视了一会，忽然冒出这一句。

勉强还算是个正太的卡萨诺顿时羞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想要解释什么，却接连咬了三次舌头，老半天才冒出一句“我只是把她当妹妹”。

多么拙劣的谎言。

卢杰玩味地看着卡萨诺，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这个纯情小男生的态度倒是让卢杰觉得颇为有趣。

“卡萨诺。你为什么说让我别嫌弃艾薇儿？还扯什么私奔？我可是个亡灵法师啊，我可是你们最瞧不起的一群人啊。而艾薇儿却是一名圣洁无暇地候补圣女。看她今天的表现，以后就算是真的混成圣女也不奇怪啊。”卢杰好奇地问道。

卡萨诺的表情相当复杂，似乎有些纠结，又好像有些悲伤，他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亡灵法师，我也讨厌你们这群堕落者预备役，但是……但是艾薇儿喜欢你啊……我没办法……她的心灵必须要拥有一个支柱，不然她活不下去的……绝对活不下去……”

卢杰皱起了眉头，琢磨了一下，又不解地问道：“你说艾薇儿没有我活不下去？这是什么意思？”

卡萨诺没有正面回答卢杰的问题，只是轻叹道：“艾薇儿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大家都知道……只是教廷里其他人根本不能拯救她，也不愿去拯救她……她本来不应该是这样地……”

面对着有些语无伦次的卡萨诺，卢杰愈发地不安了，仔细想想，艾薇儿平时受到的教育怎么也不至于培养出杀人狂，更不可能培养出对亡灵法师异常尊崇的人物来，这一切似乎另有隐情。

“给我一个理由。”卢杰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我为什么要……不去嫌弃艾薇儿？别忘了，这孩子已经准备在比赛里杀死我了！“

“不，她不会的！”卡萨诺情绪有些激动，他双手紧紧掐住卢杰的双肩，努力地劝说道：“她可能杀死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杀死你！因为你在她心里已经是无可代替的存在了！所以……不管将来她是成为天使还是恶魔，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守护她！”

卢杰被卡萨诺这一连串话给有些唬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咦唔着点点头，虽然对艾薇儿不会对他下杀手这一点表示怀疑。但卢杰其实也并不讨厌艾薇儿，甚至隐隐地将艾薇儿当成知音，如今卢杰对艾薇儿的逃避，更多是一种趋利避害地本能行为。

谁叫艾薇儿地性格过分危险呢？

见卢杰点头了，卡萨诺才长舒一口气，他瞥了瞥正在巷口朝里面张望的维多利亚，又笑着对卢杰说道：“卢杰，那应该是古蒙帝国地维多利亚公主吧？你还是真是受欢迎呢……维多利亚公主这算是在享受最后的自由吧？”

“最后的自由？什么意思？”卢杰刚刚舒缓下来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他被卡萨诺这一惊一乍可搞得有点受不了了。

卡萨诺扯完了艾薇儿地话题。心情相当轻松，对卢杰的态度也是相当和善，随口便回答道：“维多利亚公主初夏时。好像会嫁给罗萨帝国的某位皇子吧？届时将在教廷的天使大教堂举行婚礼，教皇陛下将亲自支持。这个消息她没告诉你？”

“难怪维多利亚的态度这么暧昧，难怪贝克汉姆对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嫉妒之情，敢情是因为……这个春天，将是维多利亚最后的青春……”卢杰愣愣地轻喃了几声，看维多利亚的眼神无疑也温柔了许多。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值得珍藏地回忆而已。不管她平日多么坚强勇敢，她终究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孩。

“对了对了，那个皇子的名字我倒是记得。好像是亨利吧？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地确是圣母院学院五剑客之首、王者之剑亨利皇子！我可是很期待和他交手呢！”

“亨利……维埃里第二轮的对手！”卢杰惊愕地叫了一声，根据巴乔的资料，他倒是知道亨利是罗萨帝国一个继承顺位不低的皇子，实力在罗萨帝国年轻一辈中算是翘楚。但是就算巴乔心里清楚，也不会在资料上写上亨利是维多利亚未婚夫的事情。

维多利亚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未婚夫的比赛的？

卢杰想起那个迷幻的夜晚，维多利亚几乎是用一种乞求地方式去争得一点点青春的回忆，只是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青春会结束得那么快。让她刚刚说完分手又要恬不知耻地重新接近卢杰。

卢杰忽然觉得维多利亚相当的可怜，她是一个好强的女子，可面对着命运的嘲弄，她仅有的那一点点反抗却显得那么无力乃至可笑。

“主人，您看维多利亚那么可怜，干脆蓝徽比赛结束后，带着她私奔吧？”小白又开始出馊主意。

“不如……在赛场上杀了那个皇子？”翠花不知何时居然也露出了腹黑的一面，那娇滴滴的声音在卢杰地脑中回响着，最后竟和艾薇儿的印象重合了。

“凭维埃里的本事。全力以赴加上一点点运气。或许可以打败亨利，但要让对手伤残。估计很难……”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卢杰依旧思考了这个很有深度的问题，当他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为这份大胆心悸不已。

“不如挑唆贝克汉姆，让他去宰了亨利？”魔龙伊布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也来凑一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如果维埃里输了……贝克汉姆应该可以在遇见主人前两轮碰见亨利吧？凭他的个性……嘿嘿，也许主人根本不必烦恼。”

卢杰想起当初学院魔武对抗赛时，自己就曾拿维多利亚的事情撩拨了几下贝克汉姆，结果巴拉克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差点没被贝克汉姆的妒火给烧死。

想到这里，卢杰地心情有些矛盾，他即不希望维埃里输掉，但也希望亨利能落在贝克汉姆地手上……

卢杰和卡萨诺又瞎扯了几句，这才一同走出了小巷，此时此刻。卢杰看维多利亚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心里更萌生出一种朦胧地爱怜之情，但他深知自己和维多利亚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而且维多利亚对自己的感情也不一定是爱情，还是晃了晃脑袋，迅速转换了颇为沉重地心情。展露出一副“情圣”的笑容，亲昵地问道：“维多利亚，你现在想到哪里去玩？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现在该我陪你了。”

维多利亚的脸上掠过了一抹迷人的哀羞，她的眼眶变得湿润润地，那水汪汪的眼睛电力十足，看得卢杰心里又是一紧，感觉比凯撒灵魂碎片骚动时还要痛苦。

维多利亚的手指在饱满的红唇上划了几下，又快活地背过手去。笑道：“那么……咱们到费雷拉的香榭花园看看？听说那里搜集了大陆上绝大部分的奇花异草，比各国皇宫的花园还要漂亮……对了，我还想去逛逛首饰店。半精灵手艺的首饰价格不贵，做得还精细……我想想还有哪里……”

看着好像孩童般快乐的维多利亚，卢杰却快乐不起来，他明白维多利亚这是在享受人生最后地自由。

皇室就是一个牢笼，维多利亚嫁到罗萨帝国，就等于扼杀了她的下半生。

王子和公主的婚姻绝对不可能像童话世界里那么完美，更不用说维多利亚这种女人绝对不会喜欢那种深居简出地贵妇生活，她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鹰，如今这只鹰却要自行剪去翅膀走进牢笼。

这份无病呻吟的唏嘘或许是只有贵族才能享用的奢侈。但悲哀就是悲哀，公主的灵魂和农家女并没有什么不同。

紧紧扣住维多利亚的手，卢杰感到了一份温暖，这份温暖感染了卢杰日益冷却的灵魂，却也让维多利亚藏在心底的悲凉与卢杰均分。

如果可能的话，大家都不要长大，那该有多好？

不过，这终究是一个荒诞不羁地妄想，这个春天之后。卢杰和他的朋友似乎注定各奔前程。

当卢杰正准备和维多利亚手挽手离去时，卢杰忽然觉得身上一阵恶寒，本以为是凯撒灵魂碎片在骚动，可回头一看，卢杰却看见某位天使正朝着这边笑得灿烂无比，但那眼神之中却藏着杀意……

对于中央竞技场的光膜防护壁魔法阵，卢杰心里一直相当在意，因为这个魔法阵可是“黑色十字架”组织出人出力设置的。

卢杰假设过这个可能性，那就是魔法阵有问题。只是这个可能性经不住什么推敲。且不提这个魔法阵能够一举扑杀在场的十多万观众和数百名强者。就说在场那么多魔法大家，不至于连那个魔法阵的功效奥妙看不出来。若那个魔法阵真的有什么隐藏的机关，那卢杰也认栽了。

不过卢杰出于谨慎，还是在和维多利亚约会的途中刻意改变路线经过竞技场，又随便扯了些“感受古老文明气息”之类地鬼话，掏了点钱打发了门卫，便和维多利亚一同进入了竞技场内。

没有举办活动的竞技场显得相当空旷，不过还是有着一些工作人员在维护场地、打扫席位。

昨日的一场场激战在场地内留下不少火烧斧凿的痕迹，原本平整的石头地板变得坑坑洼洼，卢杰一直在意的魔法阵倒是大体保存完好，不过也有部分区域损坏，正由几名当地的炼金术士带着一群学徒忙着修补。

卢杰虽然没有罗宾那么变态的魔法阵分析能力，可多少也能看个大概。他牵着维多利亚的手，一齐爬上最高地看台吹吹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明天地比赛，不过眼睛却不断扫描着魔法阵的结构，分析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地地方。

最后，卢杰还溜到场地内，和那些当地的炼金术士们扯了一会，确认这个魔法阵的确只存在光膜防护壁的功能，而且场内场外都有几个备用的启动点，不用担心有人困在里面出不来的情况，而且就算是有人居心叵测用这个魔法阵囚禁旁人，顶多也就装得下几百人的样子，和卢杰梦中听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