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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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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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阴郁而炫彩的海景中,游艇的小宴会厅开始品尝苦艾酒——这是一场繁琐的仪式:首先,倒一盎司的苦艾酒至专用的杯子,然后将专用的、有小洞的汤匙放在杯子上方,放一小块方糖在上面。

之后,迪伦娴熟地将三盎司冰水缓缓淋在方糖上,融化的糖水滴入杯中,每一滴冰水滴下去,杯里都掀起一场风暴,原本清澈的翡翠酒液开始翻腾,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云团,又像是沸腾的鼎锅。

随着冰糖水越滴越多,酒液变得更加绚丽,此际的酒杯仿佛在举行绿色大展示,温柔的柔绿色、鲜艳的孔雀绿、暖和的黄绿、苍翠的青绿……,总之,世上所有的绿色都在,它们组成一条条形状变幻不定,颜色变幻无常的彩带,在杯中旋转翻腾,宛若舞蹈的小精灵,周围人看的都痴了。

唯独迪伦不会欣赏这种混乱,他非常专业地举起苦艾酒勺,用勺子轻轻搅拌,直至酒液混杂均匀,这才放下酒勺,摆手示意众人饮用。

据说,喝苦艾酒最适宜时刻是在一个阴天的下午,伴着氤氲的空气和沉闷的太阳,坐在圆桌旁,轻轻地浅啜一口苦艾酒,让这绿色的仙子带着她沉积百年的忧郁冲进你的心里,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毕加索的时代,仿佛坐在了莫奈和梵高的身侧。

法国作家于斯曼形容苦艾酒的味道象是“吮吸一枚金属纽扣似的”,“虽然加了糖,将令人反感的味道冲淡一些,但还是有一股黄铜味”。

不过也有很多人看法不同,他们觉得苦艾酒香醇无比、回味悠长。王尔德则用诗人的语言质问:一杯苦艾酒和一轮落日有什么区别——苦艾酒才是世界上最富诗意的东西。他在进入佳境之后形容自己看到的情景:我感觉大簇大簇的郁金香,在我脚边挨挨擦擦。

苦艾酒又叫忘忧酒,当你进入幻觉,所有的烦恼都结束。而在中国东汉时代,大约与光武帝刘秀同时代的罗马博物学家普林尼,在著作里记录着当年罗马的一种风尚,战车比赛的冠军们通常都要饮上一杯苦艾酒,目的是提醒胜利者:光荣也有苦涩的一面。

这种酒在古希腊时代是一种治疗肝炎的良药,它何时传入中国不得而知,但最近忽然对医学感兴趣的舒畅约略知道,在中国,那些满街张贴的小广告里,所谓包治肝炎的“中药”秘方,其实就是在中国东周时代(孔子生活的时代)、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所推荐的苦艾酒配方。

希波克拉底被誉为医神,他所确立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地球文明诞生的第一个职业道德守则,并延续至21世纪,成为世界卫生组织确定的入行誓言,凡获得医生资格的人,都必须在从业第一天宣读这一誓言。

誓言中说:“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凡授我艺者敬之如父母,作为终身同业伴侣,彼有急需我接济之。视彼儿女,犹我兄弟,如欲受业,当免费并无条件传授之。凡我所知,无论口授书传,俱传之吾予、吾师之予及发誓遵守此约之徒,此外不传与他人。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予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

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是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之事。

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

倘使我严守上述誓言,请求神抵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亟之。”

这段誓言庄严而神圣,但遗憾的是,中国国情不同,不执行地球文明的通行法则,所以中国医生没有宣读“希波克拉底誓言”入行的习惯。

如果第一个倡导职业道德的希波克拉底如果有幸得知,在他死后2500年,在遥远的中国,还有人翻译他的古药方来骗人钱财,不知道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光荣也有苦涩的一面”,舒畅一口饮尽手中的“铜纽扣”,品尝着嘴里的浓厚金属味道,独自呢喃。继而,舌上又品到了绿树叶子特有的那种淡淡的苦涩,辣的感觉也就在这时候一并袭来。

一个柔柔的身体靠了过来,两团跳荡的软肉挨擦着舒畅的肩膀,软软的法语问道:“我听他们称你为‘阁下’而不是‘boss’,为什么?你是某个国家的土王吗,印度?阿拉伯?”

舒畅低下头来。

这是个精致的黑美人,两臂温润晶莹,像一块质地上好的墨玉。比基尼下的光肩柔腻圆滑,曲线修长优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挺立在胸前的一对巍巍颤颤的乳峰,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出美女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从低开的领口望去,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不由令人心跳口渴。

  第三十四章 狂野的派对(2)

在不到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里,舒畅做了一个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决定吃死她!——他深吸一口气,对面美女的香肩顿时泛起一片血点,随即化成一股淡淡的血雾,飘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正在舱内对美女上下其手的图拉姆感觉心中一寒,打了个哆嗦。而他对面的美女则在眼中腾起了一团湿雾,望向图拉姆的目光充满了情欲。

舒畅怀中的美女对自己的变化毫无察觉。

事后,她这样回忆当时的场景:

“他笑得很暧昧,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然后紧抱我,我觉得那只手轻轻从我的脸滑到脖子,而另一只手则到了我的胸脯……

他的手像是热情的嘴唇在猛烈亲吻我,越是靠近胸脯,就越是吻得长久而热烈,但到胸前就停止了。

他的每一下触摸,都让我有凌空而起的可怕感觉,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到要停止,喉咙发出嘶哑的喘息……

我觉得脖子仿佛被勒住,我吓坏了,但奇怪得很,我一点也不想反抗他。我怀疑,这是他向我下的魔咒。

我的所有神经,都像拉满的弓一样绷得死紧,稍一用力就会折断!我全身细胞紧张到了极致,令快感的冲击更加鲜明。

上帝啊!怜悯我吧!……我所有的理智都被麻痹,那时,我脑子里装满的都是肉体产生的道道电流。我的所有的神经末端、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皮肤上的火热所牵动……

我越来越衰弱无力,几乎昏迷过去。我不知道这状况还要持续多久,接着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我发现已经36小时过去了,我竟然躺在他的舱里、他的床上,过去的记忆竟然一片空白,我不记得我怎么来到这船舱,怎么躺上这张床……

上帝,我一定干了什么,我浑身湿漉漉的,皮肤、神经、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难以言语的强烈快感,哪怕是最轻微的抚摸,都让它们像团烈火般燃烧。

那燃烧居然带有深深的灼疼感,我知道,它们是过于疲惫,以至于一点细微刺激都不堪忍受……上帝!我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你们有谁记得?”

令人诡异的是,舱内的另两位模特也全不记得当时的场景,她们竭力回忆,但记忆到她们饮下第一杯苦艾酒即嘎然而止,以后,只记得那强烈的快感与刺激。

“上帝啊!梵高说这是‘魔鬼熔炉’,果然如此,这杯苦艾酒真令人疯狂”,最终,模特们把一切归之于那位“绿色小精灵”。

“偶尔做点邪恶地事,其实蛮有快感的”,甲板上,舒畅如此评价此前的放纵。这已经是36小时之后的事了,此刻黑夜已再度降临,游艇正快速划过海面,刺穿一个个浪峰。

“我们一路不停”,迪伦正在一旁向舒畅解释他的计划:“我们将很快绕过哈丰角,然后直驶马达加斯加……

油料?这里是石油咽喉,我们总会找到一两艘愿意‘零售’油料的油船,我还恰好知道一条西非洲向日本输送成品油的航道。这样,我们有两次补充油料的机会……”

图拉姆睡眼惺忪地站在舒畅身边,低声嘟囔:“船速太快,风大,甲板上简直站不了人……,boss,你决定吧,我没意见?”

boss——舒畅听到这个词,翻了一眼图拉姆,这一点是那几位模特教导他的:“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们是血族啊,血食越多应该越精神。可看看你——别人抱妞越抱越精神,你正好相反。你不是凡事喜欢提前计划么,现在是不是做好了生产‘半吸血鬼’的计划?”

“我,我只是想看到模特躺在太阳椅上,可风太大……”图拉姆略有点羞涩地嚅嗫。

“哈哈,不错”,舒畅马上摸着下巴,畅想起来:“嗯,等她们躺上去,我们坐在舱内,既无日光暴晒之忧,还能看到一番独特风景……不知道,从下面看,风景如何?”

图拉姆流着口水,频频点头:“一定不错,你想,丝缎般柔嫩的脊背、美丽的弧线、柔顺的腰身,昨晚还在怀中跌宕起伏,现在全方位呈现在你面前,你可以从三位角度任意观看……嘿嘿嘿嘿!”

迪伦冷冰冰地打断两人的意淫:“阁下,我们正在讨论航线问题,可您刚才的回答与航程无关!”

“按你说的办!”

“遵命——一路直航,沿途不停”,迪伦重复了舒畅的命令。

游艇陡然加快了速度,等拐过哈丰角,海面上的船只渐渐稀少。有时候,航行整天见不到一艘船,这正好方便了舒畅与图拉姆。高速行驶的船风大,模特们没有其他娱乐,只好每日在舱内与他俩做床上运动。于是,这两人的船舱便终日呈现一片淫靡气氛。

经过短暂的双向选择,舒畅与图拉姆的游伴逐渐固定下来,舒畅的伴侣就是那位最初的模特拉拉,图拉姆最不地道,说好的给别人留一位,可他倒好,把剩下的包圆。

幸好船上还有一位女性——那位模特的形象设计师,她的存在令舒畅不至于触犯劳工法——当然,作为妖魔,谁会顾忌这个。

不过,在枯燥而乏味的海上旅行中,那位形象设计师倒是没用多久就分清了形势,于是,她……也同流合污了。

越往南走,海面上船只越罕见。等船驶进南印度洋,游艇最后一次加油。那是艘从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港开往日本横滨的非洲油船,船上的船员望着加满油的海藻号偏离了近岸航线,勇敢地驶向印度洋深处。

这是海藻号在世上最后一次露面,再度漂浮在大海上时,它已经换了另外的名字。

之所以说海藻号“勇敢地驶向印度洋深处”,那是因为在这个季节,马达加斯加附近海面盛行旋风,驶入的船只极易被旋风吹翻。这是此航线船只稀少的原因,也是当初海盗选择此处躲藏的原因。

但是,越过马达加斯加屏障,跳出莫桑比克海峡,海中地形豁然开朗。没有高山形成的环流,马达加斯加东部则成了“平静之海”,它北部城市安采拉纳纳是“世界最大港湾”,由于地理上的先天优势,更成为印度洋上的主要造船基地。

安采拉纳纳旧名迪耶果…苏瓦雷斯港,二战时期,日本海军在太平洋上横行无忌时,日本海军的战略家们把眼光放在了印度洋上。当时马达加斯加岛上的迪耶果…苏瓦雷斯港还控制在维希法国的手中。日本期望通过外交努力,使听命于纳粹德国的这个法国政权将此地的设施提供给日本联合舰队使用。

英国政府获悉这一消息,便抢先发起了代号“装甲”的马达加斯加登陆战。此后,安采拉纳纳成了英国舰队在印度洋的重要补给基地,它强大的造船修船能力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这是一周后,安采拉纳纳港。一艘小游艇停在干船坞。

跟动画片中的情景一样,马达加斯加的海水是绿色的,蓝中透绿,与其说偏蓝,不如说更偏绿,绿得发翠,正像一杯苦艾酒。

此刻虽是午夜,在丰厚加班费的诱惑下,船坞的修理工人还围着游艇忙上忙下。周围无数的探照灯将小船照的通亮,船头,马立克戴着眼罩,表情凶横地监督他们工作。

小游艇已经换了漆装,原先的白色被刷成不起眼的暗灰色。舱面也多了许多设备,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一艘渡轮而不是豪华游艇。不过,舱内的装饰变化不大,即使偶有变化,也只能说它变得更精致了。

此时的舒畅正躺在楼顶玻璃椅上,手里把玩着拉拉小姐那对健康饱满的胸乳,浑然不顾周围的机器声。

这是一对标致,浑圆,直挺的乳房,摸起来手感很不错,绵绵的,滑滑的,它饱满的以至于一只手握不下。在舒畅的揉搓下,那乳头已黑中发紫,肿胀着,向外翘立起来。

手无意识地顺势而下,平滑地掠过腹部,腹部平坦坚实,规整优雅的肚脐令人爱不释手。

日子递嬗的脚步踉跄而行,霍然回首,以往的潇洒、坦然、从容的岁月竟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但陡然间便觉得在无数次的亮丽之后它们竟无可奈何地枯萎凋零了。这一刻,舒畅知道他不能这样,这样下去会被生活摒弃,会坠入无可挽回的境地。

然而,……,然而他心里面虽然嘀咕着不能这样,但事实上已熟稔了这堕落的感觉,身心都沉醉在堕落的快感里。

也许这就是每位新吸血鬼都经历过的思想嬗变。最初,他会试图对抗自己的行为,但是本性最后会占据上风,他会逐渐习惯新的生活方式。最后,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已经不是常人。

于是,他远离繁华的地带,孤独的生活,不与任何人接触。由于他们本身的体质,他们不会衰老,他们会活在世界上目睹周围世界的变化,目睹他从前的亲人和朋友相继死去。而他只能日复一日的用鲜血和生命作为自己的食品。

于是,周围的人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些弱小的生物罢了,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尊重和爱护人类了。于是,他们藐视人类,而且生出强烈的嫉妒心……

最后,他们变成了恶魔。

怀中那具躯体正变得越来越烫,一阵阵柔媚入骨的低哼声断断续续响起,伴随着“嗯……嗯……”的声音,喘息声、呻吟声越来越低沉,它慵懒地、带着浓厚的颤音,穿透力十足的抵达舒畅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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