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飘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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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飘凌-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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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挡得住那个杀神!

布里亚德输了,输掉的却不仅仅是一招,还有他的手臂,若不是自己两人出手够快的话,恐怕他连小命都得输掉。自己所经战役不下千百,可是即便是再残暴血腥的黑暗中人中,也不曾见过如那人一般恐怖的存在。即便现在只要稍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冷汗仍忍不住潺潺而下。

自己这边可是三个人啊!天神殿守护者十二圣剑中的三个人啊!而他一个人竟敢独自挑战,面不改色,而结果却是自己三人大败亏输,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恐怕他们就不止是身受重伤这般简单了。

只要一想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火之圣剑搞出来的,诺德曼就忍不住一阵恼火,他不但杀了自己的任务目标,还差点连累自己兄弟俩陪他一起送命,想到这里,忍不住喝到:“依格!”

“不关他的事。”门外传来的淡淡声音,却让诺德曼身躯剧震,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却仍忍不住怒瞪了依格一眼。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年轻人,至少他看起来相当年轻,一身雪白的贵族轻衫看起来无一丝尘埃,若不是亲见,谁也不知他适才与另一个疯狂的圣级高手火拼过一场。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这般的从容优雅,印象中能让他动容的事情似乎还没有。

不过房中三人都知道,他不止是不年轻,甚至他的年纪比场中任何一人都大。他的来历便是身为同僚的他们也并不清楚。他们唯一知道的便是,从很早很早以前,远在教宗陛下仍然年轻的时候,他便已经跟在教宗陛下的身旁。他是教宗陛下最信任的人,亦是十二圣剑里最神秘的一位,虽然现在的十二圣剑里从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但没也从有人怀疑过他的实力。

因为,那是毋庸置疑的,在他的面前,你甚至兴不起一丝反抗之意,诺德曼心中微微苦笑,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失败会受到什么处罚。他既然刚才已经说了不关依格的事,那么这次任务失败估计要归咎到自己兄弟俩身上了。

淡淡地扫了一眼双眼空洞的布里亚德一眼,来人目光落回脸色变得苍白的诺德曼身上,说道:“你也不必担心,那个女孩的死亡也不是你的过失。”

轻柔的话语如微风般抚过诺德曼的心窝,虽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让诺德曼前后心态大多相同,不过来人的下一句话却让诺德曼心中又是一紧,“不过,你久久不能将那个女孩带回的贻误之罪却是罪不可免,至于具体如何,这件事的后果比较严重,等你们回去后,由教宗陛下亲自定夺。”

诺德曼心中微微苦笑,却也不敢反驳,而且他说的也却是事实,心中微转,却陡地想起他适才的言语,看着对方温和微笑的脸孔,他忍不住问道:“辰殿下,为什么那个女孩的死,既不是我的责任,也不是依格的责任,若不是他”又想起他适才所说的不关依格的事,诺德曼终是不敢将剩余的话说出来,因为那等于当面驳斥来人的说法。那不仅是不信任的表现,更是对来人的不尊重,他不敢。

被称为“辰殿下”的白衣人微微一笑,却丝毫不以为杵,说道:“那个女孩在依格的剑刺中之前就已经没救了,她的死又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

“什么?!”诺德曼睁大了双眼,目瞪口呆地看向依格,却见到依格正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显然辰殿下所说的正是事实。但他仍是不敢置信地向依格追问道:“依格,正是真的吗?”

苦笑着点了点头,依格说道:“不错,当时那一剑本是为了救她的”

诺德曼本是博闻广学的聪明人,再联系起当时赶到后所见到的一切,陡地想起女孩身上那淡淡的微光,霍地明白过来,失声道:“她?她竟是要自爆?!”在神殿的典籍记载中,魔法师们用来维护尊严的最终手段,他自然不会陌生。

“不错。”依格苦笑着没有回答,辰殿下却点了点头道。

“那?”诺德曼没有再问,剩下的事情他自是猜得出来,想要阻止女孩子自爆的依格当然是全力出手,却被刚好赶到的那个人当成了想伤害女孩的敌人,短暂的阻隔却足够让女孩完成必要的环节。而女孩却是因为那个人的赶到而放弃了将那股毁灭的能量释放开来,抢在那之前迎上依格的剑,当时她的移动竟不是为了躲开那把剑,而是为了让那把原本不是刺进她要害的剑先一步断绝她的生机,散去那毁灭的能量,以免伤到她的情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依格那微顿的一剑却仍是刺入女孩体内的原因?!

想通这一切之后,诺德曼终于如依格一般忍不住苦笑起来,如果那个人没有赶到,那么依格的剑就不会受到阻隔,就有可能拦下女孩,如果那个人及时赶到,也许来不及阻挡女孩的依格就会被女孩的最后手段给拉着陪葬,而自己兄弟俩的任务同时报销。如果如果要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也许此刻结局便大大不同。

“想明白了吗?嗯,看来应该是已经想明白了,不亏是天神殿第一智者。”辰殿下温和的笑意和淡淡的赞赏,诺德曼却有些莫名的难堪,虽然他知道对方根本就不会特意去讽刺或者在意什么。

“那么,休息吧。”辰殿下淡淡说道,话语中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此次任务到此为止,布里亚德的伤三天内便可以稳定下来,三天后便出发,回返天神殿。”

“是,辰殿下。”

关门声起,小屋中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布里亚德那淡淡的喘息依然清晰。门外,传来的却又是谁的叹息?

弑神在黑暗中爆起青芒,映着我赤红的双眼,青色敛去,淡紫剑芒渐渐变浓,是谁的凄厉呼号?

耳旁响起的,是谁的叹息?

那狂呼喝斥的,又是谁的金戈?

为何是一片红?

红,殷红,殷红如血

红,血红,血红如枫

那满天飘舞的是跌落的秋枫

还是绽放的血红

淡淡清吟

是谁的哭泣

那苍白的笑靥

为何沾满血滴 如泪

残月

艳阳

暴起的光明在黑暗中沉沦

交叠的背景在光暗中轮回

哪里是虚幻

哪里才是真实

“哥哥”是谁的轻声呼唤,同样的一袭白衣轻衫,淡紫碧绿交替互换,那无神的瞳孔中倒映着淡淡虚幻,忧郁之后是女孩调的笑语轻嗔,哪里才是真实?

唯有那一点苍白几滴血,在我的眼底不曾消逝,无论是银发紫眸,还是那碧绿双瞳,唯一的相同。

剑在舞

青色的弑神

深紫的清吟

红色的 血

我听见

是风的呼唤

睁开双眼,空白的屋顶,陌生的视野,迷茫的心,不能动,无法动弹,我的手脚都僵硬了,仿佛被缚住了一般。体内真气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微动,胸口后背传来的剧痛,让我放弃了这个原本简单的动作。

莉丝呢?

下意识地左手微紧,却是一片空荡,我记起来了,视野渐渐模糊了,是的,我记起来了,莉丝死了,就在我的面前

缓缓地闭上双眼,我感觉得到那滑过脸颊的泪水,灼热得刺痛,就仿佛女孩那最后的冰冷,冷得连我的心都跟着疯狂,冰冷的手,紧紧地握着,冰冷的触感,指尖,右手的剑。

“你醒了?”睁开眼,身前站着的是一个花白着胡子的老者,他的声音慈和和温婉,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不是他不够温暖,而是我太过冰冷了。

“这是哪里?”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变得沙哑粗糙,然而却没有感到一丝本该有的惊奇,正如我的问话,平静而生冷,禁锢自己,也疏远别人。

微微皱了皱眉,老人开口说道:“年轻的大魔导师,正如之前你冲动地不顾一切地发动风系禁咒“风之哀伤”,你的‘直接’同样让我感到惊讶。我必须承认,如果不是看在同类的份上,也许我会当作你不存在,就这么任你死去。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个人无法阻止你的话,我也只能出手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隐居所在因为你而毁灭。”

对于老人的唠唠念叨,我并没有仔细去听,脑海中却自然地回想起昏迷前的场景。弑神的青芒被越来越浓的深紫光芒取代,我斩下了布里亚德的一只手,然后,他们三人联手却被我打败了?!然后,然后,那个人,那个白衣人,深蓝色的长枪,然后,然后我、我输了?!

是吗?原来昏迷前我开始念诵的那个咒语是禁咒吗?这个老人说“同类”?又对魔法这么清楚,莫非他是个魔法师?视线上下扫视,我不得不承认,他跟想象中的魔法师差别还是比较大的,除了那一簇花白的大胡子之外,那矮胖的身材,那滑溜的眼睛,还有手上的那个玉扳指,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无良奸商胜过传说中那些知识渊博神秘莫测的魔法师。

虽然,呃,他说的话,听起来的确不是普通人说得出来的。不过,他为什么叫我大魔导师?心中的疑惑涌起,却陡地感觉到一阵困倦,我听到耳旁传来老者的声音道,“安心休养吧,你该庆幸你遇上的是个炼金术士”

随后,我再次闭上了双眼,茫然的意识在记忆的时空里飘荡着,那火红的枫。

艳阳下的广场上,冰冷的火枫倒映着骑士的血,女孩的血,我的血。

罗密得温暖的光芒下,搂着怀中的女孩,我用力地挥着剑,脸上带着决绝而幸福的笑,冷得像冰。

画面快速地切换着,唯一不变的,只有那火枫,红似血。

“谢谢,

“还有永别”

“不!殿下,您不能去!

“请您不要去!求您了,不要去啊!殿下!我不想你有事啊!云!!”

“不可以!你是雪舞的太子,是诸神的宠儿,是大地的希望,

“而我我只是个卑贱的魔女,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值得”

“值得!

“你,可是我的女神啊”

“哥

“可以吗?这样叫你。”

“不可以。

“叫我云,好吗?在我们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你。凌,我爱你。从第一刻遇见你开始,直至我的心脏停止跳动,我绝不后悔我爱你。即使罗密得陨落大地,依莉娜不再升起,我也绝不会再离开你。死神也只能带走我们的生命,冥王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那又如何?兄妹又如何?”

“我我爱你云”

“我爱你,凌。”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我的女神。”

“我是带着魔鬼的邪恶所出生的魔女,魔女便是我的称呼,我对名字的渴望,便如我对自由的向往,同样充满了奢侈。

“直到母亲生命中最后的一刻她才对我说:‘你是雪舞夜中飘零的孤羽,不被允许继承龙之姓氏的你便以雪舞为姓吧。不管别人如何,你始终也是我的女儿……飘凌。’”

“那我呢?我是你哥也,那么我岂不是应该叫作……

“雪舞云。”

雪舞云!

我的意识猛地一震,终于在黑暗中沉寂下去,在遥远的天际,我仿佛又听见,那一声轻轻的叹息……

“终于,还是开始了吗”

在落人群往南几十里外的马车内,拥有碧绿双眸的少女正轻轻地哭泣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小小的黑暗里,此刻,终于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双臂,低声地哭泣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那透出窗户洒在我身上的阳光,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如同心底深处的冷漠。手脚微微地动了动,渐渐地找回知觉,微微颔首,我看见自己的胸前捆扎着厚厚的绷带,而上面的血渍竟所余无几。

那一剑从后背刺穿胸口的伤口竟是一阵冰凉,隐隐地有一丝轻微的麻痒,竟似乎是伤好快要结痂时的感觉,我微微吃了一惊,这就是他为什么说幸好我遇上的是炼金术士了吗?

右手活动了一会,撑着冰冷的“床铺”,缓缓地直起身来,茫然四顾,我这才发现自己所在并不是什么床铺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张长桌,就好像是贵族晚宴上那种用来摆放食物饮品的长桌一般,这张长桌拥有着对于一张桌子来说同样夸张的长度,我躺上去之后竟只占了不到六分之一。而剩下的那部分则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子,瓶子中或鲜亮或黯淡的颜色同样瑰丽,但我却清楚地感觉到其中的危险,就如同昨夜那神秘的白衣人那深蓝色的长枪一般。

想到这里,我的双瞳不由的缩紧了,一股抽搐的剧痛仿佛从伤口处涌出,却在心底翻滚着。

“失去了唯一便放弃所有吗?是吗?放不下吗?迷茫吗?那就把仇恨凝聚吧,我会在你未来的路上等着你,等到你足以与我一战的那一天。那时你便可以用我的首级来祭奠逝去的恋人,记着吧,年轻的复仇者,我的名字是麻木尔杜拉贡西切辰”

我败了败得如此彻底,那个恐怖的家伙这么强,强得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么?至今为止从未遇过敌手的我却在他手上走不过三招,闭上眼,回忆着那瞬息之间的三招,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那深紫剑芒爆起的瞬间让对方惊讶了一下,我可能连第二招都没机会出手。

“麻木尔杜拉贡西切辰。”缓缓地念叨着对方的名字,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从心底涌起,那是冰冷的火焰,就如同眼底燃烧着的决绝。

“哦?那是谁的名字?”身后传来的气息在片刻之前我便已经感觉到了,我微微转头看去,不出所料,正是那看似奸商的魔法师同类。

“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尊敬的长者。”虽然仍处在桌上,我仍是右手抚胸,微微欠身,对这个救了我一命的老人表示感谢,再次苏醒过来的我清楚地感觉到己身的变化,虽然我并不清楚那原因,但梦中渐渐清晰的一切却正影响着我的存在。

“看来药效已经起到作用了,你的康复让我感到欣慰。”老人感觉到我态度上的变化,混浊的双眼中霍地露出一丝惊讶,他欠身回礼,答道,“欢迎你的到来,年轻的大魔导师。我为我之前的无礼感到抱歉,忽视你刚失去恋人的痛苦,我很抱歉。”

双瞳微缩,女孩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漫天冰霜霍地席卷了我的心灵,我轻轻地回答,不失恭敬,声音却微微颤抖着,不可自制,“您的道歉令我惶恐,是我的无礼令您为难了才是。”

“年轻的大魔导师,我必须承认,你再一次令我感到惊讶。”老人混浊的双眼精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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