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碗里最喜欢吃的虾仁，胃口便又回来了，筷子再次拿起，两人一时间没了话，只剩下筷子和碗相碰的轻微声响。
“好饱。”吃了饭，魏晓云没形象的歪在戚水寒的床头，碗也不收了。
收拾了碗筷，戚水寒端来一杯茶水递给魏晓云：“吃了那么多油腻的，喝点儿淡茶吧。”
“嗯，这茶倒是有些香甜，不知是什么茶？”看着茶水上飘着一小朵花儿，魏晓云好奇道。
“不过是些野菊花，去火的。”笑了笑，戚水寒喝了茶，见魏晓云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去外面打了水。这才让魏晓云有些惊慌的起身，接过了盆子，两人一起洗漱了，这才入睡。
“咦，你的被褥还有股阳光的香味儿，真好。”闻了闻被子并未有一丝异味，反而还带着些淡淡的香味儿。魏晓云着急的钻进了被子，让戚水寒倒有些好笑了。
“你还不快进来。我们明天可是还要有好多活计要做。”魏晓云笑了笑，伸手搂住戚水寒。两人倒是依偎着，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两人早早起来，洗漱了，就赶到外殿，照旧打扫了，出了殿门，这才有侍女进去放了花草，装饰了大殿。
做完了清扫工作，两人被秋红使唤到了另一处……
还未做完，就听得圣殿外一阵喧哗，鞭炮齐鸣后，戚水寒曾见过的国师大人就穿着一身盛装，带着弟子和一班前来圣殿的臣子们走了进来。
两人连忙跪下，更不敢抬头，生怕冲撞了贵人。
秋红见两人如此识相，倒是对俩人添了丝好感，挥挥手就让两人回到厨房里，做些洗菜择菜的粗活。
戚水寒听了十分欢喜，可魏晓云心中有些不喜，却也不敢违背秋红，在今日这种盛大的场合做出些不和规矩的举动。
回到了厨房，两人再次遇到杨远，只见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消瘦的身形倒是显得挺拔许多。再看看那眉目清秀的模样，倒是惹得魏晓云心头一跳，脸儿红了不少。
打发了脸红心跳的魏晓云先离开，戚水寒这才歪着头，看向杨远，问道：“您怎么在这儿？”。
“就你这样浅薄没气质的女子，指望你能成为圣女是不可能的，你最多就只是个圣女身边的带剑丫鬟。”轻蔑的瞄了戚水寒一眼，看她脸涨的通红，杨远微勾了唇角转开了脸。
“你……”戚水寒气恼，但想到他竟是松了口，不让自己做那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竟是心中欣喜了些。
“这东西你穿着，这几日，殿里并不太平。”杨远终于说了此来的目的，将一件轻薄透亮的丝织物交给戚水寒。
“这是？”
“这渊泽大陆上最出名的锁月绸，水火不侵，我在上面做了秘法，能保你一命。你可要穿好了。”杨远不欲多说，只淡淡了说了，便离开了。
第十六章
“有那么严重吗？”看到杨远离开，戚水寒想了想，先是回了屋里换上，这才到了厨房。
厨房里倒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魏嬷嬷也不空闲，正在做一道极其复杂的菜肴。戚水寒想了想，来到魏晓云身边蹲下，帮她洗起菜来。
圣殿中常年冷清，只有每年国师前来祭祀时，会热闹许多，而今年恰逢十年一次天选圣女，就更为热闹了。
今日是国师祭祀，凡朝臣不当值者都要前来诚心叩拜。前来的皇亲国戚更是数不胜数，而作为修真世家第一的戚家家主戚冥商自然也来了。
“国师，几月不见，看你的步伐似乎更加强健了。”戚冥商带着戚水幽和戚水芳前来，看到了胖胖的国师，连忙上前笑着寒暄。
“冥商，你怎么有空来，还带着大小姐和二小姐？”
“一年一次的祭祀可是我大夏朝的盛典，在下有空又岂能不来？何况我家这两个女儿日后可是要参选圣女的，自然要跟在在下身边，好好见识一下，省的做了不出笼的雏鸟，看到点儿什么就一惊一乍的。”戚冥商说着，要跟着的戚水幽和戚水芳上前行礼。
“水幽（水芳）拜见世伯。”戚水幽和戚水芳连忙上前行礼，喉声如出谷黄莺般悦耳，让国师大人十分受用，竟是不在意那世伯的称呼了。
“你这两个女儿资质不错，想来日后必定能过的了初选。”国师笑道。
“那就承您吉言了。”听到国师的话，戚冥商笑的嘴不见牙。
“冥商兄先请进内，本座还要去进内先做准备。”
“您去吧，待日后有闲，在下一定到国师府亲自拜访，还请国师不要拒在下于门外。”戚冥商笑的特别客气，国师微点了头算作统一，这才径自去了。
“父亲，国师大人这是能帮忙了吗？”见那胖胖的身影离开，戚水幽忙小声问道。
“你以为那老狐狸是好说话的主？只要资质差不多，便都能通过初选。”戚冥商摇摇头，想到那国师便有些饿咬牙切齿的。想他每年都进奉钱财无数，可这老匹夫吃了肉却连点儿骨头渣子的好处都不愿吐给他，真是欺人太甚！
“爹，此话还是回去再说，今日有这些达官贵人们在场，您实在不宜动怒。”戚水芳抬起头，那水汪汪的大眼继承于她的母亲贾宝珠，让戚冥商一接触到那双眼睛，气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乖女儿，我们进去吧。”按捺了怒意，戚冥商脸上带着笑，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外殿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达官显贵，戚冥商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关注。
一时间，钟鼓齐鸣，国师已经是换了正装。侍女们拿着熏炉，净盆，漫步而来。不一会儿，殿中已是充满了清淡的幽香。
国师在蒲团上跪下，手一翻，已是有颗晶光闪耀的紫色晶石在他手中出现。
这就是大夏朝的护国之宝，守护之晶！
那紫色的漂亮光芒顿时攫住了戚水幽和戚水芳的视线，痴迷的看着它，两人心中已存了觊觎之心，想要把它据为己有。
国师说着众人都听不懂的话，不一会儿守护之晶光芒大盛，国师脸上带了喜色，转身面向众人道：“上天已经得知我们大夏的诚意，便在一月后，由守护之晶选出圣女，作为神界于人间的传达者。”
此话一出，众人都满脸喜色，想到自家资质不错的女儿，若是能得到上天的承认，成为圣女，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国师一抬手，殿中静下来，国师又道：“此次遴选圣女，也因西北妖兽族入侵，所以圣女之选必定会有一番磨难，本座会先行挑选几名女子亲自传授法术，以保卫圣女安全。”
此话一出，众人便彻底稳不住了，想那圣女虽然地位超凡，却是只有一人一世。若能蒙国师青烟收为徒弟，到时窥的通天之道，修为仙家，却是造福家族永生的好事。只如此以来，那圣女之位似乎不那么引人垂涎了。
戚冥商跪在人群中，左思右想，竟是打了好主意，一个女儿成为圣女，一个女儿被国师收为徒弟，那么他们戚家岂不是成为大夏朝第一族，就连皇家都要对他们戚家委以重任刮目相看了？
想到这儿，戚冥商眼睛灼灼，竟是在思考回去后要花大价钱收买国师。虽说是守护之晶遴选圣女，但若是能得国师相助，那守护之晶的异象便另一说了。
收回了守护之晶，国师向上天行三跪九拜的大礼，并供上三牲九礼，牛羊鸡及九品果品。
做完了这些，国师这才转身，看着众人笑道：“偏殿中准备了酒菜，还请各位用了饭再离开。”
说完话，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笑容。能在圣殿用餐，虽然只是在偏殿，也是荣幸之至了。
偏殿之中，已经摆下了数十桌酒席，但凡有身份的才能进去偏殿，而身份不太显贵的就只能呆在烈日下的吃着饭食。
一群侍女端着美酒佳肴而来，那香味儿顿时充满了整个大殿。
在大殿中等了不少时间，他们自然都饿了，伴着美酒佳肴都畅饮起来。
国师并未出席，只是命了常年守在圣殿的长老代为招待，自己则是回到了后殿，从盒子里拿了守护之晶，默默的看着它散发出紫色的炫目光芒，不知在沉思什么。
“国师。”门外有人敲门，国师将守护之晶收起，开了门，就看到殿中的教习长老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个低眉顺眼的少年。
“国师，这就是殿中资质最高的记名弟子杨远。”教习长老莫何指着杨远笑道。
国师上下打量了杨远一番，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可愿做本座的弟子？”
“弟子愿意。”杨远抬头，瞄了国师一眼，连忙低了头，虽然知道这国师并非什么奸恶之徒，但是因为自己所来只为守护之晶，对着这眼神，到底有些心虚了。
“这样，莫何你先教着他，待选出了十二名资质合格女子，再由本座统一教授。”国师点点头，满意道。
“是，国师。”教习长老说着，便挥挥手让杨远退下。
杨远默默行了礼，无声退下，直到看到门外转为炙热的阳光，这才呼了口气。
一道道精美的菜色被端上来，直到众人酒饱饭足，这才结束了祭祀。
戚冥商带来的戚水幽和戚水芳已被在场的达官显贵熟知，知道她们两人是甄选圣女和国师亲传徒弟的有力人选。与戚家熟识者，今日后会更加靠近戚家；而与戚家此前有了龌龊者，都想方设法的下绊子，好让自家少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达官贵人们陆续离开，戚冥商也带着戚水幽和戚水芳想要离开，却是在离开前看到圣殿中一个一等丫鬟正在训斥一个三等丫鬟。
那丫鬟虽然低垂了头，但是看着那身形，倒是十分的熟悉，只是他却实在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儿见过，毕竟像这种还不满十岁的小丫鬟他也见过许多。
“爹，您在看什么？”戚水幽好奇的顺着戚冥商的视线看过去。
“呃，没什么我们走吧，你娘还在家里等着。”戚冥商将那熟悉感抛到脑后，领了两人离开。
夕阳西下，国师这才走出了圣殿，回到国师府。
偏殿中秋红正指挥着一群小丫头，正在收拾碗盘，因为人手不够，再加上活计不算轻松，只能交给二等三等的丫鬟来做。
魏晓云和戚水寒也在此列，两人端了大木盆，将残羹剩饭倒在一处，又将空盘子放在另一只木盆里。分好了这才端到厨房外的井边进行清洗。
洗好了碗，浑身酸痛，厨房中魏嬷嬷还在领着两个嬷嬷整理厨房，收拾食材。
直到忙到子夜时分，这才放了疲惫的几人离开。
秋红算是饶过两人，虽然对两人今日的手脚慢有些微词，但看到两人忙碌了一夜，倒是让两人休息一晚，明日只需清扫了大殿便可休息。
两人自然感恩戴德，对刚才的事情算是未曾忌恨在心中。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里，看到杨远坐在屋里等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您有什么事吗？”
“本尊已为国师收为弟子，十日后，国师会亲自来此收徒，不求你成为第一，也要在十二名之内，这样也好实施本尊的计划。戚水寒，你不要让本尊失望。”杨远冷着脸道。
“那圣女？”
“你若身为圣女，大夏国岂不沦为笑柄？”杨远微翘了唇角，可说出的话却十分气人。
难道她就想做个不动不笑的劳什子圣女？戚水寒想到杨远不再逼自己选圣女，倒是眉开眼笑的，让杨远挑了眉。
“这些日子，你好好修炼，别辜负本尊对你的期望。这些药丸和以前的同样用法。每日一粒，没有多余的，你可要小心服用。”杨远说着，递给戚水寒一瓶药丸，这才消失了。
看着蓦然空旷的屋子，戚水寒一愣，收起了瓶子便进了手镯。
第十七章 破茧
“寒儿？你在不在？”魏晓云推门而入，看到屋里没人，不免心中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她曾在戚水寒枕下寻到的瓶子，里面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她便好奇的不能。
顺着记忆摸过去，果然在枕头底下看到了那瓶子，打了开了，空气中泛起的甜香让她心中一颤。犹豫着，看着手中小小一颗药丸，魏晓云还是将药丸收回瓶中，放回枕下细细放置。
慢慢走出房间，魏晓云留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看戚水寒的床铺，终于离开。
“娘亲。”回到自己房中，就看到娘亲为自己做了点心，魏晓云拿了块慢慢尝着。心中的疑惑徘徊不去，她终于还是起身，端了点心出门去了。
魏晓云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当年她娘执意带着她离开那偏远的地方，只是为了自己能过得好些。所以，即使爹因此不要了娘亲，她必须改为母姓，娘亲也依旧坚持。
那药丸，是修道之人用得上的好东西，自己资质一般，若是有了那些丹丸，是不是可以不用在这圣殿里只当个三等的洒扫丫鬟？
魏晓云看着满天的星辰，心中却正面临两难的境地。今夜无风且安静，可或许一切在冥冥中都早已有了注定。
“寒儿，昨晚我来看你，你怎么不在？”翌日，金乌凌空，魏晓云看到戚水寒，便笑着迎上前来。
“呃，我昨晚在后院里乘凉，或许没看到你吧。”戚水寒为微皱了眉头，笑着道。
“哦，是吗？今晚你可得留在屋里，我娘可是每天晚上都准备了你的宵夜，若是不吃就只能让我一人吃完了。”魏晓云笑了笑，两人很快的清扫了大殿，因为祭祀之日刚过，圣殿竟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一时间两人便只能待在院子里，除除花丛中的杂草，治治虫子罢了。
除此之外，戚水寒每日晚上加紧修炼。虽然这几日，杨远没在出现打扰她，可自己的修行似乎再次遇到了瓶颈。
每日晚上服用之后，竟是再没有了作用。或许是自己原本不具灵骨，即使用了方法脱胎换骨依旧不能修成正果，与修道无缘。
慢慢的在湖泊边躺下去，戚水寒苦笑。就自己如此缓慢的进展，如何能在日后为自己和娘亲讨回公道？乔家的血仇呢？该由谁来报？
她的父亲是个伪君子，为了得到乔家的财产，娶了娘亲却毫不珍惜，得到了乔家财产后却不顾夫妻、父女之情，连一条生路都不给她们。
戚水寒心中悲伤，将头埋入湖泊中，那迫人的窒息感顿时席卷全身。泪无声滑落，与湖水融为一体，这样便没人知道她在哭泣。
湖面上冒出几串气泡，一只大手将她从湖中拉出来。
“是你？”戚水寒不自觉的往后退上三尺，与那近在咫尺的脸隔开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