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宝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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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宝狂歌-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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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仙药十八味中的皮苁蓉?”

“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听说十几年前有人采到过半大梳(过去妓院行当中常用的计量暗语,大概一张扑克牌大小。),居然卖了三斤老参的价钱。它是关东三宝的宝外宝,功效是平常苁蓉的数十倍。”

据说苁蓉之物是天龙与野马交合时,龙精滴至地上,而后长出的东西,有壮阳补肾的奇妙功效。这皮苁蓉比平常苁蓉还要强上数十倍,厉害程度就更可想而知了。

鲁一弃没有作声,他在脑子里搜索皮苁蓉的有关资料。

南北朝时《方外奇药三阶论》中有记载,说世上的奇药分为三个档次:天丹,仙药,草精。这皮苁蓉就列在十八味仙药之中。最早是被宫廷中的炼丹士用来炼丹。据说用此炼成的丹,男人食后茎硬如钢,可以连御十女不射不颓。后世不再炼丹,有药师采用硫磺熏制的方法,而后直接服用,效果竟然更胜丹药。

“我知道了,皮苁蓉本身就是壮阳的东西,这里冒出的蒸气和水中都有股子怪味,我想就是瞎子在进来前说的磺味儿,开始我在水中没有感觉出水温变热,也应该是被水中的磺气给熏麻痹了。这种环境下长出的皮苁蓉不用硫磺熏制,就已经是很厉害的壮阳药了,何况我吃了它后还喝了些带硫磺成分的水。我就说我怎么会做错事的呢……”鲁一弃说的话是事实,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开脱理由。

女人嗔怪地斜了鲁一弃一眼:“你说刚才是做错了事?”

“是,噢不是!噢是!不是……”鲁一弃也有慌乱的时候,女人扑哧地笑了。

“也许你说的有理,我也听说过以前有人用这做春药、性药。老林子里管用这做出的药叫‘涨破穴’。”

不管这东西是什么药,在这里它首先是活命的食物,所以他们为了活命只能吃。

鲁一弃虽然有极好的定力,吃过两三次后,便忍不住在女人身上又纵横了一把。但是这一次和原来不同的是,他知道照顾到女人的感受了。

他们第三次的操作是在鲁一弃没有食用皮苁蓉的情况下进行的。也许鲁一弃是初尝到男女性事的快乐,也许是鲁一弃意识到生命的最后时光必须珍惜,所以在女人的稍稍暗示下,他便与女人完成了一次他人生中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完美的交合。

又一轮的热冷折磨,让两个人都觉得最后的期限离得不远了。他们相互拥抱着蜷缩在墙角,享受着越来越少的温存。

女人不知道鲁一弃在想什么,他那不变的面容很难窥探到内心的点滴。但是女人觉得现在怀里的这个大男孩已经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必须让他感到快乐,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女人轻咬住鲁一弃的耳垂:“你真好!要我说你才是个真正的‘涨破穴’。”

“嗯。”鲁一弃随意地嗯了一声。

“嗯?!”鲁一弃突然激动起来,推开女人坐起身来。“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也就在此时,峡谷口响起一声清脆尖利的枪声,同时,有一道炫目的光华挟带着刺耳的哨音破空而过。

狼群突然动了,没有一点先兆,也没有发出任何嗥叫就动了。嗥叫是用来惊吓和震慑的,扑杀是不需要嗥叫的。这就是训练有素的狼群,这也是最具狡猾和凶残本性的狼群。狼群扑向的目标是那两头熊,熊发出了咆哮,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疼痛。随即便是大力的反击。狼攻击时没有发出嗥叫,但是现在它们不可避免地发出了惨叫。

地下,有一群人在奔逃,在他们的背后有更多挥刀的人在追杀。奔逃的人中有瞎子、独眼、铁匠、柴头,背后追杀的那些人有的他们认识,是“明子尖刀会”的杀手和“攻袭围”坎面的人扣。也有他们不认识的,但这些不认识的好像更厉害,虽然他们没拿刀,空着手,但他们整个人就像是把刀。瞎子与他们交手,还没出半招,身上就莫名其妙地被划出好几道血口。这些人混身上下都是刀锋,而且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出刀,那一瞬间的速度比闪电还快捷。幸亏他们身处的是宽度不大的石头甬道,幸亏独眼有一把像大盾牌一样的“雨金刚”。所以救出了瞎子,所以他们只能在迷宫一样的甬道中奔逃、躲藏,和那群可怕的对手捉迷藏一样周旋。

暗室里灼热的雾气越来越浓。空气被加热了,氧分的含量就会变少,鲁一弃和女人不止是热得如同在蒸笼里,而且还气闷异常,呼吸渐渐困难起来。

鲁一弃不知道自己是被热昏过去的还是被闷昏的,但鲁一弃知道自己是被冻醒的。当他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了。暗室中已经没有一点雾气了,墙壁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女人依旧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鲁一弃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急忙爬到女人的身边,将女人扶坐起来。

女人没有死,轻声呻吟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鲁一弃。她的意识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是昏迷中的她还是感觉到了寒冷。

两个几乎全裸的身体拥抱在一起,却没有激起丝毫的原始冲动。的确,寒冷的的环境中,人的欲望会降减到最低。他们此时的拥抱只是为了维护生命的需要,相互之间获取热量。

鲁一弃一只手抱住女人,另一只手将周围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来,胡乱地包裹在女人和自己的身上。

暗室中的温度还在迅速下降,就和他们昏迷前温度的升高同样快。墙壁上的缝隙和窟窿中有气流在快速通过,发出沉闷的“嘶嘶”声,随着这声音,鲁一弃甚至都可以看到墙壁上的白霜在一点点地变做冰面。暗室另半边下的水流声也变得很是缓慢,流水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冰块相撞的“叮咚”声。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鲁一弃这里就是地狱,他肯定毫不怀疑。除了地狱,哪里还会有这样一下能将人热死,一下又如同冰窟的地方。

女人很快也清醒过来,但是思维虽然清醒了,身体却已经开始麻木。鲁一弃也一样,他的手指僵得连件衣服都捏不住了。对于这种情况,在东北老林中生活了好多年的女人比较有经验。她坚持着坐起,然后用手掌摩擦起鲁一弃的身体。

她的动作刚开始很慢,那是因为她的手也已经僵硬。等手掌摩热了,她的动作变得快速起来。从鲁一弃的手臂、胸口、后背、腿部依次快速摩擦。很舒服,鲁一弃感觉这舒服不只是因为身体变热了,好像还来自其他地方。身体的表皮摩红了、摩烫了,女人就让鲁一弃赶紧套上衣服。

这是个好法子,鲁一弃想都没想就也伸出手给女人摩擦起来。可等到自己的手碰到女人的胸口时,才觉得不对。但是此时却已经缩不回手了。此时的矜持也许就是意味着对别人生命的不尊重。

女人没有动,她微闭这眼睛,任凭鲁一弃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摩擦着。就是鲁一弃的手移动到她的前胸时,她也没有告诉鲁一弃知道,其实女性这里的保温功能最好,不用摩擦。

鲁一弃在女人前胸的摩擦显得有些笨拙,虽然有一块光滑的缎子料肚兜,摩擦起来还是很不顺畅。那里的高低起伏他知道,这在洋学堂生理课本的彩图上见到过。但是那部位还有更多的复杂变化却是他不懂的,在双手上下左右地作用下,那里变得忽而坚挺、忽而绵软、忽而沉重、忽而跳动。

女人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呻吟,鲁一弃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让女人感觉不舒服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他的身体有一个地方僵硬的速度和程度远远超过了那边水中冻结的冰块。

温度在继续下降,而鲁一弃却感觉自己身体的内部像燃着把火,这火燃起后就很难熄灭。摩擦还在继续,从女人的胸口、腹部一直到大腿、小腿、脚掌,鲁一弃觉得自己好累,累得都有些微喘。

“卡崩崩”,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鲁一弃一下停住了双手的运动,警惕地往响声发出的方向望去。

响动也惊动女人,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趁着身体被摩热的温度还没有退减,赶紧穿上了衣服。

“是水面冻住了。”女人告诉鲁一弃,这种水面冻结的声响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快!站起来活动开,不能坐着,要不然一会儿就会被冻死。”

暗室中,在荧光石黯淡光芒的照耀下,两个身影在不断地跑跳着,影子映在墙壁上,一会儿高大,一会矮小,一会儿扭曲,显得十分的怪异。

气流流动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弱,现在鲁一弃能听到的最大声响就是自己的喘息声,还有积水那里偶尔传来的一声冰面冻结的崩裂声。女人往那里探头看了两回,回来喘息着告诉鲁一弃知道:“水、下去些,剩下的、冻成整块、冰陀,这会儿还在、拼命涨,边面儿、都涨裂了。这冷劲儿、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呀。”

是呀,他们都累了,都跑跳不动了。可是这时还不能停,停下就会被冻死。因为气温还在继续下降,这从冻结成的整块冰陀还在继续膨胀就可以知道,这从他们两个人脸上散发出的水分很快就在脸上凝结成霜就可以知道。

女人误会了鲁一弃激动的原因,她像小夫妻调情那样,在鲁一弃的裆里摸了一把,眼中放光地说道:“你这是个真正的‘涨破穴’!”

“对!我们就给这里来个涨破穴!”鲁一弃说话的同时,拳头重重地在暗室的墙壁上砸了一下。

其实鲁一弃一直都没有放弃思考,他觉得这地下肯定是一个巨大而繁杂的热水蒸发和排输系统。而他们置身的这座暗室只是这系统中的一个关节,一个可以被当做坎面扣子的关节。地下岩层中的暗河被地热加温沸腾,按一定时间规律涌出流动,这就和间息喷涌的温泉现象是一个道理。而与间息喷涌温泉不同的是这地下系统是个循环系统,其中水不外流,只有热气蒸发出,从山体各处的缝隙窟窿中漫溢出去,到外面遇冷成雾。

但是系统内部的热气会导致气压增大,当内部高气压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推开某个活动机括快速排出。此时可能正好是地热骤然停止的时刻,地热停止本身就会导致温度下降,而高气压的快速排出更会迅速带走许多热量。这其实就是个制冷过程(和空调冰箱制冷的原理一样)。使得整个系统在短时间里变得极度寒冷。

鲁一弃不知道自己的推断和实际情况有多大差别,但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而由此推断想出的破坎招法能奏效那才是最重要的。

洋学堂里教的一个很简单的物理常识:水在4摄氏度的时候,体积是最小的,然后不管是温度上升还是降低,体积都会按一定比例增大。这个体积增大的过程,所蕴含的巨大能量是很难想象的,就象种子发芽一样。而且释放能量的过程又是缓慢平稳的,不会象炸药那样涉及很大的范围。

鲁一弃用女人的攮刺从墙壁上刮下大片的皮苁蓉,挤压成团状。在水流出方向的墙壁上选择了几个窟窿和缝隙,将它们塞了进去,并用步枪往里捣入一定深度。然后先往这些窟窿和缝隙中倒入少量的水,让那些挤压成团的皮苁蓉膨胀,将窟窿和缝隙堵死。

熬过又一次热量蒸发之后,鲁一弃便始终注意着水温的变化。估摸着水温降到快结冰了,也就是0度多一点的时候,他跳下水中,用靴子和皮囊快速盛水,递给站在水面的女人,女人再将水不断地灌进那些已经被堵的窟窿和缝隙中。

当所用有被堵的窟窿和缝隙都灌满水的时候,水温已经很低了,水面上也开始结冰了。鲁一弃爬了上来,忐忑地等待着,等待着设想的事情能够发生。

温度越来越低,鲁一弃和女人相互拥抱着、相互摩擦着身体取暖。但是这次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再次迸发出欲望和激情,他们的眼神都始终停留在那边的墙壁上。

也许有排气的窟窿和缝隙被堵住了,这次降温没有前几次快速和猛烈。但是温度还是降到了很低很低,积水冻成的冰块在“咔咔”作响,鲁一弃他们也感觉到寒冷给身体带来的刺骨疼痛,他们在暗室中不停地跑动、跳动着。

突然,鲁一弃停住了脚步,他竟然忘却了这样一停,可能很快就会被冻僵。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墙壁,观察着墙壁的变化,耳朵也靠近墙壁,聆听其中发出的异常声响。

墙壁果然有了变化,就像一个国画圣手在描绘着一幅虬张的老梅枝,墙壁上出现了一些曲折伸展的线条。声音不大,却是清脆有力的,就像是有个神力的壮士,不断在把一些弓弦拉断。

鲁一弃是带着满脸的希望和喜悦被冻晕过去的,但这次昏迷后的梦境,他看到的是女人和自己逃出了生天。到醒来时,女人已经在给他摩擦身体。

从正常的人体结构来说,女性的身体确实比男人的忍耐力和承受力更强。除非这男人是经过什么特殊训练的。鲁一弃不是个会家子,他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男人,但是此时的他却推开了女人的手,艰难的爬了起来。女人也有些艰难地爬起,与鲁一弃相互搀扶着走到那面给鲁一弃带来希望和喜悦的墙壁前。

灌水的窟窿和缝隙中是整块的冰,口子处的冰还冻得鼓胀出一个个半圆体凸在外面。伸展的线条纵横交错,把那些窟窿和缝隙连接了起来。

“涨破了,你瞧都涨破了。等这冰一化,这些就全是碎石了。只是不知道这墙壁的厚度是多少。还有就是这墙壁背后千万别是石方,那样就完了。”鲁一弃嘴唇哆嗦着说道。但得意的同时,还是不无担心的。

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是已经堪破天算的人。用如此匪夷所思的办法涨开坎面,恐怕是布坎的老祖们唯一没有想到的一条途径吧。

冰融化了,裂开的碎石被扒开了。墙的背后是一条砖石砌起的甬道。只是钻进甬道后,鲁一弃和女人并没有逃出生天的感觉,这无缝无隙的甬道给他们的是一个巨大棺材的感觉。

甬道不长,很快就到了头。那尽头处是一扇门,一扇几乎看不出是门的门。

门是女人发现的,因为她不甘心刚刚逃出那水火地狱般的暗室,便又在一个短短的甬道里被堵住了。于是在仔细的查看后,她发现了砖石的错合缝。

鲁家《班经》中所谓的错合缝就是两座墙体的连接处;根据《班经》中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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