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周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他三人见状,不禁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豪气,好像他们如今已然战胜了太平商行,成为了皋沂县首屈一指无人可比的豪强!当即齐齐举杯,学着周安的话道一声:“合作愉快!”
今日同饮——庆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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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崛起皋沂县080章各怀鬼胎
菜市街北道附近的居民们渐渐对那家新开没多久的“悬济医馆”有了很大的成见,并且私底下总是会腹诽一番那个开医馆的老疯子……
挣钱不要命啊?
老不羞的东西!
你干啥不去抢钱庄去?
之所以民众们有如此不满,原因是姓洪的老郎治病疗伤的收费实在是太过高昂,有点儿成心想把患者们赶出医馆的意思。不过必须承认,洪老郎的医术绝对堪称一流,但凡是初期到过洪老郎医馆诊过病的人,小病基本上都是一剂药包好,重病抑或是顽固性病症,也能从洪老郎这里得到见效极快的治疗。
由此看来,人家开这家医馆的目的,是奔着有钱人去的。
所以“悬济医馆”时常处于门庭冷清的状况下,也就不难理解了……
但周安觉得洪老郎之所以故意这般经营医馆的目的,除了他懒惰而且自负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空闲较多,也就能方便与人闲聊——比如,和周安这个心怀鬼胎经常来医馆闲坐的家伙闲聊。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胡万对此的评价是:“这一老一少,都他娘的是不务正业的主儿。”若非如此,那么好的医术怎么会混到如今这般开小小医馆的份儿上?周安又怎么可能和这个老郎有那么多共同语言?
只是满腔怨气也只能腹诽一番,胡万现在忙的连纠结的空闲都没有了。
……
……
午后,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时不时袭来的寒风卷起树梢和街旁墙根下的积雪,扑簌簌吹散在冻的**的路面上,像是洒了一地的盐粒子。
吱嘎吱嘎……
车轮转动和碾压路面出的声响打破了街道上冷凄凄的安宁。
一辆马车缓缓行至悬济医馆的门口停下,穿着厚实大髦戴着皮手套的王宝来从车上跳下,伸手掀开了车厢前的棉帘:“公子,到了。”
车厢内递出来两个不大的包裹,王宝来伸手接过,站在了旁边。
周安从车厢内弯腰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裹。他跳下车来,面带微笑的往医馆内走去。王宝来提着包裹快步上前,侧身低头拱开门帘,用身躯撑起帘子,以方便周安通过。
一进入屋内,周安便笑着把包裹放置在旁侧的长柜上,笑道:“洪老,您要的药材给您送来了。”
“哦。”
斜靠在长柜后一张竹制躺椅上,正在捧着本书看的洪老郎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起身搁下那本书,走到柜前一边挑着包裹里的药材分门别类的搁进身后的药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先欠着吧,过些日子还你银子。”
“好。”周安笑着点点头,自顾自走到内侧小木圆桌旁坐下。
王宝来将两个包裹重重的甩到了柜台上,满是不忿的说道:“你这老郎忒不知好歹,我家公子亲自把药材为你送来,你竟然还要欠账……”
王宝来当然不满意,万经纪行不是不接药材的生意,但专门儿为一个小小医馆寻了这么一丁点儿的药材,实在是大材小用——这些药材本就是周安从县府街药行里买回来的,姓洪的老郎自己难不成就不能去买吗?这老家伙分明就是觉得公子对他好,又仰仗着自己有点儿已经没落的身份,想要沾公子的便宜不还钱!
“宝来,少说两句,你先回吧。”周安笑着斥了一句。
“公子……”王宝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到周安皱了皱眉,便只好叹口气,扭头走了出去。
压根儿就没理会王宝来一番指责的洪老郎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眼皮瞅了瞅周安,道:“你教他这么说的?”
“怎么会……”周安笑道:“区区五十两银子而已,我还不至于。”
“哦。”洪老郎继续忙活着,嘟哝道:“我会还你的……”
周安没有答话,他不会去做作的巴结对方说不用还,只要这老家伙还钱,周安肯定会伸手接过来。
……
……
终于忙活完了手头的活计,洪老郎去后院净了手,沏了壶热茶端了进来,坐到小圆桌旁,沏了两杯。
茶水沏入杯,顿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水雾弥漫开来,茶香带着一丝清晰可辨的药香味儿,闻之便令人神清气爽。显然是以独特的方法施以药物秘制而出的茶叶。
洪老郎随意的说道:“喝杯茶吧……唔,这茶挺贵的,你要是愿意喝,我给你二两,就当是还账了。”
周安微笑道:“我可不想沾您老的便宜。”
“这倒是实话。”洪老郎大言不惭的点点头,微举杯示意周安尝尝。
周安端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顿觉齿颊生香,沁人心脾,似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有着舒张的感觉般舒畅……
接下来,是静默。
一老一少都在慢慢的品着茶。
一杯,又一杯……很有些别样的意境。
其实大多数时候,他们二人都是这般坐着喝茶,没有太多闲聊的话题,只是偶尔才会谈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闲话,例如哪里哪里有什么珍惜的药草和可以入药的兽骨、器官,又比如洪老曾经是多么的风光,就连京城那些高官们都屁颠颠的求他诊病……
只是以往洪老郎并没有舍得拿出如此独特的茶给周安喝过,而且他们平时闲坐喝茶时所用的茶叶,还都是周安送的。
如果他们二人曾经的谈话被旁人听及,难免会被人鄙夷的腹诽说洪老郎在吹牛,但周安不会这么认为。他觉得洪老郎每每吹牛般给自己讲的那些闲话,都是在无比真实的刻意告诉周安:
“我是位牛人,很牛的人!”
周安心想您老不用吹,我也知道您是很牛,不然怎么敢在吴竞那种牛人面前摆谱?
“说说吧……”洪老郎像是刚才的一番忙碌累了,现在终于歇了过来,才舍得开口说话般,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天天来缠磨我这个老家伙,想要什么好处?”
“我只是处于尊老爱幼的心理,觉得您老这日子过的不咋地,而且孤老一人,想必平日里寂寞无趣……”周安极为厚脸皮的说道。
“呸!”洪老郎啐了一口,道:“你这号人还有助人为乐的好心肝儿?”
周安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好人。”
“好人能干你们这一行吗?”
“唔,这只是因为生活所迫,无奈之举……”
……
……
一老一少斗了几句嘴,再次安静下来。
直到磨捏的已经通体亮的紫砂壶,已经倒尽了茶水空空如也,洪老郎才略有些心疼的开口说道:“事实上,单是这壶茶水,就值五十两银子。”
“我只喝了一半,而且……这是您请我喝的,不能顶了买那些药材的银子。”
洪老郎眉眼一瞪,极为蛮横的说道:“我要是不还你呢?”
“无所谓。”周安耸耸肩,一副大度的模样。
“你这小子……”洪老郎不禁莞尔的笑了。
周安心想,老子的心理年龄比你岁数都大!喊我小子?在老子面前,你才小子,你全家都小子!
摸索着空了的紫砂壶,洪老郎笑呵呵的说道:“你可别指望着从我这儿能得到什么好处,若是将来官府治你的罪,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京城那边我虽然有些熟人,也能说上几句话,可天高皇帝远,再者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一向奉公守法。”
“呸!”
洪老郎终于有些泄气,周安这厮真够沉得住气的,有心想要得到些什么便宜,却从不会主动开口。
“你父亲,是位好官,不过也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我总是担心,有人会因此而对我有所忌惮……”
“这就是你讨好我的原因吗?”
……
……
周安一向温煦,且在洪老郎面前玩世不恭的表情,突然间严肃起来,他盯着洪老郎,轻缓却极为认真冷漠的带着丝质问的口气说道:“洪老,我不否认在刻意的讨好您,那是因为我担心,因为我的变化,从而招致京城那边儿一些人的忌讳和迫害……另外,我很想知道,您为什么要不远千里从京城来到这小小的皋沂县城,专程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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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崛起皋沂县081章摊牌(一)
第一次见到洪老郎中时,周安只是觉得这个老郎中有点儿自负自傲,也没想别的;但同一天第二次见到洪老郎中时,细心的周安发现了捕快黄云生不经意间的一丝诡异举动,从而留意上了这位老郎中的身份独特。
后来,是京城高官吴竞突然出现在了皋沂县城,莫名其妙的和周安打了一架,理由只是因为好奇周安是个起死回生的人。
紧接着,吴竞到悬济医馆找到了洪老郎中……
不可否认的是,巧合的事件和意外每一天都在不断的发生着,大大小小。但更多的事情则都有着前因后果——吴竞的身份,是安全局巡察司的司长,而安全局是一个特殊的间谍情报机构。以他这样的身份亲自跑到皋沂县城,且不说他到底是专门冲着周安来的,还是有事找洪老郎中顺便好奇下看了看周安,单说他这种人知道了周安的一些近况,就说明皋沂县有安全局的人向上面汇报了周安的事情。
周安得益于他那个早死的老子曾经是朝廷高官,从而在进入皋沂县城发展的时候,能令官方及一些势力集团心有忌讳,不敢轻易阻挠他发展的步伐;但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当年迫害他老爹的那些高官甚至皇亲国戚们,如若知晓了周安起死回生后突然有了一身极强的武道修为,会不会忌惮?
以前周安还不怎么在意,但吴竞的出现让周安不得不多了份担忧,添了些谨慎——他知道如果自己在周家村务农,兴许可以平平淡淡过一生,但他不愿意过那种生活,想要谋得一世富贵,那么就必须承担被人注意上的风险。
话说回来——
周安私下里和捕头王汉喝酒闲聊时,曾貌似随意旁敲侧击的闻讯过黄云生的一些情况,也和普通人谈及过黄云生。故而周安知道黄云生是位再普通不过的捕快了,老实、憨厚,曾经当过兵,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却认识洪老郎中,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吴竞去找过洪老郎中,然后当晚就离开了皋沂县城;而黄云生明显认识洪老郎中;洪老郎中也是近来才到皋沂县城开了这么一家小小的医馆,但很明显他压根儿没指望着医馆赚钱养活生计……
而且,洪老郎中并不介意周安经常来他这里拉拢闲聊套近乎。
综合种种疑点,周安几乎可以肯定黄云生、吴竞、洪老郎中,他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洪老郎中是冲着周安来的!
好在是,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但周安不得不小心些——所以自吴竞走后,周安的表现愈发低调。把胡万发推到了前台,去拉拢结交县衙的官员,和聚源钱庄以及其他商人洽谈做生意,虽然早晚都要让胡万发去独挡一面,但周安除了自己想偷懒之外,又何尝不是想着能尽量的让自己干净些,容易被人抓住的把柄少一些?
近来周安刻意的和洪老郎中拉近些关系,其目的之一,也是想着能多一份保险。
而洪老郎中似乎也乐于和周安之间更加熟稔些,关系好一些话题多一些,相互之间了解的也多一些。
今天,俩人谈着谈着,就摊牌了……
洪老郎中对于周安突然的质疑,并不觉得吃惊,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没有直接回答周安的话,而是漫不经心的起身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了自己出诊时才会背上的药袋,然后走回去坐下。
“周秀才,老夫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在被恶鬼侵害后,又能侥幸复活?”洪老郎中微笑着问道。
这句话,很直接坦白的说明了,洪老郎中确实通过某种渠道知晓了周安的一些事情。
“如您所说,确实是侥幸,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周安苦笑道。
“那么,你的武道修为,又从何而来?”洪老郎中依然微笑着,“别告诉我,是什么健体的功法,这种谎言可瞒不过老夫。”
周安眼睑一垂,稍做思忖,道:“但确实如此,我也很疑惑。”
“我能探下你的经脉吗?”
“可以。”周安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洪老郎中探手捏住了周安的腕脉,一边微笑道:“就算是雁平沙前来,也不敢随便伸出手来让老夫捏住他的腕脉……”
“您这么一说,我真有点儿后悔了。”周安笑了笑,风轻云淡般模样。但他的内心里却因为洪老郎中这句话,骇了一跳,好家伙……这老郎中不但是牛人,而且是很大的牛人——鲁州省第一高手长剑雁平沙,那可是传闻中武道修为接近宗师级的人物……
洪老郎中的眉头皱了皱,道:“你的丹田无法存储真气,经脉中却真气雄浑,怪哉。”
“有时候会全身剧痛。”周安说了句假话。
“哦,难免。”洪老郎中松开了手,面带疑惑之色的说道:“你体内真气虽平缓,但不受丹田所制,在经脉中游走却不能释出体外,侵伐四肢百骸,自然会带来身体的剧痛,不过你的体质有些怪异,寻常人若受到这般侵伐,恐早已皮肤溃烂出血而亡。”
周安露出些担忧的神色,无奈道:“洪老可有医治之法?”
“治个屁!”洪老郎中冷哼一声,道:“你的运气真够逆天的,这都不死,反而被真气洗伐出了一具超强的身躯。”
“洪老在安慰我,我知道……”
“得瑟!”洪老郎中鄙夷的说道。
“洪老,我们好像跑题了。”周安笑了笑,眼神看向洪老郎中拿过来的药袋,里面装了些甚么物事,想要让我看呢?
……
……
洪老郎中神色一正,严肃道:“周秀才,身为汉民,当时时抱忠君爱国之心!”
“这是自然。”周安点头,虽有些敷衍之意,但表情诚挚。
“老夫不问你师门绝学,只希望你能坦言如何受恶鬼侵害而不死之法门。”洪老郎中说到这里,不由得神色有些黯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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