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种事儿是巧合的遇到了不开眼的流寇山匪,而且他很清楚但凡这种事情必然会和京城的一些权势集团有联系。
比如……夺嫡。
车队缓缓驶入了京城高大的正阳门内。
没有迎接太子回京的仪仗,甚至没有宫中的太监以及一些小小的鸿胪寺官员。
一行骑兵护卫着太子所乘的车驾,就这般看似热闹实则冷清、孤独的回到了京城,在细密的春雨中沿着宽阔大街,驶向了皇宫。
……
……
周安没有进皇宫,当然他也清楚自己还没那个资格进入皇宫里头去,所以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在被几名侍卫护卫或者说监视着乘坐在马车上,往东面的吴府行去时,掀开车窗上的帘幕,便看到了巍峨耸立的皇宫城墙,在阴沉的天际下,细雨中那般冷飕飕阴沉沉,肃穆的矗立着。
好浓重的阴气
周安叹了口气,心想若非是有皇室那独有的龙脉之地透出的王气充斥着,恐怕没人能在这种地方活上几年吧?
皇宫……真他**不是人呆的地方。
只是自己现在要去的地方,却是吴府,吴竞的家
该死的洪七公该死的吴竞该死的赵贽周安心里一连串的腹诽责骂后,也就释然了。去哪儿都是去,只要不进那皇宫里头去,便是好的——来时的路途中,身负重伤只能躺在马车上的石桓风和周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谈及到回到京城后的事情。
石桓风很认真的说:“周公子,到了京城之后,若是能推辞,尽量不要去皇宫中,对太子殿下不好。”
周安不过是稍做思忖也就明白了石桓风话里的意思——他是一个负罪在身的人,罪,是皇帝下的旨。太子若是领着周安进了皇宫,去为赵贽领功的话,那岂不是跟他的皇帝老子叫板吗?赵贽跟他爹叫板不要紧,人家是父子,多少也得有点儿情深的意思,况且太子被行刺之事刚刚发生,皇帝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跟自己这可怜的儿子过不去。
但心中的不满和忿恨,转移到周安头上的话……
周安可顶不住。
所以能不进皇宫,对太子好,对周安更有利。
周安苦笑着想到,这一趟京城来的……真是憋屈,不过这些时日里在京城好好走走转转,就当是旅游了,顺便考察下有什么生意可以做,到时候万发商行的生意也可以做到京城来,那才叫真正做大了。
马车渐渐行驶到了东城的一条大街上,这里没有平民居住,每隔上几十米远的距离,就是一座高大气派的府邸大门,府门外两侧都蹲着一对儿高大的石狮子,颇为威严却呆滞的盯着过往的马车。
看来在这里住着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只是不知道吴竞的老爹是什么大官儿?
能把年纪轻轻的儿子给教导成一个武道修为九品之高的稀罕物,而且还身居要职……当爹的肯定官职极高而且有着极高的爵位。
马车在一处府门前停下,侍卫轻声道:“周公子,吴大人的府邸到了。”
“哦。”周安应了声,掀开车帘下了车,抬头看了看红色的高大门楼,上面一块大大的匾额“镇南公府”。
一名侍卫已经下马与门房招呼了一声,于是便有府内的下人撑着伞走出门来迎接周安。
“周公子,请进……”
周安拱了拱手,便待要迈步踏阶而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嗒嗒嗒嗒……
周安和几名侍卫以及门房都有些好奇的扭头看去,在这条大街上鲜有这般纵马疾驰的人,况且还是十几骑快马。
但见那骑马者一个个皆穿着黑色的类似于捕快们的服饰,腰挎朴刀,神色凛凛,纵马奔驰到镇南公府前后,一个个勒紧缰绳止住,几名骑士翻身下马,表情阴郁的走到周安面前,皱眉问道:“你便是周安?”
“正是。”周安有些疑惑的点点头,他能感觉到来者不善的那股气息。
“局中查案,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人抖手展开了一张暗黄色的纸,上面写了些什么周安也没来得及细看,那人便收回了纸张,亮出了腰牌——局司。
原本跟随着周安的几名侍卫稍稍往后退了退,脸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色。
而那名原本要请周安进府的门房,则是撑着伞扭头就走。
周安哭笑不得,叹口气道:“好吧……不知是哪位大人要调查我?这里可是局中吴大人的府邸,我也是受邀前来做客的。”
来者稍稍一滞,似乎也对于吴竞的大名有些忌惮,但随即神色一凛,沉声道:“局中事务,请吧”这话说完,那人却是抬手指向了周安乘坐而来的那驾马车,而他身后的几人也收回了已然拎在手中的铁链。
周安无奈的登上马车,心里寻思着真够倒霉的,刚进京城就遇到了局里的人查案,还查到了自己的头上,若非是提起了吴竞的大名做挡箭牌,说不得还要给自己套上锁链押着走?
几名先前来的侍卫和安全局的人稍做几句交谈,便又一名侍卫驾驭着马车,跟随安全局的人走。
而其他几名侍卫则是翻身上马,自顾自回去交差了。
马车骨碌碌的驶离了这条巷子,顺着远路往回返去。
掀开车帘,周安可以看到马车前后左右皆是身着黑色捕快服饰的人冷着脸警惕着,似乎生怕周安会逃跑。
早知如此,在皇宫门前把我带走不就行了?真是脱裤子放屁,多费一手了……
周安皱着眉,心想着是谁要害我吗?
这种可能性不大,一来自己是刚刚入京城,而且还是跟随护卫着太子进京的,更是在保护太子的战斗中立下了大功,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找他的麻烦?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太子了
但随即一想,周安便明白了——太子遇刺,但凡知晓太子回京时间和路线的人,自然都要接受安全局这种高级情报部门的调查。
马车沿着长安街缓缓从皇宫外的广场旁驶过。
路过的行人车马看到这辆马车外骑着马穿着黑色特殊服饰的人,皆都远远的避开,似乎生怕被沾染上什么阴邪之气似的。
周安撇撇嘴,忽而想到了一个在前世的历史上颇有威名和臭名的组织——锦衣卫。
马车一直向西,刚刚驶过皇宫的西墙后,便转了个弯,到了长安街对面的一幢建筑物门前停了下来。
“下来”冷喝声响起。
周安神色平静从容的从马车上跃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抬头看了看。
……
……
卷一崛起皋沂县128章安全局内不安全
128章安全局内不安全
这是一处被并不高大的黑色围墙圈起的建筑群,里面耸立着参天的大树,一幢幢整齐的暗灰色房屋矗立在院落中。院门不似大多数那种圆拱形状,而是颇为前卫的方形大门,朴实无华的门楼上镶着一块并不醒目的匾额——大汉国家情报政治安全保卫局。
匾额是深褐色的,字是金色的。
有点儿古朴老旧,似乎上面还有些因为年久失修后而崩裂出的缝隙。
“请吧。”带头的那人沉声提醒着周安,这地方不是供人观赏的花园风景区,而是整个大汉朝最为森严透着一股子阴沉气息的特务情报机构。
周安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安全局把他带来只不过是为了配合一下调查——不然的话,这种地方的人会和他这么客气?你又不是皇室中人,更不是镇南公府的人,只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被吴大人和太子看上做护卫的人罢了。
在安全局的院落里七拐八绕的又往里走了一段之后,周安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内。
幽幽静静的普通房屋,不大,桌椅齐备,只是有些过于的幽静,透着令人很不舒服的阴森感觉。
室内靠里侧摆着一张长桌,桌后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名表情阴沉的中年男子,看模样四十来岁,身着周安看不出品阶的黑色官服。看到周安走了进来,男子挥挥手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几名待周安来的人恭敬的应了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并且将门关上了。
不过屋内并非只剩下了周安和那名中年男子,另外还有两名脸颊苍白透着股子不健康病态的瘦削男子,极为阴柔的站在屋子里另一侧,手中攥着长剑剑鞘,似乎随时都会拔剑出鞘将周安扎个通透。
“坐吧。”中年男子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似乎很不喜周安的到来,为他添加了些工作上的麻烦。
周安左右看了看,只好坐在靠墙一侧那独独剩下的一把椅子上。
“周安,随同太子回京的事情,你都告诉过谁?”
“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怎么向你的商行,还有家里人解释这次出门的缘由?”
“去南方做一笔生意。”
“他们信吗?”
“还行吧……”
……
……
和之前周安所思所想的那般,就是些有关太子出行时间和路线的事情,是否告知过别人,自己又在这路途中有没有去过别处,碰没碰见过什么相熟的人等等。
很无聊的一番询问。
但周安却在这番问话中,男子似故意要警告他什么般偶尔提及的一些旁的有关周安的事情,让周安知道了原来自己的一切,当然,不包括自己穿越而来的事情真相,除此之外,面前这位中年男子简直了若指掌,包括他的合作伙伴胡万发就要变成他的老丈人的事情,也知道。
这种感觉很不爽,就好像自己被脱光了衣服被悬挂在皇宫正门楼上示众似的。
“刺杀太子的逆贼中,有两名巫术修为极强的巫师,是被你杀死的,是吗?”
周安顿了顿,点头道:“是的,不过最后那名巫师,应该是被洪老击杀了他的鬼仆后,心神受创,才被我得机会一击而杀。”
“你的旁门术法,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个……不便说,洪老知道。”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不要动不动就提出洪老来为你撑腰,这里是安全局,你觉得这种理由说的通吗?若非是习练有旁门左道之邪术,你又怎么能够以极为诡奇的手段轻易击杀鬼仆和巫师来?说……你和蛮夷部落的那些**师是否有联系?”
“没有”周安摇头道,心里没来由有些生气。
“你大概,还不清楚安全局的一些手段……你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本官不想对你用刑,所以最好老实交代出来。”
周安默然不语,该说的,能说的,他都说了而有些话,是绝然不能告知这个人的——告诉他他也不信至于这莫名其妙被枉加到头上的与蛮夷有勾连的说法,周安都懒得去理会。
这不是扯淡吗?我要是和蛮夷的巫师,唔,在这人口中好像说的是什么**师,若是与他们有勾结的话,还杀那两个巫师干什么?
周安心里并不担心会激怒对方后,招来的刑讯逼供。因为他很清楚,这不过是用来唬人的话罢了,真让他们用刑恐怕也不敢。毕竟他是吴竞亲自邀请去吴府的客人,同样也是经历了凶险忠心护送太子回京立下了大功的人,太子也对他颇为礼敬;再加上还有洪七公这样一位极具神秘色彩的大人物,对面这人总是要掂量掂量的。
周安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安全局国内情报司负责鲁州省的一名省司——他叫庚新,也就是皋沂县捕快黄云生另一个身份的越级别上司。省司之下有分门别类的科员专管他们这些散落在全国各地的钉子,一般情况下庚新无需去和黄云生这种钉子直接联系,但现在,黄云生的情报会直接传递到庚新的手里。
“怎么?觉得自己有功,有贵人在身后为你撑腰,所以无需畏惧安全局行事?”庚新显然对周安的沉默极为不满,冷笑了一声,道:“或者,是倚仗着自己的武道修为?”
“不敢。”周安微微一笑,很真诚,很和气。
“那就老实交代吧。”
“这位大人……我好像没什么好交代的了。”周安轻叹口气,颇有些无辜和无奈的往后靠了靠身子,说道:“若是你非得把勾结蛮夷法师的罪责扣在我头上的话,那我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安全局这种地方,想要颠倒黑白是非,应该不难。”
庚新唇角一掀,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道:“那就把你这身旁门之术的来历,说一下吧。”
周安摇了摇头。
“修行巫术,同样是大罪。”
“我没有修行巫术……”
庚新扭头看向那两名站立在屋内的手下,道:“动手,挑断他的脚筋……”说完这句话,庚新看着周安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怒色和惊讶恨意的决绝,一字一顿的说道:“胆敢反抗,视为作乱,杀无赦”
两名剑手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的唰的一声齐齐拔出了长剑,冰凉的杀意立刻充斥在了这间不大的房间内。
周安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庚新,道:“这位大人,三思而后行”
庚新没有理会周安的警示和威胁,甚至看都懒得看周安一眼。
两名剑手身形一动,长剑直刺向周安的双脚腕处,去势如电,狠辣精准。
周安双脚猛的跺地,身形拔地而起一个侧翻便扑向了庚新——要说这安全局的人是不是都这般无礼和霸道?而且毫无忌讳,根本不在乎洪七公乃至太子和吴竞的存在,直接就下达了如此狠辣的命令周安岂能不恼火?他并非不惧怕,也确实不愿意去招惹上安全局这种特殊部门的官员,尤其是现在还身处京城这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但这种形势下,周安再如何淡定和能屈能伸,也不能任凭对方把自己的双脚脚筋挑断啊
所以,拼了
人刚刚拔地而起的同时,三棱刺刀已然从手中抽出,直刺向庚新脖梗处。
好狠,够果决
胆量大的没边儿了
身后两名剑手一击不中,手中长剑一撩,剑气陡然暴涨着跟上了人在半空中的周安。而此时的庚新人坐在椅子上,却是根本布不惧猛扑上来的攻击,双手交错着一搭,稳稳的向上一退。一股猛烈狂暴的罡气汹涌而出,直扑向周安。
如此短的距离,如此短的时间里,竟然能瞬间搭出双掌交错之式,击出强悍的罡气来,可见庚新的武道修为极高。
周安前后皆受到攻击,身形在半空中极为不可思议的一个翻转再次腾空而起,单手一搭房梁,整个人借势一晃便撞向了木质的窗口。
哗啦一声,窗户碎裂开来,周安整个人扑了出去,身后剑气紧追而上,将破裂的窗户削的又掉下了几块窗棱。
然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