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盟虽然是一支实力极强的生力军,可是势力范围有限,人员多是有家有口有房有产的正当百姓,盟内也未曾设置面向江湖的有关机构,因而只能算做是一个地方性的正道组合。加上九宫堡正在重建,许多事急需处理,盟内人员各自也有不少事待办,需要为自家生计操心奔跛,平时散长聚短,所以在近期之内,也抽不出力量致力于重建江湖秩序。
九大门派经过先前的一场劫难,实力损失严重,虽然有一些祖字辈的高手回来,可要想在短期之内恢复原貌,发挥主流作用,也绝不是一两句话说说就能实现的事。尤其是少林、武当和丐帮三派,年青弟子十伤六七,支撑门派的各种经济来源几乎全部丧失,一切都得修复或重建,一切都得重头做起。
至于宏儿的天道盟,实力到是有增无减,如果他真的据之创派立帮,到是足以雄霸江湖,可那只是他兴致所至的游戏之作,根本就不当回事。尤其目前紫蔷姐妹多已有孕在身,而且迷上了大海,只想着如何建设她们的海外家园,谁也不愿分神再管江湖上的闲事。另外近来北疆形势极不稳定,边患接连不断,成祖已有意亲自带兵征讨,并暗传密旨让宏儿尽快脱身武林事务,以便转过去帮助筹划战策。
以上几个方面加起来,说实在的,中原武林正处于旧的势力已被摧毁,而新的势力尚未建立的过渡时期。正道势力正在恢复,玄天教等未受波及的暗势力同样也在迅猛发展,而且速度远比前者快得多。
尤其令人堪虑的是,三皇的势力正在悄然内侵,他们在向武林渗透的同时,还勾结域外各邦,不断制造事端骚扰边民。其中以宁夏人皇最为嚣张,盗军马、劫粮饷、杀守将,配合瓦剌和鞑靼劫掠烧杀,搅闹得西北边疆烽火连天,警钟常鸣。这次方婉蓉所以独自深入西北,除了寻找两位失踪的同门师姐外,就是受宏儿所托,顺路查探人皇势力的动静,以便早谋对策。
五天之后,方婉蓉暗中重新返回两位师姐住地,发现并无异常,这才放心地转回天灵鬼谷。
尽管外面的形势并不乐观,可宏儿却不在乎,他这时只想如何为六位有孕的娇妻进补,让她们过得更开心,更舒适。至于住处,却是天灵鬼谷和礁中屿两地兼顾,海上住几天,陆上住几天,谁高兴住哪就住哪,好在有翼龙阿蓝和三只雕鹏代步、来回往返十分方便、快捷。
为了便于外界与谷中联系,半年前他在奉节城中开了一间中等规模的药铺,取名为天灵堂,负责传递消息,如果有情况,可用信鸽将信件直接送进天灵鬼谷。负责主理这间天灵堂的掌柜,是神医的记名弟子高顺达,其人武功不高,医术却很不错,所以天灵堂平时也买卖草药和对外诊病。
就在方婉蓉返回天灵鬼谷的第七天早晨,天灵堂突然来了一位特殊的顾客。所以说特殊,是因为来人不但是一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而且走进天灵堂后,一不买药二不看病,反而要找掌柜,口气冲得很。
几名守柜台的伙计问她找掌柜有什么事,小姑娘却又什么也不说,最后问急了,她干脆绕开伙计自己往里闯。一名伙计上前拦阻,大概动作有些鲁莽,惹得小姑娘一生气,别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位伙计已自摔出丈外,而小姑娘也不见了踪影。
几名伙计见情大惊,急忙赶往内院向高掌柜报信,当他们跨进内院大门时,小姑娘已先站在院中,而他们的高掌柜正从屋里走出。
看到气乎乎站在院中的小姑娘,以及几名神色慌张的铺中伙计,高掌柜只当又是伙计与顾客发生了争执,随即冲为首的伙计训诉道:“阿明,可是你们得罪了这位小顾客,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高先生,不是的。”
为首的那位伙计急忙分辨,指着站在院中的小姑娘接着说道:“这位小顾客进店后既不买药也不看病,反而扬言要找您高先生,我们问她有什么事,可她又摇头不说。最后她竟然自己往里乱闯,阿贵上前拦阻,不知被她用什么妖法给放翻了,如今正躺在外面不知是死是活呢。”
高掌柜闻言心中一惊,转首开始重新打量站在院中的小姑娘。那张小脸上沾满了尘土,看上去脏兮兮的,但却遮不住内在的灵秀华气;一身粉红色的衣裙虽然已有多处破损,但那衣料质地却是极品的江南丝绸;尤其是她表露在外的气质,威严庄重,凛然不可侵犯,一看便知绝非小家碧玉。
高掌柜年过不惑,平时阅人无数,已看出小姑娘必定出自官宦人家,进店寻找自己,绝非无礼取闹,必然有什么要事。随即和言悦色地上前问道:“敢问这位小姐,到天灵堂寻找在下,可是有什么要事,?”
“你就是高顺达高掌柜?”
“不敢,正是在下。”
“好!看来我没找错地方。”小姑娘说完,向背后略一努嘴。
高掌柜已知其意,随即吩咐几名伙计:“你们几个回去照顾柜台,有事我自会招呼你们。”
待几名伙计离开,小姑娘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轻声说道:“我叫张素瑶,从北京来,请你传信天灵鬼谷,让天宏三哥快来接我,我有要事要找他。”
高掌柜闻言大吃一惊,“老天,你是二小姐!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一定是北京出了什么事,急忙又补充说道:“我这就通知公子,你先在我女儿的房中休息一下,顺便擦把脸,用不了半个时辰,公子准能赶到。”
高掌柜说完喊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招待素瑶,自己转到后面忙传信的事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宏儿果然赶到,随来的还有方婉蓉。一看到宏儿,素瑶不顾旁人在侧,立即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耳听素瑶委屈的哭声,眼看小妹那身脏兮兮的衣裙,宏儿别提多心疼了,差点也没掉下泪来。
“乖小妹,听话,快别哭了,快说说是谁欺负你了,三哥一定为你出气。”宏儿只问是谁欺负了小妹,而没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因为他不愿去往那边想。
然而,主观愿望是一回事,客观事实又是另一回事,愿望是不能取代事实的。小妹素瑶哭过一阵后,终于抽泣着说出了可怕的事实!
“三哥,家里出了大事,爸爸遇剌受伤,尚书府被烧毁一半,小弟也丢了……”
“什么?”
一声震耳欲聋的喝问打断了素瑶的叙述,紧接着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房顶突然不翼而飞,升至百丈高空自行炸成齑粉。与此同时,屋内宏儿的身形已由实化虚,变成了一个丈高的巨人,四周的空气无风自动,看情形好似立刻就要腾空而去。
“宏哥,你冷静些,看你把小妹吓昏了!”
一旁响起方婉蓉惊骇的呼声,总算及时把宏儿从急怒中唤醒过来,一切异象随之消隐。
宏儿抱着昏迷的素瑶,泪如雨下,一边向她体内输送内力,一边喃喃说道:“小妹,小妹!都是三哥不好,把你给吓坏了,你快醒过来吧,小妹……”
他在这里救素瑶,而方婉蓉却在一边忙着救治同被吓昏的高掌柜一家。院内的响声,不但惊动了外面的伙计,而且也惊动了全城的人,正从四周向天灵堂这边涌来。
幸好高掌柜及时清醒过来,赶紧走出外面进行解释,只说是炼药炸了炉,好说歹说才把好奇的人们劝散。等他重新回到内院,他的妻女和素瑶已经恢复如常,正与宏儿和方婉蓉站在院内等他。
看到宏儿三人还未离开,高掌柜内心十分感激,这说明宏儿不是一个只顾自己和不负责任的人。随即语出由衷地说道:“老天爷,我可算是开了眼,难怪他们要叫公子为百变神魔,刚才的异象,让人想起来半夜准得做恶梦。不过,公子你的为人,更令人钦佩,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可是跟定你了,公子以后在医术和武功上,可要多加指点才是。”
“高先生,快别这么说,你是神医萧前辈的高弟,武功和医术两道咱们正可切磋,到是小弟年轻识浅,今后仰仗之处还多。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来看热闹的人全散了,幸好他们只听到声音,而未见空中的异象,不然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对了,公子,北京那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咳!别提了……”宏儿随即就自己所知,将刚才从素瑶那里听说的有关北京所发射的事情,毫无隐瞒地告诉了高掌柜。
原来五天之前,宏儿的老父下朝后刚一走出午门,便发现有两个身穿内侍服饰的大汉,正排开其他官员从外向内冲自己这边挤来。开始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熟识,可等对方接近后,这才发现是两个陌生人,尤其是对方两人身高体壮、目透凶光、脸带杀气,一看便知来意不善。
发现势头不对,张大人赶紧往人群中躲,同时大声呼唤在宫门外等候自己的晁洪和张澜。对方两人一见张大人往人群中躲藏,心知自己的行动企图已经暴露,立即取出藏在身上的匕首扑了过来。
其他官员听到张大人的呼声,看到两名大汉手持匕首在后紧紧追赶,几名胆大的武官急忙上面拦挡,而文官们则在旁乱喊“抓剌客”。众人的喊声,不但惊动了宫门外的晁洪和张澜,同时也惊动了把守午门的八名侍卫,除两人向内报警,其余六人立即扑过来抓剌客。
两名剌客的武功皆在一流以上,几名拦挡的武官根本不是对手,要不是两名大汉急于剌杀张大人,将拦挡者击伤或逼退便不管了,不然午门外真不知要死多少人。
也幸亏张大人曾服过晶果和石乳等灵药,近来在夫人和子女的劝说下也开始习练内功,因此虽然不会招式,躲避的动作却比常人快捷得多,加上下朝的官员极多,所以两名剌客未曾得手。
六名侍卫赶到,挥剑拦下了两名剌客,张大人随即住步观望,万没料到仅只三招两式,六名侍卫便重伤倒地,两名剌客重新向自己扑来。尽管张大人躲得快,可仍然慢了半步,左肩被剌客深深扎了一刀,要不是晁洪和张澜两人恰好赶到,出手拦住了剌客,只怕张大人性命难保。
武功这东西最实在,强一分则挥洒自如,弱一分则束手束脚,两名刺客对付几名武官和六名侍卫得心应手,可对付晁洪和张澜却笨绌异常。尤其是晁洪,赤手对付具有一流以上水准的刺客,两招即将人擒住,而那边的张澜却用了十六招,可见晁洪的武功要比张澜高出不少。
晁洪将人擒下,立即为张大人封穴止血,而张澜则忙着救助受伤的武官和六名侍卫,四周那些惊魂已定的文武官员,纷纷走过来慰问请安。
不想事情已传入内宫惊动了刚刚回宫的成祖,下旨百官重新见驾,百官接旨后正要带刺客一起进宫,这才发现两名刺客已被人用毒针灭了口。两枚毒针全都射中眉心,毒性极强,因为两名刺客的面容已经开始溃烂,不用说百官中一定藏有刺客的同党,一切都是精心策划好的。
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百官只好先进宫去见成祖,而晁洪和张澜两人也跟着张大人一起进官见驾。三人却不知此时尚书府中也出了事,等他们在宫中得信赶回,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就在张大人武门遇刺的同时,从吏部尚书府后花园的水井中,突然钻出一群手持兵刃的蒙面人,见人就杀,见着房屋就放火,行为十分残暴,似有深仇大恨一般。由于成祖已准备对西疆用兵,天祥和天麒兄弟俩被封为左右车骑尉,目前正在军中,而晁洪和张澜两人又随张大人上了朝,所以家中只剩老邪和张富两个主力。
一发现敌人从后花园中杀出,老邪便知情况不妙,顾不得其它,赶紧与张富一家去救护不会武功的夫人。两人来得正是时候,宏儿的大嫂与李家姐妹拦着对方二十几个蒙面人,已经支持不住了。
老邪见情心中大怒,大喝一声立即加入战圈,手中的九五剑绝招连演,一气杀了对方十几个,而与他同来的张富也不慢,连着放翻了三四个,余者见势心惊胆寒,呐喊一声四散奔蹿而去。两人急问夫人情况,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到是宏儿已有身孕的大嫂,刚才交手时动了胎气,这时人已痛得昏了过去,由李家姐妹扶入内房抢救,这一来老邪和张富更不敢离开查视别处了。
屋里的宏儿大嫂刚刚苏醒,夫人猛然想起不见二女素瑶和四子天佑,听李家姐妹说两姐弟上街玩去了,这才略微放心。可是时隔不久,二小姐素瑶一个人哭着跑回来,一见着夫人便放声大哭起来,大家劝了好半天,这才抽泣着说出遭遇。原来她和小弟听说家中起火,在往回赶的路上遇上一群蒙面人,见着两人便抓,结果天佑失手被擒,素瑶一人突围跑了回来。
夫人听说四子天佑被人抓去,立即晕了过去,等她苏醒过来时,张大人和晁洪、张澜已闻讯赶了回来,不久天祥和天麒兄弟俩也回来了。人多好办事,随即一面报官捉拿肇事凶犯、查找四公子天佑下落,一面救治府内伤员,安顿遇害的死者后事,查点家中的损失情况。
要说俯中有宏儿布下的阵势,对方本无法进来,可想不到对方竟会在地下打洞,从四十多丈外的一处民宅内一直挖到后花园的水井。等晁洪和张澜从地道钻到那户民宅时,对方早已逃得没了影子,一查才知,此宅半年前便被原主卖给了一个南方商人,由此可见,对方蓄谋已久。
大家只顾着忙正事,却忘了安慰照看小妹素瑶,不知她的内心中深为丢失小弟而感到负疚,认为天赐被对方抓去全是她的过失,而大家也因此而不理自己。小丫头伤心之余,竟然乘大家不备留书出走,独自跑到奉节来找她无所不能的三哥天宏,请宏儿带她一同去救回小弟,救不回小弟她绝不回家。
“高兄,小妹只知这所秘站,却不知联系暗语,以至得罪了前面的几位伙计,请代我向大家道欠。再有我看前面那几名伙计,到都是可造之才,这一本《六合秘录》,高兄练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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