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玉体。
“仙侠慢走!”
发现怪影并未把自己六个女人如何,女谷主已知他不是坏人,再听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更知自己判断正确,见他转身掉头而去,急忙喝止,仗胆指责道:“仙侠即为正人君子,为何见死不救,留我等六个弱女子去饱兽吻,于心何忍?”
怪影闻言止步,却未转身,语带不屑地应道:“哼!你到是挺有理,我老人家索性与你辨个明白,免得你作了鬼后在阎王面前瞎告状。”
怪影转过身,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你虽然深仇在身,为何不走正路,反而养蛊害人,与邪魔外道相互勾结,与虎为伥,助纣为虐?尤其不该用门下弟子去向老魔换武功,为个人一己之私,牺牲她们的终身幸福,你这个当师傅的又于心何忍?
再有刚才你哑穴未封,即将受辱,为何不呼救,而你的师姐和四个门下,只在旁盯着看,却无一人喝骂那老混蛋。凡此种种,可见你们当中没有一个好人,我要是救了你们六个,脏了自己的名头事小,留你们去害好人事大,你们说是也不是?”
他的一席话,可把女谷主难住了,真不知如何才能对他说得清楚,道得明白,心中有苦说不出口,一时把眼泪也急出来了。好在她门下的银屏,在旁接过怪影的话茬,愤愤为乃师呜不平:
“仙侠之言听似有理,其实不然。第一,天下技艺本无正邪之分,全在施用者本性善恶,用之行善邪术亦正,用之为恶正术亦邪;养蛊行符是我金蛊门的密传绝学,既能害人亦能救人,既可整好人亦可惩坏人,我们师徒从未害过一个好人。
第二,我师傅和师姨的仇人是黑龙会主陈承祖,不说他自身武功少有敌手,即使他身边的人,也不是我们师徒能对付的,不与邪魔为伍,无法接近其人,不行以邪制邪之计,深仇无日可报。
第三,以人换技之事,并非师傅逼迫,而是我四姐妹为报答师门的养肓之恩,自己设计献谋以身喂虎,完全心甘情愿。想我师徒以弱女之身混迹江湖,若想学得绝艺报仇,除此一策再无它法。
第四,方才之事,我师徒六人穴道被点落入魔掌,受辱失身势所难免,在这夜静更深的荒郊野地,即使呼救又有何用?再说那老贼已知我等来历,若由其传入陈承祖之耳,十四年心血尽付东流。不知仙侠在侧的情况下,我等只有两害相权取其轻,为免自身清白与报仇两头皆失,这才准备忍辱偷生以求来日。
想我等若有仙侠之赫赫师门,何至于以弱女之身混迹江湖?想我等若有仙侠之绝技,何至于出此下策?茫茫人海,弱肉强食,善者几稀,不处其地,难知高低,不尝其味,怎知甘苦?仙侠智人,当能理解我师徒的难处苦衷,当全力相助,救我等脱身苦海才是!”
银屏的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条条在理,听得怪影连连点头不已,待听她说出最后几句贬中有褒的话,心中暗笑的同时,不由暗赞此女兰心慧质。
“嘿嘿,你这丫头到是很会辨,明明没理的事,让你一辨就变得完全在理了,而且说起来还理直气壮的,八成是小狐狸变的。嘻嘻,照你所说,我老人家不仅应该救你们,而且还得助你们报仇才是,不然就不是‘智人’,而是不知高低、不知甘苦的蠢人,可是这样嘛?”
怪影现身后,一直用的是老迈前辈的口吻,可刚才的那声笑,却露出了少年人的声音,尤其是他最后的一问,不仅语气全变,听来真象是用恶作剧捉弄人的顽童。
“仙侠已有所责,小女子怎敢再行多嘴,是非黑白,一切全得由‘您老人家’自己明断。”聪明的银屏已发现怪影的真身为一少年人,所以在说“您老人家”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这让我老人家如何明断?没有好处的事,我老人家从来不干,不然岂不弱了百变神魔的名头?你们说说,有什么好处可以交换?”怪影恶言恶语,还想吓唬人。
“请仙侠先把我们被封的穴道解了,用什么交换,大家可以商量,总不会让‘您老人家’太吃亏的。”
“好吧,我老人家就先为你们解开穴道,不过一会谈判时,这也算是价码之一。”怪影说完,随即背过身去。
六女正不知他是何用意,猛觉身上一震,被封的穴道已全部解开,看到怪影背过了身,女谷主急忙起身穿衣,而其她五女上前两步,用身体将人挡住,待女谷主穿戴整齐才散开。
“难女六人谢过仙侠搭救之恩。”女谷主带头行礼,待怪影转过身还礼后又道:“不知仙侠出价几多?准备换些什么?总不会也要我的四个义女吧?”她已知对方为一少年,专爱捉弄人,故而反将一军。
“嘿嘿,我老人家出价是包教血影魔功,保证你们在一年之内达到大成之境。至于要价,不是你的四个义女,而是你和你的师姐。”怪影语不惊人不罢休,要价高,出价更高。
眼看六女先是惊异万分,随后取舍难决,久久无言以对的尴尬象,怪影得意地“嘿嘿”一笑,进一步解释道:“你们放心好了,我老人家要人,与宇文善谋那个老混蛋完全不同。我虽有六位贤妻,可惜没一个善于理家,所以想请谷主和夫人回去,帮我管管家,时间三年,尔后自定去留。至于你们的四位义女,就当是寄宿的宾客好了,你们若不愿意,不用为难,说出来彼此可以商量。”
一听解释,六女总算放了心,这才发现,自己六人又被怪影的恶作剧捉弄了,真让人哭笑不得。女谷主问道:“难女还有两个义女和一个亲生女儿,不知可否也将她们带在身边?”
“当然可以。”怪影一口答应,自得地说道:“我住的地方大得很,什么也不缺少,唯独缺少人,平时显得怪冷清的,多去几个热闹些,我的六位老伴都喜欢热闹。”
事到如今,女谷主已经无话可说,当即率先跪下行礼道:“难女白莲花叩见主人,今后唯主人之命是从。”
怪影见状赶紧运功将人扶起,不好意思地说道:“谷主与我是定约互助,身份平等,切莫以主人相称,不然我只好毁约一走了之。”
说话中,怪影忽敛,现出一个俊秀绝伦的布衣少年,直看得六女目瞪口呆。不用说,她们所面对的,正是跟踪高顺而来的宏儿。
对于别人的盯视,宏儿早已习以为常,见六女一时忘了回答自己,随即谈谈一笑,自我介绍道:“你们不要被江湖上的传言吓住了,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我姓张,名字叫天宏,今年十六岁,在家排行老三,你们以后就叫我天宏或三公子都行。到是谷主和夫人的来历和称呼,以及与黑龙会主陈承祖结仇的经过,是否可以相告?”
在宏儿的提醒下,女谷主总算醒过了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哦,请公子原谅。我姓白,师姐姓毛……”
原来,女谷主名叫白桂香,百夷族,原为桃花寨寨主白秋云的独生掌珠,幼年拜在苗疆金蛊圣母门下学艺,十六岁艺成出道。由于她貌美如花,惩治恶人手段狠辣,所以出道不到一年,闯出个桃花仙子的名号,不久老寨主病逝,白桂香接掌桃花寨寨主之位。
就在她接位的这一年,结识了百花剑客段世杰,两人年龄接近,才貌相当,一见中情,半年之后,在金蛊圣母的主持下情结秦晋夫唱妻随。两人一次外出游山赏景,无意间在桃花瘴中,救了一位中毒将毙的年轻剑客,其人自称姓陈名思先,住在汉阳,艺自家传,至此为的是采集草药。
由于此人面目清秀,知识广博,谈吐不俗,且体内余毒待清,所以夫妇俩将其接回家中继续治疗。万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夫妇两人一番救人善举,竟然是引狼入室,为自己带来了一场横祸。
就在陈思先毒伤痊愈,夫妇俩为其设宴送行时,陈思先在酒中暗下迷药,三巡酒过,夫妻两人双双倒地昏迷。等到白桂香醒来,发现自己玉体全裸躺在床上,正在遭受摧残淫辱,而她的丈夫段世杰,已经被害身亡。如果不是她自知有孕在身,要为段氏留下一点骨血,当时便咬舌自尽,到九泉之下追寻丈夫去了。
就在她生不如死的时候,恰好师姐毛秀珠,与乃夫百胜刀客徐自岩到访,进院后发现情况,与恶贼陈思先在院中打了起来。谁知陈思先功深艺高,拚斗中徐自岩中掌丧生,毛秀珠失手遭擒,亦被恶贼抱回屋内,与白桂香一起饱受欺压蹂躏。
幸好三人在院内打斗时,已被寨中的乡亲发现,时隔不久,六十多名勇士操戈执弓而至。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一起冒死冲入抢救寨主。拚战中,恶贼连杀二十余人,而他自己身上,也中了两支寨中勇士的带毒吹箭,千紧万紧自己的性命最要紧,他顾不得回屋斩草除根,冲出包围怆惶逃走。
二女被救,卧床三日方才恢复。姐妹两人埋葬了被害的亲人,带着寨中勇士四出追寻仇人下落。搜遍了方圆百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来多半是逃回中原去了,无奈只得收兵回寨善后。
七个月后,白桂香生下一女,取名段君梅。因怕恶贼陈思先回头斩草除根,白桂香将寨主之位交给长者代理,自己与师姐带着死难勇士的遗属遗孤,一起迁至百里外的百花谷,一面哺幼课徒,一面着人深入中原暗查仇踪。
五年后金蛊圣母仙逝,毛秀珠接任金蛊门掌门。恰好在这一年,派进中原的暗探回报,二女的仇人,为黑龙会会主陈承祖。师姐妹得讯,带人进入中原,毛秀珠自号金蛊夫人,白桂香自号百花谷主,混迹黑道以便接近恶贼,俟机报仇雪恨。
经过两年多的克意安排,她们虽然混进了黑龙会,但由于陈承祖武艺高强,狐疑心重防犯极严,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白白耗去了三年多的时间。半年前江湖风云突变,黑龙会为星魂门挟制,她们偶然认识了老色鬼血手毒心宇文善谋,要用金蛊门祖师洞中的拓片交换金丝蛊母,以至引出今天之事。
听完叙述,宏儿低头略加思索后说道:“前议不变,你们快把其她人找来,将以后的事安排一下,我这就让慧妹来接你们。”说完仰首向天,只见他嘴唇轻动,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六女又惊又奇,傻看了一会,才想自己该办的事,急忙发出信号,招集自己的人。时间不大,密林中又走出三名少女和四名中年妇女,她们刚把事情安排好,半空中已传来慧儿的声音。
宏儿为双方引见后,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慧儿,可把小丫头高兴坏了,对毛、白两人称姨,对其她七位少女则以姐妹相称,遂后分两批把人接到天灵鬼谷去了。
把人全部送走,宏儿独自走进树林,从一个草坑中提出穴道被封,昏睡如猪的高顺,查过他身上所带物品后,一一放回,解开穴道躲了起来。
高顺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的不是地方,惊骇中一跃而起,听听四周寂无人声,再看看身上,并没缺少什么,自言自语道:“见鬼了,竟然跑到茺郊野外来睡觉,这是怎么一回……唉呀,不对,我是跟踪师父出来的,绝不会平白无故地睡着的!”
这家伙想起前情,悚然心惊,戒备着走出树林,发现确实没人,这才放心,自以为是地自语道:“哼,八成是被那老鬼发现了我,怕搅了他的好事,暗中偷偷出手点了我的穴道,他自己找地方快活去了。他妈的,也不知老鬼和那几个鬼女人躲到哪去了,这笔账先记下,早晚小爷得找回来,天快亮了,我先赶回去再说。”
高顺嘴里嘀咕着,展开轻功往回赶,等他回到九江香庐客栈时,却意外地发现他师父血手毒心宇文善谋,正脸色不善地在院中等他。
见到人,宇文善谋喝问:“高顺,你刚才去哪了,为师等了这半天不见人影?”
高顺:“我刚才去……”
一听师父的问话口气,高顺便知在林中点他穴道的,绝不会是宇文善谋,不由心中大惊,脸上一片惊异,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对于自己的几个徒弟,宇文善谋了解甚深,一看高顺的脸色,心中一动,脸色更见阴沉,冷笑着追问道:“你刚才可是跟踪师父出去了,说实话,是不是?”
高顺见问心中更慌,在宇文善谋的逼视下,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宇文善谋上前一步,狞笑着又问:“那么一切你都看到了,听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快说实话!”
高顺对自己的师父也很了解,一看他向前逼来,大有立即杀人灭口之势,被吓得差点尿了裤,浑身颤抖着后退两步跪在地上,一面连连叩首,一面据实禀报:“我以为师父去搞女人,所以跟着想多学两手。跟您老到树林边,只听您老向林中问了一句,便不知被什么人点了穴道,醒来后便立即赶回来了。”
在高顺回答时,宇文善谋施用了测心术,发现他没说谎,自己以艺换色的秘密并未暴露,心中稍安神色略缓,逼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哼,你到是没说假话,不然为师绝不饶你!此罪暂且记下,最好别有第二次,不然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还不快滚回屋里去休息,难道还要为师送你?”
高顺听到这话,知道凶险已经过去,哪里还敢停留,急忙站起身,一边用衣袖擦着顺额而下的冷汗,一边转身往自己的住房走去。宇文善谋独自留在院中,背着手踱了几圈,猛然停住,没来由地冷笑一声,支起两只耳朵听了听四周的动静,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这里没迈出几步,客栈门口方向,突然传来店小二的问话声:“老客官,您老是住店还是找人?”
“我老人家一不住店、二不找人,到你这里来,是要抓两只从山里逃来的畜牲。”答话声老迈苍劲,声音大得足以让全店人都听到。
对这声音,宇文善谋可不陌生,正是他在山林中所遇怪影的声音。老家伙内心一阵狂跳,闪身躲进宇文俊休息的住房,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人往肩上一扛,从后窗悄悄溜出蹿进后院,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