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森却顾不得许多,赶紧就向她的伞底下躲去。林荷芳没有什么同情心,也不管延森头上正在滴水,一下子把延森推了出去:“离我远点,我是不会收留你的,只会痛打落水狗,谁要你去找谁吧。”
无奈何,延森只得又躲到了余秋月的伞下,以求一片避雨之地。冲得太急,立足不稳,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余秋月先是受到林荷芳言语挤兑,又被他抱住了肩膀,登时羞不可抑,脸也红了起来。想学林荷芳将延森拒之伞外,却又不忍把延森暴露在雨中,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林荷芳仍在大笑:“秋月,老人常说好心没好报,你还不信,这下引狼入室了吧,一片好心还被坏人非礼,真是同情,记着下次可要当心啦。”
☆、韵味十足
这下余秋月更是窘困难当,扭了扭身子,延森也顺势把手拿开,可这伞太小,延森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只好对林荷芳说道:“荷芳你可太没有良心啦,回头我一定要让曹言好好地教训你。”
“你去呀。”林荷芳毫无惧色,反倒笑意盈盈,“你去好了,谁稀罕呀。就怕他不听你的,看你这态度,就知道欺负我们女孩子,我要让秋月好好收拾你才是。”
延森又一次犯了这个早就知道的致命错误,真是不思悔改,“与女孩子斗嘴,男人永远都是失败者。”,他想,有空一定要誊写到自己的笔记本扉页上,时时鞭策自己,万万不要再重蹈覆辙。她这么对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他欺负女孩子,天理何在。
当然,在这儿是没有什么天理可讲的,他深深知道。
还好就在这时,远远的若溪跑了过来,扬着手里的竹笠,大声叫道:“森哥哥,和二位姐姐回家吃饭了。”
还是小姑娘比较乖,又听话,嘴巴还甜:“若溪,快把斗笠戴上,别给雨淋了。”
看她乖乖把竹笠戴回了头上,把雨伞从秋月的手里接过来,刚才难怪那么别扭,延森这么高的个子,让她举着伞,能舒服才怪。延森打着伞,严严地护住余秋月,往回走去。
这小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几个人都窝在了家里,打了一天扑克,大伙都在心里祈祷:明天是好日子。
看来一天一夜的祈祷还真是发挥了作用,第二天天公作美,一早起来,天就放晴了。虽然空气中仍然水气缭绕,湿度很大,太阳却早早地爬了起来,只是不太清晰,似乎仍是被薄雾所遮盖。
憋闷了一天的心情,总算可以放飞一下子,走出了家门的几个人异常愉快。若溪因为今天要回学校参加劳动,最终去西山的就是他们四个人。
周围的环境被濯荡地纤尘不沾,就连空气也被净化过,山风吹过,有种凉凉的感觉。走在这样洁净的世界里,就连人的内心世界也被超级净化。延森边向西山挺进,边感叹雨后更加怡人的山色。
“山中无近途”,早晨出来的时候,曹言背上了一个大包,里面塞进了一堆吃的,也不知道所谓的西山到底有多西,总之中午肯定会不来,午饭都预备好了,得在外面野餐啦。
秋月和荷芳也各自背了一个小包,里面是什么搞不清楚,反正都把自己的雨伞塞了进去。延森却是背着双手,潇洒得不行,除非万不得已,出门延森是从来不愿带东西的。
开始时,欣赏着雨后山景,大家快快乐乐地交谈,走得很是轻松。等走了一段山路,又爬了一个山坡,他们三个人的额头上都已经见汗,出发时有些凉,外面都套了件长袖的衣服,现在都脱下来搭在了肩上。
曹言拿的东西是最多的,此时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就把自己的包挂在延森的身上。
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带,是最轻松的一个,现在却成了一个会走路的挂包架子。再过没多久,二人搭在肩上的衣服,也都赠与了延森。其实如果在平地上,这点小东西算不得什么,可爬山到双腿发酸时,感觉就不是这样啦。但仍庆幸,好在两人带的东西都少,现在又是夏天,如果两人一人整一件军大衣在延森身上的话,延森想……还是留在原地等他们回来好了。
看看曹言,背着一个大包,走在山路上,一点不显得吃力,仍然走得飞快,透着轻松。还不时地回头拉上林荷芳和余秋月一把。
余秋月称赞道:“曹言就是厉害,走这么久,一点都不累,不愧是山上长大的。”
林荷芳停下来喘了口气,也对她的说法表示认同。
延森及时抓住了问题所在:“秋月不要这样说曹言,荷芳会不愿意的,什么山上长大的,那不成猴子啦,人家那叫山中长大的。”
余秋月大笑:“就你事儿多,什么山中,那还不是一样,‘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那荷芳就是压寨夫人了呗。”
等她说完,他们都知道形势非常严峻,互相使了个眼色,延森一拽余秋月的手,两人同时向前路跑去,后面跟着紧追不舍的曹言和林荷芳。
“你们两个坏家伙,一个鼻孔出气,看我不打死你们。”林荷芳大叫着,还从路边捡起小石子,扔向他们。
“给我站住,八路军优待俘虏。”曹言声音更高,语气就和气多了,对他们进行利诱。
延森和余秋月相视一笑,拉着手更加卖力地向前面跑去,此时此刻相信朋友,那一定是做人最大的失败,定要死无葬身之处。
崎岖的山路之上,洒满了他们四个人的欢笑声。惊起了驻足林梢小憩的小鸟儿,也停动了趴在草丛中静养的小动物。
一只灰黄色的小野兔突然从路边跳了出来,走到了山路上,“快追。”余秋月惊喜地叫道,“别让它跑了。”他们合力向那个小生灵冲去。
小东西看上去兔龄不大,还是只幼兔,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见他们靠近,就蹦蹦跳跳向前,跑得并不是十分快,一会儿看看距离拉下了,它居然又停下来,瞪着两只眼睛,回头好奇打量着他们,不明白他们这么跟着它是什么原因,没有感到一点危机
“快呀,它在等我们呢。”余秋月兴奋得声音都变了。
小东西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张开了双手,准备作合力一扑。
只得听“咣”的一声轻响,延森和余秋月都下了重手。
只见小兔一个纵身转入草丛,眨眼间就消失无踪。延森和余秋月都泄气地跌坐在地上,又同时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原来刚才的声响是他们的脑袋撞在了一起。
“都怪你,要不我就逮住它了。”余秋月埋怨着,和他对视了片刻,又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这时曹言已经拉着气喘吁吁的林荷芳赶了上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做什么游戏,这么开心?”
林荷芳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你们体力可真好,把我们甩那么远,原来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余秋月笑得喘不上气来,把刚才追兔的经历告诉了林荷芳:“快摸摸我的脑袋,起包了没有。”又回头对延森说,“你的头可真硬。”
林荷芳按余秋月的指点,伸手摸了摸,也捧腹大笑:“让你们坏。”
又把手里的衣服冲延森扬了扬:“说你坏,可别不承认,看你单单把我的衣服扔在地上,专门欺负我一个人。”延森还真没发觉,刚才疯跑的过程中,竟然落了件衣服在途中,还偏偏就是她的,这下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好在林荷芳一路穷追,也觉得累了,没有时间仔细追查他的不良用心,只问曹言道:“还有多远呀?小言,咱们在这儿好好歇歇吧。”
“不远了,就在前面。”曹言给他们打着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坡上,房屋清晰可见了,真的不远了。
几人补充了点弹药,继续前行。经过刚才一阵子猛跑,这次速度慢多了,边说着话,边缓缓地走着。
终于,他们来到了这片革命老前辈昔年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说实在的,延森的心里有一些紧张,也曾经参观过一些所谓的伟人故居,尽管都称是保持了原貌,但周围太过雕琢的环境,完全破坏了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你想想,从一处简陋的所在出来,过来几个大声叫嚷着,兜售纪念品的小商贩,不远处还有几个卖冷饮的小摊,当然更少不了兀然而立的照相亭,你的心里能做何想?
没有看到其他人影,简简单单的几间石块垒成的小茅草屋,屋前一处空地,摆了一张石桌,旁边立了几块平滑的大石,权且当成了凳子。
屋里的陈设更为简单,大房间里摆了一张大木头桌子,周围整齐地摆了一圈凳子,高高低低各不相同。其它房间里都是一床、一桌、一椅而已。
所有的这些家具都是用原木做成,手工堪称拙劣,没有任何装饰。所谓的桌子和床其实只是形状不同的木板,下面用石块垫了起来。
用手抚摸着这一切,有一种心酸的感觉,这就是当年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革命领路人办公、居住的地方。让人欣慰的是,过了这么多年,屋子里面依然整洁,维持了原来的样子。
“曹言,这儿还有专人打扫吗?”延森问道,有些动情。
“没有,是附近的乡亲们自发来的,每隔上几天总会有人来把这儿收拾一下,每年还有人来修葺屋顶的茅草。原来上学的时候,老师还经常带着我们来这打扫卫生呢。别看我们一路过来没事,其实在这片建筑周围,到处都有陷阱和捕兽夹什么的,怕的就是山猪、野兽会误闯进这里。”
听他这么一介绍,延森和二女都点点头。山民们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前辈们的景仰之情,不带任何功利色彩。这比之什么每年定期组织人马到某处、后面跟着媒体大肆地进行拜祭,不是更能显示出对先烈们的敬重?
现在的某些大人物,出门必大呼小拥,香车相随。每到一处,必摄影留念,唯恐到了某处不为人知。挑个老者,满脸激动,感激涕零。更不必提什么杯盘交错,推杯换盏啦。更有甚者拿上红包,带上特产,哎,不提也罢。
瞻仰过后,居然有一种沉重感,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不知道应该为谁感到悲哀,一时之间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但大伙终究都是少年人心性,在返回途中没过多久,又开始有说有笑,但巨大的反差却深深地留在了心里。
往回行走了一阵,到了一段上坡路。
“喂,咱们从这个坡上爬过去吧,光是沿着这山路走也没什么意思。”林荷芳也不嫌累了,大声地提议。
“刚下过雨,不太好走的,走起来又多费好多劲的,你行不行呀。”曹言有些担心的说。
“有什么不行的。鲁迅先生说过,‘这里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说不定咱们走过一回,以后的人都要沿着咱们的足迹前进呢。”林荷芳居然像个哲学家。
“好哇。”余秋月第一个同意,“咱们也做个开路先锋,只要走出一条新路,荷芳也要成为伟人啦。”
“大伙比赛,看谁登顶,就是胜者。”林荷芳意气勃发。
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人的朝气,就这样,一声开始,他们沿着略显湿滑的山坡,抓着绿草、青藤,向坡顶而去。
这曹言真是爬惯了山的,他跟林荷芳一道,从左侧上山,在他的帮助下,两人很快就把他们给丢到了后面。右侧的延森和余秋月自然不甘示弱,努力地向上攀登。
接近坡顶的一段,树木稍稍茂密了一些,看不到了二人的身影。余秋月兴致不减,全然不顾小手已经被磨出了水泡。
既然一个女孩子有这么高的兴致,怎么也能给点面子吧,延森故意慢了一些,让她到了前面。
余秋月非常得意,回头大声地叫嚷,示意延森抓紧跟上去。从后面看上去,她的T恤已经湿了一大片,贴在了背上。
回过身来,她已经热的满头是汗,一片头发粘在了额部,脸也涨得绯红,呼吸有些急促,鼓鼓的前胸一起一伏。脸上却满是胜利的笑容,弯弯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小巧的嘴巴,韵味实足,此时的余秋月别有一番动人之处。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延森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非常漂亮。
“快点嘛。”不见了曹言和荷芳,她格外的放得开,语气里也有了些娇气,“人家等你啦。”
“好,来了。”
她就站在那儿等着他,等到了近前,还伸出手来拽延森一把,用力把他向上拉。
延森也就顺势站到的身旁,说道:“秋月,你好厉害。”他想,看她那般可爱,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很有必要。
“那当然,人家也是运动健将。”尽管已经喘得不行,她还是装模作样,摆个强壮的姿势展示给他看。
延森做出认真欣赏的样子看着她,她自己忍不住也笑了,弯弯的眼睛很有风韵。
她一副小女儿的态势,显得非常可爱,让人爱怜顿生。延森伸手轻轻地把她粘在脸上的头发给撩到耳朵后面,顺便用手抹去了额上的汗水。延森没有带手绢的习惯,现在也没有袖子可用,几个人的衣服也早就塞到了曹言背的包里,里面的吃食已经被他们消灭得差不多啦。
☆、小巧精致
余秋月乖乖地没有动,脸却更红了。她的眉毛长得很有特色,淡淡的、细细的特别迷人。延森的手从上面轻轻滑过,不由感慨其小巧、精致。
她更加害羞,个子本就比他矮了不少,一下子就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余秋月对他的好感,延森不是不明了,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大老远跟着延森跑到这个山旮旯里来,只是总觉得跟她隔了点什么。经过最近一段时间朝夕相处,发现她原也是个非常可爱的姑娘,只是他的内心一直在逃避而已。
美女在怀的感觉,对年轻的心是一种考验,延森的手便不自主地揽在她的腰上,隔着湿漉漉的衣服,腰部的纤细和紧绷分外明显,汗湿的T恤仿佛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延森的心随着那肌肉的细微收缩而跟着一荡。
“秋月,你现在的样子好美。”延森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本来沉浸在温馨中的余秋月被他的声音吵醒,猛的跑离他的怀中,用手扇着小鼻子,说:“你的身上好臭啊。”
她头也不回地又向上爬去,走出了好远,才回头说道:“你快来呀,要不咱们要落到后面啦。”
延森知道她害羞,也没有紧追,只在后面慢慢缩小着距离,此处到顶已经不远。过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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