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秋月小姐,唤草民何事呀?”延森还真是忍不住。
听他叫自己秋月,尽管后面还是跟了个小姐,但总是好了许多。
余秋月伸手扯下一片竹叶,轻轻地缠在手指上,一副小女儿的样子:“延森,你怎么总是这副模样跟我说话,我听魏顼说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呀,莫非说我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不成?”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是委屈。
“哪敢呀,”延森也正色道,“余秋月部长,您平时都是高高在上,我这么一个普通的男生,哪会有机会让您得罪呀,就是想都没这个机会。我对你是非常尊敬的,对你的圣旨一向是有令必行的,我是非常支持领导工作的。”
☆、人小鬼大
“你一向都是这么看我的吗?”余秋月也说不上自己怎么这么在意这个臭家伙的看法,平常她可都是我行我素的,哪管别人怎么想的。
可她也认为自己是挺能与同事混成一团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地方做错了,让同事们觉得自己很高傲。“我是很愿意跟同事们在一起的。”她忙着辩解道。
“不是的,同事们都认为你很了不起,非常优秀。所以都不太敢与你接触而已,尤其是男同事。”延森自以为是地解释。
“才不是呢,只有你才这样想,别的同事,都很愿意跟我一起,男同事也是,好多人都愿意跟我说话,和我沟通。”她还是很委屈。
延森心想,当然了,你这么漂亮,自然会有人跟你套近乎的,不过,我延森可不是这样的人。原来我是不敢注意你,现在不同了,我不愿看到有人趾高气扬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余秋月开口说:“不是这样,你对我一直都不友好。以前我们不熟,现在可没有那么生疏了。可你还是这样,你一直都不太理我,看见我也是爱搭不理的。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那个整天来找你的小姑娘?”
延森几乎晕倒,居然扯到婉晴身上了,这个丫头还真是有办法,不知道是什么逻辑。莫非她……,不是吧,要真这样,可就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她该不会是看多了人家对她殷勤,偏偏对延森这个无礼之人感兴趣吧?
延森赶紧辩解:“哪有的事,跟那个小毛丫头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跟你做朋友有点高攀不上而已。”
余秋月盯着延森,半天不说话,想是在考虑他话里的意思。听延森说跟那个小毛丫头没什么关系,才长出了一口气,也不再追问了。
秋月警告他说:“你要是以后再对我这个样子说话,我可真得再也不理你了。”延森连声应着是、是、是。
她这才拿出本证书递给延森,说她上次帮延森投的稿子获奖了,评奖委员会把证书和奖金都寄到了她那儿,现在一起给他。
延森接过来,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美事。证书也没打开,看看钞票,是五张一百元的钞票,他随手装时口袋里,道声谢,说:“下次请吃饭,算作陪礼道歉,如何?”
余秋月这才满意了,看看天不早了,说是该回家了,他们两个一起往公司办公楼走去。
两个办公室隔着也不太远,到了门口,延森正想进去拿公文包,突然发现张婉晴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
延森心中暗叫一声苦,这刚风平浪静了,她怎么又来了,这不让余秋月又认为延森冷落她是因为这个原因么。回头看看余秋月,倒是没有表现得多么不不快,只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看着延森。
她似乎嘴角还有点笑意,好象是说:“还说不是,看你今次怎么解释?”
婉晴倒是乖巧,对着尚未转身的余秋月叫了声:“姐姐好,你长得好漂亮呀。我是来搭森哥的车子回家的,没打扰你们吧?”这叫什么话,你都站这儿半天了,跟打扰有什么关系。
余秋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多好的一个小姑娘。也回了一声好,不再看延森,转头进了她的办公室。
张婉晴赶紧对延森说道:“森哥,你干嘛去了?我的车胎撒气了,本来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修车子的,可是在这儿等了你好一会儿,天都快黑了,只好搭你的自行车回家了。不过也好,星期一你还可以带我回来。刚才这个姐姐是谁呀?长得好漂亮。”
这婉晴还真有办法,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延森还能有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走吧。
他进去拿上公文包,到停车场推上自行车。面对婉晴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他告诉婉晴,刚才那位叫做余秋月,是宣传部的部长。
“哇,是部长呀,那可是你的上司啊!这么年轻,长得也漂亮,我好崇拜她啊。”婉晴一惊一乍地道。真是个小女孩,盲目崇拜。张婉晴又问道:“她找你干什么啦?”
延森骑着车子带着她出了校门,没好气地说:“你问这么仔细干什么?她给我发钱了。”
婉晴却不生气,反而惊喜:“发钱?什么钱?”延森随手把证书和钞票塞给她,说:“都给你好了。”
张婉晴看了看证书,哇地叫一声,说:“森哥,你好厉害呀。钱我不能收,这钱是余姐姐给你的,我可不能要。”说着又将钱塞回到延森的公文包里。
“叫你收你就收呗。”延森没好气地说。
“你冲我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吃她的醋。”说罢,她还温柔地趴在延森身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这都叫什么事呀,延森真是无可奈何。婉晴把脑袋从延森的腋下伸到前边来,问道:“森哥,你是不是喜欢余姐姐呀,不过,我觉得她不如雨姐姐爱笑。”
延森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点了一下,说:“这都是哪跟哪,别瞎说。坐好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婉晴调皮地皱了一下鼻子,把脑袋收了回去,靠在延森身上,说:“你就是人小鬼大。”说完就用她的小胸脯蹭着延森,害得延森直揉鼻子。
唉,谁才是就人小鬼大呢。延森只有苦笑的份。
第二天下午,天也不早了,延森正在屋里认真地看着温爷爷给他的书,婉晴又呼呼地冲到了延森家,还没进门,就大声嚷道:“森哥哥,你在干什么,快出来呀。”
延森赶紧把书放起来,等她进来,说:“你又干什么呢,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妈妈都出去一天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延森让她别急,好歹让她安静下来,把事情搞明白了。原来,龚姨的小店生意很好,正好旁边的房子又要转让,就一起盘了下来,准备装修一下,一起来搞,可这需要一大笔钱,大约得四五万呢,手里没这么多,就准备去贷点款子,可是出去一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中午饭吃了没有。
延森想,龚姨经过这几个月的锤炼,也知道借鸡生蛋了,进步很大呢。见婉晴这么着急,就说:“我跟你一起去找找看,说不定能帮她跑跑腿,干点什么。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听延森一问,婉晴说:“好像是去了城市信用社的总部,一般的分社,人家不接这样的业务。”
好了,延森跟婉晴打了个的士,直奔信用总社。
到了那里,问了一个营业厅的阿姨,说是办信贷在二楼的信贷部。上去吧,大厅里还挺热闹,可是楼上就冷清多了,从楼道口到整个的二楼,也没碰到什么人。
到了上面,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着,难怪有些小偷,专门溜进各种机关大楼偷东西,连银行里也是这样,这么安静,小偷不动心才怪呢。
他们俩找了一个房间,门上写着信贷部,隔门听着,好像有声音,两人推门进去一看,龚姨还真在这里,正在跟一个阿姨说着好话呢。人家也不太理她。
☆、真沉得住气(1)
婉晴拉过妈妈一问,看她手里拿着一大堆证件,什么下岗证之类的,还有以她现在的小店作的抵押证明。
龚姨低声跟延森说:“人家说什么现在太晚了,让明天再来,可是我这小店已经关了一天门了,已经好几天没正经营业了,其实今天也已经是第二次来了。明天再来还不知道什么样子。”
这是个真实情况,我们现在的现状就是如此,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说是为下岗职工办实事,可是真难呀,只有赶到风头上可能还好一点,要么你就得搞出点名堂,惊动领导也好办。
他们也没办法,延森就看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位阿姨,看上去好面熟呀,弯弯的眉毛,眯眯的眼睛。坐得挺远,屋子里又挺暗,也不敢到前面去。延森真气运转,运足目力看过去,她的胸牌上写着信贷部主任,她都说现在办不了,这事还真难了。
他再仔细地看一下下面的名字,上面写着“李彤”两个字。他的脑子一转,难怪看起来很面熟,长得好像是那个谁呀。对了,余秋月的妈妈不是就叫李彤吗?
“阿姨,您是不是秋月的妈妈呀?”
听延森这么一问,桌子后面的阿姨好奇地抬起头来,仔细地端详着延森,这个小伙子长得挺精神,懒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魅力。不知道是谁,秋月的朋友里好像没见这个人呀。“小伙子,你是……”
听到她的问话,延森露出开心的笑容,说:“我是秋月的同事,我叫陆延森。”
“噢,原来你就是陆延森呀。我们家秋月经常说起你来呢,说你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来,快坐吧,有什么事情吗?”她一下子热情起来,还站起身来,拉着延森坐到沙发上,还对龚姨和婉晴说:“你们也坐吧。”
“你不知道呀,我们秋月还从来不这么夸奖一个男孩子呢。那天为了你的事情,跟她爸爸磨了半天,你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真倔呀,跟他说个事难着呢,下边的事情他是轻易不过问的,要不是秋月拼命地夸你,他还不会答应呢。“她一叠声地说。
这可把延森搞糊涂了,我有什么事情要这样呀。他只好问道,“那你们家叔叔是在哪儿上班呀?”
李阿姨好奇地看着延森,问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家秋月没跟你说过?”
看延森一个劲地摇头,李阿姨说:“这秋月也真是的,我们家老余是在公安局的。”这时龚姨插嘴道:“他就是公安局的余局长吧。”
延森明白了,原来如此,余秋月的爸爸是公安局长。延森心里说难怪那天莫名其妙地就被放了出来,原来还是余局长开的金口,听李阿姨这么一说,还多亏了余秋月帮了自己呢。
延森有些内疚,自己还那么对她,真是不好意思。她也真能沉得住气,一点口风都不露,想不到她爸爸还是公安局长。呀,欠她好大一个人情呀。不过,不要紧,不知者不怪嘛,延森只好自己安慰自己。
☆、真沉得住气(2)
说到这里,李阿姨又把他们要办的事问个一遍,这次可就痛快多了,把东西一古脑地拿过去,哗哗签上字,说:“小陆呀,你拿到左边第二个办公室找刘行长签个字,再拿回来。”
有人指点好办事,一会儿,延森就拿着行长的签字回来了。李阿姨抓起电话,给营业部打个电话过去,说:“一会你们拿到下面去办个手续,明天就可以来拿钱了。”
她边嘱咐着该怎么做,还一边跟延森拉着家常,说道:“小陆呀,我们家老余和我都整天忙得不着家,一个星期也在家吃不了几次饭。平常就只有秋月和姥姥在家,幸亏老人身体还不错,一切都能自理,还能帮忙做个饭什么的,秋月孩子脾气挺倔的,工作成绩也不错,一向眼高于顶,难得夸奖什么人,尤其是男孩子,你平时要多帮帮她,看这孩子平时挺活泼的,其实心事多着呢,也不爱跟我们说,我们也顾不上家。”
延森赶紧应着,跟她说:“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去温爷爷那里玩了呢。”
“秋月都给我说了,我也该去看看他老人家了。知道他回来了,一直也没过去拜访一下,他该怪我们年轻人不识礼了。对了,听秋月说,温老跟你很投缘呢,他可是很少对人假以颜色的。”李阿姨说。
这余秋月关于延森的事倒是什么都跟她妈妈说,可从没对他提过。
有人好办事,说话间,一切都搞定,李阿姨热情地把他们三个送到楼梯口,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她。龚姨对她自是感谢不尽,想不到他们两个来了后,事情就这么顺利。
回家的路上,龚姨又是把延森一顿好夸,婉晴也很是高兴,说想不到这个阿姨就是余姐姐的妈妈,森哥哥你以后可是好好对人家,以后也好办事。她爸爸还是公安局长,你进去了也能把你弄出来嘛。
延森几乎晕倒,又来了,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三个坐在车里,婉晴也不管妈妈就在旁边,尽自亲热地挎着延森的胳膊,龚姨心情高兴,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反而觉得婉晴对延森这么热情,心里很高兴,还让她多跟哥哥学着点。
延森心里暗自惭愧,能帮龚姨办成这件事情,确实是机缘巧合,说来还得感谢余秋月,想不到自己于不经意间已经欠了她这么多。
按照惯例,这顿晚饭自然又是龚姨来招呼。这次她也破了例,觉得再在家里吃不能表达她的诚意。就让延森回家叫爹妈,两家一起去饭店,说是要好好地犒劳延森一下。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延森的肚子也跟着余秋月沾了光。
延森回到家里,想到在公司忙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雨姐姐了,上次从温爷爷那里得到的修习方法也没跟她讲过,打个电话给她吧,看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就说自己想见她了,还有很多事情要跟她说。
刘雨听说延森要去,很高兴,她也觉得很久没有见延森了。说她明天上午查完房就回去,还问延森想吃什么,她买了带回去,让他稍晚点过去就行了。多好的事,还有好吃的,在公司忙活了一个月,人都变馋了,听说有好吃的比什么都高兴,延森心想,还是雨姐姐疼自己。
不知道吴伊莉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延森也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电话铃声响了后,有一位姐姐来接了电话,听延森说找吴伊莉,只听她喊了一声,可是,半天也没见吴伊莉来听,她在干什么呢?
☆、窃窃私语
延森耐着心又等了一会儿,吴伊莉终于过来接了,听到是延森的声音,当然是非常高兴。先是怪延森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跟她联系,然后问延森在公司里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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