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寻找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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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寻找回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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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夹青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以为太阳镜青年再向女孩子示好,笑道:“我以为你们搞技术的都比较老实。”

太阳镜青年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在我们哪里,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遇到了都会相互问好。”

马夹青年对这个解释显然不太相信,随口敷衍道:“是个好习惯。”

“是真的,国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人不亲,祖师爷亲。大家都是搞计算机的,学的都差不多,就比较有亲近感。”看他不信,太阳镜青年很认真的解释着。

“呃?你们学计算机的祖师爷是谁?”马夹青年这下勾起了兴趣,追问道。

太阳青年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也有点为了向同伴显示自己的国学并没有因为长期待在国外而荒废,倒没想到能引出这么深奥的问题来。很是踟蹰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是冯。诺依曼吧,必竟咱们现在用的就是他奠定的理论体系。不过说到最早设计计算机的,应该是达芬奇。要说最早的计算器,那得说咱们的算盘。要是算按位承载信息的话,那就得说易经了。”说到这里,他反问道:“知道易经是谁写的吗?”

马夹青年也没想到自己的同伴能回答得这么细,倒也不愧是如今计算机界的领军人物。冯。诺依曼他不认识,算盘倒是见过,反正不是在讨论学问,便很不负责任地道:“我知道易筋经是达摩写的。”

太阳镜青年笑道:“你那是老金的小说看多了。”

马夹青年摇头道:“不懂别瞎说,说易筋经是达摩写的不是老金,是老梁。”

太阳镜青年笑了起来。他上辈子倒是把金梁古的武侠看了个遍,这辈子说实话还真没那个功夫,很多细节都忘得差不多了,自然没办法和马夹青年辩论。在国内,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没看过武侠的简直是怪物,不过想到国内IT界有位海龟一派的著名掌门人声称自己从未看过老金的武侠,自己弄错了也不算丢人。又想到后来国内众位IT掌门人陪着老金西湖论剑,这位从未看过的海龟也赫然在场,倒是想不出两人说些什么,不禁笑了起来。

马夹青年见他笑得莫名其妙,那里想得到他能想出那么远去,打趣道:“你们这种喝洋墨水的不看武侠小说吧?”

太阳镜青年摇头笑道:“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别以为国外回来的都是土包子。”他想了想,很认真的对马夹青年道:“谢谢你。”

马夹青年点着头看着自己的同伴,笑道:“不紧张了?”

“怎么会不紧张?近乡情怯啊。”太阳镜青年深深吸了口气:“比刚才好多了,所以谢谢你。”

马夹青年点了点头:“多久没见过你的父母了?”

“以前总写信,九五年成水开始安电话,家里就装了一部,然后我就每周打电话。两千年成水开始ADSL入户业务,我家就上网了,当时还是城南第一家ADSL接入的,网速慢点,视频还可以。我家也算是见证成水电信业务发展了。”太阳镜青年叹了口气:“网络是好东西啊。”

还没等马夹青年接口,从理发店旁边的小卖店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拎着两瓶啤酒,应该是准备午饭时喝的。估计是看到这两个人拎着包站在胡同口聊天,引起了她的注意,所以出了店门没有拐进胡同,反而向两个人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是找人吧?找谁家啊。”

零一年的成水,还没有大规模的城区改造,新建的楼房还集中在市中心,因为市政府所在的原因,城北的开发还比城南快一点,所以这里还是棚户区。住平房的人们邻里关系相对较好,没有后来楼区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再加上这一带大多是老住户,很多老人说起隔着几条街的人家来都能如数家珍。这位中年妇女过来问话也是好心,只要两个人要找的人家离这里不远,她是真能给指路的。

马夹青年看了看同伴,他是三陪,这种拿主意的事情可轮不到他作主。太阳镜青年努力辨认着这个中年妇女,随口道:“我上老丁家。”

前世里,他九零年离开成水上大学,后来回到省城工作,家里回来得少。零八年成水开始大规模棚户区改造,他家里动迁,与邻居们就失去了联系。再加上这一世的时间,对老邻居的印像早已模糊了奇%^書*(网!&*收集整理,还真认不出来这位热心的妇女是谁。

那妇女听了便笑了起来,成水本省方言,说起谁家,都会在前面加个“老”字,比如说老赵家、老李家什么的。听他说老丁家,那就是本省人了。“跟我走,我家离他家就隔一个门。”中年妇女转过身,带着两个人向胡同里走去,一面随意地问道:“你们是从佳市来的吧?”老丁家老人过世的早,家里只有丁建章夫妇和两个儿子。大儿子出国在外,小儿子是在本地念的大学,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整天在电脑公司给人打工。这两个人应该不是找他的。丁家的母亲有几个农村亲戚,这两个人也不像从乡下来的。那就是丁家父亲那边的人了。丁家父亲有个大哥在佳市,看这两个青年的样子,多半是他的侄子辈来看叔叔了。

太阳镜青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脱口道:“你是张大娘?”

北方把和父亲同辈份但年纪比父亲大的男人叫“大爷”,不是说“老大爷”而是相当于南方的“伯伯”。对应“伯母”这个称呼的则是“大娘。”这个老张家和太阳镜青年家是老邻居,两家的家长关系一直很好,刚好老丁家两个儿子,老张家两个女儿,小时候两家一直嚷着做亲家。刚才中年妇女说自己家和老丁家只隔一个门,太阳镜青年便想起她是谁了,只是记忆中这位张大娘年纪比自己的父母大,应该五十多了,没想到会显得这么年轻,所以他才一时没有认出来。

老张太太愣了一下,停住脚回过头,仔细看着太阳镜青年,疑惑地道:“你是、、、、、、?”没办法,太阳镜青年离家的时候只有八岁,和现在的样子变化太大,他又戴着一幅大大的太阳镜,半个脸都躲到镜子后面去了,能认出来才有鬼了。

太阳镜青年连忙摘下了眼镜,微微弯下腰,向老张太太道:“我是丁飞羽啊。”

咣当一声,老张太太把两瓶啤酒给扔地上了。还好是土路,地上也没有砖头什么的,俩瓶子愣没碎。这硬度,不愧是传说中街头打架的必备兵器。

                  第二章 回家

“建章家的,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老张太太还没走到丁家的大门前,就扯开嗓门大声喊了起来。丁飞羽苦笑了一下,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外,打量着阔别十几年的家。

成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末,但是真正开始建设的时间并不长,这一片房子最早是做为政府福利房建造的,当时还是一水的土坯房。直到九零年走房改,住在这里的人们才花了多少不等的钱买下了自己已经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丁家的房子是当年分给丁飞羽姥爷的。房改的时候,这位丁家最后的老人刚刚去世一年。这位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人晚年身体很不好,在床上缠绵了六年。丁飞羽的父母一面给他治病,一面还要供两个孩子,家庭负担很重。好在老爷子有退休金,当时的医院虽然条件不好,也没有后来收钱收得那么狠。学校没有减免学费的说法,可是也没有那么多名目的费用,逢年过节还不用给老师送礼,丁家倒也坚持过来了。不过老爷子去世的时候,家里还是拉了不少的外债。到了房改的时候,丁建章一度曾经不想买断房权,而事实上,他当时只需要交不到七百元钱,这在十年后简直就和白捡一样。当时丁飞羽已经在美国开始创业,为了不吓到自己的父母,他寄回了一百美金,慌称是自己的奖学金,丁建章夫妇对此深信不疑。事实上,丁飞羽不但是丁家的骄傲,就连城南一片的人也都为自己的身边出过这么一位神童而自豪。当时很多父母在教训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有老丁家大小子一成的脑袋,我就烧高香了。”这话当然不是说丁飞羽的脑袋大,而是指他的智商高。

九零年的时候,中行的外币兑换业务还很麻烦,所以丁建章并没有花掉这一百美元。尽管他们夫妇当时的月工资加起来刚刚超过一百元人民币,但是儿子寄回来的这笔钱显示出丁飞羽的赚钱能力,两口子开始相信自己儿子的话,相信他能够在国外自力更生。虽然当时丁飞羽也才十四岁,但是在这个儿子十年如一日的惊喜下,所有的奇迹都变得毫不稀奇。既然不用给儿子攒生活费(丁建章可是听说美国的生活费很贵的,在那边喝杯咖啡就得花他一个月的工资),他也就有了底气,又借钱买下了这座房子的产权。

九二年的时候,在丁飞羽不断的书信轰炸下,丁建章夫妇知道了丁飞羽已经成了一位大科学家的助手,每月有几千美刀的收入,也开始习惯丁飞羽按月寄回国内的汇款。那时的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还不是浮动的,1:8。3的汇率让丁家的生活立即变得好了起来。丁建章还完外债的第一件事就是盖房子。其实在房改还没开始的时候,住公房的人们就已经有很多不满意低矮的草房,自己花钱翻盖成砖房,丁家这一溜房最早开始翻盖的就是张家。当时张家的男人张保贵是一家机具工厂的供销科长,这在当时可是一个肥缺,所以他家的生活条件也是这一带最好的,丁建章买房子的钱也是从他那里借来的,在丁家有几千元的外债,两口子月入不过百元的情况下,还能痛快的借给丁建章七百元钱,就可以看出张保贵和丁家的关系之好。事实上张保贵是真正的一门心思想和丁家拉亲家,他看好的就是丁飞羽。但是他的大女儿张雪对这个鸿飞渺渺的儿时玩伴可没什么印像,再加上这位神童儿时的事迹经常给家长拿来和她做对比,可以说还有一点反感。结果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同学兼男友跑山东去了,气得张保贵好几年不肯认自己的女婿。

如果不是丁建章一直坚持先还外债,他家也不会比张家晚多少。等到丁建章两年后翻盖自己的草房的时候,这一溜已经没有几家是草房了。根据盖房子越晚越漂亮的定理,丁家的房子是这一带最漂亮的,不但住的房子变成了砖房,四十多米的院子也都砌起了砖墙,院门处还盖了一间砖瓦结构的仓房。成水早就接通了自来水,丁建章在自己的院子里挖了渗水井,还造了个室内侧所,省了全家早上起来去排公共侧所之苦。

丁飞羽打量着铁框黑漆的独木大门,心里感慨这门要放十五年后,少说也值个几千块。那时候根本找不到这么粗的木头,当然也没有这么宽的板子,更不可能还有人拿这种板子来做大门。这也就是成水挨着大兴安岭,要不然的话,一辈子也别想见到这么宽的板子。记得前世自己家的院门可不是这样的,看来自己的努力已经影响到了家里。他的心中一阵恍惚,又听到老张太太喊了一声,然后拉着他推开门就往院里走。

当时的白天,这一带家里有人的时候,院门是不上锁的,甚至有些人家根本不关门。倒不是治安有多好,而是家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好偷。而且街里街坊的都认识,来个陌生人隔着几条街就有人注意。成水一共就这么大,说不定还有人能认出来这人是谁家的,根本没有作案的条件,就是想当小偷也得打夜班,所以老张太太随手一推,丁家的院门就开了。丁飞羽被她拉着走进院子,心里想着十几年不见,这位张大娘的嗓门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这一带的棚户区不是北京的四合院,而是建成一排排的,所有的房子都是建在北面,坐北朝南,然后是一个院子,院门开在南边。两排房子间就是一条胡同,所以丁飞羽儿时和同伴在外面乱跑的时候,要找他们得绕到胡同的一端,挨个胡同去找。丁家和张家在胡同的中间,要走到一端得走不少的路。每当老张家吃饭的时候,老张太太就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大喊一声:“张雪,吃饭了。”保管前后三条街都能听到。人们戏称“大喇叭。”丁飞羽倒没想到,这次回家最先领教的居然是这位“大喇叭”的嗓门。

丁家的房门一开,一个中年妇女手里端着一个盆走了出来,盆里盛着小半盆大米,还有水,显然正在淘米做饭,一边出门一边说着:“来了,来了。张嫂,谁来了。”她一抬头,便看到了跟在老张太太身后的丁飞羽。

马夹青年刚才一直拎着包,跟在两人后面,听老张太太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和丁飞羽说话。事实上刚才别说是他,就是丁飞羽都插不上嘴,光听老张太太一个人说了。这时也跟着走进院门,站在红砖铺的过道上看到中年妇女端着盆从房子里走出来,连忙放下拉杆箱,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上去、、、、、、刚才老张太太把啤酒瓶子扔路上,只要没碎就能捡起来。这位要是把米盆扔地上,中午饭估计就泡汤了。

出来的人正是丁飞羽的母亲高月兰,不过她的表现可比老张太太强,抓着盆没松手,根本没给马夹青年表现的机会。其实她根本没看到这个突然钻出来的青年人,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丁飞羽身上了,其他人等一概无视。

高月兰盯着丁飞羽,足足有一分钟,直到丁飞羽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接过她手里的米盆,叫了一声“妈”。她才如梦初醒,两手放开米盆,抓住了丁飞羽的双臂,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大羽?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回来了?”

当时的李金羽已经成名,提起“大羽”来,很多人都会想到那个“会挽雕弓如满月”的动作。但是这里的“大羽”可没那个娃娃脸什么事,它是丁飞羽的乳名。

丁家一共两个孩子,丁飞羽是老大,所以乳名叫“大羽”。他的弟弟比他小两岁,大名丁文鹏,乳名就叫“二鹏”。既然不叫“小鹏”就说明丁建章当年没打算到他这里打住,还准备再生个仨俩的,可惜计划生育了,“一对夫妻一对孩”的宣传口号很快又变成了“一对夫妻一个孩”,丁建章繁荣丁家的大计就此夭折。

丁飞羽看着母亲发根的点点银星,觉得鼻子有些酥麻,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我早上睡醒了,突然想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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