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双眼,无辜道:“首长这话怎么说?我可才十八岁,怎么可能有内劲?”
“呵呵,你啊,怎么会这么谨慎?在我面前哪用这么提防?”楚承希听此,便笑骂了一句,他说道:“未满二十岁就爆发内劲,并且一出现就是一段内劲,我们通常把这种人称为准先天武者,当然,很大一部分更习惯叫他们鬼才。准先天一般需要修习特定的功法才能有极大的突破,如果修习普通的内功心法,其内劲增长速度就不会很明显。你现在是不是遇到了这种情况?修炼好几个月了,还是一段内劲?”
楚承希说的事情全中了,可容华还是不放心,她怎么能够确定楚承希就不是个危险人物呢?她不可能因为楚承希姓楚就相信他啊。
“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又想表达什么?首长,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容华起身要走,却被楚承希急忙拦了下来。
他顿时无语了,到底要怎么说这丫头才会信任自己呢?他对她绝无恶意的啊。
“容华,不管你怎么否认,我都可以确定你就是一名准先天。你在我面前承认这些是没关系的,因为我绝不会伤害你。你要是不信任我,就打电话给你爸爸,你爸爸的话你总该听了吧?”楚承希没法,只得这样说了。其实他有点郁闷,明明容华是他们楚家的孩子,却更信任袁家的人。但在理智上他也知道这是正常的,袁家养了容华十多年,这份感情可不是楚家哪一个人可以抵的。
容华半信半疑地挑了挑眉,然后给袁烨打去了一个电话。挂下电话后,她沉下了眉眼,思索一阵,问道:“首长,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有内劲?我应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使用过内劲,不可能有别人察觉。”当然,这里的其他人不包括死人。
“你别紧张,你掩饰得很好,连我都没有看出来。我能够确定这点,也是从别人那得知的。”在容华疑惑的目光中,楚承希公布了答案:“你还记得那个黑市拳击场吗?”
“是林伯?”容华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停车场收费的怪老头林伯。
“哦,对的,在这里大家都这么叫他。”楚承希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林伯的身份,他知道林伯不喜欢别人再提及他的名字,哪怕那个名字代表了一个曾经的武学巅峰。
容华敏锐地听出了这一点,心底有些疑惑,却没多问,若是楚承希愿意说,他肯定会说,若不愿,那她问了也是白问。
楚承希见容华已经有点相信自己,便将准先天的事情给详细地解说了一下,仲穗在一旁听得无聊就自顾自喝起酒来,是不是还打个嗝骚扰一下楚承希的滔滔不绝。
“通天录既然是楚家的东西,那我可以用吗?”容华低头喝了一口水,眼底神色不明,但声音很清澈,脆生生的极为好听。
楚承希也因此没听出什么异样来,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过通天录只有一本,现在在,额,林伯身上,你有空就去找他,他会给你的。”叫他林伯,楚承希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那轻功呢?首长会教我吗?”容华从刚才就一直低着头,这时才抬起头来,她笑着问道,明眸皓齿,容颜娇美,一颦一笑都能荡漾开人们心中无限的涟漪,一如当年那个勾走了楚家少主心神的女人——容华的母亲。
楚承希眼中阴晴不定,被仲穗给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会。”
他说了一些修习轻功的要诀,又告诫了一些修炼内劲时要注意的事情后,就抱着容华返回了湖岸边。
容华笑着和楚承希道别,转过身时,脸上的笑容就消失殆尽了。这时候她若猜不出楚承希就是自己的亲人的话,那她可是越活越回去了。
然而,又是因为什么,楚承希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她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楚承希的时候她就问过他认不认识楚轩。他当时的回答是“我不认识”。到底是他真的不认识楚轩,还是故作不识。她希望是后者,因为前者说明了,她父亲叫楚轩的这件事情是袁烨虚构出来的!爸爸一直在欺骗她!
想到这个可能性,容华不禁觉得心惊肉跳,她瞪大了双眼,瞳孔缩紧,呼吸都沉重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小楼的,等她撞到了一堵肉墙的时候,她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袁林刚刚回到家,放下了行李后就匆匆来了学校。他本来准备在房里等她,却不想竟然见她这般浑浑噩噩地走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容华猛地抬起了头,对于袁林伸过来的骨节分明的手,她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拍开,倒退了一步。然而,她忘记了自己正站在楼梯口,一步退下去就踩空了。
“啊——”容华本能地尖叫了一声,想要去抓住袁林的手,却害怕因此也将他给扯了下来,便慌忙收回了手。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狠狠摔下去,就闭紧了双眼,尽量保护好自己的头部。
然而,一秒钟都没有过去,她就发现自己被人给抱住了。她惊讶地睁开双眼,侧头,却只见到了几缕淡金色的头发,还有少年纤细却有力的肩头。
随即,她就感觉到两人的身体一起滚下了楼梯。她因为被袁林牢牢地抱在怀里而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袁林!”两人一落地,容华就紧张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跪在他身侧想要给他检查一下身体。她看着少年已经变得凌乱的头发,还有双臂和后背的衣服上的污渍,不禁眼眶一酸,滚烫的泪水就掉了出来。
袁林心里这个火,他刚才不过是要把容华给拉过来,哪里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竟然拍开了自己的手,还退后!难道这白痴不知道她身后是楼梯吗?!
他全身都痛,坐起身就要朝着容华开骂,抬头却见女孩那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禁心一慌,将女孩拉回了怀里,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磕着了?别哭了,让我看看。”
容华只是任由少年翻看着她的双臂,见他心疼地捧着自己有点轻微擦伤的手腕,眼泪更是不要钱地掉下来,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一回来就让她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地哭了呢?
“别哭了,就这么点小伤还哭成这样?”袁林嘴上这么说,动作倒是很麻利,一把将泪人儿给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别!别!”容华回过神后,就挣扎着要下来,她喊道:“你别抱着我了,你肯定受伤了,你放我下来,我扶着你走。”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别动!如果你不想我伤上加伤!”袁林的确受了伤,后背疼得厉害,估计已经青紫了,不过这时候他可想不了别的,他只知道该死的楚容华竟然敢受伤!
容华听了,就不敢再动,要是他们再从楼梯上摔下去,那她可以直接掏裤袋拿手机打120了。
袁林抱着容华回到房间,把她放在了沙发上,见她要跳起来,便虎着脸道:“给我坐下,不许乱动!”说完,他转身找来了药箱,给她擦伤的手腕涂上了消毒水后,才松了口气。
“袁林……”容华见袁林瞪着自己不说话,便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她指着药箱说道:“你哪里受伤了?我也帮你消消毒。”
“别给我装可怜,我可不会心疼你。”袁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觉得还不够解气,他又恶劣地搓了搓女孩柔顺的长发,把她的脑袋揉成了鸟窝才罢休。
容华自知有错,便乖乖受着,那想反抗又得忍着的模样看得袁林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了。他冷哼道:“姐姐就这点本事吗?一点小伤就哭个不停?也不知羞。”
“我!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才哭的!”容华被说得恼羞,急哄哄地抬起了手腕给他看,表示她才不会这么没用。
“那你是为了什么哭?”袁林脱口就反问了一句,想到她回来时的表情,又是脸色一变,皱眉道:“是谁欺负你了?”想到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让袁家大小姐委屈得哭了,他的脸就阴沉得可怕。
“没,没有。”容华本来微微瘪着的小嘴儿一翘,方才低落到谷底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她抱住袁林的手臂,笑呵呵地说道:“没有人欺负我,谁敢欺负我?”
“那你干什么哭?”袁林不信,硬要问出来那个人来不可,他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敢欺负容华的人!
“我……”容华眼神闪躲,她吸了吸鼻子,心道,总不可能说是因为你才哭的吧?那多丢人?她嗯嗯着扭了一会儿小屁屁后,就可怜巴巴地抬起了小手,故作难受地哼哼道:“袁林,怎么还疼?”
“疼?”袁林一听容华说疼,就忙拉过了她的小手,低下头轻轻吹了吹,一边却讽刺道:“疼才是正常的,你以为消毒水是止痛剂吗,涂一下就能不疼的?笨蛋!”
“你又骂人。”容华鼓起腮帮子,不高兴地捶了袁林的手臂一下,却没想到自己这么轻轻一敲,他就吃痛地差点跳起来。
“唔——”袁林没想到手臂也受了伤,被容华这么一碰,登时疼得闷哼了一声,他本来想忍下来的,但看着容华这紧张自责的样子,不禁心生一计。
'文'“啊,疼死我了!都是你个笨蛋,刚才看见我干嘛像看见鬼一样啊?!”袁林故意紧紧捂住手臂,让自己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人'他的苦肉计如此逼真,以至于容华一点也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焦急地把药箱拿过来,要袁林脱下衣服给她瞧瞧。
'书'袁林顺势脱下了上衣,露出了削瘦的上半身,若不是这时候还要继续装下去,他很想凑近点给女孩看看他手臂上的肌肉!
'屋'少年猥琐的心思,容华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惊呼一声,看着他苍白的手臂和后背上那一条条的青紫,差点又落了泪。
“疼吗?一定很疼。”容华柳眉微蹙,小嘴轻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袁林的大男子情怀噌噌地往上涨,差点就要拍着胸口告诉她不疼了。
“啊,很疼,我都快动不了了,明天一定起不了床了,哎呦,好疼啊。”事实证明,袁林装B的潜力是很大的,他那哎呦哎呦的得行,容华竟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不疼不疼,乖哦,我这里有跌打药酒,我给你揉揉,好不好?”容华的声音不自觉就轻柔了下来,像是哄着孩子似的,软软糯糯的,整得袁林骨头都酥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怎么疼了,在容华的帮助下,他裸着上身趴在了床上,“快给我揉揉,我好疼。”
“好好。”容华赶忙点头,一边把跌打药酒倒在手心里,“等下可能会有点儿疼,但是你要忍住,等我给你揉好了就不疼了,好不好?”
对于容华这种哄小婴儿似的口气,袁林有些变扭,可又觉得十分受用,他点着头哼哧了一声,餍足地闻着被子里属于容华的味道,当然,还有无法避免的,该死的大哥和二哥的气味!不过他自动忽略啊忽略。
然而,这种美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女孩微凉的双手触碰到他后背的时候,他顿了半秒钟,终于从口中发出了极为响亮和悲壮的嚎叫:“嗷——痛——”
一瞬间,栖息在小楼四周树林上的大鸟小鸟们就扑腾着双翅飞走了,太可怕了,这叫声已经超越鸟类的接受程度了。
这样的惨叫声一直持续了半小时之久,袁林觉得自己能够忍下来,真是突破人类的极限了,为什么同样是擦药酒,容华就能擦得这么惊心动魄,令人痛不欲生呢?真真是疼死他丫的了!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108 要我喂你吗
因为夏季多蚊虫的缘故,容华的大床被一层又一层的米白色蕾丝蚊帐给保护得严严实实。现在入秋了,容华也一时没有想到把它给摘下来。这会儿见袁林趴在自己床上呼呼睡下了,她就站起身把蚊帐给放了下来。
袁林睡了吗?当然没有。他不过是装睡罢了。他假装翻身,动了动肩膀和手臂,偷偷看向了蚊帐之外的女孩。前两天都在纽约忙碌,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她了。
他犹记得第一次抱她时,她还是一朵脆弱却矛盾地坚强的小百合,哪怕已经沾染上了一点血腥气。而如今,这朵美丽不可方物的鲜花已经慢慢脱去了百合天真无害的外衣,她在迷人的月光下舒展身躯,渐渐成为了一朵迎风而立,攀崖而生的野蔷薇,带着尖锐的花刺,显得妖娆娇艳却不至于媚俗。
他突然觉得大哥是对的,这样的女孩,若是得到了,怎么可能拿出来和别的男人分享?更何况是放手。他最初发现自己喜欢容华的时候,总是拼命地告诉自己——你只是喜欢楚容华这一张迷人的小脸罢了,可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他不仅喜欢这个女孩的脸,也喜欢这个女孩的一切,特别是那些令人忍不住去纵容的小缺点。
“袁林,你到底睡没睡?”容华坐在沙发上看书,突然扭过头问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这宁静的上午,显得清脆响亮。
“你翻书翻这么响,猪都被你吵醒了。”袁林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想得太入神而乱了气息,不禁涨红了脸辩驳。
容华撇了撇嘴,放下了书本,“好了,我不看书了,你睡会儿吧,要是明天还难受,我陪你去医院。”
回答女孩的,是一阵低低的哼声,似乎有些愉悦的感觉。
袁林本不想睡,但埋在满是容华味道的被子里,不知不觉他就真的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可以吃饭的时候了。
“楚楚?”袁林皱着眉喊了一声,却不见有人应他,只得爬起来准备下床。这时候房门上的门锁动了动,他条件反射地趴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后,他才磨着牙唾弃了一把自己这毫不优雅的得行。
“醒了吗?”容华走进门后,将蚊帐系在两边的柱子上,又把手中端着的午餐放在了床头柜上。
“嗯。”袁林睁开眼睛,看了那盘海鲜意面两秒钟,哎呦一声,有气无力道:“你吃过了吗?”
“刚刚吃过了。我给你拿了意面来。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重新去买。”容华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袁林的后背,见他呲牙咧嘴地喊疼,便忙触电似的抽回了手。
“我怎么觉得你伤得很严重呢,要不咱们去医院吧?”容华担忧地皱起了柳叶眉。
“没事。”袁林将脸埋在枕头里,拉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随后又扭过头说道:“我还动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