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比较喜欢那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殿中宫人已退得干净,只有她们两人。
贤嫔跪在地上,吓得浑身是汗,连眼泪都困在眼里,不敢流下来,惧意遍袭全身,她扔了尊严,慌乱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是臣妾糊涂,臣妾不敢了。”
“告诉你。”惠妃声音徒然冷了起来,“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放老实点,手下一个不干净的奴才,也好意思拿来跟本宫讲条件。那奴才暂在你身边留着。”转眼看到贤嫔慌乱算计的眼神,惠妃喝道,“甭想着揣度本宫的心思,要是让本宫知道你对那奴才用了什么私刑。。。。。”
惠妃满意看到贤嫔恐惧的眼中,充满对答案的了然,勾唇笑道:“回去吧。”
“谢。。。谢娘娘。”贤嫔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顾不得整理衣裳便小步跑出殿门。
婉和从室内边门掀了帘子进来,扶起惠妃:“娘娘,奴婢多一句嘴,咱们凭什么要管她和宜宫的奴才。”→文¤人··书·¤·屋←
惠妃舒意笑道:“这贤嫔,是送了本宫一份大礼呢。”
窗外的雨声仍旧淅沥不停,惠妃拔掉手上镂花护套,轻轻舒展着丹玉般透亮玲珑的长甲,她嘴角久久噙着笑,向婉和道:“本宫要你去做件大事。”
婉和看她言笑晏晏,眉宇神色见却有些郑重,心道这是娘娘要委以重任,忙拜跪在惠妃脚下,低声道:“但请娘娘吩咐,奴婢当竭力而为。”
“不是竭力,是不惜一切。”惠妃示意婉和附耳过来,含笑小声说着什么。
婉和半跪着,手心慢慢被冷汗浸湿。
。
圣德二年,九月十一,景仪宫贵妃容氏已禁足二月有余,距三月之期只有不到二十天。
侍卫换班的当口。
流珠接过采桃送来的包袱,深深一福:“采桃姑娘,这两余月,我代娘娘谢你了。”
采桃笑道:“我在宫中许多年,宫里人踩低捧高的事也见过不少。不过送几次东西罢了,也没帮上什么。”
“已经很多了,若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要怎么办。”上次发热的病根没好全,两个月里容萧又反复了两次,报上太医院只派了个学徒太监来瞧,开了方子,送来的药却不全,多亏采桃使银子偷拿些来。流珠感激道,“还有不到二十天,娘娘的禁足便解了,这是最后一次,你不是马上就要升一等宫人了么,更要时时在主子前尽心伺候,往后不必偷着跑来了。”
流珠说的也有道理,采桃点点头,笑道:“行,等娘娘禁足解了,我再大大方方的来给娘娘道贺。”
流珠点了点头,拿起布包,刚要回身,却听一声高喝:“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流珠心中猛然一擂,下意识要将手中布包扔到一边,一个尖而高的女声命令道:“来人,快把那两个婢子给本宫绑起来。”
不等大惊失色的二人回神,便上来几个侍卫将她二人钳住缚起,一把抢过流珠手中布包,呈到来人面前。
那尖利女声正是惠妃,只见她挺着肚子,由两个宫婢左右搀扶着,此刻一脸得意。接过布包,也不急着打开,转而双手奉给站在一旁的齐衍,恭敬道:“请皇上过目。”
齐衍看了她一眼,接过布包,脸色却在打开的一瞬间,立时阴沉。
“皇帝。。。。”随之而来的穆丽华见他脸色难看,不禁唤了一声。
齐衍紧紧捏着手中布包,神色冷峻,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来人,把容氏给朕带来。”
。
容萧此时正在殿中刺绣,耳听外面一片嘈杂,心中疑惑,唤道:“流光,外面怎么了?”
“像是有什么进人来了。”伺候在一边的流光侧耳细听,忙道“娘娘莫急,奴婢去看看。”
流光刚站起身来,只听“嘭”的一声,内室的门应声而开,几个内监闯进来,各个膀大腰圆,与寻常身穿太监服制的均不同。流光惊惶回身护住容萧,冲他们呵斥道:“你们是谁?敢私闯宫妃内室?”
容萧看到殿中一下闯入如此多的健壮内监,心中一惊,白着脸强自镇定,提高声音道:“你们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是谁派你们来的?”
头领内监朝容萧随意一躬身,冷声道:“臣等奉皇上之命来请娘娘到院中去。得罪了。”
皇上?容萧来不及细想,那内监身后的人不由分说拽起挡在容萧身前的流光,首领之人一把抓住容萧左臂,面无表情道:“还请娘娘移步。”
那太监手劲极大,几乎要把人骨头扯碎,容萧恼意顿起,右手猛然用力,拼命一推,厉声喝道:“给本宫放开!”她穿着叶青云纹宽袖常袍,头上只绾了一个梳髻,全无平日贵妃仪制威严,但那眼神沉然凌厉,钳着她的健壮太监,竟不由自主松开手。
容萧敛起衣衫,才越过众人,坦然走出内门。
。
她缓步走到前院,抬眼便看到远处众人中那个明黄色的身影。
同样,院中所有人,此刻也在看着她。
没有身穿贵妃仪制的容萧,有一种特别的风姿。她身着青衣,头顶只插一小柄玉梳,阳光倾泻下,朴素至极。而这样的装束,却比身穿锦衣头戴珠翠多了更多光彩。
齐衍看着远处走来的容萧,有一瞬间恍惚,三个月不见,她有些不一样了。
容萧侧眼看到,流珠和另外一个不知名的粉衣宫女被双双缚在一边,瞳仁一缩,忙低眉敛目走到齐衍穆丽华身前,缓缓跪拜道:“罪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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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巫蛊
正午的日光极强,将景仪宫院中的菱子石砖晒得滚烫,热气从单薄的布料中透过来,传到腿上手心里,像是坚硬的炮烙。
容萧低首跪在地上,久久没有人唤起。
太监搬来几把椅子,惠妃和太后都坐了,只有皇上还站在阳光下,定定的看着她。
太后穆丽华脸色不愉,瞟了眼坐在下首的惠妃,心里觉得她小题大做。不过是个奴婢感念旧恩,来给禁足中的带病贵妃送些东西,虽是违制,但其心可怜,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何苦大张旗鼓的将自己和皇上拉来。
“听说你病了?”到底是太后先开了口,施然笑道,“现下可好了?”
“是。”容萧向太后躬一躬身,“谢太后惦记,已经大好了。”
“听闻姐姐病了,妹妹本想请皇上传太医来的。”惠妃娇声笑着,“只是不知道原来早有忠心的奴才为姐姐盘算好了呢。”惠妃往边上使个眼色,就有人将缚在一起的流珠采桃推到容萧跟前。
容萧看着倒在眼前的粉衣宫女,觉得莫名眼熟,联系惠妃方才的话,不禁出声问道:“你是采桃?”
那侍婢发髻散乱,满脸是泪,眼中愧疚与喜悦交织在一起,胡乱的向她点着头。采桃心知自己经此一事已无活路,本想寻机自尽,以免连累贵妃和遭受皮肉之苦。无奈她双手被缚,口舌被粗布塞着,只能被搡在地上,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容萧恻然,她又深深看了眼同样歪在一边的流珠,向皇上太后磕了头,低声道:“罪妾私通宫外之人,不敢有辩。然这二婢不过是听命于罪妾,尽人之事,还请皇上太后从宽发落。”
一双明黄软靴走到眼前,容萧身子又伏了伏,恳求道:“罪妾不敢有辩,请皇上责罚。”
齐衍盯着她,目光沉沉,捏着布包的手紧了又紧,半晌,竟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从口中溢出:“容氏,你很不甘么?”
容萧身子一震,一抬头正撞进他的眼中,他还穿着皇帝朝服,可见是下朝便来了直接来了这里,头上冠冕垂下的玉旒将二人视线隔断,她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与鄙夷。容萧不明所以,喃喃道:“皇上,臣妾。。。。。”
很不甘么?寂寂深宫何来甘与不甘呢,她走得如履薄冰都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底气去思量遥不可及的以后。连以后都难以预料,甘不甘心是不是都显得平白多余、庸人自扰了?
容萧垂下眼睑,低声道:“罪妾没有不甘心,皇上何出此言。”
“若你仅仅在禁足期间,私通宫婢,朕不会怪你。”齐衍眸色森然,似有不解,似有怒意,声音冷得仿佛寒冬坚冰,“但你为何歹毒至此,要加害旁人。”
“臣妾没有。。。。”容萧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见齐衍厌弃的将手中布包向容萧身前一掼。
那靛蓝布包在地上滚了两滚,便散乱开来,里面东西一出,院中众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气。惠妃林悠月更是一声惊呼,嘤咛着晕了过去。
“来人,快把惠妃扶起来,传太医。”太后穆丽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狠狠看了容萧一眼,抚住胸口唤道,“皇帝,你要细细的查。”她这句话意有所指,算是为容萧的最后一点开脱,说罢似是疲惫,阖上眼一语不发。
地上写着惠妃姓名生辰八字的巫蛊布偶赫然躺在靛蓝布上,容萧面色雪白一片,霎时说不出话来。她本以为惠妃如此兴师动众的带着皇上太后前来,是为了惩治她私通宫婢,不想真正的狠辣手段在这里。
采桃目光落在那布偶上,浑身一个震颤,心知这是有人借自己之手来加害贵妃。她粉色裙摆早已被地上石子割破,沾满灰尘,疯狂的用膝盖挪到皇上跟前,采桃稳住身子,嘭嘭的磕着头,血红的眼中全是祈求。
齐衍的目光终于转向她,却仍旧面无表情,冷冷道:“你有话要说?”说罢示意左右将她口中粗布拔下。
新鲜空气猛然入肺,采桃剧烈咳了两声,头上渗着丝丝血迹,她膝行两步,跪在齐衍跟前,极力稳住颤抖的声音:“奴婢早年蒙贵妃娘娘救命之恩,一直不敢有忘。上月听闻贵妃娘娘病在景仪宫,缺医少药,奴婢便私自来送些药品,已有月余。但奴婢以性命担保,这布包中绝不会有这巫蛊布偶,定是有人借奴婢之手陷害娘娘,皇上明鉴啊。”
“你的性命能低过皇嗣吗?”方才晕过去的惠妃已在太医的银针下幽幽转醒,她盯着跪在地上的容萧,无辜的眼里不断流出泪来,字字泣血,“贵妃,在你手下,臣妾一直做低伏小,不敢有半分不敬。为何你要如此痛下杀手,赶尽杀绝?上次你送臣妾带有芦荟罗果羹,这次用这种腌臜手段诅咒皇嗣。你如此容不下臣妾,以后大可寻衅杀了便是,却为何在臣妾身怀六甲之时,连皇嗣也不放过?”她不断垂泪啜泣,泪光充盈的眼中却泛着奇异的光彩,如剑的目光指向容萧,“你究竟是恨毒了臣妾?还是恨毒了皇上?!”她声音尖利,字字诛心,连阖目在一旁的穆丽华,撑着头的手都忍不住一抖。
“闭嘴!”齐衍一声暴喝,手死死攥成拳状,额角冒着几根青筋。
惠妃嘤嘤哭着,泣道:“待臣妾产下龙嗣,皇上便杀了臣妾吧,臣妾愿意代皇上承受贵妃的怨恨。”
跪在地上的容萧猛一抬头,与她恨然相对:“惠妃,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来不曾用过什么巫蛊手段,更不曾给你用过含芦荟的罗果羹!倒是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与我?”
右肩被一把钳住,容萧迫使对上齐衍含怒的双眸,他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来:“你当真恨毒了朕?”
“皇上,臣妾没有。”事已至此,容萧面色反而刚毅起来,她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霍然道,“皇上,子不语乱力怪神,臣妾若是想害惠妃,大可在禁足解后再下杀手,何苦效宫外无知蠢妇形状?汉代武帝一朝,巫蛊冤狱而死的妃嫔不知凡几,皇上韬略远超汉武,岂会一时昏然?”
齐衍看着她:“朕若是不信你,就成昏君了?”
容萧勾出一个笑来,缓缓摇头:“皇上永远是明君,若是那样,必是奸人谗言,陷害于妾。”她声如春风,却掷地有声,似是比惠妃方才的哀哭还令人可信。
齐衍神色复杂,看着这个坦然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子,她目光清明盈盈,似是心中真的充满对自己的信任。其中似有蹊跷,他皱了皱眉。
“皇上,哀家看其中还有隐情,莫要心急而冤枉偏袒,有失公允。”穆丽华睁开眼,淡淡道。
齐衍放开容萧,点了点头。不料却听惠妃一声娇喝:“皇上,臣妾还有一人可以作证。”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惠妃心中得意冷笑:容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日便给你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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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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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惠妃脸上泪痕犹在,眉梢嘴角却有几不可见的狠意,“臣妾还有一人可以作证。臣妾请传旨和宜宫贤嫔。”
贤嫔?容萧猛然想起曾听流光说过,采桃便是贤嫔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女。难不成惠妃这次是想将贤嫔敬嫔也一网打尽?那为何独独传召一人。容萧心跳如擂,今日之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也太快,虽知道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但却难以揪出一个头绪。
齐衍眸光冷淡,沉声道:“传贤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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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宜宫虽离景仪宫有些路程,但贤嫔来得却不慢。她只带了一个宫人,仍旧是平日柔婉清和的打扮,莲步走到院中给众人行礼。她神情举止自若,仿佛对景仪宫内如此阵仗并不惊讶。
“贤嫔,”齐衍坐在上首,也不赐坐,只问,“你可知为何唤你来?”
贤嫔低眉端然一福:“回皇上,臣妾来时路上,已略有了解了。”
“恩”齐衍声音中没什么情绪,“惠妃方才说你能为她作证。”
侧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贵妃,贤嫔眼中有一丝迷茫,片刻却又清明开来,低声道:“回皇上,惠妃娘娘所言非虚,臣妾的确可以作证。”
齐衍面上不辨喜怒,只道:“朕记得,你原先与贵妃关系很好。”
“是,”贤嫔有些畏惧齐衍的目光,低了低头,接着道,“但时间长了,臣妾也能得辨别是非善恶。”
惠妃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靠在椅上。
听着贤嫔低眉顺眼的几句话,容萧心中一片冰凉。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就在自己耳边,她没有办法不相信。可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贤嫔,让她转投惠妃手下,诬陷至此?容萧不解,却又恍然感到,又或者这宫中本无什么人情冷暖,不过都是逐利而走的行肉罢了。
“你说吧。”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