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且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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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且留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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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和你同名的菲妮西亚是我永恒的恋人,更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我的爱只属于她,永远都是!”他的话既笃定又充塞赤裸裸的深刻情感。

初家宁吃味极了,明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制造醋酸,但是她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猛发酸。“你的菲妮西亚好幸福哦——她现在在哪里?”

从初家宁口中听到这个问句,武叙扬不禁有种啼笑皆非的失落感和悲戚,“她在很近却又很遥远的地方!”

好一句耐人寻味的回答。初家宁却忽略他言语间的黯然神伤,急切的追问想要的答案,“这么说她现在不在你身边?”

武叙扬笑得既矛盾又复杂,拥抱她的双臂又加重几分力道,在在透露出他的坚决。“我一定会找回我的菲妮西亚的!”这么说来,她还有机会!初家宁心花怒放,欢天喜地的更加用力的腻在他的臂弯中,从他温暖可靠的臂弯中,欣赏今晚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好美!”连初家宁自己都很诧异这话会出自自己的嘴巴。她一向最讨厌满月之日的啊!怎么今夜,不,应该是这个男人出现后,她的心情便愈变愈开朗,心中的阴霾沉郁早被驱逐出境,烟消云散了。

因为有他,所以月夜变美了!这个答案早已深植初家宁的心坎,只是她假装不知道罢了。

是夜,初家宁又作了一个既神秘又古怪的梦。

在梦里,她依偎在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怀里,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安心甜蜜;他们好像在一个天然洞穴中,两人静静的望着洞外的雨景,梦中的她似乎很怕打雷,而那个男人则一直在她耳畔温柔至极的安抚她、频频哄她:“别怕,有我在!”梦中的她真的不再怕大雷雨了,而蜷在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怀抱中,道尽人世间的种种,十分甜蜜。

对了!梦中的她,怀里还有一只稀有的银色狐狸,好乖巧伶俐,似乎是那男人的同伴,非常惹她喜欢。

令她百思不解的是,梦中的男人叫她“家宁”,那不是费里克斯的老婆的名字吗?但她却听得心酸而从梦中逃了出来。

惊醒时赫然发觉,自己早已泪下沾襟。

为什么?她也无解,只是依稀记得,梦中那男人的声音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梦醒后偏又想不起来。

不经意的,昨夜和武叙扬共骑一驹漫步月光下的浪漫绮景,毫不客气的闯进她的脑海,霸占她所有的思绪,酡红了她的双颊。

她好小心、好小心的轻吐了一小口气,唇边勾起甜蜜满足的弧形。

虽然心中还有许多难解的谜团,但她却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

今后,她不会再讨厌满月之日了,她有强烈的预感,因为他!

???

今天的“格兰登”城堡,依然阳光绚烂,很有风度的迎接再一次不请自来的非稀客——莫云樊。

城堡的主人杜希文和往常一样,非常友善亲切的招呼他。玄日和绛月这一对城堡总管当然随侍在侧。

“这么说来,叙扬那小子自那一夜皇室晚宴结束的这一个多月来,都住在孟擎风的城堡,和失忆的初家宁朝夕相处!”若说莫云樊是个爱管闲事的包打听,绝对不会太过份。

“是啊!那个死脑筋的家伙,居然傻傻的说,家宁的失忆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更是家宁对他最严重的报复,他是罪有应得,所以他要从原点开始,重新追求家宁,直到家宁重新爱上他为止。”杜希文的字句中尽是对挚友的疼惜。

“那叙扬是不打算告诉家宁失忆前的事喽?”莫云樊吹了一声口哨。

杜希文颔首回道:“叙扬说过,除非他确定家宁已经重新爱上他,把他看得比孟擎风还重要,否则他绝对不会提起往事来增加自己的胜算,你说他傻不傻?”

“叙扬是很傻没错,不过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莫云樊颇有深意的直视着杜希文,语气变得较为正经些,“难道你真的打算等心荷妹子三年,相信‘见死不救’说过的赌注,认定心荷妹子会苏醒过来?”

“心荷一定会醒来,她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绝对不会!”此时,呈现在杜希文脸上的,不再是温和亲切的表情,而是回复到他还是“红门”门主夏侯鹰时的冷峻坚定、慑人心魄。

莫云樊见状,啜了一口“丝路”,重展吊儿郎当的笑言道:“看你们两个都这么坚强执着,我可以不必担心了。”

“你不必担心我和叙扬,”说这话时,杜希文又回复身为杜希文该有的温柔,“我看你倒是要多费心想想怎么解决一下任红门门主的事,免得到最后,门主之位就落在你头上。”

“呸!呸!呸!你少乌鸦嘴,我莫大少是何许人也,岂会让那种蠢事发生在我身上。”他一副“你在说笑话吗?”的表情嗤笑。

“我想也是!”杜希文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像莫云樊这种男人,是绝不会让自己陷于最糟的情境的,他的座右铭可是:“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哩!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实在是个适合偷闲玩乐的好日子呢!

???

在同一片晴朗的天空下,“却尔斯”城堡亦是笑声连连,制造者是此刻正在林荫下野餐嬉闹的武叙扬和初家宁。

“天啊!我好厉害哦!简直是音乐奇葩,竟然听你唱了一次就学会‘云且留住’这首歌了!真是不得了!”“谦虚”这个字眼似乎和初家宁绝缘。

武叙扬每天最重要的生活目标就是逗她开心,只要能令她开怀大笑,他就算绞尽脑汁也无所谓。“那表示你有音乐天分啊!”

其实他最想告诉她的是:“云且留住’这首歌是她自己创作的,她当然一学就会、驾轻就熟了。

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揭露真相的时候,一切都还言之过早。

武叙扬大方的赞美,简直让初家宁乐翻了天。真是奇怪,这首歌听说是费里克斯的老婆作词作曲的,照理她应该会很排斥,但是她却没有,反而很喜欢,愈唱愈起劲,尤其喜欢费里克斯听她唱歌时的神情;而且,愈唱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似乎,在记忆深处,也曾有个男人如此深情不移的聆听着她唱歌……

悠扬悦耳的音乐,在清脆的欢笑声陪伴下,一起飘进了城堡西边二楼的窗台,欢天喜地的造访孟擎风的双耳。

“舵主,放任菲妮西亚小姐和费里克斯先生这样可以吗?”和孟擎风同一个鼻孔出气,同时也是知道五年前“真相”的少数人之一的香主(即副舵主)正色的问道。

始终凝视着荫下两人欢笑嬉戏的孟擎风,唇边挂着一抹蓄势待发的杀气。这一个月来,他都是这副杀气弥漫的骇人气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何时会爆发。他捻熄手上的香烟,平淡的说道:“再等一下,我要确定一件事,再等一下就好了……”他这话三分是说给身旁的香主听,七分是在说服自己再和“忍”字多做几天朋友。

“舵主是想确定这个费里克斯是不是死而复生的红门‘四大御使’之一武叙扬,还有,那个杜希文是不是也和红门有关?”

“没错!”孟擎风眼中有诡谲的闪熠。

???

初家宁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她明明是孟擎风的未婚妻,为什么一颗心、整个人想的全是费里克斯?

擎风说过,她是个孤儿,从小和擎风一起长大的,既然如此,她和擎风就不可能是什么“政策婚姻”,也就是说,她和擎风是相恋而许下鸳鸯誓盟的。

那么,是她变心了?或者车祸所造成的失忆,夺走了她对擎风的男女之情,只留下兄妹和朋友的情谊?否则,这五年来,她为什么始终对擎风都没有来电的感觉?

反而是对费里克斯,从初次见面就心跳不已,绝对是所谓的“一见倾心”,只不过她不敢正视这个问题,因为这会让她烙上“变心”的印记。

然而,她的心却是那么老实而无可救药的深为费里克斯所吸引,双眸追逐的是他、心里恋慕的是他、嘴巴叫唤的还是他,连在梦中幻想的也是他!

哦!不,在梦中,除了费里克斯,还有一个叫“叙扬”的陌生男人。

说到梦中的事,初家宁便深深自责。

莫非她天生是颗风流种子?所以才会老是梦到两个男人,而且其中那个叫“叙扬”的,还是个不知长相的男人,还老是叫错她的名字,直唤她“家宁”。说也奇怪,那个叫“叙扬”的男人,声音和费里克斯好像。

难道她在潜意识里想取代费里克斯的老婆,所以才会在梦中把自己化身为“家宁”?也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叫“叙扬”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初家宁不禁轻叹一声。心中的谜团,像雪球般愈滚愈大,一天大过一天,她却又不知该问谁?可以问谁?

要命的是,已是如此矛盾纠结的窘境下,霸住她所有思念细胞的依然是费里克斯和那个叫“叙扬”的男人,而且这两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几乎重叠在一起,是一种极熟悉又令她心颤的怀念感觉。

天啊!难道她今生注定要负了擎风?……

???

武叙扬眼神凝滞,若有所思的望着桌案上的字条,忽会儿,又情难自制的轻叹一声。

本来他希望能再多一点时间和家宁以现在的方式相处,他有感觉,现在的家宁已逐渐为他所吸引,慢慢的爱上他,他相信只要再过一阵子,他在家宁心中的地位和分量就能超越孟擎风。

谁知天不从人愿,孟擎风已经对他真正的身份起疑,而且掌控了某个程度的证据,准备对他发动正面行动;他再不走人的话,不但会脱不了身,还可能会拖累希文,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

低凝着案上那张杜希文费尽心血才辗转传递到他手上的条字,武叙扬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只好提前采取下一个步骤了!

于是他提振了一下精神,起身去找初家宁。

???

“到杜希文公爵的私人城堡去玩?”初家宁两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希文的‘格兰登’城堡。”武叙扬笑容可掬的回应。

“就是那座建在河中水岛上,每遇到大雨来袭,水位就会上涨,和外界断绝联络,成为孤城的‘格兰登’城堡?”

“没错!”

“我去!太棒了,我一直想去瞧瞧那座奇妙的城堡究竟是什么模样呢!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初家宁难掩兴奋的问。其实,对她而言,只要是和她的费里克斯在一起,不论去哪里,她都会欢天喜地的;只不过,她没把这个藏在心中的小秘密告诉她的费里克斯罢了。

她的热烈反应让武叙扬的心情又振奋了几分,思索半顷,便接着说出最重要的一点:“你想不想来点刺激的?”

“想!快说!”她最喜欢刺激的事儿了。

而武叙扬就抓准了这一点,“很好,那我们就别告诉孟擎风和这个城堡中的任何一个人,趁着今夜偷偷溜出城堡去,希文会在城堡外头接应我们,等我们顺利安抵‘格兰登’城堡后,让孟擎风他们着急一阵子,我们再和他联络,你看如何?”

听起来好像私奔哦!这话初家宁只敢说在心坎里,不过脸上却有掩盖不住的红嫣。她并用了较“含蓄”的句法回答:“好像很好玩,就这么办吧!”事实上她根本是势在必行的。

“一言为定!”武叙扬嘴上笑得很潇洒,心里隐藏的却是壮士断腕,非得马到功成不可的雄心壮志。

他已经没有退路,更不容许失败,一旦东窗事发,他很可能会永远失去他的家宁,而他绝对不会也不能让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

是夜,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刻,武叙扬和初家宁偕伴偷偷摸摸的展开“私奔”大行动。

潜逃途中,初家宁几乎安静得过份,武叙扬忍不住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初家宁欲言又止的深凝他半晌才言不由衷的说:“没事……”

“原来你已经开始对我有秘密了?”武叙扬即刻装出一副悲天惨地、仿若世界末日到来的颓丧貌。

初家宁偏就吃他这一套,“别这样嘛!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也曾经有过摸黑潜逃的刺激经验……”而且是和梦中那个叫“叙扬”的男人!最后一句她很聪明的省略掉。

武叙扬百感交集的暗叫:那是当然的!我们曾经共赴生死的从“云风”逃脱,再由“绛山机场”逃离“红门”,那样惊涛骇浪的事,你当然会有残留的记忆痕迹啊!

不过,他还是强装若无其事的轻摸她月光般柔亮的金发,道:“可能是你在失忆前曾有过类似的经验吧!凭你这么活泼爱冒险的个性,可能性很大哦!”

“我想也是!”每回听了他的话,初家宁的心就会像吃了药效神奇的定心丸似的,安定了许多。同时,爱他的心情也随之又加深了几分。

这回,他的话又让她有了突破性的想法——

该不会她在失忆前就认识了“叙扬”这个男人,所以才会老是梦到他吧!

正当她想得出神,走在她前面开路的武叙扬突然停下脚步,害她整个人撞到他身上去。

“怎么回事?”初家宁轻抚着撞疼的鼻子悄声的问道。

“到了,希文正在墙外接应我们,所以,接下来我们必须攀爬墙上那条绳索,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初家宁朝他视线的方向望去,根本看不到什么绳索,只看到乌漆抹黑的一片,她不禁好奇的问道:“哪有什么绳子?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长才,否则怎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行动自如,箭步如飞?”她从开始潜逃时就发现这个奇妙的事实,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问。

但最令她诧异的不是这个奇妙的事实,而是她居然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了解,仿佛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似的。

武叙扬又是一个复杂的笑,只可惜在黑夜的遮掩下,初家宁没机会瞧见。“这个问题下次再回答你,现在,先闭上你的小嘴,我们要开始攀爬了。”

“嗯!”初家宁意外的合作。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惜的是好景不常,当他们到达城墙的顶端,正准备翻出城墙外时,背后霍然亮起杂沓的人声和光亮以及警犬吠叫的声音。

武叙扬当机立断的对墙外的杜希文喊道:“希文,接住,拜托你了,赶快离开,不用管我!”

语毕!完全不给初家宁反应的机会,便将她猛力推落,在初家宁的尖叫声中,杜希文稳稳的接住了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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