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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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娘子-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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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青衣再傻,也不会那么不识相。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再待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直到青衣离开,越浩才看向夕蕴,眼见她一脸骄傲的模样,也跟着笑出了声,“过来。”

“你的桃花真多,集合起来大概能把长城站满。”夕蕴乖乖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忍不住地娇嗔了一句。

“你也不差,集合起来大概能再造一个长城了。”相较之下,越浩的口气更酸,他没忘记杨钊,还有他那个跟着夕蕴私奔去姑苏的义弟。

“……”夕蕴被堵得语塞,干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惬意地枕在越浩胸前,随意把玩着他手中的帐本,问道:“你最近真的很空,可以陪我四处逛逛了吗?”

“还挺忙的。只是觉得你或许宁愿一个人吟诗、作画,也不太愿意让青衣陪。况且这小城小镇的,我们也不会留太久,等到了长安,我再陪你逛。”他闭着眼,手指徘徊在她的脸颊上,细语着。

夕蕴微仰起头,刚好对上他的下颚,眼前的这张脸还真是好看得有些过分,难怪会招惹那么多女人。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想逗他,“嗳?等到了长安,我应该不愁没人陪吧。”

“嗯?”他有气无力地哼了声,睁开眼,微撑起身子俯瞰着她,“什么意思?”

那眉梢轻佻、眼眸微眯的模样,氤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夕蕴吞了吞口水,有些怕了,“夫君你看,今天天气真好……”

“的确不错,适合滚床榻。”他附和道。

跟着,脸凑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吻上了她的唇。

“你不可以爱……”她没有抗拒,边回吻着越浩,边还分出心神说了些什么。

话语含糊不清的,越浩皱了下眉,低吼了句:“闭嘴!”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只要她一开口,纵是再好的气氛也会被破坏掉。

“唔……”夕蕴应了声,听话地闭上眼,不再讲话,专心享受。

感受着他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际、脖子……一路而下,感觉着他的手熟练地滑进她的衣裳里,停在胸前,略有些粗糙的指腹逗弄着她的敏感点。这样亲昵的碰触,对于夕蕴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可依旧能让她思维停滞,被酥酥麻麻的感官刺激到忘记一切。

“下次,不要再尝试拿杨钊来挑衅我。”她沉沦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了下来,低语道。

越浩承认自己比较惧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比较有可能调教好她。

“嗯……”夕蕴压根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想都没想就应了声。这一声,更像是在呻吟。

很满意这个结果,越浩忍不住扬起一抹坏笑,很喜欢看她这种无力招架的模样。

褪去夕蕴的衣裳后,他又一次吻上她,很轻很绵满是疼爱的吻。

可不可以不要只是吻而已?!正当夕蕴抽回所有理智,想吼出声的时候,却猛地倒抽了一口气……不用突然就这么猛吧,就这样……一击即中了?

夕蕴睁着有些迷蒙地眼眸,打量着眼下的姿势。很没天理啊,她都已经赤裸裸了,他还是衣冠楚楚的,连发髻都没有乱,一点都没有沉醉激情的痕迹啊。这种清晰的思维方式没有持续多久,伴着他越渐粗重的呼吸声,她又涣散了。

然而,关键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吧!夕蕴哀怨地瞪了他一眼,理智迅速回归,想起了那件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事,“你不可以爱上青衣。”

他皱着眉,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心里五味交杂,说不清该喜还是该气。

良久,她眨着眼,像是非要执着地等到他的一句承诺般。越浩苦笑,无奈地嗟叹,“为什么你还是不懂,真的好笨。”

“我会怕……”她也不想那么卑微,也像想以前那样端出可有可无的姿态,可是现如今,已经装不出来了嘛。

“是么?那闭上眼睛,做正事,我们生一窝娃娃,这样就不怕了。”

夕蕴最近有些反常,格外的懒,爱睡,爱吃。

这是到西京长安的第一天,她总算愿意出来走动走动了。其实也是迫于无奈,因为扬州来的那批成衣货品到了,越蒙派来送货的人居然是泗叔,随行的还有泗婶。越浩忙着跟掌柜们盘货议事,自然轮到她来招待泗叔他们了。

泗叔到的时候,刚好临近傍晚时分,稍作打点了下,正好能用上一顿丰盛洗尘宴。

夕蕴边领着他们往饭厅走,边问候了起来,“没想到越蒙居然把你给找来了,你现在转行做压货了吗?”

“这不就是在家里闲得慌,就找个借口带你泗婶出来逛逛嘛。”夕蕴走后,万泗又被远在姑苏的谦镇念叨过一回,终于还是打算收手了,私盐这勾当,到底风险太大。都一把年纪了,也经不起折腾了。

“咦?你在这胡子造型不错啊,在哪修剪的?”刚才太风尘仆仆,夕蕴没瞧清,眼下他打理干净了,她才注意到那一脸颇有个性的落腮胡。

“不错吧。你泗婶带我去弄的,扬州出品,说是明年即将盛行的‘屠夫妆’。” 万泗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那堆落腮胡,很是得意。

“……是山寨的统一造型吧。”夕蕴干笑了两声,不就是偶尔客窜压个货嘛,有必要还特意去整一套行头吗?想着,她想起了被遗忘多时的泗婶,回头看了眼,“泗婶,你做什么离我那么远。那么久没见,咱们要亲近亲近啊。”

“不用不用,我有阴影、阴影……”

泗婶连忙摆着双手,又往后退了几步,显然还没忘记当年这丫头为了万漠,差点就剁了她的那档事。夕蕴抽搐了几下嘴角,欲哭无泪。这场景,逗得泗叔大笑,那笑声越来猖狂。

“不闹了不闹了,跟你说个正事。徐瓷怕是知道你的身份了,倒也不敢明着怎么样,但最近如意坊谦镇撑得也怪累的,租金莫明其妙被上调了一半,赋税也加重了不少。还有官府的人'奇。书',三天两头来找麻烦。谦镇也拿不定主意,寄给你的信一直都没回音,听说我要来找你们,就让我给带给口信。”

“谦镇有写过信给我?”夕蕴有些困惑。

见她那副迷惘的模样,万泗也不说什么了,猜出了大半,“多半是有人拦了,好在信里头也没写什么落人口实的话。”

“我倒是有收到徐瓷的信,说是让我结束掉如意坊,或者跟他合作,他愿意把姑苏丝市分我一半。”一切都是有前提的,自然是希望夕蕴能和他同仇敌忾,以越浩为共同敌人。

想想也着实讽刺,外人多半都以为他们夫妻感情僵得很,想来徐瓷定也这么觉得,才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她爱展越浩,那是人人皆知的事,可所有人都觉得展越浩不爱她,所以理所当然的,她就应该因爱成恨,得不到就毁了他。

“哦?你怎么回的?”这话,听得万泗都忍不住笑了。

“回个屁!我跟他说,最近有些忙,等在阴曹地府里碰了头,大家都闲的时候,再来好好商谈这事。”

“……你这丫头,这要是万漠还活着,准是又要训你了,怎么动不动就咒自己。”泗婶横了她眼,虽然怕她,但也当真疼着她。

“呵呵,泗婶,放心吧,我命硬得很。”夕蕴冲着泗婶娇俏地眨了下眼,傻笑着,忽地又想起了让人头疼的人物,“吴越最近在忙些什么?”

“失踪了。”

“嗳?”太突然了吧。

“我正在想这事该不该跟展越浩说,他失踪好些日子了,还带走了不少银子,是展二爷一直瞒着。具体多少也不清楚,可看展二爷最近忙得慌,恐怕是笔不算小的数目。”

“先别说了,他最近也忙,连想睡个安生觉都难。”夕蕴蹙着眉心,开始后悔自己一直都没揭穿吴越。

“嗯,那你们也小心着点。还是找个镖局随行比较安全。”

“怕什么,你不知道我藏银子最有一套了吗?”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小心银子了!我让当心着自己的命,有银子没福享,多凄凉!”

也是嗳,要是赚那么多,到最后啃香烛、花纸钱,那不就是白忙活了?

“哎呀,小蕴转性了吗?”

这边两人说得正起劲,那边,泗婶忽然大叫了起来。

“啊?”夕蕴傻愣愣地看向她,不解那话到底什么意思。只瞧见泗婶依旧和她保持着距离,站在议事厅的窗边,堂而皇之地窥探着里头,还像是生怕没人注意她似的,大呼小叫着。

夕蕴和泗叔面面相觑了会,好奇她究竟再看什么,也凑了上去。里头聚集着所有掌柜,好在大伙正在讨论稍后几天在长安的安排,火热得很,也没人注意到泗婶那道很不和谐的声音。

“我说那姑娘,你居然敢让个那么漂亮的姑娘待在展当家身边,这不是转性了么?”

“还真是啊,难道你这丫头移情别恋,有新目标了?”泗叔看了会,也跟着附和。

很快,夕蕴就猜出他们说的是青衣。也确实有些突兀,满屋子的男人里,站了个那么活色声香的女子,嫩黄色的锦袄,清淡素雅的妆容,一瞧便知不是个丫鬟。越浩坐在正中的那个椅子上,翻看着泗叔才送来的货品,青衣就立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地奉上茶盏。

“那只是个戏子……”夕蕴想要解释,可是那口吻一听就是底气不足的。

“居然还是个戏子!你没听说过戏子的媚功比青楼女子还厉害吗?”泗叔不敢置信地嚷嚷。

惹来泗婶一顿猛掐,“你个老不死的,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难不成你都试过。”

“哎呀,老夫老妻了,你还闹腾个什么劲。”

“隔壁老李说我风韵犹存……”

“什么?!你什么时候跟隔壁老李勾搭上了!”

……

转眼,那两人倒是吵得忘情了,总算是惊动了议事堂里的人。没多久,之前一直陪着夕蕴的老掌柜就走了出来,“夫人,当家让我问你有什么事吗?”

“看看你泗婶,想想她为什么至今还怕你,赶紧回忆下万漠跟你说过的那些话。要忍,要有策略,去吧,展现你的女性魅力去。”泗叔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附在夕蕴耳边咕哝了句。

女性魅力……好吧,她忍,她讲策略……

“没什么,跟他说先用了膳再忙,银子不怕赚不着,身子才是自己的。”夕蕴笑得一脸灿烂,声音柔极了。

“……知、知道了,我……我这就去转告。”老掌柜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见鬼似的逃开了。夫人这话,对他来说比天现红光、冬雷阵阵更灵异,简直堪称祥瑞现象了。

临走时,夕蕴隔着半掩的窗又看了眼展越浩,正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她也没有闪躲,微微侧过头,冲着他一阵娇笑。越浩眯起眼眸,听着老掌柜的回话,极力忍住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错啊,她居然也会有懂得走迂回路线的这一天。

看来他很有必要让她明白,到底他喜欢的是哪一种女人;也必须让她搞清楚她选择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二两娘子》安思源ˇ第三十九章ˇ

    城中市集的戏台边,今天格外热闹,叫好喝采声此起彼伏,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毕竟是初来长安,展越浩很谨慎,没敢立刻就如法炮制益州的那一套,而是先替青衣的戏班子包下了市集的戏台,让他们先唱些时日,有了些知名度再说。

为了更吸引人,越浩在戏台下加了不少桌椅,还免费送茶水点心,当然那些座位是要收银子的。

然而,显然是越浩多虑了,毕竟是曾经入宫给杨妃贺过生辰的戏班子,才第一天,就已经盛况空前了。

一曲唱罢,青衣有些紧张,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是她在益州都没遇见过的。

更让她觉得不安的,是人群中那道灼热的注视。那男子坐在最靠前的椅子上,一身白衣,若有似无地拨弄着茶盏,眼神却始终锁在她身上。模样看起来倒是俊俏,也不至于让人生厌,可是那种窥视的目光却让她觉得害怕。

展越浩最近很忙,他不在,青衣更怯弱了,她不自觉地想到了庆禧楼里越浩替她解围的那次。如果,那个男子也是那样的人,那她该怎么办?

直到这一刻青衣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依赖展当家,原本那种淡淡的喜欢,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那么深了。即使整个戏班子的人都在,于她而言,依旧抵不过一个展越浩来得安心。

“班主,我嗓子有些不舒服,想去休息下,可以临时换曲子么?”犹豫了会,青衣还是决定不唱了,俯身轻声问着台下的班主。

“是昨晚受凉了吗?赶紧去歇息,喝些茶,润一润。”班主有些担忧,想到他们才刚到长安没几天,总会有些水土不服。

“嗯。”

应了声后,青衣转身朝着往戏台边阶梯走下。本想赶紧卸了妆,回府去的,可却有个身影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我们公子想找你聊聊。”

那是个小厮打扮的男人,青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他口中的“公子”正是那个白衣男子。对方冲着她浅浅地笑,是那种很清爽单纯的笑容,看起来没有任何恶意,可她还是有些许的戒备:“不好意思,麻烦你跟你家公子说声,我还有事。”

“只是片刻而已,耽误不了你太久,我们公子很喜欢你唱的曲子。”小厮依旧不放弃。

“那就请他明天再来捧场。”

“是关于展越浩的事。”

这个名字让青衣震了下,原本脱口而出的拒绝卡在了喉间,沉默了会,她淡语:“……好。”

男子看着她跟班主交待了几句,跟着在小厮地引领下慢慢走来,有些迷离的眼眸闪过一抹戾气,一声夹杂着嘲讽的笑意溢出喉间。

这一整天,越浩去了三星楼,掌柜不停炫耀这是家提供三星级服务的酒楼,比城中的五星楼更高档,就这样重申了一上午,临近午时时,越浩终于和他达成协议,包下了这家酒楼半个月。跟着,又马不停蹄地打探了下长安的丝市。

然而,纵使瞎子都能看出,展当家今天很心不在焉,频频走神,行程安排得很是紧凑。

“当家的,这就回府了吗?杨御史不是帮你挑选了个用来暂放存货的仓库,邀你今天去看看的么?”与他同坐一车的掌柜,犹豫了会,问道。

天色还早,前几日当家都是忙到天黑才回府的,连晚膳都赶不及用。

“明天再看。”越浩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懒懒地回道。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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