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唐咨询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妖唐咨询馆- 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当天,我们两个,就化装的青衣小帽,开始了盯梢长保的过程。

长保此人,真的如南音所说,性格安静的很。这两天“香香鸭”,出了事情,他也没再开店铺,而是陪同周媒婆,也就是南音的母亲,忙前忙后。 

周媒婆在屋中和女儿赶制丧服,叫他去买麻布,他就一丝不苟的比较了几家麻布店的价格,选了既价廉又物美的;

叫他去订棺材,他就老老实实的列完清单和各个棺材铺的种色,供主母参考……。。

我和离盯梢两天的初步结论就是:此人乃一等良民啊!!!

转眼到了第三天午后,我们盯的眼睛都要发直的时候,长保又上街了。我掰着指头,算给离听:“多事之求秋啊!鸭子店,现在就他一个男人了!买完麻布,订完棺材,下面,应该是周媒婆派他去采购奠纸喽!”

离耸耸肩:“静观无妨!”

长保穿过昭国大街,拐到永达巷,又穿过永达巷,直奔明德门。来到明德门城门旁边一排城墙下,象熟客一般,坐在了一个摊位前。

我们偷偷摸摸的潜伏过去,隐在老树后头,定睛一望,摊位上插的小白旗,赫赫写着四个大字——“代客家书”。

长保吩咐了摊主几句,那个老头儿,就抬笔在纸上刷刷刷写起来。没一回儿,就写好了。装进一个信袋,长保拿着付好银两,又站起来走到旁边一个挂着“代客传信”的摊位前,把信袋交给坐在那里的中年壮汉。壮汉收下信袋,要了资费,长保就离开了。

我和离等他走远,冲了过去。待我在摊位前坐定,离人高马大站在我和老头儿身侧,把我们遮了一半。

我一甩手,从袖子里掏出二两银子,托在掌心:“先生,请问,刚才那位客家,信里写了什么?”

老头儿一楞,离飞快的接话道:“长安府捕快办事!速速回答!”

老头儿赶紧道:“刚才那位?他不是和每次来,写的都一样么?”

我重重“恩——”了一声,老头吓的一哆嗦:“就写了这么两句:

孩儿安好,请娘勿念!保重。”

我问:“他多久来一次?”

老头答:“一月一次吧!好几年了,都老熟客了!”

我把二两银子塞给他,那个心疼的哟……。又立刻转战中年壮汉的摊位,如法炮制。

中年壮汉的说法,和老头儿一样。长保每次写好家书,就委托他们代送。他们是专干这一行的,收集个几日,家书多了,就每个伙计跑一个方向。这个领头的大哥,专跑蜀中路线。

他见我问的仔细,把能想到的全都和盘托出。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有点失望,我的四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在如此普通的家常事情上。

就在这时,离插嘴问道:“你们去了,怎么送呀?”

壮汉一拍脑袋:“这位客人,要求有点特别,他说他老母,有病在身,行动迟缓,耳朵也不太好,我们去了他家,把信从门缝或者窗子塞进去就可以了。他母亲自然会去捡。

你们也知道,我们传家书的,赶的就是时间,手上一大把呢!他这样也好,还省得我们麻烦。反正银两分文不少。

第一次还怕老太太没收到,他来找。后来他再次来的时候,说收到了,我们心也就放下了。

就这么合作了好几年,还是挺不错的………。。”

我和离对望一眼:有古怪啊!

离提议说:“还是跑一趟蜀中吧!”我同意。

从壮汉处要了地址,我们着手准备,目标——蜀中长保他家,进发!

吻就吻了

某离童鞋主动赞助了好马两匹,我们备齐干粮,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向蜀中赶去。

本来,我是不会骑马的:在现世的时候,最鄙视的,就是经常看着公关部的总裁助理们,打着公事的旗号,陪同老板一起,去那些高尔夫球场打打球,或者马场骑骑马。

那些据说都是上流社会的玩意儿,咱还没实力没财力接触,于是,同事们都鄙视的振振有词。

当然,这种鄙视富含: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酸的心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估计就算狐狸吃着了葡萄,也未必就说葡萄是甜的——根据咱们的观察经验:如果你不让它吃完打包带走足够的分量,狐狸下次,还是说葡萄是酸的!

不过现在不行啦!某离同学要求很严格,咱们要快去快回,最好中间少作停留:明风这小子,还象廉政公署请客一样,在长安府的衙门,“喝茶”呢……。

我经过离地狱般的实际训练,终于迅速掌握了骑马的技巧,作到了“脚踩蹬,身立稳,膝用力,腰前倾,臀配鞍”,跟随马的跑动节奏,我也能向古装剧里的大侠一样,潇洒起伏。 

代价就是,我全身上下,象散架似的酸痛。官道上又跑起来全是灰尘,一天一夜后,按照地址,问过几回路,等我们到达长保家的附近的那个傍晚时,我已经灰头土脸,嘴里都能吐出沙子了。

我向离哀叹:“这趟差出的,人家好端端一朵鲜花,都骑马赶成花渣儿了——让世间少几个象俺这样的不幸人士吧,俺要下岗度假………。”

离对于我的抱怨,只酷酷的回答了一句话:“你要是鲜花,以后牛都不敢拉粪了!”

靠之,考虑到在人眼皮下,我为了能坚持活回长安,妥协了——忍,忍,忍!

长保家的所在地,出乎我们的意料,不在一般的村子里,而是出了附近的村子,孤零零的一屋独矗在很远的山脚下。

难怪送信大哥都是塞了就走,这笔买卖比一般其他,都不合算——出了普通村镇,要多跑一大截路呢!送完再赶回歇息的客店,来回时间足够再送两家的了。

我和离住马望着山脚上那个独门独户的小屋子,落日的余晖,洒在四周,映的苍茫一片,有点凄清,却又不到上灯的时候,瞧着心里混混沌沌,晦暗不明。

等骑马将行过去,到了门口,我们近处一看——嚯,真是有点破旧的老屋!门窗都关的死死的,上面还全是灰。窗户纸是白的?那是不可能的——事实是,连贼厚贼厚的那层窗户纸,都浮灰成黑!

我们把马在不远的一棵老树边拴好,向长保家的屋子走去。

门口,当然是我主动上前,有礼的先行敲门:“有人么?有人在家么?”

无人回答,我的声音在有点旷的空气中,传带了些回音。

再接再厉!我加紧了力道,继续敲门:“大娘在家么?我们是长保让来的!”

还是无人回答,我有点懵了。离使劲一推门,门是自里面落栓的,

除非里面人起来给开。无奈,我又“砰砰砰”敲了几下,回头对他说:“要不,你上?——”

离寻思了一会儿,站在我身侧,抬掌猛的向木门一击,门板顿时摇摇晃晃,里面的门闩只听“哗啦”一响,应声落下。

成了!我兴奋的双手推开门,大步一跨,走进房间。

迎面扑来厚厚的尘灰,漫天飞舞,飘散的我一头一脸,还有裙褂上,瞬间变了颜色。借着屋门敞开,吹进的晚风,扬起浮粉一样的颗粒,我“阿嚏”忍不住立刻打了几个喷嚏。

眼睛有点迷糊,我步履一滑,差点摔了一跤。离在我身后,赶紧一把托住我。我踉踉跄跄站稳身形,低头一看:哇呀,从门板边,到窗户下,满地都是信啊!

满眼满眼的白黄之色,飘在眼前,充斥了整个眼球,上面还有的布满蛛丝,显然从没有人打开过。我望向窗棂,其间居然还夹着一封未取下的信。想来只有下一封塞进来,它才会被挤到地上。

空气中,先是一股恶臭。被徐徐的风吹开后,混混沌沌,全部是腐败的光阴的味道。混合着傍晚暧昧不明的魑魅一样的光,四处流窜,拼命往人的血液里刺。

我一哆嗦,觉的有股针扎一样的刺感,渗进来,刹那间汲汲无踪,但是,陡然凝聚成饥饿的贪婪,定格在能凋谢一切的饕餮沉默中。

我打着寒战,望向正前方,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正前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供桌。墙上粘着一幅年画,非常的老旧,黄糊糊似乎被烟熏过很久。

供桌上,安置着两跟红蜡烛,极其粗壮,但是一瞧就是根本没有点燃过的。红烛之间,是一个小小的香炉,分不清是青铜还是熟铁制成,反正乌漆抹黑的;里面插有三根檀香,也分明没有点燃过。

整个供桌上,积的灰尘,估计得有小半指高。我丝毫不敢大声出气,怕呼吸也能要了我的命。

再往上瞧,粗壮的蜡烛后,端正的立着两块木牌。

定睛一看,天,不对!不是两块木牌,是两块灵牌!

上面分别赫赫刻着——先父苏大从之灵位;先母苏韩氏之灵位。

我吓得几乎骇出心肺,麻烦啊!老天!别在这时候吓唬我啊!我发誓重新作人还不行吗?

受刺激过度,我惊的反转过身,就往门外跳。正好后面是某离同学,于是我没有形象,奋不顾身的正好跳到了他身上,像四脚蛇一样扒着不动了。

离惊讶的一低头,正碰上我仰首,好死不死四片唇瓣,就这么“刷刷”粘在了一起。粘的我眼冒金星!咦,软软的,糯糯的,口感不错嘛!俺下意识的伸出小舌,舔了几下。嗯!很有克里斯汀的蛋糕,元祖的脱兔月饼,哈根达斯的冰激淋的甜味嘛!

好容易待星星散开俺才看清,噢呀!某离同学被我非礼鸟!

赶紧笨手笨脚的从他身上爬下来,看见一张涨的要滴血的脸,和一双利刀一般的眼睛。

偶心虚的垂下头,小声解释:“意外事故!意外事故!”

离重重的“哼——”了一声:“嗯?——意外事故?”

我转念一想,不对嘛!咱们这是在特殊场景特殊气氛下,的超常反应嘛!这缓解情绪还不都是那两个灵牌害的?

咱也是苦主啊!虽然我现世只要一遇到最爱吃的甜点,就会大脑自动停止工作,咬上几口;但是!………某离那小样儿,现在也太乔了吧?咱跨时代的儿女,一定要有穿越人的骨气!

我回过神来,立正,站好,挺胸,抬头。帅气的一抹嘴巴——“你哼什么呀?不就是被亲亲了么?大男人又没什么损失!这样看着我干吗?大不了我负责就是!”

离“扑哧”一下,乐了:“你要怎么负责?”

我豪气万丈的说:“你要精神损失费,还是索赔封口费?尽管提出来吧!”

我拍拍小银袋,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再想想此人乃长安首富,顿时又如皮球泄气般。

谁知这个奸商摇摇头,把他的手掌心向上,往我跟前一摊——“我不要银两,我要:延维大妖的内丹!”

我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垮下脸来:“那个……咱也不富裕,救命的东西本来就没几个……要不,你换一样?”

某离看见我肉痛万分的表情,神采飞扬——“不,就只要延维大妖的内丹!”

我哼哼哈哈墨迹了半天,看见实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又打开小布包,从里面取出个小布袋;又打开小布袋,把里面金光闪闪的延维大妖的内丹,摸出来。

捏在指尖,左瞧右觅,咂咂嘴:“这冰淇淋真贵啊!”

离干脆一把从我手上,把内丹抢了过去,谨慎万分的揣进囊中,口内念念有词:“万一你哪天想不开,真的拿它去救别人了,我哭都来不及!还是我保管合算点!”

语毕,像完全漠视我的存在一般,大步向供桌走去。俺心里敲着小鼓点,小心翼翼尾随其后。

傍晚的光线更加晦涩,带着浓浓的萧煞之气,在忽明忽灭中穿梭。我们走到供桌跟前,我把头伸出来,放肆的盯住——还是看不清灵牌右边下角一列小字是什么。

我推推离:“你看看,“先母苏韩氏之灵位”下面那列,写的是啥?”

离哑声一字一字念道:“ 儿——苏——长——保——立………”

我脚下一晃:“儿苏长保立?那长保根本就是知道他娘亲去世了啊?那他还每个月给他娘亲写信并且送回来?”

离眼神发亮:“也就是说,他一直把自己的娘亲“当作”没有死!也就是说,他心里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没有死!”

太恐怖了,简直渗的慌!

我看看离:“这是什么心理啊!”

离说:“回去吧!这里什么都没有,周围也荒无人烟,查不出什么来的,咱们还是——回长安!”

我问:“难道你有线索了?”

离从容一笑:“一点小小的头绪,我还要进一步侦察!”

0000八号

我们一路奔波,回到长安,绝对没有想到的是,站在咨询馆门口恭迎咱的,既不是貌美如花的小苹果,也不是妙语连珠的小飞飞,居然是个——又矮,又瘦,又无良的小公差——罗大头。

我们认识的场面,是这样的:

一进得馆来,竹条男就摇着他的大头,热情的握住离的手,激动的表情,让我恍若回到了电视机的跟前,再次见到了戏曲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某某秘史》里的男一号爱人离去哭喊的声嘶力竭;《某某外传》里被抛弃的苦情男悲摧的泪牛满面……。因为他实在是一副绝世痴情好男儿的模样,可是,对象放在咱们风狸同志身上,就相当诡异了。

我真的不八卦,我只是好奇。看他的情形,目标似乎很明确——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于是,我不得不强势登场,横插一杠。

我快步走上前,巧妙的站在他俩中间,虚虚分开二人,指着他一身蓝晃晃的公衣说:“哟,这位公爷,今日得空有幸光临咱们方氏咨询馆,不知有何指点?”

大头完全忽视我的存在,对着离谄媚而低声说:“这位就是方氏咨询馆的馆主,主事人宋老爷吧?小人:长安府特别捕快组当值衙差——罗布长!见过宋老爷!”

啧啧,罗布长?一身布衣,穿在这么矮瘦的他身上,倒是真的太长了!还不如叫“萝卜长”!反正他长的和萝卜差不多高………。

最可气的是,他居然睁着眼睛都看不到“方氏”二字么?真想关门放——俺们这么没有养狗,小飞飞也出去了,放绿绮?那丫头比我还柔弱……。。

我奸笑着拍拍手掌,吸引了萝卜长的注意:“罗大人,罗官差,我才是方氏咨询馆的馆主!” 所有权问题,一定要明确!

萝卜长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兄弟们说,来给鸭脖子明风打招呼的,明明是咨询馆宋老爷的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