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活灵活现,可惜——咨询馆没养猫啊?
死命扭扭裙带,我口吃的指着它:“那…。那……。只死风狸?”
虎子高兴的冲过来,“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在地上用尾巴盘了个圈。
自己坐在圈子里,接着,又来回摆动身子,然后仰头对着天花板,“咕噜咕噜”叫了两声,接着又对着地面,“咕噜骨碌”再次叫了两声。
我傻了。思来想去,对它一挥手:“这个看不懂——!”
小老虎急了,抬起自己的一只爪子,戳戳圆圈,然后,用右爪子,尖利的指甲,划在左爪的动脉上。继续指指地面。
我垂头丧气的把它拽到身边:“实在看不懂——阿离同志的作派,向来是鬼神难测啊……。”
虎子垮着腰,回身撅着厚厚的屁股蛋子两块肉,对着我,鄙夷的——“扑哧——”放了个屁。
我怒。
想到马上越狱还要依靠此君,我忍。
捏着鼻子讨好的凑过去,我用手指冲着天花板一比:“虎子,我看咱们还是快点溜吧!你就从那个天窗的窗口,再蹦出去,报个信喊人来救我,好不?”
虎子挥了挥小拳爪,表示同意。然后,刺溜一下,沿着床柱,窜上了床头。又顺着床头,爬上了床板顶栏。
平衡性真不错,它摇摇摆摆的在木质的细细的一根桅栏上挪动,居然稳健的丝毫没有要掉下来的迹象。我不由伸出大拇指。就见它移到顶角边缘,正对仰头天窗的位置,双脚一蹬,奋力一跃,直扑那扇小木窗。
好!状态稳定!充分蹬伸!推髋向前!肌肉离心—向心收缩转换!身体重心后倾!摆腿摆爪,头部后仰!接近了!到窗口了!加油!努力!我们越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年轻的虎子身上了!
就在距窗口0。00……。01M的地方,可怜的该名小健将,突然后力不足,四爪一翻,腾空360度转体两周半,以标准的抛物线姿势,砸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飞扑过去,结果就是成了悲剧性的人肉垫子。小老虎成功降落在我背上,把我敲的眼冒金星。
我歪歪倒倒的扶将起来,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粗气。
虎子羞愧的蹲在我跟前,用两只前爪,捂住那胖脸,偷偷露出两只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我。
叹气。我把它的尾巴拽过来,指着它的大鼻头,恨恨的说:“平时叫你不要吃那么多,你偏不听!重成这样!看你回去还减不减肥!”
虎子干脆把眼睛也捂上了。
我一把拉开它的小爪子:“说!你是不是根本没找到我,只是在附近的屋顶四处爬动的时候,因为太重,凑巧落进这个活动的天窗窗口的?”
虎子把身子背过去,无耻的居然又点了点头。
我倒!
忽然,头顶的天窗附近,传来沉重的“嘭……。。嘭………。嘭………。”的声音。我疑问:“上头出什么事了?”
虎子竖起起它灵活的毛耳朵,仔细听了听,然后再次努力,跌跌撞撞爬到窗顶桅栏的那个边缘。
不过这次,它甩起尾巴,点了点铺盖着锦被的大床。接着,滑稽的用后肢勾住桅栏,两只前爪努力向外伸张,扑扇扑扇了两下,冲着下面的被子,一头俯冲下来。
丝绸层层叠叠,是极其柔软的,我倒不担心小老虎受伤。看着它的样子,我揣测:“难道你是说,外面是有—— 鸟——撞到了我们天窗周围?”
虎子赶紧点头示意。可是外面一会儿就响起一声,我不禁嗟叹:“为什么那些鸟就不栽准点呢?载到咱们天窗上,哪怕把它砸大点,也好啊!”
好半天,头顶才渐渐安静,消停了。
我刚歇口气,身后的墙角,又传来“突突突突………。”的打洞声。这次虎子机灵,直接表演给我看。两爪沿着墙面乱挠,扑腾来扑腾去,最后身子一反,四肢平摊,腆着雪白的肚皮,仰卧在地上。
我揉揉它的肚子:“起来吧!这个我知道!有老鼠在后面打洞呗——”
悲摧的是,可怜这只老鼠,就这么打啊,打啊,打的我和虎子一觉醒来到天亮,它依然没打通…………
第二天一早,某门神就敲门了。我知道,是准备送饭进来,连忙把虎子塞到床下,清了清嗓子。
谁知道,捧着托盘进来的,居然是昨天的翩翩佳公子。
他快步走进小八仙桌,把早饭往上面一放,俯身抱拳:“方馆主昨日休息的好么?”
我“恩恩啊啊”,随意的敷衍着。
他笑眯眯的一甩袖子:“哟,我们可没休息好啊!昨晚太热闹了,这周围的活物,好像发了疯一样,要往你这屋子里钻啊!”
我心头一凛:“公子真会说笑!咱昨晚睡的太熟,啥都没听到啊!”
男人不介意的一抚额角的散发:“哦,睡的熟?那是好事啊!休息的看来不错!那今日就要有劳方馆主了!
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麻烦方馆主,帮我算个命而已。”
“算命?”我奇怪。要算命直接到咨询馆排号就可以了嘛!看他的身家,又不是付不起银子,何至于绑架我啊!
他微微一咧嘴:“对,就是算命!”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上好的宣纸,白花花的纸上只小小的写了八个字:
庚辰,庚辰,庚辰,庚辰。
我顿时定住了。
男人甩了个响指,伴着狡猾如狐狸一般的笑容说:“怎么样?以方馆主的本领,不难吧?只要您测完,我立刻送您回去………。”
我的汗顺着脊背就流下来了:“这个………。。算命也是有讲究的,它是一种缘分………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男人一口打断我:“那就给您一天的时间来考虑这讲究啊!”
说完,凝视了床下有足足三十秒,吓的我的心儿啊,扑通扑通直跳:难道虎子暴露啦?
“就是别拖的太久——”他忽然转过身,留下这么一句,撤出门外。
我靠在八仙桌上,看着手中的宣纸,欲哭无泪,只见眼前无数乌鸦飞过:
卧槽,哈姆雷特说的对,TO BE OR NOT TO BE ,这是个问题………
马桶和天家
翩翩公子刚关好门,虎子就从床底下贼头贼脑的探出半个身子,作询问状。我悲痛的走过去,拽着它的小尾巴,把它拖到一边:“虎子,你怎么就不能藏好点?我以为你要暴露了,差点吓死!”
小老虎不平的低吼了一下下,把自己圈成一团,头埋的很低,表示它已经藏的很用心鸟。我发愁的摸摸它的脑袋:“可是,人家盯着你那边,望了好久哟!看样子,床底下,你是肯定不能藏了!”
虎子立刻站起身来,抖抖背上的黑黄夹杂的漂亮虎毛,开始在整间屋子里,来回巡视。
实在是这间屋子,家具太少了;空空荡荡,俨然丝毫没有藏身的余地。我们瞅瞅八仙桌,再瞅瞅雪白的墙壁,那清扫的纤尘不染的墙角,那危险的富丽床…………最后,我把目光驻在了剩下的唯一一样物件——床边的马桶上。
虎子顺着目光瞧过去,顿时惊的缩起了脖子。不管它,我指指红油马桶:“明天你就躲在这里面!”
虎子嫌弃的摇摇头,向后歪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坚定的凑过去,一把抓起它,三步并做两步,飞速来到马桶边,掀起盖子,就要把它往里揣:“你太胖了,先试试尺寸合适不?别到时进不去就惨了………。”
虎子奋力挣扎起来,我直拍它的爪子:“扭什么!上好的顶级香樟木马桶啊!一般人咱还不让它靠近呢!”虎子的尊臀已经被塞进去了,我继续努力:“看看着青铜错金箍,整整三圈啊,你们罗知事家,不,就是长安府尹家,也用不起啊!”
顺利把虎子全部挤进去,我得意的点点头:“真的不能再肥了……。。再肥这桶就箍不住了………”下意识的抚摸着最后一层箍边,忽然,我摸到一个凹陷进去的符号。
“奇怪!这是什么?”我蹲下身子。
虎子赶紧灵巧的窜出来,随风散落不少马桶底的檀香灰。
我趁势盖上盖子,提起马桶,倒搬至亮光处,仔细察看。
在第三层青铜错金箍的箍边,有一个划痕很深的十字,十字的每一端,都刻的是一片树叶形状的片片。而且很明显,是没有经过任何工具,完全由指甲硬生生划上去的。划的人绝对是很用力,甚至使出了吃奶的劲——因为在图案的周边,留有暗红色团团的血渍,渗进了底色“红油”色中,不注意看,还真瞧不出来。
我吃惊的摸着图案,回忆起来:“这不是当时苗人掌柜,临走时告诉我们的,他们三苗族在京中,聚集当地族民的专用符号么?………。笑脸案中,死掉的鸿胪寺刘老爷子的爱婿,和刚上任不久仕途亨通的年轻少壮派长安录事徐大人,都是看到这个符号,才去“天苗铺”找他的………”
虎子把乌黑的小鼻子嗅了嗅,做同意我的说法状。
我皱起眉:“这两个死者,是笑脸案件中,唯二的苗人,而且是都认联络符的苗人。
他们联络完,没几天就死了。如果我们当时推测的以“天苗铺”为线索的方向,完全是错误的话,那么,一定还有其他的方向……。。如今在这个地方,居然发现了三苗族专用的图案……。。那这里一定曾经有苗人待过………
另外还是带血的图案,又是拿指甲划上去的,说明当时划的人,知道事态已经十分紧急或者危险了,这才拼了命的要留下点什么,比如暗示啦,线索啦,给将来会看见的人………。
可是划在马桶的最后一层的这个箍角的下方,一般就是连倒马桶的仆人,也不容易轻易的瞅见,说明,这划划的苗人,不想让屋子的仆人或者主人发现自己刻下了印记………”
我的大脑有如装载了神州号引擎,高速运转起来。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苗人,而是懂苗文或者知道苗语的人划的………虎子!关键时刻,你怎能啃鞋!”
不错,就是虎子!我在认真分析案情,它大爷居然无聊到开始啃我的鞋子!哎………。头晕………。为什么只要我一分析起来,通往真相的路,就总是在施工当中呢?
一定是我还没有吃早饭,营养不足!我扯过虎子,靠近八仙桌:“得,咱们还是先用早膳吧!咱把咱那几个馒头,分你一半………。”
中午,伙食端进来的时候,给我添了一盘新鲜的卤牛肉,香气扑鼻;盘子下面压了张字条:“求生辰死祭。”
晚上,那只像趴在窗玻璃上的苍蝇一般,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没有的老鼠同志,又继续开工了。伴着她轻微的打洞声,我开始给小老虎梳毛,工具当然本人含泪奉献的葱葱玉爪十根。
我对虎子说:“娃儿啊,经过白天的思索,俺已经充分意识到了:咱们处境危险啊!看看带血的指甲划印,想想徐大人等两人的死相之惨……。。哦,不,是诡异,我简直倒抽凉气啊!”
虎子认命的往我怀了钻了钻,要给我取暖。我拍拍它:“我是心冷啊!这里太阴了,那位公子,难怪不到我咨询馆排队预约买号——他算的这哪里是命,分明是天家的国运啊!”
虎子似懂非懂的把头仰起来,我揪揪它的毛耳朵,哀怨极了:
“桃木拔步床,青州虹丝锦帘,香樟木马桶,榉木八仙桌,连马桶灰都是檀香烧出的!真真实实的上流社会啊!而上流社会里………。”
虎子的小胡子翘着晃来晃去。
我泪:“ 庚辰年,庚辰月,庚辰日,庚辰时!这,这其实是武皇后的生辰八字啊!
她的命哪里能算?你看看这纸条:还求生辰死祭!这简直就是在问:皇帝陛下哪天死?这分明是问大周的国运啊!这哪里能算?我找死啊!”
虎子估计是“找死”两个字,意思听懂了,一骨碌爬起来,跑到我前面,老人家亲自示范了一下,双脚一蹬,四肢一撑,白肚皮一翻,口水一流是什么样子。
我气极:“对,明儿咱们俩算完,被外面人知道,就是你这样子了!”
对啊!算完,被外面人知道,才是这个样子……。。我一拍大腿:咱可以不算完啊!
思定,安心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候了一天,翩翩公子也没出现。直到傍晚掌灯时分,他才随着晚饭,打包送到我面前。
虎子当然得委屈在马桶里了,好歹檀香木的马桶灰内,他也可以修修心,念念佛,保不准由此机缘,大彻大悟也未必。
公子依然一嘴坏笑:“方馆主想来是研究清楚了吧?”
我弹了弹宣纸:“你想问的,是纸上这个生辰八字的人的死期吧?”
公子拂着发丝颔首:“是的,算完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抓抓头皮。
“不过要准哦!”他口气奸诈。
我清了清嗓子:“命主,庚辰年,庚辰月,庚辰日,庚辰时。她已经死了!”
翩偏公子一楞,脸色开始不好。我一瞧,他拳头都握起来了。
可是很快,他试探道:“愿闻其详。”
我把宣纸放在八仙桌上:“首先,从命造上看,她是个女人。而且,金水泛滥,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人。”
公子点点头。
“其次,她出生家世很好,八字辰多皆土,应该是官家背景极深的。所以,她受家庭环境影响不少,加上心性聪明灵巧,可以说,权谋之术城府于胸啊………”
公子用力点点头。
“女命魁正,她的脾气表面柔情似水,内里其实刚□躁,根本不易驯服,是个有心思的主儿啊!”
公子的头点的要掉下来了。
“再看,坤载万物,德合无疆,履中居顺,贵不可言;她会爬的很高,不会是平凡的大家小姐命,而是注定深宫终老,青云直上啊……。”
公子的手已经托住下巴了。
“最后,可惜,木火通明,年支一点金,虽然自幼聪慧敏俐,胆识超人,但是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因为杀为忌,官为用,官杀夫星,所以,她会跟着丈夫的离世而去世………。。”
我一摊手:“无奈啊………命数随天定,半点不由人啊………”做深情状。
翩翩公子闻言,猛然哈哈大笑:“天啊,原来什么备受推崇的方氏咨询馆,道行也不过尔尔,只能查人间之事啊!!!!!!!”
我正色作揖:“公子,难道能查人间之事,还不够么?”
他狂放不已:“够了,对于你们这些凡人,绝对是够了……。。哈哈哈……。。不错,她十四岁时,是死了夫家;夫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