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唐咨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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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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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狂放不已:“够了,对于你们这些凡人,绝对是够了……。。哈哈哈……。。不错,她十四岁时,是死了夫家;夫家临终断念,令所有爱宠妻妾陪葬。。。。。。。。。。。”

他笑的我有点胆怯,望向门口。掌灯十分,外面幽幽有走廊的残光打过,我赫然看见,门板纸上,在门神一和门神二之间,还有一个略微矮小瘦削的黑糊糊的投影。

心里“咯噔”一下,却见公子接着笑说:“……。。绝对是够了……。。哈哈哈……。。,那你先用晚饭,明儿一早,我就让人带你们回去啊……。。哈哈哈……。。”

他走向门口时,一闪,那中间第三道黑影消失了。缓缓打开门,我只看见门神一和门神二。

我摊坐在床沿上,暗自嘀咕:“明天,他真的会放我走么?”

银色麻袋的人

思前想后,在床上翻来滚去睡不着,我干脆半夜和起衣裳,望天发呆。

虎子蜷着它那肉团团的小身子,缩在床的最里面,裹了厚厚一层丝被,边睡边低低的打呼噜。我抚摸着他金黄色的皮毛,看见它舒服的笑着咧开嘴,口水流的到处都是,不禁感慨:

看看虎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坦然自在地面对;担心不如宽心,穷紧张不如穷开心。 此君难怪肥膘减不下来,心态好啊!

我不同,我有心事的时候,我会拼命的想。即使心里告诫自己,我仍然控制不住。我的想法还会千奇百怪的扩散,甚至思绪最后漂流到何方去了,我都不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惜,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会自动上瘾,而且戒不掉。

比如现在,我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祈祷幸亏绑架人还好心给我留了一盏灯;

转念瞥见雪墙上挂的那幅《昭君出塞》,又感叹他眼光不行,豪装的顶级房间,居然配幅劣品之画;

仔细盯久了,浑然觉得那女子动作逼真的像要从画里挣脱出来,夺墙而逃;

听闻“细细作作”老鼠打洞声,才猛然惊醒,自己把自己骇的半死,再拭去满额冷汗;

我已经陷入了矛盾的旋涡里,如同溺水的弱者抓不到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即将窒息………。。

而这一切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瞢瞢懂懂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了,只是模糊的觉得鼻隙里还散着淡淡一股余香………。

好香,越想就越香,仿佛又看见了东山山顶的月亮…………

月亮像扛着马桶刷的流氓兔的肥嫩的白白的屁股……。。照耀着我不知不觉就困了……。。好困啊……眼睛睁不开了………。那就睡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被小老虎舔醒了。

这娃儿一个饱觉后,精神矍铄;而我,则顶了个熊猫眼,似乎烧了一夜的香。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第一反映就是让虎子正神归位——香獐木马桶里老实呆着去吧!

果然,在揣好虎子没过久,翩翩公子就携早饭光临了。

今儿的早饭比昨天还丰盛,居然给我添了一份“淮南老糟”豆腐乳。天啊,这可是长安城里著名的早食啊,许多人家有钱还要排队买呢!一度是我的最爱啊!我咽了咽口水………

公子依旧笑眼眯眯。我冲他自来熟的点点头:“您也太客气了!我一会儿都要走了,您还给我准备了这么好的早饭……。”说着我就等他把豆腐乳放在八仙桌上。

谁知公子袖袍一挥,把豆腐乳从左手又换到了右手:“方馆主,我们给您提供的,是最上乘的待遇;您要想走,也得给我们回馈最老实的答案,不是么?”

我暗地里咬牙:他怎么知道我在武后的命造上,耍了花招?他昨天明明还没有看出来,被我哄的要放行呢!

嘴角一弯,我乐呵呵的打哈哈:“哟,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小人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是对您,还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么?”

公子一听,脸色剧变,狠狠把早饭垛在八仙桌上,大步走到香樟木马桶前,把盖子一揭,飞速的将虎子的尾巴一抓,倒提起来,往门口走。

小老虎急了,扑腾着四条腿,左撞右晃。小爪子直往公子身上,凶狠的挠啊挠,龇开嘴满腔利齿,口中还发出尖锐的咆哮。

公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掌劈在虎子头上,抡起胳膊先甩了三圈。一人一兽就凭空搏斗起来。

战况其实挺激烈,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电光火石间,屋内闪进一个的银白的身影,快的我甚至都没看清,就只又闻到了满屋熟悉的甜香。

跟昨夜的,跟那日在小巷中的,都极其类似。

虎子本来打斗的还很带劲,结果这阵香一弥漫开来,它就“蔫”了。

通体无力的宛如一只死猫一样,被公子倒提至我面前。

那个银白色,就躲在公子身后。瞅着被掐紧脖子的虎子,我心里急的不行,脑袋却晕糊晕糊。

公子的手在小老虎的脖子上,越掐越紧,我摇摇晃晃的靠过去:“放下它……。。欺负小东西,算什么英雄好汉!”

公子的笑容失去了前见的优雅,而是带上了一抹狠厉:“要我不杀它,也可以!告诉我!那个老女人,什么时候死!”

我差点哭的泪牛满面,后悔的直掐自己的大腿:想当初,看电视,读野史,就顾着看美女了………偏等美女老去这段,咱完美主义者,自动跳过了………额滴苍天啊………额滴大地啊………。这段,我真的不太熟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从我头顶路过的诸方神佛,诚心的请你们劈下一道雷,把我……。。不,还是把眼前这个公子劈昏吧!

似乎看出了苗头,公子身后的那片银白色,终于站了出来。

嘿哟,我难道与寄凡希,阿玛泥,乡奈尔,穿越相会在长安么!最典型的前卫时尚套装啊!眼前此人,要我说,压根就是拿了一个银白色的麻袋,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在眼睛处剪了两个孔嘛!

只不过,麻袋比较大,把他从头遮到了脚;只不过,麻袋比较高级,布料都是丝绸的;只不过,麻袋比较厚重,我死活看不清里面人啥样………

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从麻袋里响起:“我们也知道,是为难您了!可是我们实在是需要您的答案!

老实和您说了吧,我得了重病,需要一份方子治病。而这份方子,在一个中间人的手里。中间人把方子交给了武皇帝,相约等她临终,我们才能从她那边得到方子。

可是………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就快要死了………我“现在”就需要方子啊………”

“那你让中间人再给你写一份就好了嘛!”我小心的建议!

“中间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银白色麻袋叹气,那不男不女的声音,没想到相当悦耳。

“那你去找武皇帝要啊!就跟她说你就快死了,她捏着方子还有什么用!”我再次进言。

公子插上来:“那个老女人,和我们有深仇大恨,巴不得咱们早死早好!要不是当年受制于……。。中间人,被强迫发下守护以及传交方子的誓言,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看她当场就能烧掉!”

“那可以走迂回的路线呀!不一定直接上去强要哈!”我继续涎脸。

银白色麻袋还是叹气:“我们费进心机,也安插了我们的人,到她身边,无奈就是找不到那个方子……。。”

“呃——”我哑然:“你要不先把虎子放下来,咱们进一步具体探讨一下………。”

公子的笑容已经开始诡异了:“你别想耍滑头了!我告诉你,你屋子的四周,我们早布下了“禁断之香”,这种阵界,饶你是人是鬼,也探不到,进不来!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方氏咨询馆卧虎藏龙么?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那个何小贼,天天在大街小巷窜么?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那个绿琴精,时时注意长安城明察暗访么?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那个首富老爷,呼风唤雨,召集长安地界所有的人以外活物,追踪你的气息么?

就这么短短几天,我们这里,已经吃了无数只烤鸟炖鼠,煎藤炸狗啦!又如何?所有的这些,在我们“禁断之香”的阵界边上,都会迷踪………”

哼!我撇撇眼,神气什么,我家虎子不是照样进来了么?

口气还是要松软的:“是是是,您实在太厉害了!小人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啊!”

银白色麻袋又叹了口气(他怎么这么喜欢叹气啊?):“方馆主,我们不是和你说笑!延长我的性命,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要不断牺牲无辜的性命。我不忍心,相信你这么善良,也不会忍心。你就当帮帮我好么?俗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好人会有好报的!”

天真!我现在救了你,马上出去就得死!武皇后那手段,你们谁不晓得?

哎,世间安得双全法,保我脑袋保你命咧?

“好吧!我也不是不答应,但是你们要的答案,我需要进一步仔细排演,你们再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吧!”我还需要继续开动脑筋。现在里面是糨糊。

“可以!”银白色麻袋拉了拉公子:“我们明早来恭候你的好消息!”

公子把小老虎摔在地上:“你想清楚了!仔细它的皮!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直点头,把二人送出去,才跌坐在床沿上。

今天一天,我得到了下马威:没饭吃。

饥肠辘辘的撑到二更,我和虎子大眼对小眼。

难熬啊!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可这刀现在悬在头顶三尺,楞是日子不好过。

胡思乱想时,忽然头顶天窗有微微的响声。我和虎子抬头一看,猛然间,一个重物堕下来,好死不死砸在虎子身上。虎子闷哼一声,我把重物翻转:

居然是腿上绑了四只小沙袋的某离同学,以裴相府上风狸的形态——出场!

贞名与笑名

我惊讶的看着风狸宝宝艰难的从虎子的身上爬下来,拖着四个小沙袋,一瘸一拐的扭向我的床边,到达目的地后,“蹭”的一下,窜了上去。随后,他翻了个白眼,把帘幔一拉,自己躲在里面不知道干嘛鸟。

虎子躺在地上,扁着嘴,小口喘着粗气,双眼闪露出无比兴奋的流光,显然无法遮掩它激动万分的心情。

我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的我就要光荣牺牲了,终于曙光出现啦。我拍拍虎子:“对厚,虎子,咱们有救了!

等幔帘再度掀开,赏脸的依然是顶着一副老实巴交,忠厚土财主相的宋府老爷。某离整整他满身狼狈的衣衫,蹑手蹑脚走到我们旁边,轻的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黄荧荧的烛光下,他的背影投在墙面,留住奇怪的斑斓的剪影。我以前没有仔细看过,现在认真品来,倒觉得,像北地极寒里怒放的凌霄花,有一股说不出的芬芳渗透在里面,夹杂着坚强的力量。

他蹲下,把小老虎抱在怀里,微微轻抚着它的额头,只借我一副肩膀,但笑不语。我自动自发的凑过去,好温暖,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找到的?”我好奇。

他有点羞赧:“一开始,是绿绮详细把你走失的前后,告诉了我们。

大家都很着急,而且不知就里。一夜后,罗大人把整个长安差点没搜个遍,偏寻不到你的踪迹,所有人才确定,你估计是被人“留”住了。

我们把周围都翻遍了,我甚至还动用了长安的一些老关系,都没有结果。我们开始意识到,对手或许很强大。

上官大人也惊动了,她那头,不仅出了不少力,还派专人在罗府候消息。可是,我们依旧线索全无。

异域司的衙差们都说,以习惯看是绑架,可是我们也没有收到任何赎买的信息。

我无奈之中,请来了生族,却不得不接受频繁消失的现象。最后调查了它们的失踪地,总在这一片。

直到罗兄弟的虎子,也在几天前,消失在这一带,我才肯定,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不敢通知官府,我怕反而打草惊蛇,人没抓住,倒伤了你,激怒他们撕票。

于是,我自己回复到风狸的样子,在这片地方,来来回回不止访探了数次,皆无所获。

我更加奇怪。我开始考虑,我和虎子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同样的形态,我遇不到他的事?

思前想后,唯一的区别,就是它比我重了好多好多啊!最后,我一横心,反正也没有其他法子了,我就趁漏夜无人,在身上绑了几个沙袋,寻摸着分量应该和虎子差不多,就继续在周围所有的屋顶上,一格一格的挪。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个在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的精巧的天窗,还是在我面前显形了!”

我赶紧爬起来,给他捶捶腿:“真不容易啊!辛苦你们啦!我就猜大家不会放弃我的!”

离的笑容有点奇怪,苍白苍白的。我想起虎子的描述,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卷高袖子,果然看到了一条很深的割痕。肉色粉红还带血丝,一看便知新伤还没长好,我眼睛有点湿润:“下次不要做这种傻事了!”

离讪讪的立刻收回手,缩在身后:“所以我是个多么好的人啊!所以我一掉下来,就特羡慕你!”

“羡慕我啥?”目瞪口呆。

“真羡慕你这么年轻就认识我了。”某离唇角扬的挺高。

“你去死!”我一指戳在他脑门上。

“那说说你在这里的经历吧!”某离环顾了一下四周:“待遇相当不错啊!至少比咱们方氏咨询馆的规格高了好几层!”

我用眼神射杀他:“那当然!人家绑架的原因,也比日常到咱们那里咨询的客人高无数个层次!”

……………………。

听完我从头至尾的描述,离用手背摩娑着略带青荏的下巴,呼吸有点急促。短暂的几瞥,绕过八仙桌,他凝视着那幅《昭君出塞》,默不作声。

我推推他:“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离半合起眼睛,我望着他那阴沉相,心脏开始剧烈的不规则跳动。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香樟木马桶边,我紧随其后,熟练的把那个刻有苗疆联络符号的印记指给他看。

血痕森森,似乎是无餍的控诉,又像绝望的求救。

离把耳朵贴近刻印,仿佛仔细听着什么;然后又用力嗅了嗅,浑身上下的阳光,就被统统驱逐出境,由沉沉阴雾取代了。

“怕是徐大人他们死前,都呆过这里……。”

我觉得通体冰冷——天啊,一想到我在N个死人呆过的房间,蹭了N天——关键是这些死人的凶主目前还都没抓到——我就恨不得找个洞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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