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觉得配不上安西王。
进而难过至今，不明白自己心而不知所措情绪却因读懂了自己心而变得加扑朔迷离，程晚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按道理说大家小姐不都应该是柔柔么，多少年来，女子也都是以端庄持家闻名，皇朝伊始沉淀，也不过出了林琬那一个异类，可却因为其父是皇朝大将而没有受到太多诟病。
即便是现叶灵贞，因其离经叛道众多贵妇心中也已经被画上了大大叉，若是有一个绝不能娶回家排名，那么叶灵贞绝对会高居榜首。可程晚玉明知如此，却还是产生了如此想法，这就让程晚清分外不解了。
“三姐，女孩子家就应该是这样。男主外女主内，不是自古如此吗，何况你身为郡主，一辈子也不会有抓鸡需要，就算有缚鸡之力，又有什么用。”
程晚清极为认真歪曲着程晚玉意思，想让那不知何时跑偏神经她歪曲劝解中再度歪回来，可这一次程晚玉却没那么好骗了。
“七妹，是这样么，男主外女主内，你心里真是这么想？”
“额……三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晚清不敢直视程晚玉纯粹双眼，因为这具身体中存是林琬灵魂，那个曾经对一切有关于女子约束嗤之以鼻灵魂。
可那样她后惨死不是吗？或许这样才是真对，或许她也应该安安分分过完这一生才对，可太多时候，明明知道正确路哪，却依然会执拗选择那遍布荆棘路。可各人有放不下包袱，谁又能说错？
“七妹，你变了好多，曾经你，是真柔弱，可是这一次你自己回想，那刺客一剑刺过来时候，电石火花一瞬间，你虽惊不慌，安西王救援之前做出反应。”
程晚清眉间蹙起。程晚玉却还继续，“那一瞬间能做到如此，就女子而言，天下能有几人？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娘是女中豪杰，是没有任何事清能够难倒她，但我也清楚，若那时候坐那里是我娘，她绝不会做到那种程度。”程晚玉抬眉，看着她，“可是若是我，却做不到。我只能傻傻坐那里，或是等安西王救援，或是等那长剑穿透我脖子。”她嘴角露出自嘲笑容，长睫微颤。
程晚清眉蹙深。连程晚玉都觉得不对事情，精细如四皇子，韩锋又如何不会怀疑。难怪临走之前寿王表情那般奇怪，就算程晚清对那个男人并不了解，却也隐隐有种被看透感觉。
生死关头，直接反应，根本无法掩饰。程晚清嗤笑一声，“叶灵贞，你虽被打了脸，又岂能说是一无所获。”
程晚玉话还继续，“七妹，你以前不是这样，你身体没有现这般好，每每过年时候，你都是穿多一个，你再看看你现，连一个披风都没有，只穿了夹袄就冰天雪地中随便跑。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矫捷身手，这样你，怎么能不懂我心中所想，怎么还会对我说出男主外女主内这样话？”
程晚清苦笑摇头，她虽继承了原主全部记忆，可却没有继承她所有习惯，这样那样细节之中，她暴露越来越多，即便没有人会想到她真实身份，却也极少会有人把她当成庶房庶女那种可有可无存了吧。
本想悄无声息潜伏，却屡屡被曝露阳光之下，程晚清除了苦笑却也无可奈何了。
…………
氤氲着淡淡龙涎香室内，没有透进一丝一毫冷气，墙壁上悬挂巨鹰似乎随时能够振翅翱翔，身着紫色云纹对襟长袍男子用带着月光石食指有节奏敲打着桌面，桌上放着棋盘，摆着未收残棋，烟雾袅袅中觉奇异。
距离他稍远距离静立着一名袅袅婷婷女子，身着红衣，乌发云鬓，纤腰盈盈，脖颈修长，美眸流转间，似能聚满室光辉。此女正是换了女装叶灵贞。而此刻她双眉蹙起，红唇紧抿，两只粉拳紧紧握了一起。
“叶灵贞，你私自调令影卫，公然违抗本王命令，如今对你惩罚已是看你所作所为并非全是无用功份上，你还有什么可辩驳？”
那声音冷漠无情，就如鹰隼之眸，扫过便令人心颤。
叶灵贞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卸下了她所有权力，当着所有影卫面，将她脸面数剥光。“顾彦羲，你就承认吧，你根本忘不掉林琬，所以才会不想让程晚清就这么死了。我叶灵贞自小到大看过无数女人，多少阴狠毒辣人败我手上，而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危险存，你因为想她身上减少你愧疚感而放过她，总会有你后悔时候。”叶灵贞说罢拂袖而去，眼眶却已经泛红，红艳艳下唇泛出滴滴血液，嫣红刺眼。
她不甘心，为什么她付出那么多，依旧抵不过一个已经死掉女人！她殚精竭虑，搭上了自己名声和闺誉，可终却什么都换不来，都是她妄想。
叶灵贞扶着墙角默默蹲了下来，幼时那残酷环境造就了她狠辣蛇蝎手段，她以为她心早已千疮百孔，却他一个笑容下再度复苏。
“不，不能就这么认命，顾彦羲，我不是你属下，总有一天，你将会完完全全属于我。”叶灵贞眸中泛着冷漠光芒，向来她想要，后都是她，雪花浸没滴滴血液中，被寒风侵蚀而去。
第三十六章 冬后
“回来了，查怎么了？”韩锋声音有些弱，倚靠半开菱格窗边，双眼闭着，眉间成川。屋子里燃着不知名香料，并不多么高贵华丽，却实实让人舒服。
屋子中阳光照不到角落中突然走出一个全身包裹黑衣中男子，只留了一双眼，并不如何凌厉，甚至会让人有一种即便看过也记不住恍惚感。
这个人将手中东西放到了安西王韩锋侧边桌上，逐渐展开。是一幅字，来自护国寺，正是程晚清上次挂紫薇殿那一幅。黑衣男子简要将那日事情说了一遍，并提到林琬曾通州小住养伤事情。
韩锋双眼睁开，再眯起，“去找些她曾经通州写字，好是小楷。”
那人领命而去。韩锋却仔仔细细将那篇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喃喃自语道：“不相同。”
可只凭字也证明不了什么不是么，韩锋苦笑将那幅字卷起，一阵冷风吹来，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咳声渐沉。
“王爷，有人送了一坛子东西过来。”安西王府内没有丫头，敲门是王府侍卫。
安西王用帕子抹去了嘴角溢出血液，起身打开了门，一个漆黑坛子，坛口用蜡封严实。韩锋瞳孔皱缩，“人呢？”
那侍卫将坛子放到桌上，叹了声真重，才道：“我听到敲门声出去时候，那人已经走了，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带了帷帽，感觉像是女人，而且身手很奇怪，感觉上像是高手，但仔细瞧话却发现她身体似乎跟不上她意识。
那侍卫兀自回想那背影跑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身体跟不上意识！”韩锋眼神一闪，想到了些什么，吩咐人下去，自己将坛口打开，浓重药味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可韩锋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股味道跟了他多少年，他已经太熟悉了。
可是这一坛子及时药却让有些事情愈发肯定起来……
…………
承恩侯府，贻丰园院子中，寂静冷清，只一缕摇摆烛火，散发着淡淡光芒。突然闪过一个黑色窈窕身影，程晚清急速闪进屋子，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半晌，气息渐渐均匀下来。“该死！”程晚清秀气双拳锤了桌子上。韩锋停了药，她怎么可能不管。上元节后那个早晨程晚玉睡得迟，也不想起，她便请示了长公主，说想出去逛逛，长公主正对程晚清处于观望状态，自然就许了。
程晚清也没管后面跟着人，径直去了梅园，随便绕了几下便拜托了后面人，进入暗门，那里曾经住着一位老人，是专门为林家配特制药地方。而林家已亡，他却并未离开。
本只想碰碰运气，已经做好自己动手准备程晚清着实惊喜，那老人不是第一次给安西王配药了，当即约好日子去取。程晚清便回了府。
今日正是约好日子，程晚清不想让人知道，便趁着夜色翻墙离开了承恩侯府，可没想到长公主贻丰园派了暗线，她刚一离开，便有人跟了上来，为了甩开那些人，程晚清京城绕了两圈，才绕到梅园取了药，送到承恩侯府，可却因为体力问题被侍卫发现了踪迹。
程晚清暗恨，她不能让韩锋知道她存，否则太多事情太难解释，而她不能再将他推入危险境地。
她揉着太阳穴，程晚清身体已经被她调理很好，但毕竟不像林琬一般自小习武，与一般人相比，程晚清足以自傲，但若是放武者行列里，她现身手实是不够瞧了。
可这一大缺点又偏偏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改正过来。
冬已过半，春日气息越来越浓，卢大人那件事没有后续，就那样不咸不淡结束了，这实有些出乎程晚清意料，但从那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来，皇帝现对于皇位继承人选也处于摇摆不定状态中，否则不会任由皇太子和四皇子掐架而不闻不问，也不会任由四皇子党做大，这里面定有什么她还不知道事情。
又过了几日，程熙乾携郑氏匆匆到了聆音阁，半路便差人将程晚清叫了去。
而他带来消息确是让程晚清大吃一惊。
梁亦博回京了！
那个因为迷恋叶灵贞而被扔到山上面壁思过男子，而梁夫人再度与长公主提到了结亲事情，长公主显得有些犹豫，并未一口回绝。
程晚玉顿时乱了阵脚，第一次她亲事迷迷糊糊便被揭了过去，可谓有惊无险，可这一次呢？明明了解自己心意程晚玉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纠结，但令人头疼，这并非摇摆不定她是真真正正排斥，排斥梁亦博，排斥这门亲事。
而程熙乾，了解长公主难处和想法，也了解程晚玉难处和想法，一直很宠爱妹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犹豫感觉，甚至不太敢自己到聆音阁来。
梁亦博已经公开道歉，只说年前一段时间精神不好，总有些恍惚，到寺中休养一段日子，日日诵经念佛，暮鼓晨钟，现已经恢复。只觉得神清气爽，复回京为国效力。并为他自己年前所做一些年少无知举动道歉。
承恩侯府面子回来了，长公主也没什么可气了，但毕竟这道歉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有待商榷，长公主虽没一口回绝，但心下也并不十分欢喜。
后与梁夫人商量结果，等开春后曲江之上办一场诗词会，到时候所有京城才俊都会收到请柬，梁亦博自然也会参加，程熙乾三元及第，学问上自然是信得过。
有长公主和程熙乾两个绝对不会放水人把关，那梁亦博是骡子是马也就藏不得了。
程晚玉心中忐忑，又无力改变，终只能三人劝诫下老老实实等着春天到来。
自小到大，程晚玉第一次这么不喜欢春天！
第三十七章 郡主的决定
近日里，程晚玉每天都屋子里发呆，偶尔要找程晚清说说话，也总是找不到人。
“橙儿，你刚刚说七妹这段时间都去哪？”橙儿沏了一壶茶，又将手炉接了过来熄灭。一边将门关严，不让冷风吹进，一边回答道：“郡主，七小姐这段时间日日去锦绣楼，早去晚归，橙儿有次帮子佩送饭过去，看到七小姐桌上放着一大摞书，她头都埋进去了，手上笔不停写着什么，极为认真。”
橙儿回想起那天状况，也是浑身打了个寒颤，要是让她读那么多书，她一定会哭。
程晚玉眉头皱得紧紧，自言自语说道：“七妹到底做什么啊。”
锦绣楼楼非锦绣，而是藏书阁。程家祖代是书香门第，真正清贵人家，即便是程远盛父亲世时候，也是翰林院供职。程家易公主之前，是京城中书香第一家。先帝世时候还曾说过，程家藏书堪比翰林院。
而即便是公主下嫁，程家也因公主习惯而做出了相应改变，但书香门第一称也从未让人忘却，程家祖先曾说天下锦绣莫过于书。所以程家书楼被称为锦绣，那里囊括了大江南北，上下千年历史，各种学问以及无数孤本。
程熙乾三元及第除了他自己天资之外，也是因为程家有次家学渊源。
而程晚清住承恩侯府，当然可以随意进入锦绣楼。自从程晚清险些毙命于叶灵贞手中，程晚清便开始对南疆蛊毒一事再次关注了起来。
叶灵贞那个人魅于外，狠辣于内。程晚清深深认为她是一个极为不好对付对手。而她既然深谙毒道，那自己便必须有所准备，毕竟向上一次巧合是可遇不可求，她可不想大仇未报时候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甚至或许，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而锦绣楼为她提供了或许遍京城都不会有条件，以程晚清性格，恨不得将这锦绣楼中有关于毒药医药书全部嚼碎了扔进肚子里去。
就这样，一天两天，她还会顺路到聆音阁看看程晚玉，可她起越来越早，程晚玉却不能随着她时间聆音阁等她，所以后来她也便省了。
“都多长时间没来看过我了，七妹不会睡锦绣楼了吧。”程晚玉纯粹抱怨，却迎来了橙儿像膜拜神明一样眼神，“郡主，您真相了。七小姐真睡锦绣楼了，连一张床都没有，她就直接睡桌上。
程晚玉一个趔趄险些晕过去。
橙儿也哭笑不得，这个七小姐，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橙儿姐姐，你这都是几天前情报了，消息是世子夫人请示了长公主，锦绣楼放置了一张床，七小姐已经正式入住锦绣楼了，贻丰园那位刚老太太那得了些甜头，正变着法儿找咱们七小姐麻烦，结果七小姐连个背影都没留给她。”
说话是程晚玉另一个一等丫头椰儿，人很机灵，又和各个院子丫头婆子都很熟悉，吩咐她办事，向来都完成漂亮，程晚清眼馋了好多次，因此和她关系也亲密些，椰儿心里，程晚清和程晚玉一样，是自家小姐，那个跋扈程晚盈呢就是一只张牙舞爪怪兽，被她毫不犹豫画了圈圈外。
程晚玉虽然也笑，可难免有些心不焉，她决定了一件事，而这件事太过重大，她不敢告诉母亲，甚至是一直很亲哥哥，她只敢跟程晚清说。
“橙儿，椰儿，跟我去锦绣楼。”程晚玉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锦绣楼距离聆音阁可有不少距离，程晚玉将自己包裹起来，匆匆走前头。
橙儿和椰儿相互对视一眼，也加了脚步。程晚玉飞一般步伐中，锦绣楼到聆音阁之间距离仿佛缩短了许多。
蹬蹬蹬脚步声飞速移向二楼，玉手触碰到那扇门，程晚清便门里，可这一刻真到来时候，程晚玉却犹豫了。
“橙儿椰儿，你们说如果一件事明明知道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