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骑么?”
“呜哇……不骑了……我要回家……”她呜咽着说。
“好,我们回去。”安墨麒松开她,正欲把她扶起来,她刚使劲却又焉了。
“怎么了?”安墨麒觉察到她的不对劲,蹲下身问。
“扭到脚了……”她有些别扭的说。刚刚闯了祸,现在的她没了一贯的小姐脾气,反而变得温驯至极。
“来……”安墨麒在她前面蹲着身子,拍了拍他厚实的背部:“上来,我背你。”
左嫣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伏了上去,安墨麒的手马上把她扣稳了,站起来往马场门口的方向走去。
“安墨麒……”两人突然有种异样的沉默,左嫣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安墨麒轻轻应了一声,等待她发话。
“……对不起。”左嫣然的嘴唇紧抿了半天,终于吐出这句话。
安墨麒微微扬了个笑容,却道:“没关系。”
“安墨麒……”
“嗯?”
“我……是不是很重啊……”
“……唔,有点重……”
“什么?看我不揍你”
“唉哟好痛”
“不会吧,我根本没用力你骗人”
“没骗你,刚刚撞在地上,你正好打到痛处了”
“不是吧?还痛吗?不要紧吧?”
“……”
“你怎么不说话?很痛吗?”
“不痛不痛,不用担心……”
“嫣然……”
“嗯?”
“刚刚我逗你的……”
“什么?你又骗我什么了?痛是装的吗?”
“不是……你不重……一点也不重……”
“哼,这还差不多,本姑娘向来都不重的你竟敢欺骗本姑娘,一会让你好看”
“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
夕阳西下,映着一个男子背着女子的背影,两人时不时拌嘴吵架,场面却是温馨至极。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见便可不相恋么?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见便可不相恋么?
安墨麒一路背着左嫣然,除了中途回去坐了马车放下了她。待一下了马车,他又自然而然的背起她,进了左府,又往她的院落走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素娥陡地见到安墨麒背着左嫣然回来,心下一愣,又不知箇中缘由,只道小姐明明讨厌这安公子,怎地肯让他背着回来,心中奇怪的很。
左嫣然没答,反而是安墨麒沉声道:“你家小姐扭伤脚了,快去拿跌打药酒来”
“是。”素娥领命离开。
安墨麒背着左嫣然进了她的闺房,把她放在椅子上,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便欲脱了她的鞋袜帮她查看伤势。
“哎,你干嘛啊男女授受不亲”左嫣然急急的收回自己的脚。
“不行我要看看才放心”安墨麒难得语气严肃,左嫣然一下呆了,竟不知反抗。安墨麒见她目瞪口呆,以为她被他吓到了,便放软了语气:“我会一些推拿之术,待我帮我看看,不然伤着筋骨可就不好了。”
“噢。”她难得乖乖听话,低低应了一声。
安墨麒小心翼翼的帮她脱去了鞋袜,露出她光洁小巧的玉足,只见脚踝处一片红肿。安墨麒不由得皱皱眉,大手执着她的脚掌。她哪曾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自是微微一缩。安墨麒觉察到她的害羞,原本专心致志的心情忽然被搅乱,脸上不由得一红,只好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安墨麒轻轻转动她的脚踝,细细的问她是否疼痛,确定没有伤着筋骨,他才舒了口气。这时素娥已拿了跌打药酒过来,递给安墨麒。安墨麒接过药酒,倒了些出来,在掌心中揉热,覆上左嫣然的玉足,轻轻运用内力把药酒的热力逼了进去。
左嫣然只觉得随着安墨麒的大掌覆上,一股温热的感觉袭来,又随着他的揉搓,那股热力一浪接一浪,脚踝的疼痛感减去了不少。
安墨麒见药力已经渗透进去,便松了手,起身让素娥帮左嫣然穿好鞋袜。左嫣然红肿脚踝骤然失去了热力萦绕,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待素娥帮左嫣然整理完毕,安墨麒淡淡的说:“嫣然,这两**好生歇着,别到处乱走伤了筋骨了。我先回去罢。”
“哎,安墨麒,等等。”左嫣然突然唤住他。
安墨麒看着她询问道:“嗯?还有事?”
“你的背……真的伤了?要不……给我看看?”
安墨麒听到她关心他,心中一甜,却只是笑笑:“不打紧,回去上点药就行了。”
“不行哎哟”左嫣然几乎要站起来,可是脚上吃痛,又无奈的坐了下来,瞪着安墨麒。
安墨麒见她紧皱眉头的吃痛,心中有些不忍,只是软声劝道:“我没事,真的不要紧。你可别在起身用力了。”
“不行”左嫣然霸道的说,“素娥,你去哥哥的院子里头看看哥哥在不在,若是在,便请他过来。”又对安墨麒道:“我不方便看你的伤势,让哥哥瞧过,我才能放心。”
素娥走了出去,只剩下房内的两人,一时之间气氛竟沉默的有些尴尬。原本两人是死对头,向来看对方不顺眼,拌嘴抬杠倒是厉害,现在突然变得温情起来,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不一会儿,素娥跟在左子轩的身后进了房门,左子轩扫了一眼沉默的两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气氛沉默的很诡异,两人该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左嫣然心中有愧,只道:“哥哥,你去一旁看看安墨麒伤的怎样了。”
“墨麒你受伤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左子轩沉着声音问道,声音之中明显夹杂着一丝不悦。
“是……是我不好……求着安墨麒带我去学骑马,刚才险些掉了下来,还好安墨麒救了我……”左嫣然自知有错,低着头一脸愧疚的模样,“哥哥你别生气……”
“哼,我不是说了骑马危险,让你别学么?你偏是不听我的话”左子轩的话语带着几分苛责的意味。
安墨麒赶紧说:“不关嫣然的事。是我以为我能照顾好她,所以才教她的,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她已经知错,你别责怪她了。”
“哼,你看看你,做错事了,还有人帮你承担错误。你却还总是欺负人家墨麒。”左子轩训了两句,便拉了安墨麒到一旁,以屏风遮着,褪去了他的衣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又吩咐下人拿了药膏给他抹上,确定没有大碍,才让安墨麒穿好衣裳。
“怎样?安墨麒没什么吧?”左嫣然紧张的问道。
“并无大碍,有些淤青和擦伤,擦了些药膏,过几天就好了。”
安墨麒笑嘻嘻的说:“我都说了不打紧的,什么重伤没受过,这些小伤,根本就不放在眼内。”
左嫣然瞪了他一眼:“不看过总是不放心的。”
“这下放心了吧?不用内疚啦”
左子轩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何时如此要好了?我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这……”
“谁跟他要好了我、我只不过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罢了,哼”被左子轩这么一说,左嫣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赶紧澄清道。
“呃……”
“既然你没事了,还不赶紧走?本姑娘最不待见你了,快走快走”她索性下了逐客令。
“这……”
“这小丫头就是嘴硬,墨麒,你不必太介意。”左子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正好,我准备去太子殿下那里送信,你可要跟我一起去?”
“好。走罢。”安墨麒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坐在椅上的左嫣然,左嫣然却是故意别过眼不去看他,他只得收起心中的失落,随着左子轩一起离开。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慕容凌心里默默念着她写给她的诗,心中微痛,却仍是面无表情的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左子轩犹豫了一会才说:“她说今生与你有缘无分,请他你忘了她,以后不要再给她写信了。二表哥……才是她的良人……她说她已经决定了。”
慕容凌心中微微一缩,脸色寒霜更重,却只说:“你们先下去吧。”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不相见了,就可以不相恋了么?他狠狠的紧捏拳头,几乎要把骨头捏碎。他何尝没有试过不去见她?那些日子他几乎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以为会忘记她,却没料到,心中思念却是来的更加汹涌。
直到那晚见到她,他的视线,早已离不开她。
即使刚开始她嫌恶他,他依然想要护她周全,没想到,竟然听到她吐露真心,竟然听到她对他的表白。
最好不相见,最好不相知,最好不相伴,最好不相惜,最好不相爱,最好不相对,最好不相误,最好不相许,最好不相依。
最好……不相遇。
可是已经相遇,已经动了心,又如何可以收得回来?
二皇弟果然没有骗他,他们已经订了终身,该到她及笄之后,他们便会成亲。
一想到这点,他胸口一闷,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只是,那晚呢……
若她已经认定了他,那天晚上她所说的,又当如何?他分明感受到她的爱意,也许不多,却是不假。她的柔软,她的顺从,几乎令他快要醉倒。
酒后吐真言。若不是因为疏了心防,她怎么可能如此坦诚的说出心中所想?她连醉酒,念念不忘的也是他的名字啊……
慕容凌,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慕、容、凌。
她心中,是有他的。
只是,她更喜欢二皇弟。
是的,她一直都喜欢二皇弟。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她的字迹,一边去感受她的心情。
有无奈,有心酸,有不舍。
但却不可扭转。
他把她的信轻柔的折好,放回信封,信封上他的名字,有些颤抖。她执笔之时的心情,是如此激动么?几乎快要写不出他的名字,她该不会是一手执笔,另一只手执着手腕吧。
慕容凌。她该是第一次写出他的名字吧。正如那天晚上,第一次如此柔情似水的从她嘴里吐出他的名字,那婉转的一声呼喊,竟胜却任何美妙的语言。
最好不相见。即便是他不知她的心情,他也无法做到。更何况,他明知她心中有他,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
回想起那个柔软的娇唇,她从来未曾有过的主动,她热烈的回应,心中竟不由得荡起一阵一阵的涟漪。
悠然……我喜欢你……
喜欢到五脏六腑都微微发疼。
喜欢到快要不能呼吸。
从未想过,喜欢一个人,竟然会到如斯田地。
以前,他还嘲笑过那些柔情满分的诗句,想不到,原来恋上一个人,果真有如此深刻的感受而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写情诗了……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左悠然,本宫的心思,你如何左右?就算你能阻止本宫见你,你也不能阻止本宫喜欢你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私定终身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私定终身
“小姐,你醒了?”璇芝听得里头的动静,低声问道。
“嗯。”左悠然应了一声
璇芝听到她应声,这才敢入内,道:“奴婢服侍你洗漱。”
“嗯。”
左悠然起身,待冰清替她换上新衣,层层叠叠的穿好,又服侍了她洗漱,这才端坐在妆台之前细细的给她梳头,最后用一根浅蓝绸缎细绳在发尾处绑好。
“小姐不绾发,就如此束着头发也是极好看的”冰清不由得感叹道。
左悠然淡然一笑:“其实我也不爱绾发,太麻烦了,若是平常都能这样便好了。”
璇芝在一旁笑道:“小姐说什么胡话了,不把头发绾起来,恐怕会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仪,今日若不是小姐及笄,怎么可能如此简便”
左悠然叹了口气:“璇芝,你知道我素来不爱繁琐,只求简单的。”
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及笄这日,其实,她并不盼着这天,反而总是希望这天晚些来,晚些来,一旦及笄,要面对的烦恼与压力,也会随之而来……
这些日子她的生活倒也平静。慕容瑾时不时会来找她,邀她外出,虽然不再提成亲之事,但她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焦急,只是刻意去忽略。恋爱不是应该享受当中的美好么?她不希望被这种气氛搅坏了好心情,虽然,她已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所影响。
至于慕容凌,自从那封信以后,他果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依然每天一封信。她并未拆开,而是把它们都整齐的放在小匣子里,与之前的四封信,一起放好。
有时她会忍不住看着那个小匣子发呆,却硬生生的忍住想拆开信笺的冲动。
既然已经不见,既然已经开始淡忘,又何必如此这般的提醒呢。
待几个丫鬟把一切准备就绪,便搀着她去了前厅,左府众人几乎已经齐聚一堂。原本左梓骞想要邀请宾客一同前来参加宝贝女儿的及笄礼的,但是在欧若容左悠然的极力反对下,这个及笄礼便成了家宴,大夫人慕容飞烟便担当这正宾一职,璇芝便是有司,赞者自然是左嫣然了。
虽然并无请任何宾客,不过朝臣们还是很识趣,一大早便送了许多礼物来庆贺左府三小姐及笄,这贺礼已然堆满了整个大厅了。
左梓骞待人都到齐,便起身宣布:“今日是小女左悠然的成人笄礼,应了悠然的要求,一切从简,但这礼仪规矩还是不能废的。”
左嫣然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左悠然走出来,至前厅中间,面向南,向左府各位行揖礼。行礼过后,面向西边,跪坐于笄者席上。左嫣然为她梳头,梳完以后,把梳子放至席子南边。
慕容飞烟先起身,左梓骞随后起身相陪,慕容飞烟于东阶下以盥洗手,然后以干净手帕拭干。与左梓骞两人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
左悠然转向东面正坐,璇芝奉上罗帕和发笄,慕容飞烟走到她面前,吟诵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诵毕,跪坐于笄者席上为左悠然梳头加笄。完毕之后,起身回到原位。左嫣然象征性的为左悠然正了正笄。左悠然起身,左子君左子轩等人向她作揖祝贺。左悠然回到闺房,左嫣然从璇芝手中取过衣服,去了左悠然的房内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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