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的脸,顿时楚灵儿的脸上便被那些骨刺划出急道淡淡的红印,楚灵儿吓得再也不敢做声,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这边的陆扬更是抓狂,西陵骁见到二人如此,忍不住仰天长笑,张狂中透出一股子狠辣。
“西陵骁,你如果还算个男人,就放了她,有种就冲我来”陆扬咬着后牙槽奋力站起了身,桃花眼中充满着仇恨的怒火,“欺负女人的男人,是孬种”
西陵骁修眉微蹙,眯眼打量了陆扬浑身上下,傲慢道:“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叫楚观云出来见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危机
第一百三十五章危机
西陵骁话音刚落,便见原本晴好的天空突然涌过一阵莫名其妙的罡风,不知从那里飘过来几朵黑云,罡风呼啸声中,一抹白影如出云之龙,以雄健矫捷之势俯冲而来,强大的剑气像是一圈圈气旋缠绕周身。
剑气所到之处,人头落地,石墙刮落,大有天崩地裂之势。
西陵骁惊愕抬头,只看见一道白影呼啸着一闪而过,胳膊处突然滋一阵灼痛,剑气在他的胳膊上割开了一条中指粗细的口子,西陵骁手腕一松,突然,无数白练从四面八方袭来,香风阵阵让人头晕目眩,西陵骁还没来得及稳住心神,手中的楚灵儿便被那白练一卷径直拽出。
待到西陵骁终于从那些如蛛网般密集纠缠的白练中挣脱,眼前的高墙上多出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一位白衣胜雪的姑娘,端庄清丽的容颜,晶莹的眼眸中带着琥珀一样的光晕,此刻,正蹲在陆扬和楚灵儿的身前,为他们包扎伤口,满头柔顺的青丝从肩上滑落。灼目的白色丝带从她的肩上,袖底探出,在风中如三月的垂柳飘飞。
西陵骁努力甩了甩脑袋,有些惊怔的看着那个白衣姑娘和她刚刚收起的白色丝带,“是你从我手中救走了人?”他惊问,从来不敢相信竟然会有女子能从他这里得逞。西陵骁将手指放在鼻息下轻嗅了嗅,淡淡的幽香飘进心田,一种妍好的感觉从心底袅袅升了起来,他忙地一拳砸在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处,让疼痛来帮助自己恢复理智。
“迷迭神功?这不是东海慕容家的独门秘招么,哼,原来是你这个东海妖女杀死了我的部下?玥国和炀国素来交好,慕容姑娘难道不怕本王给慕容将军修书一封赞扬你做的好事么?”西陵骁盯着慕容芊虹的侧影冰冷质问,眼中却带着一些兴趣。慕容将军府是东海炀国有名的望族,家规更是森严,西陵骁那慕容家来压慕容芊虹,此话一出,当即让在场的楚观云一行觉得诧异,大伙心下揣测,这位勇猛的睿王爷应该对楚观云的详细身份还不是很清楚,才会说出这样让别人哑然失笑的话来。可即使这样,楚观云他们更不能言破,那只会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
慕容芊虹微微侧首,卷长的睫毛轻颠,“睿王爷果真好眼力,没错,我是东海慕容芊虹,你的部下也的确死在我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睿王爷请自重。”
西陵骁皱了皱眉,沉默不语,还想再问慕容芊虹为什么会跟楚观云这些匪贼勾结在一起,便有人抢在他的前面开了口。
“睿王爷真是博学,竟然也知道迷迭神功。”苍老嘶哑的声音从云中传来,西陵骁抬头一看,只见一道白影飘逸落下,矗立墙头,一袭白袍不染一丝尘埃,来人背手而立,潇洒转身,唇角勾笑,眼神冷冽。
“不知睿王爷大驾,有失远迎。”楚观云再度率先开口,视线环视了四下,带着一抹深意。西陵骁大惑不解,来不及开口证实来人也跟着望向四下,神情随即一震,不过眨眼工夫,自己那些侯在下面等待进攻的部下怎么都死伤满地了?而自己,竟然还浑然不知。
到底是这也白衣人出手快到他招架不住?还是慕容芊虹的迷迭神功让他短暂的迷失了心智以至于让白衣男人有机可趁?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对西陵骁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西陵骁将视线从满地的狼藉中收回,惊震的看着对面那个白发白袍的垂暮男子,眼中滚动着愤怒。
他,就是传说中的踏云公子楚观云?西陵骁再度疑惑,皱眉看着楚观云那张像老树皮一样的脸,看着他眼角密集的皱纹,视线一怒之下直到看见白衣男人松弛的颈项上的皮肤,西陵骁才稍稍有些释然,他没有戴人皮面具
既然被称为公子,怎么看起来却这般形如老叟?难不成,他练了什么邪功?西陵骁不动声色打量着楚观云,心下不敢掉以轻心,面上却是带着讥诮道:“久闻踏云公子美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与众不同本王早就想来拜会,看来今天还是好日子”
楚观云微微淡笑,“睿王爷抬举了,观云不过是一介行商罢了,何必劳烦王爷兴师动众?”
西陵骁将手中大刀插入刀鞘,冷眼再次环顾了脚底下那些哀嚎的兵士,语气瞬间尖锐:“楚观云,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跟你废话,楚观云,本王这次是奉了圣命前来缉拿你等,你私自驯化野兽用途不明,已经触犯玥国法规”
“哦,那我如果识趣的话,该怎么做?”楚观云笑问,抖了抖云袖,“是不是将后面园子里那些驯化有素的兽双手奉上,然后自己再捆了双手去跟皇上负荆请罪?”
西陵骁不以为然,“别以为你杀了我那些部下,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楚观云,我奉劝你不要以卵击石如果,本王将你跟炀国慕容家的人混在一起这个事情上禀皇上,你说,你还能不能在玥国立住脚?”
楚观云挑眉,看着司空飒似乎像抓住了自己把柄那种洋洋得意的神情,心下暗忖,看来,西陵骁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又看了眼慕容芊虹,慕容芊虹也正苦笑着摇头,陆扬和楚灵儿两个人都负伤在身,坐在地上龇牙咧嘴。
楚观云眉眼一厉,“少在这里摆王爷谱,能不能有命下山,谁都说不定”
“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能耐”西陵骁突然打了个响亮口哨,顷刻间,四面八方只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伴随着树木倒地和树根拔起的声响,整座驭兽山都为之动摇,似乎有巨大的齿轮寸寸压过地面,似要将这山推平一般。
驭兽山庄的人都开始惊诧恐惧,转眼间,便有前去打探情况的陆扬的人回来禀报,楚观云听后神情巨变。
“西陵骁,你最好不要胡来,这里是驭兽山,你要推平这山中的大树,让那些群兽在何处栖身?若是激怒了那些群兽野性大发冲下山林,造成的恶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只怕你皇上老爹也不会高兴吧?”
“本王做事自有分寸,管好你自己的死活”
楚观云皱紧眉眼,怒气涌上眉心,微微侧身,袍裾下的脚尖已经开始动作,踩在高墙上,凌空画着什么奇怪的招式。
西陵骁见此兴奋大作,弃了手中大刀,从身后拔出一把双股银蛇剑,“废话无须多说,本王既然大老远来了,这场比划是少不了的,看招”
西陵骁和楚观云不约而同纵身而起,二人在高窄的墙上展开了一场强强的厮杀……
下面的围观的人,如此真切的领教到什么才是强者之间的战役,那种浑厚的内力和精绝的招式,还有比鹰还要犀利的洞察力和比豹子还要迅猛的速度,齐齐呈现在众人的眼中,一时间,高墙山大石飞溅,剑光闪烁,刺人眼目。
“这地有限,我们去天上打个痛快”西陵骁疾光电影中大声提议。
“奉陪到底”楚观云回。二人再次卯足轻功跃上蓝天,将最激烈的战斗送给了蓝天白云,下面的人,只隐隐看见二人的身影在树梢天空矫捷而过,便是那翱翔九天的雄鹰也不过如此
不知这一场争斗进行了多久,二人一直分不出高下,却又都有将对方打到心服口服的势头。这时,远处出去打探的楚观云的人慌忙来报,说是山下的野猪林子被那些轰隆隆的大器械摧毁了大半,许多野猪拖家带口的朝着更深处的獾猪林子里乱窜。
楚观云心下暗捏了把冷汗,飞回墙上,看到西陵骁落在树梢,满脸得意之情,心下大呼不妙,西陵骁的武功似乎跟自己相差无几,楚观云想要在短时间内擒住他似乎这招行不通。
并且,还给了他那些部下更多的时间来摧毁山林。如果再任由西陵骁这般摧毁,山中的野兽将失去家园,无处可藏,这是楚观云最不想看见的。
“怎么办?要不我下去一趟,解决那些捣毁者。”慕容芊虹来到楚观云身侧,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征询楚观云,楚观云看了眼慕容芊虹略有倦色的脸,摇了摇头。
慕容芊虹更急了,“那我去将踏云豹找来,有坐骑辅助,你才会如虎添翼”
楚观云拦住慕容芊虹,“不行,不能找它,踏雪分娩才几日,现在踏雪和幼崽都需要踏云豹保护,否则,那些暴动的豺狼和虎,会吞食踏雪的幼崽”
“那该怎么办?”慕容芊虹眉眼紧蹙。
楚观云眼眸转了转,俯身贴在慕容芊虹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慕容芊虹目光顿时变得不安,唇角颤抖着使劲摇头,楚观云拍了拍慕容芊虹的肩膀,眼中的坚定让慕容芊虹无法拒绝。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邪帝宫
第一百三十六章邪帝宫
强忍着眼角的担忧,慕容芊虹扭头走向陆扬和楚灵儿,一手一个将他们二人搀扶起,足尖点地朝着后院飞奔而去。
西陵骁仰头大笑,很是不屑,“楚观云,你的武功还不错,但你这份胆魄却真让本王鄙夷。支走你的人,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他们周全了吗?实话告诉你,在攻山之前,本王早已在下山的每一个路口设下了天罗地网,就是苍蝇也飞不出一只”
楚观云冷笑,收了自己的武器,也是一把剑。道:“我才是这驭兽山的主人,能不能出去,我说了算”
“哦,对哦,本王差点忘了越过那边的断崖,再往后山去,有一条藏在峡谷中的暗河是可以通往外面。可惜啊……”
“可惜什么?”楚观云不解追问,心里却不由一紧,他想起自己给司空飒和云萱指引的那条路,莫非……
楚观云不敢往下想,西陵骁却不需他问,抢先坦白,“本王素来喜欢和你们这些江湖人士结交,更喜欢热闹,攻山之前顺便派人给邪帝宫送了个口讯,想必驭兽山这块肥肉邪帝宫也是有兴趣的。现在算算,他们如果要赶来,此刻应该已经封锁了峡谷吧,这样,你才没有办法通过地下暗河将那些驯化的兽悄悄运走”
楚观云深吸了口气,一口怒气窜上喉咙,只差就喷火了。邪帝宫跟楚观云素来不和,西陵骁实在太阴险狡诈,竟然让他腹背受敌
云萱,云萱……
楚观云有些站不住脚跟,愤怒和懊恼再次袭来,邪帝宫的人个个如罗刹鬼般凶恶,虽然司空飒武功高强,但是邪帝宫的手段是出了名的阴险,就怕司空飒双拳难敌四手,楚观云一颗心被紧紧提了起来,面对西陵骁的再度挑衅,他再也无心应付,转身就要朝着峡谷的方向赶去。
西陵骁眯眼看着楚观云的失神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焦忧,思索片刻,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计谋。
朝着楚观云的背影大声道:“对了,瞧本王这脑子真是记性不好,刚才邪帝宫那边为了答谢本王的合作,还特地绑了一个人过来,我忙着这边,也无暇顾及,等回头下山再好好审问”
楚观云浑身如遭电击,睁着血红的眼盯着西陵骁,脑子里乱成一团糟。
“一个人?男人还是女人?”楚观云咆哮着问,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西陵骁皱眉略有惊诧的扫了眼楚观云这样毫不遮掩的神情,心下悲叹不已,一个人,不管是世外高人还是寻常百姓,不管是流氓地痞还是达官显贵,都会有自己的软肋,而楚观云,他的软肋,西陵骁此刻可以自豪的说,他已经摸索到了楚观云的软肋
假装弹了弹铠甲上的落叶,西陵骁冷声道:“本王没亲见,尚不明确,那个人送来的时候是昏迷的,还受了伤,指不定待本王回去就断了气呢怎么,踏云公子有兴趣?如果有兴趣,我们不妨谈个条件这个条件若是谈得拢,本王不仅下令停止摧毁林木,还会考虑放了那个昏迷的人,怎么样?”
受了伤?昏迷?一个人?
楚观云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些话,尽管依他素来冷静慎密的思维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谨慎处理,这其中以防有诈,可是,当一切事情的只要摊上云萱,楚观云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不仅发热还无比的焦躁混乱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楚观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什么条件,你说吧”
西陵骁微微颚首,眯眼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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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宫。
斑驳的大青石堆砌而成的铜墙铁壁上,刻满了十殿阎罗和众小鬼的图像,栩栩如生,索命的黑白无常阴森诡秘,嗔目怒舌的牛头马面狰狞恐怖。十八层地狱各种刑罚的图样沾了满满几面墙壁,整个大殿笼罩在浓郁的死亡阴森之中。
钉在石壁上一具具张牙舞爪的骷髅,像是一幅副立体的标本,每一句骷髅天灵盖的骨头上皆被凿开了深深的洞眼,斜插着燃烧正旺的松油火靶,火光跳跃,下方骷髅那两个黑森森的眼洞在这样的火光下衬得愈发的黑暗无底,焚烧的滚烫油脂滴滴答答落在那些骷髅的眼眶下方,彷如一具具泣血的修罗,猎猎串烧的火焰更将整个邪帝宫的大殿照的通明。
大殿的顶部,交叉的都是成人臂膊粗细的铁链,铁链上倒掉着一个剥得精光的男人,满脸是血,他的头顶下方是一口池,池中是沸腾的血。
一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肥硕老鼠,哧溜溜顺着那个裸身男人的脚趾头一直跑到他的头顶,啃咬着那个男人的耳朵,那个已然半昏迷的男人忍不住痛哼一声,老鼠吓了一跳,噗通一声掉进下面的血池。
滋……
血池里冒起一个小小的血泡泡,剥皮抽筋,一副森白的老鼠骨架浮出血面,不一会便沉没不见,血池依旧在欢快的冒着热气,腥风阵阵。
裸身男人亲眼见到这一幕,口中的痛哼成了发颤的呜咽,身体扭动着连带着上方的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哗哗的脆响。
大殿的上方,覆盖着白虎皮的贵妃榻上,斜卧着一个妖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