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是咬着牙齿和着眼泪过来的?可是傻孩子,听娘的话,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算心里不乐意,也千万别说出来,一旦说出口,可就成了善妒了。以后你是正妃,又得王爷爱重,要处置那些侧室丫头还不是随你?你何苦留下这样的把柄让人说闲话?就算平王殿下自己不在意,可是若有流言蜚语的传出去,对殿下的名誉也不好。”
“多谢母亲教诲,刚才女儿狂妄了些,还请娘别放在心上。”安然一听这话就是真心为她好,心里倒是有些愧疚起来。刚才她是将三夫人和王静姀一般看待了。
在这短短时间内,三夫人已经理过自己思绪,不以为意地笑道:“娘明白你的心情,又怎么会怪你。让十丫头随媵,是家里的意思,是那些男人的主意。当然,十丫头自己也是很愿意的。娘心里虽然反对,却不能说出口,反而还得劝着你才行。不然,就是我这个王家的媳妇不跟家主一条心,就是对家族不忠。你以后可要多学着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要过得去。像你先前那样就很好,十丫头既然要装,你就陪着她装就是,只要不落下把柄,她也拿你没办法。”
安然想起之前自己淘汰王静姀的话,不禁低着头抿嘴一笑。
三夫人轻轻推了推她,也跟着笑道:“你刚才那么说我就觉得奇怪,原来你这个丫头也是会捉弄人的。这就叫一山还有一山高。十丫头自诩聪明,向来爱算计人,如今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以后怕是会嫉恨你,你可要小心些才行。”
安然点点头道:“谢谢娘亲提点。”
三夫人轻笑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女儿,自然就与我们三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娘心里明白着呢!你待妍儿又真心,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以后有你护着她,娘也就能放心了。”
三夫人突然摆清了这一点,让安然也放一下心,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三夫人道:“娘您请放心,以后九妹妹就是我亲妹妹,女儿必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
三夫人听到安然的承诺,含笑叹了口气,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这天晚上,安然入睡的时候又在枕头边看到了哥哥送来的小叶紫檀木匣子。打开来,最上面是一朵刚刚摘下来的红色月季,上面系着的花笺是叶形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和一个签名:你是我的唯一。安睿。
安然将花取出来,用一个小花瓶养起来。
今晚值夜的侍女雪儿训练有素,一点没觉得自家姑娘忽然变出一朵花来有什么奇怪。
安然将这小花瓶放在自己床头上,一晚上就着月季的香味儿很快就睡着了。
……
“安然,安然!”
安然从梦中醒来,只见哥哥推门走了进来。他刚刚锻炼过,额头上隐隐还有些冒汗,脸上带着笑意,一下子坐到床边,低头就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而后拍着她的脸道:“小懒虫,快起来,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玩儿!”
安然疑惑地眨眨眼睛,她又穿回去了吗?
只见哥哥唰地一下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就从玻璃窗里照进来。真的又穿回去了?安然摇摇头,还是她昨晚做了一个穿越的梦?
“怎么了?还在发呆?快去换衣服,哥哥都做好早饭了。”安睿从她衣柜里帮她将今天要穿的衣服找出来放着她怀里抱着,推她进了浴室,然后便出门去了。
安然迷迷糊糊换了衣服洗漱了出来,只见饭厅里哥哥已经把早餐都准备好了。
一人一个油煎荷包蛋,一杯豆浆,还有切成片的刚刚拷出来的面包。安然吃了鸡蛋,吃了面包,喝了豆浆,却一点没觉得饱。
“安然,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安睿摸摸她的头道,“身体不舒服,还是昨晚没睡好?”
安然摇摇头,忽然扑到哥哥怀里紧紧抱住他。
安睿抱着她,低头用脸在她头发上摩挲了一下,笑道:“怎么了?想哥哥了?”
“哥哥,你会离开我吗?”安然不安地问道。
“傻丫头,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安睿轻轻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提着包,拉着她出了门。
安睿开车来到郊外,在一条小河边停下,从车里拿出一个风车来给她。看着风车,安然忽然想起黄河大水车,不由问道:“哥哥,黄河大水车,你还记得吗?”
安睿一怔,继而笑道:“你想去看黄河大水车?没问题,五一我们就去!还有两周,还来得及准备。”
“来,懒丫头,哥哥背着你跑吧!”安然忽然蹲下身来,回头对着她笑。
安然手拿风车,忽然扑过去,一下子跳到他背上。
“坏丫头!”安睿及时托住她的小屁股,轻轻拍了一下,背着她就在河边跑着。
风车呼呼地转起来,安然乐得咯咯笑。
“哥哥,快点,再快点!”
阳光很灿烂,照在身上暖暖的,仿佛带着玫瑰的香味儿……
忽然,王静姀驾着一朵黑云飞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安然道:“平王殿下是我的!你这个卑贱的丫头有什么资格独占他?”
安睿将安然放下来,护在身后,冷着脸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妖怪?”
王静姀忽然哈哈大笑,衣袖一挥,天地就起了一阵黑雾,紧接着就是狂风大作。安然想拉着哥哥,却没拉住,忍不住惊慌的叫道:“哥哥!哥哥,救我!”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姑娘你快醒醒!”
安然睁开眼睛,只见朦胧的灯光里,雪儿正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
“姑娘可是被梦给魇住了?”
安然目光慌乱,隐隐地还泛着些泪光。看到雪儿,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在做梦。她拍拍胸口,喘了几口气才慢慢安定下来。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今天王静姀坦诚了她想做小三的想法,她就做梦了?
“姑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喝口水,奴婢帮您去倒。”
安然点点头,等雪儿倒了水来喝了几口,这才觉得好些了。她看着床边那一支红色的月季花,轻轻嗅了嗅,原来,梦里的阳光带着玫瑰的味道来源于此。
安然微微一笑,重新躺下安睡,这一次再也没有做梦了。
这天晚上,三夫人与女儿王静妍谈了心。她说:“以后你要多与你妘姐姐相处,多向她学着些,私底下可以问问她如何才能抓住男人的心。这一点娘亲能教你的都教了,可是看起来,娘亲是远远比不上你妘姐姐的。平王殿下那是什么人?什么样的佳丽没见过?为何就独独钟情于她?这些你都要学着,以后到了元家,牢牢抓住姑爷的心,这辈子才能过得好。”
王静妍羞红了脸,不知道为何今天娘亲会说这样的话。
三夫人又道:“你别不好意思。就咱们娘俩在,有什么好害羞的?对女人来说,没有比抓住丈夫的心更重要的事了。”
王静妍点点头,细声道:“娘,女儿知道了。您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女儿就去找妘姐姐说话。”
三夫人回房以后,又对三老爷说了晚上的事情。
三老爷叹道:“平王殿下如今羽翼已丰,已不是我们王家能掌控得了的了。殿下让未来的王妃拜在我们王家,也是对王家这些年支持的肯定和感谢。大哥实在太贪心了些。”
三夫人挑眉道:“可不是嘛!既然平王殿下都让妘姑娘入了我们王氏族谱,不就是我们王家的姑娘了?他还想着妘姑娘没有王氏血脉,想要让十丫头一起嫁过去生个儿子。他也不想想,平王殿下要不是心里看重妘姑娘,又怎么会如此煞费苦心的让她过继到我们王家来。他直接纳她为侧妃不就行了?”
三老爷点点头,可不就是这样。
“大哥想得也太简单了。他以为皇上不满妘姑娘的出身,所以让我们王家以嫡女为媵,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却不想想,这些年来,嫁入皇家的世家女子,有几个是生了儿子的?也就是现在的大皇子一个而已。当初卢贵妃是皇上最早纳的侧妃,也算颇有情分。可是皇上打压起卢氏一门来,还不是一点不手软?康王一直以为自己是长子,又出身高贵,肯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却不知道正因为他的母族太高贵,太子之位注定与他无缘。大隋这几代哪一代的帝王身上有世家血脉?你看四弟现在只怕也在做着国丈的美梦吧?”
这天晚上,杨彦拜见了王家老太爷和老夫人。
两位老人家都是一副慈霭的样子,老夫人还说:“妘丫头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老身本来是很喜欢她给我做孙媳妇的。若不是小七自己放弃,就算是殿下,老身也是不打算相让的。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小七自己放弃了,妘丫头又成了老身的孙女,老身还是很高兴。现在妘丫头是我们王家的姑娘了,殿下以后可不许欺负她,要不然老身可是不依的。”
杨彦听了老夫人的话,一点没觉得不高兴,反而笑道:“老夫人这样疼她,也是她的福气。您请放心,大婚以后,有机会我会带她回来看望二位老人家的。”
老太爷和老夫人见杨彦对着他们一点没有摆王爷的架子,很高兴。现在老太爷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了,族长的位置也交给了大老爷,因此杨彦过来请安就真的是请安而已,不谈政事不谈合作。天色已经很晚了,杨彦不过坐下喝了一盏茶,与两位老人家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杨彦就带人离开了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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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谋定(二更求票)
送走平王,大老爷刚刚回到正房,就听侍女禀报说四老爷和四夫人来了。)
夫妻两个都过来了?又是为什么?对了,昨晚让他们去找妘丫头道歉,也不知道十丫头去没有。
大老爷让人将大夫人也请来,三夫人还是要大夫人来招呼才好。
“大哥,这一次,你可一定要给兄弟做主啊!”四老爷进门就向大老爷哭求起来。
大老爷微微皱眉斥责道:“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稳重。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好说。”
四老爷回头瞪了四夫人一眼,再回头对大老爷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十丫头的事吗?”
“昨天让十丫头去跟妘丫头道歉,她没去?”大老爷看着这对满脸又是愤怒的夫妻问道。
“怎么没去?十丫头都去跟那丫头解释了,谁知……大哥,你一定想不到那丫头说了什么!”四老爷一听这个,愤怒又转为唉声叹气,像是为难得很。
“哦?妘丫头不肯原谅十丫头?老三媳妇儿没在?”大老爷自然想不出安然能说出那样大胆的话来,不甚在意地问道,“妘丫头都说什么了?”在大老爷看来,一个出身寒门的小姑娘罢了,虽说是未来的平王妃,可这不还是得靠他们王家才能有一个体面的身份?到了他们王家,光是这气派她就应该明白,平王既然选中王家,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王家对她客客气气,她自然也应该对王家有所回报,比如十丫头陪嫁的事情,就应该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情。
这回换四夫人出马了。四夫人红着眼圈儿道:“妘丫头说了,凡是想嫁进平王府与她分宠的女人,都是她的仇人。说我们十丫头要是还抱着这个念头,以后就不是她的妹妹。大哥您说,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们十丫头当媵妾去平王府,可是皇上的旨意。她这不是想让我们王家抗旨吗?”
大老爷震惊地看着四老爷和四夫人,皱眉道:“她真的是这样说的?”
“大哥,千真万确!当时三嫂也在一边,都是亲耳听到的。”四夫人信誓旦旦地说。
大老爷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斥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大家气派都没有!”
四夫人和四老爷可算是找到了知音人,四老爷立即附和道:“可不是嘛!想不到她居然如此善妒!哪有我王家女儿温柔贤惠的半点风范?她这样嫁到平王府,就是丢我们王家的脸!要是让人知道她如此善妒,我们王家的姑娘以后还怎么许人家?大哥,我们王家的身份可不是这么好借用的!”
四夫人也挑拨道:“可不是嘛!大哥,您看她现在还没嫁到平王府呢,就已经不将我们王家的人放在眼里了,以后要是真的当了平王妃,还不知道认不认我们这娘家呢!”
大老爷之所以一直想着要将嫡支的姑娘塞一个到平王府里,就是考虑到安然到底不是王家的人,以后未必能和王家一条心。这世上过河拆桥的人多了去了,为了王家的未来,他不得不做好几手准备。四夫人的话可是将他心中的隐忧都说了出来,也彻底激起他对安然的不满。
这还没嫁到平王府就恃宠而骄,不将王家放在眼里,以后还能指望她为王家说话?大老爷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转而对大夫人道:“不是说老夫人身边的月姑姑正在教她规矩?这教的都是什么?我王家的女儿都是知书识礼贤惠大度的,怎么能让她坏了名声?你让人赶紧去一趟三房,让老三和他媳妇一起过来!既然那丫头认到了他们三房,他们就得好好管管,如此善妒怎么行?更何况这是皇上的旨意,谁敢抗旨?”
大夫人立即让人去三房请人。她想着平日里见过安然几次,那丫头看起来应该是个温柔懂事的呀!怎么会说出那等话来?
没过一会儿,三老爷和三夫人就急匆匆地过来了。
大老爷首先问了昨晚的事情,但三夫人的说法却跟四夫人不同。
三夫人不好明着忙安然说好话,只隐约点出王静姀自己太不安分了,居然说出自己仰慕平王殿下已久,非他不嫁,还说要帮着妘丫头管理王府打压其他侧妃云云,这才把妘丫头气坏了。
大老爷和大夫人听下来,脸也越来越黑。这个十丫头实在太不象话了!那么不要脸的话她都能说得出来!
大夫人暗自叹气。她就知道十丫头不是个省心的。偏偏四弟和四弟妹都护着她,自己的丈夫又向来偏宠四房,每次都偏听偏信。她就没见过这样宠兄弟的!说起来,大夫人对四房也是一肚子气,丈夫对四房比对自己的儿子还好,她不恼怒才怪。
三夫人这么说,四夫人和四老爷自然不依。
“三嫂,你怎么能为了个养女就这样诋毁我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