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确定好了起程的时间,经过一夜的商量,几人已是商量好了路线、安排好了坐驾以及各人所乘之物。只是曲靖卿上马车是个难事,又不能被人瞧见,商量了一晚,最后决定让他藏身在马车厢底下,只要出了城门,一切就好办了。于事乎,林菡先前准备的马车又派不上用场了,宫沛文连夜招集府中的几个懂木工的家丁,挑选了一辆马车,加上自己的马车分别在马车底板的周围又加了一层几尺宽的木板,好一番装饰之后,也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一大早,天边刚露出一丝光明,宫沛文就命人准备好了衣物盘缠,为了赶路尽早远离曲翎国的范围,这一路上少不得要露宿荒野,所以背褥也准备了好几床。
马车因为是停在宫府后院的,所以曲靖卿提前便钻入了马车底部连夜为他打起来的架子之间,随着马车一路颠簸,绕到了宫府的大门前,宫沛文则和水若伊、冬灵以及林菡。在晨光之中,大大方方的坐上了马车,直奔东城门而去。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宫府动静的几个探子,见到这非同寻常的一幕,急急奔了回去,向云慕青报信去了。
远远的东城门几个字又再次映入了眼帘,城门口除了原有的几个守城门的士兵之外,显然在云慕青的授意之下,又多了几名身穿盔甲、腰间佩刀的侍卫,此刻领头的侍卫正手持一张画像,与往来的百姓对照着,进行着盘察,就连过往的马车牛车也是免不了要搜察。
越来越接近城门口,车夫放缓了车速,停在了一辆排着队,正准备出城的牛车之后,那牛车之上更是装满了半人高的干枯稻草,此刻随着前一名准备出城的百姓接受完盘察之后,往前又挪了寸许。
“只见说过往城里运稻草的,没见过稻草往城外送的。你这稻草是要运往何处啊?”一名盘察完出城百姓的守城兵,瞪大了一双小眼,来回的在驾车之人脸上扫视着,见驾车之人并无不妥之后。这才转而盯住那辆装着稻草的马车,眼神更是犀利,仿佛要将那一堆稻草给看穿一般,末了,干脆上前,拿着手中的长枪直接就向牛车上的稻草堆捅去,直捅了五六下,才收手,确认了无异常之后,守城兵极不耐烦的吼了起来。
“快些走,别担误了老子抓乱党领赏!”
那赶车之人唯恐避之不及。甩起了鞭子,一路急急忙忙的赶了牛车出城去了。
坐在车中的宫沛文透过掀开的窗帘子,早已瞧见了前面的动静,回了看了看放在马车之中的几床背褥有了想法,赶紧把几床背褥给摊平了,以免那些士兵们借机察看马车,反而露出更多的麻脚来,又从袖中摸出几绽金元宝,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平安无事的出了城门,损失点金银又算得了什么?!
宫沛文刚将一切收拾妥当,马车外就响起了方才那守城门狂傲不逊的声音。“把车门打开,马车里的人出来接受检察!”
饶是宫沛文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让这守城兵无礼的态度给气到了,宫家身为东方大陆的首富之家,曲翎国皇上都要给几分薄面,他自小独自出门也从未遇到过此等出言不逊之人。
“砰”的一声,宫沛文从内往外推开了车门,一张俊美的脸上怒意未消,看向那站在马车前,目露不屑的守城兵,神情冰冷。今天为了曲靖卿,这口气他先忍了!
那守城兵自然是未见过宫沛文的,见着浑身带着一股冷意的宫沛文虽然有些胆怯之意升上心头,但还是强撑着,指着向面水若伊几人坐着的马车道。
“后面那辆马车可是一起的?里面的人都给我通通下来接受盘察!”
水若伊在出门之前便戴上了人皮面具,普通的容貌并不会引来别人的观注,心中格外的放心。坐在马车之中,听到车外的动静,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开车门让他们看好了,也不会掉块肉去的想法,示意冬灵去开门,却被一旁的林菡挡了下来。
“不用担心。”
那守城兵本就看着宫沛文不舒坦,这下自己的话喊了良久,也不见后面的马车内有任何的动静,心中堵着的一股气,也涌了上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不配合官差办事的后果是什么。你们知道吗?”说完又朝身后站着一众城门兵喊道。“兄弟们,都过来。”
眼见着事情有闹大的趋势,宫沛文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扯起了角嘴,拉过那城门兵,偷偷的将早已准备好的金元宝塞给了城门兵。“银子不多,算我一点心意,给几位官爷买点酒喝喝。”
那城门兵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元宝,这笔意外之财确实是让他的心舒展了不少,不过嘴上仍然说道:“你这样让我很不好办,这么着吧,我也不难你,你去把后面那车的车门打开,咱看一眼就算完事,怎么样?”
宫沛文也知道是那绽金元宝起了做用,这恐怕也是最大的让步了,所幸的事,马车与别不同之处,并没有被瞧出什么端倪来。
水若伊所坐的马车成功的引起了注意,这是林菡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正是她不让水若伊去开门的原因。这会,不待林菡示意,冬灵便机灵的靠近了门边,将车门打开了来,迎接她们的自然有来自城门兵以及四面八方投视过来的视线,只是一瞬间众人又收回了目光。
城门兵例行公事的朝水若伊三人扫了一眼,并没发现任何异状,心中暗自高兴今天得了笔横财,想到许久不见的小桃红,心中就是一阵激荡。“走吧走吧。”
宫沛文顾不得额间渗出的细碎汗珠,眼前趁云慕青还未赶来之际,快些离开临天城才是,否则后果真是难料。才跨上马车,便迫不急街的命马车赶车离开,还不待他坐稳,大地便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令他更是心惊,不禁低声冲赶车的马车叫道。“快,快点出城!”
卷二 近在咫尺却是天涯 终卷爱恨离别终成空 第二百零五章 大结局
终卷爱恨离别终成空 第二百零五章 大结局
马车的速度哪能敌得过单骑?再加上城门口人员众多。还不待马车起动,云慕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前面的马车停下!”
站于城门口的士兵瞧见那一列骏马之上的人,所穿的皆是大内侍卫的官服,即知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赶紧将手中的长枪一横,将准备出城的宫沛文给拦了下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越踏越近,使得水若伊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只要这扇车门一开,云慕青必然会知道是她们,她倒是不怕见到云慕青,可她怕云慕青这一来又起事端,若是被发现他一直寻寻觅觅的曲靖卿就藏身在车身之下,后果不敢想象!
手掌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抬头一看,居然是面露笑意的林菡。“不用担心。”
这是林菡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虽然他们前进的脚步被云慕青给挡了下来,但是奇迹似的,林菡的话让她意外的感到了一丝放松。
“慕青,别来无恙。”是宫沛文的声音,此时他正步下马车,站在云慕青的身旁。抬头看头骑在马背上的云慕青,脸上带着微笑,却没有渗进心里。
“唔。”云慕青也不答,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一双眼也只是来回的在两辆马车间扫着,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直勾勾的看着马车的车轮处。
感受到云慕青打量的目光,宫沛文心中甚是焦急,却又无法,只得赶紧结束与云慕青的寒暄。“自从你入主东宫,咱们兄弟怕是难得再聚了,此次我又得去东边办点事,来回少不得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回来咱们再好好喝一杯吧。”
“那感情好。”拉着缰绳,云慕青座下的马儿朝水若伊所坐的马车方向挪了少许,下颌微扬,语气稍嫌不逊。“后面的马车里是谁?”
还不待宫沛文解释,水若伊便用力将马车门给推了开来,正好对上了云慕青探寻的目光。“是我。”
云慕青未置一词,既未表现出意外,也未表现出了然,而是十分淡定的看着水若伊若有所思,倒是水若伊身后的林菡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位是?”
林菡在云慕青看向水若伊时,早已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个遍,包括他那看向宫沛文的马车,别有深意的一眼。“昨天才听你父皇提起过你。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是吗?本太子倒不曾听父皇提起过。”突而话峰一转,语气颇为不逊,目光更是凌厉。“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前段时间皇后换子一事?如果没有金金刚钻,还是没揽这瓷器活,小心关心没攀到,反而进了大牢。”
宫沛文和水若伊一听,惧是一惊,纷纷向林菡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就连藏身在马车底下的曲靖卿也是急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真因为他的事,而让院长受牢狱之灾,他还不如就此现身,不然他真会良心不安。
林菡淡笑不语,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下了马车,走至云慕青的马边,低头从腰间取下一只锦囊,摸出了一块雕着一条脚踏祥云的五爪白龙,栩栩如生的模样更是让云慕青看红了眼。“见此玉佩如见皇上,你可看清楚了?”
这可是皇上御赐之物。岂非一般人所有?这也正好证明了林菡所言非虚,与皇上的关心更是非同寻常。云慕青直到两秒之后才回过神来,脚上一用力,就要跨下马来,却被林菡给拦住了。
“不用下来了。”开玩笑,若是让云慕青跪下来,只要稍不住意就会让他瞧见曲靖卿的藏身之处,那她所做的一切都岂不成了无用功?
云慕青一听,还真稳住了身形没下来,只是看着林菡沉默不语。林菡在心底嗤笑一声,回身上了马车,临关上车门之际命车夫赶马起程。
云慕青悻悻然的让了一条道出来给马车通过,回过神来看见宫沛文正欲上马车之际,赶紧赶马上前。“我倒不知道你今天要出城,也是赶巧了,我正要出城办点事,不如我送你一程如何?”
云慕青的话来得突然,让毫无防备的宫沛文一时难以回答,也不好拒绝,云慕青一看也只当他是答应了,双膝一用力,马儿便率先朝城外奔去。无奈宫沛文只得关上车门,静坐在马车之中暗自祈祷着不要出事就好。
城门口的一场闹剧随着几位主角的离开又恢复了平静,那收了宫沛文银两的守城兵吓得出了一身虚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过份为难他们之际,又不免为自己收受了贿赂而担忧。
说是送,其实也只不会是两人默默的同行在昨天城外的山道上而已,宫沛文和云慕青两人也从头到尾并没有交谈。宫沛文将独自坐在马车之中并未理会打马走在马车旁边的云慕青,而云慕青也是满怀心事的跟随着马车往前走着。一路上只听得山道两边的高崖处传来一阵阵鸟鸣之声混合着马蹄与车轮滚动之声,在这空旷的山林里留下不小的响动。
临到一处岔路口之时,云慕青的队伍以及宫沛文的马车十分有默契的停了下来,宫沛文掀开帘子朝窗外的云慕青看了一眼,入目可及的十来名带刀侍卫令他有些忐忑不安。
“前路漫漫,总有回程之日,沛文不此别过,保重。”
云慕青点了点头,若有似无的朝马车之下扫了一眼,似对着宫沛文又似对着藏身于马车之下的曲靖卿说道。“保重。”说完便调转过身下的黑色骏马朝来时的路奔去。
马蹄所到之处扬起一片尘土,随着蜿蜒的山路直达天际,慢慢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水若伊见此时也算是安全了,想到自己就算坐在垫了好些褥子的马车里也嫌颠得慌,更何况藏身于马车之下的曲靖卿?顾不得仪态,急忙跳下了马车,直奔向宫沛文的马车而来。“靖卿,靖卿,出来吧,这里安全了!”
曲靖卿听罢,慢慢的从马车下的架子中滚落了下来,既而爬出了马车底下,正欲爬起来,一双手适时的伸到了他的面前。抬头一看,居然是满面笑容的宫沛文。曲靖卿会心一笑,将自己的右手交给了宫沛文,与水若伊道明自己没事之后,和宫沛文俩人相扶着走上了马车。
此处离临天城不远,且还在曲翎国境内,仍旧不安全,不敢多做停留,沿着昨晚商议好的路线,马车扬起一路粉尘,朝着目标奋力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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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下凤凰谷中。无名的小河边,一名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的素颜美人,此刻正扎起了裤脚,一深一浅的在河滩的水面上为今晚的食物而努力奋斗着,小巧莹润的脚指透过碧绿的湖面仍旧清晰可见,让一旁刚刚赶来的男子不禁看痴了眼,为之神醉。
许是感受到了身侧异样的目光,女子突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迅速的朝男子的方向看去。“宫沛文?!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正好看到你下水捉鱼。”宫沛文浅笑着,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在水若藏在水下的小腿上飘忽,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已经嫁作人妇的她依旧美艳动人,让他百看不厌。
“我这正捉鱼呢,一会就有得吃了,靖卿正在林子里采果子呢,你去找他先聊会吧!”说着,又着手忙了起来。
“一会自然见得到。”本就不舍得离开佳人的宫沛文此时一听曲靖卿在采果子,只怕自己到时勉不了要成为苦力,自然不想去。“何况放着眼前的美人不看,去看他一个男人做什么。”
“你呀,就会油嘴滑舌,若是让靖卿听到了,少不得又要打上一架。”水若伊咯咯笑了起来,对于宫沛文调笑的话并不生气,随着几个人越来越深的友谊,宫沛文是什么脾气,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自然不会将这些玩笑话放在心上。只是水若伊这么想是一回事,曲靖卿的想法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曲靖卿正横眉怒目的瞪着宫沛文。“宫沛文,你这家伙,竟敢背着我调戏我老婆!”
老婆这个词他是新学的,为什么这么叫就不多说了。自从他知道宫沛文曾趁着他被母后软禁在东宫的阁楼之中,向水若伊求爱之后,他就觉得宫沛文之所以相隔不到一月就要来一次凤凰谷的行为是有意为之。目的是想将水若伊给重新追求回去,所以就算水若伊已经嫁给了他,他仍觉不放心。看着站在河面之上亭亭亭玉立,不施粉黛,仍就美不可言,形同仙子的水若伊,试问哪个男人能放心?
“若是若伊爱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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