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相信一向骄纵的师忆霜能在这件事情上让步,刚才白曼与师忆霜的小动作与看他们的眼神,他可是全瞧见了,师忆霜会因为他们的关系而放过安以菱才有鬼了。
“安以菱,这次看在四公子的面子上,本公主就不和你计较了,白曼,走!”师忆霜强忍下怒力,脚步略显急促的走出了教室,更让一旁注意她良久的云慕青起疑了。
对于师忆霜的离去宫沛文并没多大的反应,他现在只想知道水若伊的去向,看着眼前对师忆霜的离去似有不甘的安以菱,宫沛文只得耐着性子将心中的疑惑又问了遍:“你是说若伊此刻不在清风城了吗?”
“对,对对,对!她不会回来了!”安以菱觉得她有些失控了,她明明不想冲宫沛文大吼的,却一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对着她喜欢的人吼了起来。她终究还是缺少自信,像水若伊一样的自信!她也好恨自己,为什么连水若伊的一半都做不到,明明她刚才是可以喝止住离开的师忆霜,明明可以的,但她却没有开口。
不会回来!
安以菱最后所说的那句话深深的印进了宫沛文的脑海,同样的,曲靖卿也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她不会回来了吗?
宫沛文两眼通红,略微张了张嘴,语气有些哽咽,干涩的吐出几个无力的字眼来。“她去哪了?”水若伊的离开是另有原因,还是只为了逃避他…
安以菱无神的摇了摇头,整个人也顿时软了下来,无力的坐在了凳子上。
惨白的脸上显示出宫沛文的绝望,安以菱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吗?她不是水若伊最好的朋友吗?岂会不知水若伊的去向!“你不是若伊最好的朋友吗?你告诉我,她去哪了?”
安以菱此时连头都懒得摇了,正如宫沛文所说,她是水若伊最好的朋友,却连水若伊去了哪,为什么离开清风城这种事都不知道,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羞愧。
教室里的学生看着这一幕,全都自觉的走出了教室,对于这种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为妙。管傲松了然的走到门边将教室门关了起来,一时间教室中除了四公子便只留下安以菱了,一室的寂静与压抑,除了管傲松走过来的脚步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她在哪里?”宫沛文软软的跪坐了下来,看着安以菱的眼神无比痛楚,语气近似哀求:“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眼泪在吐出最后一个字时,再也克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他明白此刻的他有多么狼狈,多么不像个男人,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想知道若伊的下落,他只是想知道…他所爱的人的下落…“求求你。。!”
此时的宫沛文哭得像个孩子,是那么的无助,连管傲松也不忍上前,他想宫沛文在这个时候并不想被人瞧见吧,虽然他们就在宫沛文的身旁。紧紧了拳头,管傲松终是无奈的松开了双手,暗自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想他是了解宫沛文的,那种无力感。虽然师忆霜一直在他身边,却从不属于他,连正眼也不曾给过他一个,想到这管傲松不由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哭泣着的不止是宫沛文,安以菱此刻也正无声的流着泪,她的内心真的很矛盾,一方面想着水若伊,也替水若伊高兴着,虽然离开了,包括自己在内,还有这么多人心心念念的想着她;另一方面却是深深的嫉妒着水若伊,嫉妒她离开了,却还能令这么多人为她伤心、难过…她私心的希望水若伊永远也不要回来。
看着为了水若伊的离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宫沛文,安以菱的心真的好痛,她不明白为何她在想着水若伊的同时,又期望水若伊永远也不要回来,她是不是太卑鄙了?
宫沛文为水若伊而哭,为水若伊而求她,她嫉妒,深深的嫉妒,她知道她坏,或许这就是宫沛文不喜欢她的原因,或许这就是她怎么努力也赶不上水若伊的原因吧!
一直闷声不吭的曲靖卿此时的心情比起宫沛文来也好不到哪去。他虽然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对水若伊是怎样的感情,而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种心痛的感觉。
在听到水若伊已经离开清风城的那一刹那,他脑中除了安以菱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就只剩一片空白了。紧张、压抑、不知所措、伴随着莫名的心痛,瞬间一起涌了上来,这种感觉他似曾相似,慕青每次想起郁汐瑶时就会有这样的神情,他现在的这种心情,是不是代表他喜欢上水若伊了?
他很想证实他的这种心情是不是就是代表他喜欢上水若伊,但那该死的女人,却连让他证明心意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么悄悄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告诉我,她的下落!”曲靖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几个吐出来,他真恨不得立刻将那女人抓回来弄个明白!
哭泣中的安以菱讶异的朝曲靖卿的方向看去,眼泪模糊了双眼,使她并未看清曲靖卿脸上的表情,但感觉告诉她,曲靖卿对水若伊的在乎并不会比宫沛文少。嗤笑一声,说她不嫉妒吗?不,她嫉妒,发疯一般的嫉妒!
心中的痛苦一再被人挑起,安以菱却是有口难言,她是希望若伊回来的,但免不了对若伊又产生深深的嫉妒,她真的是坏得很彻底啊!
“我不知道,杜府的人说她们是清晨留书走的。”轻轻摇了摇头,安以菱在这些字眼说出口后,从未觉得像现在这样难堪过,连最要好的朋友的去向都不知道,她还算是个称职的朋友吗?
宫沛文与曲靖卿闻言惧是无声。低着头的宫沛文全身微微颤抖,究竟是因为激动而抖动还是因为哭得难得克制,令人不得而知,也不敢去探究。倒是曲靖卿要沉静些,虽然那也只是表面的现象。
管傲松面对现在的情况真有点束手无策了,打打杀杀的他在行,像这种事情,他就真的爱莫能助了,只得落寞的干站在一旁,连声叹气。
“水若伊的离开有些蹊跷。”一直静默不语的云慕青适的出声,成功的吸引住了大家,虽然面前的几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那紧盯着他的眼神,令他还是感觉到了几人迫切想要听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云慕青扫了一眼众人,不在意的略过狼狈的几人,接着道出他的问题。
“安以菱,你说说你在杜府了解到的消息。”
安以菱轻轻抹了抹眼泪,仔细的回想在杜府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云慕青在脑中飞快了想了想,便出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先派人察察这位杜夫人。照安以菱的说法,杜夫人的确很可疑,她的表情太过镇定,我是觉得如果从杜夫人那下手,应该会有收获,况且我们要察到水若伊的去向,也只能从杜府着手。”
其实云慕青还想说说师忆霜今天奇怪的表现,而且他刚刚也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水若伊的离开或许会是因为师忆霜?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具体还是要去察探下才好,现在他还是不要将这个想法说出来才好,免得是他弄错了,却又造出了不必要的麻烦。
水若伊是他与郁汐瑶合好的最大功臣,就算别人不想知道她的下落,他也定要察出她的去向的,不然汐瑶可不会放过他!想到这,云慕青的嘴角不由露出的抹笑容来。
———— 场 景 转 换 线 ————
醉仙楼
曲靖卿此时正站在窗边,时值秋末冬初,满地的枯黄的落叶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失望到了极点,北面临河的窗户大开,一阵风迎面吹来,寒冷刺骨,却不能吹走他心中喷薄而出的怒意。
望着窗外萧索的景象,心中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一股悲凉。距离得知水若伊离去那日已过了两天,这短短的两天时间也足以察清楚师忆霜的那点小把戏,他此刻真是连掐死师忆霜的心都有了!
宫沛文与云慕青皆相邻的靠坐在墙边的太师椅上,后者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吃着糕点,仿佛这次的只是参加一次例行的聚会般,不过这次他确实不太需要开口,愤怒的人大有人在,不在乎他这一人,他还是吃点心来得畅快。
宫沛文端起茶杯轻唆了一口,脸上的表情虽然十分无害,但紧紧握住茶杯的手,却透露出了他此刻的怒意!
瞧着闷不吭声却显着一股萧杀之意的曲靖卿与不显山不露水的宫沛文所隐藏的怒意,一直沉默不语的管傲松真的头大了,他想他这次怕是没有能帮师忆霜逃过罪责的借口了。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师忆霜,虽然他不介意师忆霜偶尔的任性骄纵,但这次确实也是师忆霜这次做得太过份了,连他都对师忆霜的作法颇为失望,更何况其他人。
早上被云慕青派去的人通知而来的安以菱,是在场表情最为外露的一个人,独自坐在一侧靠墙的椅子上,几欲暴发的怒意显示出她对师忆霜的不满,要不是考虑到场合,她想她早就恨不得上去给师忆霜几脚了!
师忆霜孤零零的坐在厢房中间的圆桌旁,刺骨的寒风对着她吹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投射在她身上的几道锐利的视线,让她仿佛有如掉入了万年冰窖般,寒冷彻骨。
她不后悔设计陷害了水若伊,至使水若伊离开清风城,她后悔的是没能早点将水若伊赶出清风城,不然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了!
一室的沉默,压抑的气氛令安以菱终于坐不住了,不管是为了若伊,还是为了自己,她都要把心中的怒意给发泄出来!
“师忆霜,没想到你竟然卑鄙到设计陷害杜家,至使若伊不得不离开清风城,若伊是哪里碍到你了!”
师忆霜紧咬下唇,此刻的情况于她真的是非常不利的,既然大家都知道她对水若伊做过什么了,她也不必在隐瞒下去,况且她这做都是为了她和曲靖卿的感情,他们两人是未婚夫妻,她有什么好怕的!
“水若伊没有碍到我?笑话,就凭她勾引宫沛文,勾引云慕青,勾引管傲松…”师忆霜此刻什么也顾不了了,什么礼节,什么矜持通通都被她甩到了脑后,环顾一周,指着房内的几个男人,一一道来。“最主要的是,她还无视我的警告,勾引我的未婚夫!你说她是不是碍到我了?”
“师忆霜,你别在这乱栽赃,若伊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对于师忆霜的说法,安以菱十分气恼,却又说不出任何有力的词句来堵住师忆霜的嘴,必竟她私下里也是嫉妒水若伊的,只是她不许师忆霜这样侮辱水若伊,因为师忆霜没那个资格!
“我有栽赃吗?我需要栽赃吗!”笑话,水若伊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整个书院都知道水若伊跟四公子的关系不正常,哪还需要她去栽赃陷害水若伊!
“够了,师忆霜!”师忆霜对于水若伊的侮辱终是让宫沛文忍无可忍了,手中的的茶杯因激动而被他捏碎,脚边几滴鲜红的血液证实了他的手此刻已被碎片划伤。
宫沛文突然而来的怒吼,令师忆霜受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看着宫沛文瞪大的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与他手中被他捏碎的茶杯,师忆霜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沉默着,不敢再弄出一点声响来,就怕触怒了宫沛文。
管傲松也不好帮师忆霜说什么,看着现在的局面,只得长叹一声。“沛文,先把伤口处理下吧!”说着便起身走了过去,用力的掰开了宫沛文紧握的手掌,安以菱也忍不住担忧的走了过来。
碎片早已深深嵌进了皮肉中,而那几道伤口正往外汩汩的流着红色的血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令安以菱也顾不得去理会师忆霜,踌躇了一会,还是上前递上了丝帕,便出了门去找大夫了。
管傲松也狠下了心不去理会师忆霜,吩咐小二倒来了盆清水,便背对着师忆霜蹲了下来,仔细的帮宫沛文清理起伤口来。
曲靖卿此时也转过身来,看着因激动而弄伤了手的宫沛文,不知道一向争对水若伊的宫沛文何时对水若伊这般关心,宫沛文喜欢的不是那位在诗歌大会上露脸的姑娘吗?眼神复杂的看着眼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的宫沛文,曲靖卿便将视线投向了受到不小惊吓的师忆霜身上。
“现在知道怕了?”
师忆霜身子略微僵硬的转向出声曲靖卿,眼眶湿润的看着曲靖卿,委屈的狠狠点了点头。“靖卿哥哥,忆霜说的是实话,刚刚忆霜说的那些话,书院里的人都知道的,你不信可以去问问!”
不知道为何,师忆霜总觉得曲靖卿此刻的表情与声音令她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寒意上涌,是她的错觉吧?
曲靖卿对于师忆霜刚刚的表现真的很失望,失望之余,更多的则是轻松。如果说他之前在宴会上所说的要解除与师忆霜之间的婚约只是一时的冲动,那么现在的他是在十分清醒的情况下想要解除与师忆霜的婚约了。
“我不会去问。”
师忆霜有些惊喜的看着曲靖卿,他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相信她刚刚说的话?然而曲靖卿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仿若将师忆霜打入了地狱。
“我们的婚约就到此为止,我会回京将此事禀明父皇,并告知玉凤国皇上,是我配不上忆霜公主,请他为公主另择佳偶。”淡淡的将他想要说的话说完,曲靖卿不理会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呆愣住的师忆霜,示意房内的众人,便率先步出了房门。
管傲松扶着宫沛文站了起来,眼神带着心疼的瞄了眼依旧愣在当场的师忆霜,跟着云慕青走了出去,或许这对师忆霜来说,是陷害水若伊最好的惩罚吧!骄纵的师忆霜,她也该受也挫折了。
四人先后步出醉仙楼,安以菱此时也正带着大夫匆匆赶来,有些微喘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四人,在看到宫沛文手上用来包扎的正是她的那条丝帕,心中莫名的泛起一股甜意。
曲靖卿在门口站定,若有所思,待众人全都汇聚在了门口之后,这才转过头来,像似下了决定似的对着众人说道:“我准备过几日便回京了。”
三人一听,都未说话,过了好一会像商量好一般,一口同声的朝着曲靖卿说道:“那我们就一起回吧!”
听到这话,四人相视一笑,不论各自是何原因要离开清风城,但只要他们开心就好,在哪都是一样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要帮慕青将谷南的事情处理好才成!”
“嗯嗯,有道理!”
“那是得先让慕青抱得美人归他才肯离开清风城啊!”
“你们这些家伙!”云慕青轻笑着挨个的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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