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时无法肯定,我就不吭声,继续观察。
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这个年轻人无论是从说话的神态和小动作,到表情,都和柳芽儿极为相似。
要知道一个人易容成另一个人不难,难的是把自己原本的下意识动作和姿态都关掉。这些动作,都是常年习惯养成的,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就好像一个人,他习惯了跷二郎腿,即便是换了个身子和面容,他可能一坐下来,首先还是要把腿给翘起来。
这就属于下意识的习惯。
所以,在发现并且确定了这些小动作后,我立刻就判断出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正是柳芽儿!
“你……你这个老家伙还真有一套!说变什么就变什么!我能学不?你回来教教我呗!”刘云龙走过去上下左右观察了一圈,感叹道。
“说什么呢?我可是只有四岁!”柳芽儿笑着道:“这就是很普通的易容术,只不过现在没人学了。你想学可以教你啊!三天包会,一天收费一千!”
哦,我也明白过来,昨天他虽然用的是高级障眼法,但毕竟是法术,反而能被我看穿。今天这家伙就在脸上画,改变样貌,我再火眼金睛,那也看不出来。
“……靠,你掉钱眼儿里了?”刘云龙一听还要收费,顿时郁闷不已。
“好了,说正事儿吧!”张山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小路上山要多久?天黑前能不能赶到?”
“别急,我先问个问题,我刚才见你们从板岩村的路上下来,你们到底是要先去板岩村?还是先去我恩人家?”柳芽儿一改嬉笑表情,正色道。
第三十六章 小钱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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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经天涯锦瑟三和弦等几位网友的细心阅读,现修改柳芽儿年龄为六岁,各网站特此通知,谢谢大家!
第三十六章小钱串子
“你那条密道还能去板岩村?!”我听他这么说,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如果真能通过去,我倒也不介意走一走。
“是啊,看见那两个山头了么?”柳芽儿说着,指向镇子后两座差不多高度的大山,接着道:“那条路就在这两座山中间,而板岩村和我恩公家分别在这两座山的半山腰。所以呢,只要咱们能过了山中间的荒鸦岭,到背后去,那么想去哪边都可以!”
“荒鸦岭?!”张山听到这三个字后,明显浑身一震。
“呵呵,你也听说过?难得啊,现在知道荒鸦岭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柳芽儿对张山的反应一点儿也不意外。
“难道……真有这个地方?我还以为只是个传说!”张山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柳芽儿不屑道:“当然了,传说大多都是有事实依据,凭空想象的东西,是禁不起推敲的!”
“荒鸦岭是个什么地方?”听他俩说得一个半劲,我和刘云龙不明白又是什么新情况,忍不住问道。
“荒鸦岭是一个村子。”张山告诉我后,马上又扭脸问柳芽儿道:“那我从小在这附近山上长大,为什么不知道呢?”
“你想呀!当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上面会不知道?”柳芽儿顿了顿,接着道:“这种事情,既解释不清,又处理不了,只能打个幌子,敷衍过去算了。”
“军事禁区?”张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词。
“对!你用心观察也就知道了。说是军事禁区,这些年来,你见过有部队出入么?”柳芽提醒张山道。
张山沉默了,显然是在拿柳芽儿的话和他的记忆进行比对,检验其真实性。
“到底是怎么个事情,能不能先让我俩搞懂啊?”刘云龙云里雾里的听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忿恨地说道。
“说来话长,待会儿和你们细说。”柳芽儿看了看我们,又一次正色道:“我最后问一遍,荒鸦岭非常危险,几乎有去无回,你们真的要走么?”
“走!”我和张山同时坚定地回答道。虽然答案一样,但我俩的目的显然不一样。
“……我能先搞清楚,再做决定么?”刘云龙弱弱地举手说道。
“这样,刘,你就在镇子上等着我吧!等我办完事儿下来,咱们一起回去。”我和他商量着。既然危险,实在不应该让他这个不相干的人跟着去。
“靠!老子来都来了,你想踢开我?没门!我又没说不去!奶奶的,多大个事?!”刘云龙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就不愿意了。
我倒是有些后悔,怎么把这家伙的脾气给忘了!早知道我就不这么说,也许还能劝着他留在镇上。现在,彻底没戏,这孩子一旦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走吧走吧!抓紧时间!有什么话路上再说!……这个,先去哪儿?”刘云龙既然决定要去,也就不考虑那么多了,开始催促着赶路。
“呵呵,别急啊,就是啊,先去哪儿?咱们可说好,你们是要去板岩村啊,还是去我恩公家?”柳芽儿也站在一旁问道。
“这……这有什么区别么?”我瞧着他,奇怪不已:“甭管去哪儿,反正都要过荒鸦岭,过了再说呗!”
“不不!不一样!”柳芽儿听我这么说,赶忙摆手道:“去我恩公家,我不但给你们提供保护,而且免费带路;如果你们要去板岩村,那不好意思,一千五百块钱!寻求保护,再追加一千五!”说完,他就朝我摊开了手掌。
“什……什么意思?”我又迷糊了,这家伙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又扯到钱上面来了?
“呵呵,去我恩公家,那是为了看大个子究竟是不是我恩公儿子。这是他临走前吩咐我的,我自然要做到。但是如果去板岩村,我只有带路的义务,当然要收点儿辛苦费了!”柳芽儿乐呵呵地对我说道。
“你刚才还说五百呢,怎么这一会儿就翻了两倍?!”刘云龙在一旁不乐意道。
“我说的是一人五百,你们仨,当然是一千五了!”柳芽儿始终伸着手,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不带。
“你……”我瞧着他,无话可说,看来这家伙是真掉钱眼儿里了!
“过了荒鸦岭,是先去板岩村近,还是先去老爷子家近?”沉默了半天的张山突然问道。
“嗯……到板岩村还要走五六个小时,到我恩公家,只用两个小时就够了。”柳芽儿想了一下,答道。
“那行!先去老爷子家!”张山当机立断道。
“行啊!一千五百块钱拿来!”柳芽儿依然不动,还是伸着手。
“干嘛啊?我们说了先去老头儿家,你还要钱?!”刘云龙说着就要去打他的手。
柳芽儿赶忙一缩,又退后一步,一脸坏笑地道:“保证金啊!我把你们带到了,到时候你们要去板岩村,我又打不过你们仨,不是白费力气了?!”
“我靠,你真是只狐狸!你当我们都跟你似的啊!”刘云龙一脸的郁闷和无可奈何。
“那我不管!反正就这个价,等从我恩公家出来,一分不少的还还给你们,自己考虑吧!爱去不去!”柳芽儿根本不愁我们不交钱,因为除了他,我们暂时根本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上山。
“行行行!给你给你!”我说着,从棉袄的内兜中拿出钱,数了十五张给他。这家伙一见钱,那表情顿时就变了,兴高采烈地接了过去。
刘云龙看他在数钱,忍不住讽刺道:“您这也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柳上人’,家产早就万贯了吧?这一点儿小钱儿都能乐成这样?”
“谁告诉你我是来挣钱的?”柳芽儿抬起头,一脸正色地说道:“我有恩公的遗训,不得擅自利用自己的法术蒙骗百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哪知耳朵听到我伸手管人要钱了?!”
“靠,你现在就在伸手管我们要钱!”刘云龙可算抓住了个把柄。
“我给你们带路收钱怎么了?我又没用法术,也没骗你们!”柳芽儿据理力争。
“路还没带呢,钱都收了,你骗没骗,我们也不知道。”刘云龙得理不饶人。
“切~行!钱给你,我还就不乐意去了!你们爱找谁找谁去!”柳芽儿把钱又塞回我手里,假装生气地说道。
我还是把钱给了他,抱着既给之则安之的想法,开始讨论实际问题:“不吵了,相信你!钱也给了,怎么去啊?需要准备些什么?”
“嘿嘿,没什么好准备的。”柳芽儿拿着这一千五百块钱,瞧也不瞧我们仨,一遍又一遍地数着,说道:“找几个手电筒,咱们马上就出发!”
“今天走?还有时间么?”我低头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天就黑了,夜走山路,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第三十七章 荒鸦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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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喽!那荒鸦岭白天到处都是瘴气,你们根本过不去,晚上好点儿。所以啊,还非就得夜里走!”柳芽儿把钱收起来说道。
“你走过没有啊?别说得好听,到了地方掉链子!”刘云龙压根和他就不对付,逮着个机会就要奚落一番。
“哼,开玩笑!”估计也难得有人肯和柳芽儿逗闷子。“我就在荒鸦岭旁边出生,里面路熟的跟自己家似的!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
“那为什么我们走就危险,你走就不危险?”刘云龙接着问道。
“他以前是狐狸!”张山适时地插入一句道。
“我现在走也不危险啊!我身上的味道和你们不一样,里面的东西还是不会招惹我!”柳芽儿一脸自豪地道。
这点我倒是相信,因为他身上确实有一股常人所没有的味道。
为了省钱,我们拐回警局拿了三把手电,刘云龙又顺带调了一把手枪出来。为了赶在日落前到达荒鸦岭,我们饭也顾不得不吃,随便买了几个面包装在兜里,一行四人就匆匆忙忙地朝两座大山的缝隙处前进。
路上,柳芽儿经不住我和刘云龙的追问,只得把荒鸦岭的故事从头讲了一遍。张山其实也不很明白,正好顺带着一起听听。
原来荒鸦岭并非一道山岭,而是夹在两座大山之间的一条狭长山谷。
关于荒鸦岭这个名字,也不是自古传下来的,先前叫什么早已无人知晓,这个名字则是在解放后,附近的人们对这一带的统称。
因为这里常年烟雾弥漫,人或畜只要踏入周遭,轻则迷失方向、几天几夜才能转出来;重则神秘失踪,从此音讯全无。只有那些乌鸦,可以在这里肆意出入,不受丝毫影响。
直到后来,乌鸦越来越多,荒鸦岭因此得名。
荒鸦岭的历史和它的名字一样,也并不怎么久远。相传一百多年前,那时正值清朝末年,官吏腐败,民不聊生。加上洋人的不断入侵和各地势力的兴起,许多城镇居民被迫得走投无路,只得举家迁往山区。一方面可以躲避战乱,再者靠山吃山,只要有两亩地,春种秋收,一家人再怎么困难,至少也不会饿死。
由于山脚下的人越聚越多,许多后来的人不得已,只能继续向上,往丛林更茂密的大山深处迁徙。
正是这个时候,荒鸦岭渐渐有了常驻的人口。
其实这里也并不是自古就荒凉,因为它刚好地处两座大山中间,早年间许多猎户、采药人和转山收货的生意人,经常会从这里过。
但这个地方好就好在,狭长的山谷刚好是南北走向。虽然被夹着,却并不缺少阳光,而且四季分明,离山脚下也不远,所以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搬到这里安家落户。
没几年,寂静了千百万年的山谷中,房子就多了起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俨然成了一条天天有集市的交通要道。只要是在附近山区过活的人,每个月至少要到荒鸦岭来走上一两遭。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嘴多藏不住好地方。荒鸦岭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同时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想来到这里。
无论是避难也好,发财也罢,总之这个地方已经开始被人们理想化了。
可山谷再大,它也是条山谷,房子终究有没地方盖的时候。而且荒鸦岭的两侧山口都很奇怪,向下角度颇陡,直到山脚下,都建不得房子。
于是这里很快就人满为患了。
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年头,荒鸦岭中的一户普通人家,小子渐渐长大,到了婚娶的年龄,可由于生得丑,始终没有姑娘愿意下嫁。
父母为此没少张罗,可无论谁家姑娘,只要一见了他家儿子的样貌,吓得扭头就跑。更有甚者,当场吓哭的也屡见不鲜。
直到后来听人说,太行山深处的一些村子里,由于太苦太穷,家中有女儿的,许多都愿意嫁出去,换些粮食和种子来,而且绝对不挑主家。只要送出去,当丫头还是媳妇儿,娘家都永不过问。
说得难听点儿,这就是把自己女儿给卖了。不但能换几年饭吃,家里从此还少了张嘴。
老夫妇听说居然有这等好事儿,哪儿还考虑?当即打点了一些家当,就领着儿子上山相媳妇儿去了。
经过两个来月的跋山涉水,他们终于在离荒鸦岭百多里外的一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山顶小村里,相中了其中一家的闺女。
果不其然,当这家人听说是山下的人来相亲,立刻就答应了!而且条件开得极为不可思议??居然只要两块大洋和一袋麦种,就可以让自己家闺女跟他们走。
他们整日里往山尖尖上钻,自然没有带麦种。老夫妇考虑了一下,反正以后是亲家了,而且当初带着二十块大洋上山,居然只花掉十分之一,于是干脆大方点儿,给了这家人三块大洋,让他们自己下山去买种子去。
这家人差点没高兴坏,当天就让他们领着媳妇儿下山去了。要知道当时一块大洋能买的东西,绝不止一袋麦种那么点儿。
下山的路上,老夫妇看着刚“买”来的儿媳妇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虽然山里人生得不那么细致,有些粗糙,但干活什么的可都是一把好手,更难得的是,这个闺女一点也不嫌弃他们儿子的样貌。老夫妇让干什么,也都言听计从,绝不偷懒。
回到家,老夫妇又在荒鸦岭上大摆了三天宴席,请全山谷的人都吃了一顿。算是正式宣布,他们家儿子今后有着落了。
按理说幸福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不到一年,这个嫁过来的媳妇就有了他们家的骨肉。老夫妇天天笑得都合不拢嘴。
十月怀胎,等肚子里的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所有人却都愣了,他家媳妇儿竟然生了个没胳膊没腿的怪胎!!!除了中间的一个身子和脑袋,别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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