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守在门外的墨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冲了进来。
“退下。”轻柔的将西门疏放在床上,拉过被褥为她盖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脑海里回荡起端木凌然最后的那番话。
她真的爱自己吗?
晨曦,西门疏悠悠转醒,被褥上传来清幽的茶香味,那是专属他的味道,昭示着昨夜他们同床共枕。
西门疏幸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那熟悉的味儿充实着鼻翼。
下一刻,意识到什么,西门疏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的穿上鞋,抓着凌乱的头发。
“坏了,坏了,夜不归宿,杖责一百。”这次端木凌瑾不趁机整死她才怪,可恶,她昨夜怎么就睡着了呢?
木夜也不叫醒她,或是把她送回去。
“你就打算这样回去?”声音冰冷,犀利的眸光直射在西门疏身上,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衫。
西门疏一愣,转头就见坐在案桌前的端木夜,咻的一下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瓣上啄了下。“木夜,等我。”
说完,就准备跑,端木夜长臂一伸,拉过西门疏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木夜,你的腿。”西门疏捂住嘴,她怎么忘了,他的腿根本就没事。
端木夜没说话,只是用鹰隼般锋利的眸光盯着她,如果她这时候回其王府,端木凌瑾肯定会为难她。
“木夜,你怎么啦?是不是又一夜没睡。”西门疏被他看得心痒痒,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果然还是冰凉得骇人。“木夜。”
拉下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捧起她的脸,端木夜斜身,吻上她的唇,淡淡麝香的味儿夹着茶香侵袭而来,西门疏心神荡漾,那幽幽气息沁入心脾,令人陶醉其中,沉迷其中。
一个快窒息的吻结束,端木夜一点一点的吻着她的脸颊,最后将脸埋进她颈间,沙哑而深重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留下来。”
“好。”没有犹豫,西门疏爽快答应,只要是夜叫她留下来,她就留,管他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
“不后悔。”端木夜抬眸,叫她留下来其中的含意太明显不过,他相信她听得懂。或许,他应该放过自己,抓住一段遗失的感情而不放手,自己活在痛苦的回忆中,也会耽误其他人,错过另一段感情。
“永不悔。”一字一顿,清晰响耳。
“你真爱我。”端木夜脸色微变,冷漠外多了丝情绪,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爱。”坚定执着,真诚肺腑。
“好,许你爱我。”端木夜抱起西门疏朝床走去,意思很明显。
西门疏错愕的望着端木夜,心里一阵震荡,“许你爱我。”简单的四个字,对她来说有种苦尽甘来的喜悦。“真的,你真的愿意接受我,不再排斥我的靠近?”
其实,对西门疏来说,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西门疏的情况下接受自己,远比他知道后还让西门疏心花怒放。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可惜,他却不会放手。
“才不要。”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衫,将脸埋进他胸膛里,羞红了脸,如果是她主动,肯定脸皮比城墙还厚,可是这次是他主动,无关阴谋,无关诡计,纯粹是柔体跟心里的渴望。
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退去彼此的衣衫,直到丝不,端木夜这次比上次温柔,顾及她的感受,做足前戏,在快要进入她身体里那一刻,端木夜忍住如火的**停下动作,额头溢满汗。“你的身体可以吗?”
离她上次受伤流产还不足一月,端木夜不想因自己的情不自禁而伤到她。
“嗯。”撇开目光,西门疏害羞的点头,只要是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她无法拒绝他。
不在顾及,不在隐忍,端木夜疯狂的索取,让她的美丽在自己身下燃烧,情到深处自然浓,璀璨的未来在两人眼前显现,清澈透明的汗珠教合在一起,外面阳光明媚,屋内暧昧旖旎。
激情后,西门疏浑身酸痛,蜷缩在端木夜怀里,沉沉入睡。
其王府。
端木凌瑾推开书房的门,一个修长的白影落在窗棱上,端木凌瑾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欲搂着他,却被他身影一闪躲过,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你放他出来见我,不就是为了解我相思之苦吗?”端木凌瑾无奈的看着坐在桌旁,径自品着茶的男人。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端木夜就一定会娶东凉国的和亲公主?”男人轻柔的嗓音,缓缓说道。
“我就能笃定。”理由端木凌瑾不想解释,因为那是一段遥远的故事。
男人看了自信凛然的端木凌瑾一眼,摇晃着茶杯里的茶,澄清的茶水溅到手背上,滑落在桌面上酝酿开。“她爱上了端木夜。”
“哼。”端木凌瑾冷哼一声,就是因为察觉出她是真的爱端木夜,他才不惜用上最后的棋子,爱情往往是伤人最深的。“你似乎对她太过用心了。”
“端木凌瑾,我不想跟你吵架。”漂亮的眸子里绽放出凌厉的光芒,男人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
“她爱上的是端木夜,而非你,让你很失望吗?”明知他爱自己,可他为了她跟自己吵架,端木凌瑾心里就是不爽到了极点,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摧毁了。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男人叹口气,放下茶杯,站起身。
“站住。”端木凌瑾声音一寒,闪身扣住男人的手腕。“这次换你看我的背影。”
话一落,端木凌瑾甩袖,潇洒傲然的离去。
男人心口一紧,看着他背影的目光有些发痛,原来,看一个人离去的背影,心竟是苦涩、无奈、疼痛。
手腕上还残留着端木凌瑾的温度,男人摇了摇头,他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多信任一点呢?
日头朝西斜,天幕的红霞绚烂,端木凌瑾站在树下,仰起脸,任由霞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散落在自己脸上。
“她从昨夜出去就未归。”奔雷提醒道,他的脾气依然如此,心情不好,就喜欢站在树下。“她是你的王妃,你有资格去十八王府要人。”
“爱得越深,伤得就越深,看在她与本王夫妻一场的情份上,飘舞公主还未达到之前,本王准她住在十八王府。”给她致命的伤痛,看着她痛不欲生,端木凌瑾才有报复的块感。
“她没有错。”奔雷无奈的道,他没料到端木凌瑾对她的恨会如此浓烈。
“嫁给本王就是她的错。”端木凌瑾愤愤的道,脸色更加的阴寒,在霞光之下,他周身的寒气越来越浓郁。
“或许,她是身生不由己。”
“你想找死吗?”浑身笼罩了戾气,端木凌瑾身影掠过,大手捏住奔雷的脖子,眸子微微眯起,射出两道阴冷的寒光。
没被他身上那股凌厉的威慑力骇到,奔雷深深的看了端木凌瑾一眼,闭上双眸。“能死在王爷手中,不枉此生。”
“该死。”一声低咒,端木凌瑾真的恨不得掐死他。
西门疏醒过来已经入夜了,她是被饿醒,一天未进食,早上又放纵自己,体力消耗尽。
察觉到身上穿了衣衫,身体也不是很酸痛,肯定事后他抱着自己去泡了一会儿热水,不然身体的感觉不会是这样,心里感动着,为端木夜的细心而感动。
“醒了。”端木夜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起来用膳。”
“真的好饿。”西门疏坐起身,接开被子,穿上端木夜递过来的外套,双脚刚踩在地上,双腿一软,整个人朝地面栽去。
端木夜眼明手快,将她捞了起来,明知原因,却还是装傻。“怎么如此不小心。”
“还不都怪你。”西门疏嘟着嘴,年纪大了,纵欲身体还真吃不消,心里却满足而幸福。
端木夜没说话,嘴角却勾勒起一抹神采飞扬的弧度,将西门疏放在凳子上,拿起筷子递给她。“快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西门疏笑着接过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大口大口的扒饭,她是真的饿了。
“慢点吃。”端木夜低沉的开口,拿起另一双筷子,忙不迭的将菜肴夹进了她的碗里。
“木夜,你不吃吗?”西门疏见端木夜只为自己夹菜,他却不吃,好奇的问道,她也没见他吃饭,难道他都不饿吗?
“吃过了。”见她睡沉,不忍心叫醒她,端木夜就自己吃了。
“吃过了?”西门疏猛的站起身,腿一软,跌坐在地,痛得她哇哇大叫。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端木夜寒着脸将她抱了起来,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等反应过来却慢了她一步。“可有哪儿摔伤了?”
“没事。”西门疏反手抓住端木夜的手,脸颊上染上晕红,羞答答的低着头,拿起碗,接着扒饭,掩饰心里的窘态。
吃咆喝足,摸着自己吃的鼓起来的小腹,看着坐在案桌前看账目的端木夜,问道:“你这样在房间里走动,真的没关系吗?”
“墨守在外面。”他的房间是安全的,加上又有墨在门外看守,百步以外的动静都逃不过墨敏锐的听力。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呢
以前他不走动,不是怕暴露自己,而是他不想走。
“啊。”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墨守在外面,那不代表,他们在里面做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西门疏可没抱侥幸心态,这房间能隔音。
“木夜,我要回其王夜。”西门疏可没被幸福冲晕了头,她现在的身份还是端木凌瑾的王妃,她有婚姻绑缚着,他们这样在别人眼里就是偷情,还是于礼不符给皇室蒙羞那种。
“你要回其王府?”端木夜放下账目,犀锐的目光带着凌厉的气息。
“木夜,我现在的身份是其王妃。”西门疏提醒道,眸光里夹着幽怨,谁叫他拒婚,如果他不抗旨拒婚,他们现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你在怪我。”端木夜挑眉,可他并不后悔,如果当时他不抗旨拒婚,皇兄不可能放过她,成功嫁给他,她就成了一颗成功的棋子,嫁给别人,这颗棋子就是废棋。
“没有,只是有点惋惜。”西门疏摇头,毕竟她不是东方倾阳,如果不是东方臣,她不可能来楚南国,而他不拒婚,估计嫁过来的就不会是她,而是真正的东方倾阳。
端木夜沉默了一会儿。“端木凌瑾请旨,亲自去迎和亲公主。”
“他不会是想学你吧?”西门疏惊讶的道,毁了和亲公主的清白,借故羞辱他。
真不愧是端木家的人,想法都卑劣无耻。
“我不会娶她。”端木夜掷地有声的道,他不清楚端木凌瑾为什么会为东凉跟楚南这次和亲如此热情,煞费苦心,可他不娶,动多少心思均枉然。
“我相信你。”西门疏笑走到端木夜面前。“木夜,答应我,就算被逼着娶她,你也不许跟她圆房,如果你破了女人的处子之身,你就得背负起身为男人的责任,所以,木夜,你要像我跟端木凌瑾,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端木夜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一言不发,眼神静静地打量着她,能说出这番话,不是豁达,而无奈。
“你。。。。。。”端木夜想说,她的第一次也给了自己,可喉咙堵塞,嘴巴里苦涩的问不出一字。
因为端木凌瑾不在府内,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就算她不得宠,也是个王妃,柳叶再得宠,也只是个侧妃。
端木凌瑾不在,就是她这个正室当家,柳叶再恨,也只能用眼神杀她。
端木凌瑾一走,西门疏就搬到了十八王府。
翌日。
西门疏睡醒,身边却不见端木夜的身影。
守在门外的墨听见屋间里传来动静,才端着盆子推门而进。
西门疏坐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墨,微微一愣,十八王府没有丫环,就连仆人都很少。
墨看都未看她一眼,放下盆子,转身就走。
他的态度告诉她,他不待见她。
西门疏微微蹙了下眉,问道:“木夜呢?”
墨背影一僵,他不屑回答她的问题,却还是丢下两字。“进宫。”
进宫?他进宫做什么?几乎与他寸步不离的墨为什么没跟着他进宫?
西门疏还想问,墨却走出了房间。
摇了摇头,西门疏起身梳洗。
突然,砰!房门被人踢开。
西门疏一愣,转头,看着冲进来的白凤。
“怎么会是你?”西门疏对白凤是感激的,毕竟她的双腿是白凤医治好。
“甘蕊儿,真是你?”白家是医学世家,医术又是顶尖,其他人看不出,但是白凤一眼便能看出西门疏服用了容易蛊。
“好久不见。”西门疏擦了擦了手,并没否认她的身份。
在明眼人面前,掩饰也是徒劳。
好久不见?是好久不见了,三年多了。
白凤妖媚的眸中闪过一丝忧虑,气愤问道:“为什么要选这张脸?”
西门疏摸了摸脸颊,她有选择吗?这张脸是东方邪选中的。
她深知白凤对木夜的心,若是以前,她会冷眼旁观,可现在她不能,白凤视她为情敌,她也视白凤为情敌。
“暂时的。”西门疏淡然的说道。
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有资格顶着这张脸,因为这本原就是她自己的脸。
“卑鄙。”白凤嗤之以鼻。
西门疏不语。
白凤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犀利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你以为用这张脸,爷就会被你迷惑吗?你就是她了吗?哼!不自量力。”
西门疏依旧不语。
她的沉默,彻底将白凤惹火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见一个人。”白凤冷着脸,上前几步,抓住西门疏的手腕,不给她拒绝和反抗的机会,拉着就往外拖。
“我拒绝。”西门疏黛眉一蹙,白凤会武功,她不会,在白凤面前她毫无反抗的余地。
手腕被她拽得生痛,却没呼痛。
“怕我吃了你?”白凤勾勒起嘴角,那妖媚的笑容在黑暗中,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敢吗?”西门疏抬眸看着白凤反问。
没有嘲讽之意,但是听在白凤耳里却有。
半个时辰后,西门疏望着陌生的环境,很优美,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还有这些古松,迤逦数里,浓阴密闭更是美不可言。
西门疏无心欣赏风景,看着身边的白凤,淡然的道:“你带我来这里是欣赏风景,还是准备杀人,然后弃尸荒野?”
白凤睨了她一眼,说道:“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西门疏点头,认同她的话。
抬眸,望着浓密的松叶,淡淡的说道:“带着别人的脸皮而活,深夜噩梦惊醒,拿着铜镜看着镜子里陌生的一张脸,那是需要勇气,否则会让你陷入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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