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书-情越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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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书-情越大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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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如何?瞧得可够舒心了?”

连希玖很想白他一眼:她是不识好心没错;可这家伙,有必要说话老那么不中听么?

“何必急这一时。”李道非直盯着她,也不管她是否又要做缩头乌龟,每每听到别有用意的话就充愣作傻,仍是有意无意添了一句,“怕只怕,你终有一日,瞧这宅子瞧到生厌。”

连希玖猛一抬头:他什么意思啊?她哪有急在一时,有点好奇也是人之常情嘛。

直瞪了他数秒后,她捡了别个话题说,也学他压低声音道:“李道非,我还以为你会住在热闹的地方呢。”可不能因为她而惊动那个还在宅前纠缠不肯离去的人呀。

她确实以为,像他这么个据说很有名的商人,为了生意往来方便,也该住在热闹的地段会比较好。这和他个人的喜好应该没有关系。

“先父喜静,故而置宅在此。我不过继承家业而已。”李道非回身面向自宅,说话间有须臾静默。

连希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却无意中让她得知李道非父亲已不在世。也不知道方才他的停顿是不是因为想起父亲,一时间她不知该接下去说什么才好。不知不觉间,她伸出手去,直到指尖微微触及他衣袖,她才醒过神,连忙将手又缩了回来。

她别开眼,转头寻找琪玉。方才没见琪玉动静,她差点便忘了还有旁人在场。所幸她终究没有做出什么糗事。

反观琪玉,整个人却似被定身一般,只是目不转睛直盯着宅子那边。这情形未免太过古怪,连希玖的好奇心一时大起。她急欲看个究竟,偏李道非就是不明她眼下心思,挡在她前头,寸步也不曾移开。

这时,从宅门那里传过来一个声音,琪玉面上神情随之一变。突然之间,连希玖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从今往后,再不能管那人叫哥哥了。”她小声嘀咕道。

李道非立时回身,瞥她一眼。当下笑容泛起。他低低喝了一声:“李贵。”

“在。”李贵缩在马车一角半晌不敢吭声,听见主人传唤,想是气头已消,忙抹抹汗,耷着脑袋上前听主人吩咐。

“你且带着她们回吧,想来她们在这瞧热闹也瞧够了。过会儿,我自会派那人过去。”他意味深长地又补上一句:“总不致教谁平白费了一份心。”

琪玉动了动,没吱声。

一行人终是往莫园去了。

李宅门前有人聚集,也有人偏生不巧在这时辰坐了轿子来访,访客自然也只能早早择地下轿。

随轿一路同行的正是李顺,这本也不是什么辛苦差事。只是他向来寡言少语,此次若不是主人着意指派,将他留在京中应酬,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拿捏如何说话。好在平日迎来送往之事,多有管家李成招呼,他少了许多负担,故可只管在外头奔忙。只等将前番未曾解决干净的那两件事一并了结了,他方能松懈。

只等了结了那两件事……

李顺一面与方才下轿的曹府张管事陪不是,一面暗暗瞥向宅门。

宅前那人,正与那两件事有些瓜葛。可恼的是,那人受了教训却不知进退,反倒又来此生事。趁爷尚未抵达,他还须早作了断。

“宅前不宁,怠慢了管事大哥,还请恕罪。”

“岂敢岂敢。在下不过也只是曹大人跟前的小小管事而已,和小弟你无甚不同,你又何必如此客气。”张管事不免客套了几句,这才说道:“宅前巷道既非私有,偶有几个懒散闲人,也是在所难免。”

“多谢管事大哥体谅。”

张管事点了点头,又道:“听闻今日,你家主人便可回来。”

“是。”

“你家主人前番受惊,在外静养几日也是应该。”张管事说完这话,顿了顿再道:“我家大人闻听此事甚为关切,这才吩咐在下今日前来。若不能亲见你家主人平安无事,在下是万万不敢回去覆命的。”

“曹大人如此抬爱,我李道非又怎能不感激涕零呢?”

作者有话要说:9。18又是一个凌晨,我却还是没把整章完成。

9。22赶在时间变成23日之前更了它。我可不想让旬更也变成谎话。

这几天我的古董电脑毛病又来了哦。这回是显卡问题,显卡彻底坏了。多亏有个能干老弟,一番捣腾之后,没有显卡驱动也能用电脑了。就是上下移动页面时,页面会不断地闪。不过总好过黑屏不能用吧。嘻嘻。凑和着再用用好了。

第三十九章 意外重逢

目送马车离开后,李道非无声无息地绕到离这二人最近的巷子,暗中听这二人说话。待李顺已近词穷时,他才不急不缓地现身,朗声回应。张管事连忙过来见礼,李顺叫了声“爷”,便依平日规矩跟随在李道非身后。

一见宅主人出现,那几个看热闹的顿时作鸟兽散。

曹子宣闻声寻了过来。一见李道非,他酒似醒了一半,急巴巴地喊道:“李兄,李兄!你、你可回来了!还望李兄看在我那过世的兄长份上,助小弟一把!”

李道非正正与他打了个照面,如今这位曹公子身上所着尽是陈旧,哪还有昔日华服公子的光鲜?

李道非垂目,回身低喝:“李顺,这是怎么回事?曹公子难得到访一趟,你们怎也不知好好招待?”

“小的终日在外,宅中之事着实不知。”

张管事走近曹子宣跟前,眯眼细细端详曹子宣一阵,才语带惊讶道:“这不是阳武县曹子宣、曹二公子么?”

“你是……?”曹子宣搜肠刮肚,极力回忆,仍是不识眼前人。

“我一时倒也忘了,子宣,这位张管事,现今虽在曹大人府上做事,却也算是你我旧识。”李道非甚是好心地提醒了句,然后扭头问张管事:“我记得,张管事,你在阳武曹家也有许多年了吧?”

“是啊,想不到李爷还记得,有许多年了……自从大公子过世……”忆及往昔,张管事一时无限唏嘘,片刻他才冷眼看曹子宣道:“二公子何等身份,哪还会记得昔日府中区区一个下人?”

曹子宣听他提到其兄子介,忽然有所触动:“你莫非是……?”彼此视线对上,曹子宣猛地一个寒噤,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大叫:“是你!”

张管事面无表情,默然相对。

曹子宣握拳在原地兜了几个圈子,扭头恨恨道:“我便说,那回的事李兄并未追究,如何后来竟有风声传到京里?京里竟还写了封狗屁书信来!……可恨那混账老东西便翻脸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如此受苦,他却不知在哪里风流快活!”他越说越恼,扑上去一把拎住张管事衣领,“定是你从中做了手脚!若不是你,那曹老头又怎会知晓?”

张管事也不惊惶,冷笑回道:“你当这天下再无旁人知道你做的那些勾当?须知这天下说大却也不大,你又如何能断定,那些你和李昌德蒙骗过的人当中,竟无一人与朝官沾亲带故?我不过也只是有人上告于老爷之时,恰巧替此人领了个路,偶然听到几句罢了,又怎有那胆子与二公子您作对呢?——何况,数年前在下着实已领教过二公子手段!幸有大公子在天之灵庇佑,在下方能侥幸不死,才有今日这般巧遇,得见二公子今日风光!”

他这一席话说得曹子宣冷汗涔涔,不由得颓然松了手。张管事若无其事理了理衣裳:“二公子千里进京,难道就为了到李爷府上说这几句酒话?竟不知李爷向是不管人闲事的么?有这等闲情,倒不如去到曹府找我们老爷喊冤叫屈去。老爷虽是严厉,说不得,他也会看在同宗份上轻饶了你。”

他回身朝李道非拱了拱手:“李爷既然平安,在下这便回去覆命,就不叨扰李爷休息了。”言罢,再不理会那曹子宣,径自去了。

他口中喃喃断断续续、几不可闻:“大公子,是我老张对不住你,终是保不住夫人……可恨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迟早、迟早要……”那双拳头拢在袖中,却是死死捏住,几欲掐进肉里。

曹子宣杵在原地看张管事走远,越想越是不甘,登时便生出一计。他主意拿定,便再难掩眼中戾色,当下咬牙追了过去。

“爷……”二人走远后,李顺开口。

李道非略侧了侧脸,漫应了声:“嗯?”

“爷不担心曹大人?”

“你是说,若曹子宣他此际把心一横……”李道非以扇抵口微笑,笃定回道:“只可惜,却是没那么容易。”

李顺便不作声了。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宅内。管家李成看见主人回来,行过礼,便退下了。

方走不远,李道非停了脚步,若有所思:“李顺,你道,张管事此人如何?”

“忠心护主。”李顺不假思索。

“是么?”李道非轻轻应了句,仰首望天,低低念道:“子介,都过去十年了,老张他仍是念着你啊。”

李顺静静伫立一旁。未久,又听李道非道:“看来,其他的事你也办妥了?”

“是,皆已准备妥当。”

“是么?未见得吧?”

“爷……”李顺有些发慒:陈管事谋害爷之事,自有曹大人处置,爷自是不放在心上。倒是曹子宣之事事关小连姑娘心境,爷心头始终有些计较,他这才费尽心机设计。如今结局几可料定,爷却仍嫌不满意?

李道非觉逗弄他也够了,才抛下话来:“你去莫园一趟便知。”

李顺不解,仍领命转身。

“你也不必回了,今晚便在莫园守着吧。”

莫园,混杂于寻常街巷之中。单从外表看起来,它和附近的民宅根本没什么分别,只是占地稍微大一点罢了。

进到里面,也与连希玖想象中的大富人家不大相同。她原以为,这所房子,不论从建筑装饰到内里布置,都将向她展现出大富人家的华丽贵气,将会给她很大的压力感,使她一时难以适应。可她所见的事实是,这里并无一丝奢华,处处只讲究宜居、舒适。这样倒和永康堂给她的感觉有些类似了。

看来李家并不喜欢炫富摆阔呀。

这样,真好。

连希玖感觉没那么紧张了。

不过,李道非何以会在正宅之外,又挑了这样一个所在?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狡兔三窟”么?

他会选在这样的地方,是为了“大隐隐于市”么?

她真想找个时机问问他。

李贵把她和琪玉带到这里安顿下来后,就半晌也不肯耽误似地走了,什么也没交待。所以她也不知道,李道非今天还会不会过来这里看一下。至于琪玉,也只说:“爷会派人来的。不必担心。”也没要求她做什么,只是自己到门口附近的廊凳上坐着,好像是要等待那个李道非派遣的人到来。

连希玖只得先问了住的地方大约在什么位置,便提了行李自去寻找。又寻来些打扫工具,将房间和行李略加收拾。这些都做完了,她却不大想小睡一下,于是又晃到门前那个简洁别致的小庭院里溜达起来。

总觉得,这个庭院让她有似曾相识之感。不过,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唔,也许是错觉吧?

她随即一笑,放下了这念头。

恰在此时,前头有人叩门。她索兴也不在庭中转了,改向园门走去,想看看是谁来了。

远远地,她看到琪玉从廊凳上立起,走到门口,问了句:“谁?”

门外那人也不知听见问话了没,似未立时应答。琪玉便立在门内,垂头静静等了一会。忽然,她仿佛想到什么似,急急伸手去将门闩打开。

门外那人一僵,缓缓抬了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9。27 16时,谨先奉上半章。

9。28 记事:这个国庆得去乡下过几天原始生活了。将有七天摸不着电脑,真囧。于是,萝卜我一时良心发现,赶在出发之前码出后半章。29日凌晨一时,总算完工。再次么么等文的大家!

第四十章 管中窥豹

门内那位可人儿一现身,李顺不觉后退了半步,脱口道:“糟……”

长久以来,琪玉对眼前这人也不知积了多少思念!她费经周折,总算得以在今日与他相见。可谁知,她还不曾从这人口中听见那些惯常用来应付她的客套话,他却仿佛避她唯恐不及般。她满腹欲诉之情登时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时间,这些年的种种委屈再也压抑不住,齐齐涌上心头。她禁不住羞愤质问:“李顺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顺无言。爷只丢给他一句“是么?未见得吧”,便令他前往莫园。他一路上思虑良久,却仍琢磨不透爷的用意。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叩门之后,内里应门的女子问话声竟有几分似她,他一时失神故而没有应答。门打开后,彼此一照面,果真是她。便在此时,爷的那句话突在他脑中闪过,他这才猛然悟到爷的话里玄机。

自上回提到琪玉,爷再不曾有过动作,他便渐渐疏了防备。毕竟爷也有些怪癖,时常言语作弄他人,以此取乐;他便以为上回亦是如此。他怎会料到,琪玉竟自作主张上京来寻他!

这两日他原要跟随爷启程入中数月,而今有她在旁,以她性子,只怕是真要多出件不曾办妥之事了。时间紧迫,偏又在此际横生枝节,这让他如何向爷交待?想到此处,他这才忍不住暗暗道了声“糟”。

却不知今日是撞了什么邪,他竟将此话脱口,偏又是在她面前。原本一见她,他便总不知如何是好——这下,他要如何收场?

他脸上有些发讪,几度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见他如此,琪玉更觉无限委屈,以手掩了面哭道:“你……你莫不是看我破落户人家出身……”说完这句,她一时停了口,只在那里呜咽,好不容易才又开口挤出一句:“又是爷嫌弃过不肯要的……”

李顺听她拿出这话,大惊,急道:“没这回事!”

这句话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琪玉一面极力克制自己,一面反言驳他:“怎会没有?”说完这话,她泪又禁不住落了下来,“你若是当真不嫌我,为何,爷几次三番许你接我来京,你总是不肯?我又总等不到你信来……没奈何我只得放下女儿家身段,自来此地寻你,你却什么好话也不说……我,我当真那么惹人厌么?”

说罢,她又低头呜呜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柔肠寸断,李顺更是手足无措:分明他才是那个不值得她垂青的人啊!

他怎会不知她的心思,何况爷明里暗里也提点过他多次。只是,她性子要强,遇事又自有主意,替爷打理起商号来,亦是井井有条,众人皆称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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