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书-情越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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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书-情越大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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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全副心思正放在药材上,教她强行拉了开去,一时转不过弯来,只得连连回头瞧何庆朗。眼见师傅毫无理会之意,他只得分了心神回想一番,才慢条斯理低声作答:“郡主,我想起来了,何师弟他才入皇城,便遇到李爷,师弟便和李爷叙话。我听得师弟说,上回和李爷碰面时,李爷曾提及有封师弟的家信要捎给师弟,只因在外行走不便,不曾带在身边,还放在南城一处客栈内。师弟便有意趁此空闲去取。李爷便同意了。临走的时候,我见李爷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子,向师弟打听上头所列的药材应到何处采买合适。师弟瞧了眼方子,见是师傅的笔迹,又有好些药材都不常见,一时眼见是说不清楚,便回头跟我说道,怕是午后才赶得及见师傅,便让我先行回来。我便先行回了。现下算算时辰,师弟也该回了。还请郡主稍待片刻。”

萧寿宁忍着性子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原委,才放手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风大忙又朝她躬躬身子,这才回到药材堆前,继续埋头识记药材药性。

萧寿宁在毡帐里转了一圈,无人搭理,她更是倍感无趣,哪还有心情白白守在里头等着!

此际,她忽然想起前日她在四处寻找何近深时,无意间掀开那顶由罢曲哥哥出面相借给李爷的毡帐帐帘,当时,那位在此养伤的林姑娘恰巧醒了过来,两人便这么粗粗打了个照面。她当时无心细看端详,便匆匆一笑离开了。

而她会知道那位林姑娘正是何近深的表妹,还是上回林姑娘受伤、李爷去找罢曲哥哥商量的时候,她恰巧经过偷听到的。要知她平日最恼何近深的,便是他口风极严,跟他打听过多少次他的事情,他都不曾予以回应。害她只能在平日里对此多加留心,这才多少让她知道了一些。果然,她这番苦心没有白费,李爷就认作她与何近深关系匪浅。她心下欢喜,又怎会出言否认?

罢曲哥哥平日也喜好与汉人交往,懂得不少汉人的风俗。他曾同她说过,汉人喜欢“亲上加亲”,表亲通婚是常有的事。这样看来,那位林姑娘会不计辛苦千里来此,多半还是对其表哥别有居心。她与其在师傅这里虚耗时辰,倒不如趁现下去会会那位林姑娘,然后再作对策。

她打定主意,便走出师傅的毡帐,往旁边那顶毡帐走去。

走到那顶毡帐外不远,前日在师傅那里看见的、那位给林姑娘煎药的汉家女子,恰巧从毡帐内走出来,自往别处去了。萧寿宁便趁此时闯入帐内。

可让萧寿宁意外的是,毡帐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盛满药汁的药碗还在向外冒着腾腾热气。

“难道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萧寿宁暗忖。这么说来,那汉家女子多半是去找那林姑娘了。

她在毡帐中随性走了一圈,不由自语道:“怪了,她难道不用脂粉?那她要如何勾引何近深?”她还想弄些中原女子用的脂粉回去试试呢,若是何近深喜欢,她好再找人去配些。

或许那位林姑娘正在病中,这满帐只闻得着药味,即便施了脂粉也无用处,所以便把东西收纳起来,藏在了什么地方?

她想了想,走到卧榻旁,四下摸索起来。当她的手移至枕下时,碰到一件透着冰凉的东西,还小心地用帕子包着。

萧寿宁面上立时浮出惊喜,赶忙将它摸了出来,急急打开帕子。

“咦,这是……?”

这不是师傅极为钟爱的佩饰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林姑娘,又怎么会暗藏师傅的佩饰?难道师傅他……

萧寿宁紧紧握着刚找到的银饰,再无心管其它,直掀了帘子奔向何庆朗的毡帐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2月4日:好累……555一向懒散惯了的我,这两日埋头苦写,还是快不了多少……真佩服那些日更的大神们

第五十三章 不见如隔

到了毡帐外,萧寿宁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她握着银饰,想了一想,将双手藏在身后,故作镇定地进了毡帐。

何庆朗合上医书,朝萧寿宁略略点头算是招呼。

好机会!

萧寿宁立时堆上满脸笑容,语气欢快道:“恭喜师傅,大喜了!”

何庆朗眉目微蹙,轻斥道:“你胡说什么!”

萧寿宁撇撇嘴,委屈道:“师傅,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肯告诉寿宁?你那块寻常不轻易示人的佩饰都拿去送给心上人定情了,你还瞒什么啊?要不是我方才看见,都不知道自己就快多了个小师娘了。”

“你看错了。”何庆朗冷声道。

“我才没看错!师傅你看!”见何庆朗已有生气迹象,萧寿宁忙从身后抽出手来,将鹿纹银饰呈到何庆朗眼前。

何庆朗漫不经心扫了眼,目光忽然定住,一把将银饰夺了过来。他双手在饰面上抚了又抚,语声不受控制微微颤抖:“你……从哪得的?”

“就在林姑娘的帐内。师……”萧寿宁还要说些什么,却见一向冷漠自持的何庆朗早已不管不顾,大步出了帐去。

这是怎么回事?师傅的举止实在太反常了!

她回头匆匆瞧一眼风大,风大亦流露出诧异神色。她也不多想,赶忙追出帐去。不管师傅有什么古怪,这件事,她萧寿宁都非得去弄个明白不可。

怎么办?真的不见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这下她要如何跟深哥哥交待!

找了又找,翻了又翻,何近深的鹿纹银饰就是不见踪影。连希玖才刚有些恢复的面色,因为焦虑不安而再度发白。

“长宁,你也别心急。”琪玉将前后之事默想了一阵,心中有了主张,“依我看,兴许是谁一时好奇,拿去把玩了也说不定。”

连希玖目光急切地瞧着她:“方姐姐,你有线索?”

琪玉点头:“方才我去寻你时,正巧萧姑娘就在左近。兴许她会看见是什么人,或者……”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连希玖垂下眼。她咬了咬唇,开口:“那……我便去问问看好了。”这样贸然去问,有冤枉他人之嫌,更可能会惹那萧姑娘不快,也许到时还会……波及到不该被波及的人!可是,那块银饰何其重要,她必须找回来!否则,否则……

“等等,”琪玉留心拉住她未伤的右手,“我随你去吧。”言罢便出手替她掀开帐帘。

这一掀帘,琪玉不由微噫一声,帐帘外竟然伫立着一个人,正是何庆朗。往日总看他一副事不关己、泰然处之的神色,此时相见,却觉他眉目之间暗蕴心神不定,更有几许迟疑。

按理说,毡帐内有人要出来,无意阻在出口的那人便该适时相让,可何庆朗却动也未动,仿佛对眼前景况视而不见。

琪玉与连希玖对视一眼:“先生,有事?”

何庆朗这才如梦初醒,向后退开几步。那目光却仍在连希玖面上逡巡。

连希玖不自在地往琪玉身后缩了缩。何庆朗目光却仍未移开。

此时,又见不远处相邻的那顶毡帐里晃出来一个身影,却是萧寿宁。她一出毡帐,便向这里瞥来一眼,随即起脚奔向这里,口中还直嚷道:“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琪玉心知有异,正要将连希玖完全挡在身后,便见何庆朗缓缓托起手中银饰,要教连希玖看个清楚。

琪玉偏过头,低声对连希玖道:“长宁,你看,那不就是……?”

连希玖原本撇开脸,想避开何庆朗目光的,听琪玉这样说,不禁迎着何庆朗所在方向回望过去。攥在他手里的可不正是方才她们苦寻不着的银饰!

何庆朗一直盯着连希玖,看她究竟是何反应;耳边又听得琪玉与她私语。果然,如他所愿,她确实与这银饰有关!

他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在袖内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才勉强抑下内心激动,状似平常开口发问:“敢问姑娘,可识得林云娘?”

连希玖一愣:他在说什么?林云娘……是谁?

她内心疑惑,禁不住抬眼对上这个初见时就让她感到难以亲近的男人的眼。他还在看她,目光此际竟透出些许温度,这令他的表情多少起了变化,显出了几分亲切的意味来。

“我……”她讷讷开口,正想据实说不识,视线却教远处逐渐走近的两个身影给扯开了。到底答了什么,她也变得不在意了。此际,她满心满眼只知道注意一个地方。她的视线蜻蜓点水般,掠过其中一张熟悉的脸庞,随即便不自觉地,依附在另一个面上勾着微微笑容的男子身上。

原来……原来……

她想见的人……是他啊……

有个声音不知自何处响起,似嘲讽般,在她脑海间往复回旋着。她木然听着自己脑海间的声音,泪水盈睫。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自以为的心意么?竟是……

如此这般的……不值得相信。

“长宁……”

琪玉在她耳边连唤数声,她才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好在眼角湿意尚浅,不用太久就会自己消失,琪玉想来也不会察觉,她也就没有去刻意掩饰。再看眼前,何庆朗已转身离开她,径直迎向初来乍到的那两人。

“长宁,给。”琪玉将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她低头一看,“这……”

“先生说,眼下不便叙话,暂且原物奉还。”

她将银饰握紧,指尖在饰面上摩娑了几下,却已再无心思将其收纳入怀。

“怎么?”琪玉问道。

她半是答琪玉半是对自己道:“也该……物归原主了。”视线又瞥向正拢在一处说话的那几人,便见那萧姑娘也加入其中。

琪玉听她说这话,自然是不明就里,只是也不好多问。顺她视线望去,原来却是他们爷在与何庆朗叙话,站在他身侧的,却是个她着实未曾见过的年轻男子,可看他神情举止,又似与他们爷熟识,便随口说道:“也不知那位跟爷一块来的人是谁。”

“可能,是路上碰到的吧。”她望着望着,忽别过眼去。

琪玉却瞪大双眼,掩不住惊异脱口:“萧姑娘!她怎地……?”怎地如此不知检点?是契丹风气较为开放之故么?

她及时收口,扭头瞥向连希玖,却见她眼望别处,面色似又差了些。

琪玉心知有异,回头又望望那眼生男子,倏然了悟。她只作不知,歉笑着对连希玖道:“长宁,我竟忘了你身上还带伤,不宜久站劳累,不如,暂且先回帐内歇歇?”

“……还好。”连希玖回以浅浅笑容。琪玉的关心和暗地里的体贴都令她感动,只是,她并不觉得累,眼下也还有想做的事;何况,她也很想再看那人两眼。

总觉得,上一回见到他,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她喃喃念着,唇边泛起略显凄然的笑来。

《诗经》里的这句,便是她眼下的心境么?

到底,是也不是?

到底,是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2。5头一回日更啊。

第五十四章 旧愁新怨

萧寿宁满腹狐疑,从毡帐内追出,果然看见何庆朗去寻那林姑娘。她连忙出声,试图再一次跟师傅问个清楚。可师傅偏跟没听见似的,还将银饰又拿了出来,好教林姑娘看见。

她好不服气!师傅将那银饰拿出来示人,明摆着就是要将那银饰再度交还到林姑娘手里。到时林姑娘不问还好,若是问起,她不告而取之事就会被揭发出来。她身为契丹郡主,颜面可就丢光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她只怕此事终会传到何近深耳里,若是就此被他讨厌了,那才叫大麻烦呢。

偏偏她又不懂几句汉话,师傅要真和那林姑娘说起什么,一准还是用汉话。她可得快点,在林姑娘问起之前,想办法把师傅拉走才行。

她心存这般心思,脚下步子自然加快。眼见着离师傅只有几步远了,她这才看见,那林姑娘面对师傅竟不敢直视,那表情也显得不甚欢喜,反倒像存有几分忌惮似的。

瞧见这一幕景象,她直觉停了脚步,立在原地静观事态发展,心思亦在此时飞快转动起来。忽然间,她醒悟到,师傅平日便不喜与人亲近,更遑论与人交往。若非他受父亲所托,自小将她带在身边,只怕他还真没有半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师傅也真是的,既然不是她想的那样,就该跟她解释一下嘛,偏偏又不肯跟她多讲,惹得她有所误会不说,还平白为了怕东窗事发而担心一场。

她在心头暗暗埋怨,只听何庆朗终于开口,和那林姑娘说了一句话。那林姑娘……却在此时有几分心不在焉?

这还真是奇怪啊。萧寿宁不禁留心起来。林姑娘这是在看哪里?……看她?

还是……

身后有脚步声接近。而师傅何庆朗他亦回过身来,遥遥与她身后来人颔首示意。

萧寿宁猛然转身,在看清来人时,她笑容在一霎绽开。

是何近深!他终于回来了!

“师傅。”何近深走上前,朝何庆朗深深揖了一揖。

“回来了。”何庆朗淡淡回应,又与李道非见礼:“李爷。”随后便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眼神亦暗中向李道非示意。几人正要回毡帐内详叙,一旁萧寿宁却突然插进话来。

“清远!”她不掩欢快地跑上前,心想反正李爷也是罢曲哥哥的朋友,便似平日般毫无顾忌去挽何近深的左臂。何近深暗瞥李道非一眼,向后略退了几步,低声拿契丹话劝阻她道:“萧姑娘,不必如此。”

“你今日可真是奇怪!往日我见你,可不都是这样?也没见你躲开啊。——再说李爷我也是见过的,我哥哥也识得他,他也算不得外人。”萧寿宁不由着恼,扭头去向李道非要求个公道。“李爷,你说是不是?”

李道非偏过头去,本欲不趟这个浑水,却与不远处投来的盈盈目光对上。她身子倒是见好些了,只是,几曾见她神情这般凄然!

他视线不着痕迹在她面上又略微停顿,随即垂眸回过脸来,恼怒暗生。再抬眼时,他已面上带笑,以契丹话回应萧寿宁道:“正是如此。”

何近深面色微变,随即便恢复镇定:“原来李兄亦懂得契丹话。”

趁他此际分神无暇他顾,萧寿宁终是如愿挽上他臂弯,心内不由得意,回头向身后不远处那林姑娘投去一眼,笑容愈见灿烂。何近深教她趁机勾住,再无可奈何,便不再徒劳挣扎。

“李某一介贩茶商人,时常行走各地,自然得有所准备。想来清远——亦是如此罢。”李道非随口应道,似在替何近深解释,却是意有所指。也不理会在场诸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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