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阴历五月初三,谢泽铭只身飞往“昔日”大宋朝繁华的首都——汴梁。
他刚才连施四计,除了美人计外,瞒天过海、借刀杀人、金蝉脱壳之计都很成功。
尾声
“明朝酒醒何处,杨柳岸~~~~~~”电子合成的悦耳歌声在病房中回荡了半天,终于嘎然而止。
“哪位?”谢泽铭拿着手机,瞥了一眼半躺在旁边舒服吹冷气,并用修长的手指在一幅油画上投入的比划的赵佶。赵佶只要专心在艺术上,就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这种时候谢泽铭只好戴上变声器替他接电话。
“赵先生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是铭铭的表姑啊!。”
“原来是你,有何指教?” 谢泽铭顺口答道,眼睛还是看着赵佶。
半年过去,赵佶已不若刚营救出来的时候那样憔悴虚脱,现在他不但恢复了以前的高雅俊逸,还添上了沧桑巨变之后的成熟和忧郁。都说美貌会因为衰老而消散,而修养气质会伴随人终生。由此可知,他的佶就算活到八十岁,也一定是一个风采翩翩的漂亮老头。
“哎哟,我怎么当得起指教二字?我是求赵先生指教来的啦。这次的陶器品相完好,器型也很别致。开片蟹爪走盘尊,满釉裹足,不露胎的支钉,真的很像是汝窑珍品。我想既然是当年是专供您的皇宫用的,您又对文物很有研究,能不能……”
谢泽铭不置可否的听着,手指玩起赵佶胸前挂着的护身符来。那是一个穿有丝绳的绣花锦囊,捏动时里面会传来纸张摩挲的声音。不过丝绳现在已经暗淡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锦囊也显得非常陈旧,可是一向讲究的赵佶却仍是把它片刻不离身的戴着。
对这个护身符,谢泽铭同样存有深深的感情。
当初他在西京行宫的千屋万房中寻找赵佶时,其实心里是很彷徨的。对赵佶来说,他已经是十年未见的人了。十年,在脂粉环绕的宫廷中生活十年的赵佶,究竟还是不是当初那个需要着自己,哀求自己呼唤他名字的人儿呢?又或者,赵佶会不会对十年不曾去见他的自己产生怨恨?
就在谢泽铭近情情怯的时候,这个护身符就那么及时的出现了。
两个喝得半醉、不知死活的金军高级将领得意洋洋的举着它,讨论着这次要用它去威胁赵佶趴在地上学猪叫,并且对它屡试不爽的效用非常满意。当他们越说越下流无耻时,两道红光穿过了他们的头,下一刻他们便如破米袋般倒在地上,而那护身符也同时落在了谢泽铭的手里。
颤抖的手指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张已经被磨得发黄的白色信纸,上面是用毛笔歪歪扭扭写就的一段由英文、阿拉伯数字和化学元素符号组成的仙药模拟软件2。0升级版的程序命令。
应该说,那时候谢泽铭的隐形眼镜没有被眼泪冲出来真是奇迹。他不是爱哭的人,但真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眼泪。
“赵先生,您还在听吗?”电话那头发现不对劲。
“在,你继续讲。”
“上次我送您的太湖石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谢泽铭勉强保持了平静的声调。说起太湖石他就生气!为了那么几块吃不得、摔不得、又重又占地方、到处都是洞,沾上灰都不好擦的怪石头,居然辛苦他的佶拖着虚弱的身体四处奔波劳累,太不公平了。
其实真正虚弱到必须住院六个月调理的人不是赵佶,而是谢泽铭。
刚从宋朝回来那会儿,他本来就不壮的身体终于受不了四次时空穿梭的挤压扭曲,走到崩溃的边缘,鲜血喷得都快赶上庐山瀑布了。当即他便被送到全市最好的一家综合性医院整整抢救五天,用空了附近四个大医院的血库,还亏得他求生意志够强,才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但身体受到的很多损伤是永远不可能恢复的,至少那白胡子老专家说他活不过五十岁,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小孩了。
那倒也好,省得他老爸老妈总是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不过弟弟就比较辛苦了,谢家三千亩田的希望全部转到他身上,不但所有时空穿梭的资料和设备被没收,弟弟还不得不在父母面前发下毒誓,永远不尝试时空穿梭这种危险活动,也绝不找男人做老婆。
“那么,赵先生方便过来一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打断谢泽铭的胡思乱想。
“抱歉,泽铭的病情很重,我无法应邀。” 谢泽铭说得有鼻子有眼。
“是吗?那……我下午过来看看他。”
“谢谢,你有心了。”切,老太婆还真是阴魂不散,她来就准没好事!上次就是她厚着一张老脸把佶画来准备挂在卧室里的花鸟画强行要走了!再说文物鉴定是她的本职工作,怎么能老是推给佶呢?
不行,他绝不要在这里坐以待毙。
干脆就去度蜜月吧!病了六个月,他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
谢泽铭收了线,靠过去推了推赵佶:“佶!”
“有事?”赵佶有些不悦的从艺术的海洋里醒过神来,他最不喜欢这种时候被人打断。
“刚收到消息,上次追你和师师的狗仔队马上就要追到这里了,我们先避一避。”赵佶跟表姑的关系不错,谢泽铭不想跟他说实话。好在可以利用赵佶对牛皮糖狗仔队的强烈反感——那是赵佶上次去探望星光璀璨红透半边天的李师师时落下的后遗症。
“好!……不过,你的病怎么……?”赵佶立刻站起身来,但很快又犹豫了。
“我早被养得像一头壮牛了,你昨晚不是领教过?”谢泽铭暧昧的笑着,三下五除二的脱下病号服,换上T恤和牛仔裤。换好衣服,他顺手把笔记本放进包里,这次他的医疗费高达四千六百多万,以谢家的雄厚财力也应付得很吃力,甜蜜以外的时间他要加油赚钱才行。
赵佶的脸发烫,但见到他拿笔记本,又不由一愣:“这么紧急的时候你还得工作吗?上次我说过……”
谢泽铭知道他想说什么,用一个热辣辣的吻封住了赵佶后面的话。
用老婆钱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这可是谢泽铭的人生信条。
阳光透过粉色细纱窗帘的射进来,朦朦胧胧的,让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男人身影也仿佛变得模糊起来。
临走,谢泽铭很小人的把两人的手机都“忘”在病房里。
下楼梯时,赵佶闷闷感叹:“不曾料天下竟有如斯不要脸面之人!”
“是啊,这种时候特别怀念耶律大哥的必杀眼神吧?要不我再试着邀他……”
“不用!师师对他情有独钟,你别坏她好事!”
“听说每次师师的暗示和明示都被耶律干脆拒绝,我看他们悬得很。”
“可他当初不是没接受你的邀请,反而答应担任师师的贴身护卫吗?证明他也不是全无心意。”
“那个闷石头是很奇怪,怎么说我也帮他报了杀父之仇啊,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大概他心里有什么别扭吧,他又不肯说……哎!你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吗?”
“我怎会知道?”赵佶轻轻一笑。
这几乎当面错过的奢侈幸福,他一定要牢牢守住。
(全文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