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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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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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软语随情调,交颈方知鸳鸯好。

宝镜耐不住心中欲火,与那怪挨挨擦擦,勾勾搭搭,说:“大王,时候不早了,且早宽衣就寝去来。”那怪道:“浑家,你也忒性急了,往常时节,都要小酌三杯,以当助兴。今日酒也不吃,如何就睡?”宝镜娇滴滴,声细细道:“大王,春xiao苦短,美景良辰。吃起酒来,就荒废了也!莫吃了,且和奴家耍子来。”那怪违悖不过,只得依她,宽衣解带,同榻就寝。

不说那厢云雨,且说三郎随那水将军来至日光宝殿,变作苍蝇飞进来。钉在那宝镜仙子发簪之上,当下两个对话,他一字不漏,听得分明,心中暗暗欢喜道:“这番没有白来!”却又想道:“宝镜这个贱人,好好的仙子不当,却要来做妖精姘头。不知这妖怪那些好处,她这等死心塌地,连仙子也不做了?”及至宝镜与那怪宽衣就寝。他才嘤嘤地飞出来,转下山,来与倩倩几个会和。

见了倩倩三个,三郎欢喜的告诉道:“丫头,徒弟,造化,造化也!”倩倩道:“什么造化?”三郎道:“我方才去湖心岛打探消息,正值那妖王练板斧累了,要去休息。我随他来至后面,见到一副画卷,画卷上有一个宝镜仙子,正是那妖精姘头。是我三次跌下那画卷搅嚷那怪不得休息。却坐轿来至日月山日光宝殿见那宝镜仙子。是我变作一只苍蝇钉在那宝镜发簪之上偷听,原来那怪金光童子虽则利害,却在本身有一个罩门,乃是少见的脑后反骨。那怪口中含有一段金乌,唤作一寸金,若用此一寸金伤了那怪脑后反骨,可破金光童子,打回妖精本来面目哩!”

倩倩喜道:“果然这等,我们拿了那一寸金,就可打死这妖精了!”三郎道:“那妖精十分谨慎,将那一寸金交把宝镜收了,想要拿来,好为难。”张魁呵呵笑道:“未必!”佛儿道:“师兄是何说?”张魁道:“要拿那一寸金,还得看倩丫头的。”倩倩道:“我与那宝镜素未谋面,并且无亲无故,怎么说看我的?”张魁道:“都听我吩咐,管教倩丫头拿得那一寸金。”

三郎道:“怎么说?”张魁遂如此这般说了一通。三郎听罢大喜道:“此计甚妙!”我们且去来。张魁道:“不可,今日不行,须要明日傍晚时分才好。”佛儿道:“怎地要等到明日傍晚?”张魁道:“自有道理。”几个遂就在此地休息一晚。等到次日傍晚时候,三郎与张魁佛儿三人上山日月山而来。张魁向那抬轿的几个小妖大喝道:“速去报知你等大王,只说陶三郎来取他狗命了!”

几个小妖慌慌张张,急急忙忙,跑进来报道:“大王,陶三郎师徒在门外喊打!”那怪闻言大惊道:“到会寻哩!”披了挂,绰着板斧,就往外奔。却被那宝镜一把扯住道:“大王,那陶三郎不大好惹,待奴家与大王同去退敌!”那怪喝道:“你个贱人,见了俊俏后生,就要抛头露面,卖弄风骚不成?”宝镜连忙道:“奴家不敢!”那怪道:“你若不敢,好生在此,陶三郎那厮教我摆布便可,要你个妇人去则甚?”说毕,奔出门来。大喝道:“陶三郎,你这厮欺负我太甚也!”

三郎笑道:“我怎么欺你太甚?”那怪道:“你屡次闹我将军府第,伤我子孙。然而败于我金光童子之下,沉于西海之中。不知你以何法逃遁,将大石冒名顶替。我只道你远走他乡,不想你今日返来我夫人之处寻我难堪,找我麻烦。这三番两次,不是欺负我么?”三郎笑道:“我便欺负你又怎么?你这畜生欺压西宁三年之久,这笔帐,该不该是你偿还?”

那怪呵呵笑道:“你原来要为西宁做主!你到说说,叫我怎样偿还?”三郎笑道:“好说;赶紧伸过头来,叫爷爷我砍上几剑,若砍死了你,还是你得了便宜!”那怪大怒道:“你这小贼,怎么这等藐视我也!”不由分说,将板斧就劈。三郎七星剑接住厮杀,张魁佛儿左右夹击,四个战做一处,打做一堆,渐渐打出山下,战到湖边。不说他四个湖边厮杀。单说倩倩见三郎师徒将那怪引下山去了。

她从林子深处忽然跳出来,咦!原来是那个水将军!这是倩倩用了变化,变做妖精模样,要骗取宝镜口中一寸金。你看他将板斧掮在肩上,大踏步走近山门,大叫道:“开门,开门!”门内走出来四个小妖,看见她,那里认得,只认作是大王。欢喜迎接道:“大王,与陶三郎一战如何?”倩倩叫道:“被我砍落湖中喂鱼了!”那小妖大喜道:“大王神功盖世!”倩倩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叫接了板斧,关好门,走入里面。那宝镜也是不认得,一把接住道:“大王!您回来了!”

倩倩道:“回来了!快拿酒来!本将军有喜,要吃酒冲冲喜。”宝镜命女儿去备酒。须臾端来,那宝镜亲自把盏道:“大王有何喜事?说出来叫奴家同喜。”倩倩笑道:“才然与陶三郎一战,那厮不能抵敌,被我一板斧砍死了,故此是喜!”宝镜闻言惊道:“陶三郎果然死了?”倩倩道:“是果然!”宝镜大喜道:“既如此,奴家陪大王多吃几杯!”一边坐下来筛酒,第一杯与倩倩,自家也举杯在手道:“大王,我听说那陶三郎是个利害角色。不知大王怎地将他砍死?”

倩倩吃了一杯道:“浑家你不知,他将过头来,我一板斧劈下,他就砍死了。”宝镜笑道:“大王说笑了,那陶三郎怎会无故将头伸,交你砍?遮莫他风了!”倩倩笑道:“不是风,不是傻,还是那厮不济,当不得我这板斧。”宝镜道:“大王往常说他勇猛过人,如何今日就不济,被大王砍死?”倩倩道:“我几时说的?”宝镜道:“昨晚。”倩倩道:“那是笑话,浑家不信我有手段,打不死陶三郎?”宝镜道:“不是。”

倩倩道:“不是就好,且斟酒来!”宝镜不胜欢喜,又筛下一杯,自家又吃了一杯。两个一复一递,宝镜酒力不胜,看看面红耳赤,就醉了。倩倩此时分退左右,留个心眼,问道:“浑家,我那一寸金可在?”宝镜被几杯酒落肚,哄动春心。按奈不住道:“在奴家嘴里,大王要时,做个嘴来取!”倩倩听说暗暗叫苦道:“好,早晚是不叫三郎来,若是他,怎当得她这迷魂阵势?”

一头想,一面斟下一杯酒,递与宝镜道:“浑家,且饮下此杯。”宝镜更不推辞,饮了。倩倩接连筛了三杯,都被宝镜接住饮了。那宝镜本来已醉,又吃得三杯,那里熬得住?走来挂起斑竹帘儿,把个倩倩扯去床边,将自家上下罗衫剥脱个精光,浑身赤条条地。但见她:

乌云散挽长,遍体没衣裳。娇体浑如雪,躯身似粉妆。

酥胸银还亮,红枣嵌玉盘。

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三寸风liu穴,金莲在中央。

那宝镜遍体褪放得一丝不挂,把只手只管招道:“大王,你过来,你过来!”倩倩暗暗笑道:“这个贱人,只道我做得那事!也好,也好,待我来撩拨撩拨你!”将那桌上酒壶摇一摇,变做一壶姜汤,各筛下两杯。走近来,递一杯与宝镜,道:“浑家,且再吃一杯酒么!”宝镜一把搂住倩倩道:“奴吃不得了!”倩倩笑道:“既要行事,就不可无酒为媒,你喝下么!”宝镜违拗不过,只得一口干了。

且料被姜汤洼着喉咙,着实一呕!将那一肚子物事尽皆哕出来,正是;口中喷碎玉,嘴里泻银波。那宝镜不觉吐了一地,只听见当的一声响亮,连那一寸金也哕出来了。倩倩见此大喜,也不管污秽,就地上拾起来袖里藏了。那宝镜呕吐了,就觉道舒服清醒了。抬起头看时;唬了一惊,那里是什么大王,原来是穿着红妆的一个女子!她哈哈大笑道:“贱人,你睁眼看看姑奶奶是谁?”

那宝镜羞愧无比,就地上拽起衣裳遮住羞处,喝道:“你是何方大胆贱人?冒充我家大王,气杀我也!”倩倩呵呵笑道:“不要脸的贱娼妇,本姑娘乃是陶三郎知己欧阳倩女哩!你在我前做下这般勾当,脱剥得这等赤条条,你好不知羞耻也!”说毕,那里管她,一阵云光而去。那宝镜气得七窍生烟,这才穿了衣服,喝令丫鬟将房里清洁,自家着了披风,拿着宝剑,径离日光殿,往山下寻那水将军而来。

毕竟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一寸金破光之子

却说那宝镜被倩倩骗去一寸金,心中气呕不过,即时着了披风,提着宝剑,就往山下而来。看看来至湖边,忽然撞着那怪绰板斧归来。那怪迎住宝镜道:“浑家,你这身打扮,哪里去?”宝镜把剑一横,喝道:“你是真的大王还是假的?”那怪大惊道:“浑家为何问我真假?”那宝镜急了,掣宝剑搁住那怪脖子道:“你还是那贱人变的!”那怪慌了道:“浑家,我是你大王,你认作那个贱人?”

宝镜道:“你果然是大王?”那怪道:“一些儿不假。”宝镜这才丢了宝剑,两眼泪汪汪的告诉道:“大王,你打那陶三郎,怎么去这许久?须不知被他那随侍红衣倩女,变做你的模样,一顿酒将我灌倒,骗取那一寸金去也!”那怪闻言,愈加嗔怒道:“果然,果然!我道今日他师徒三个怎地这般不济,打几下,跑一程。原来是要诱惑我远遁,好叫那个倩女下手骗我浑家哩!”宝镜道:“已是被他得手了!”那怪道:“罢了,他可有欺负你?”宝镜道:“到没有怎的我,只是我心里有火!”

那怪道:“且压住,小人报仇,只在眼前。君子报仇,等得三年。不怕没得报复之日。眼下此地不宜久留,你且随我同去湖底躲避几日。那陶三郎寻不着我们,自然要走。那时候我们再出来买卖。”没奈何,收拾一番,弃了日光宝殿,一干大小妖精尽皆驱逐,单单的两个躲在湖底不出来。且说倩倩骗得宝镜口里一寸金,欢欢喜喜,下得山来,在那湖边见到三郎几个。三郎忙问道:“丫头回来了!”倩倩道:“回来了!”三郎道:“一寸金怎样?”倩倩笑道:“拿得来也!”

三郎喜道:“快拿来我看!”倩倩从口中吐出来,三郎接在手中道:“这小小的一截金乌,就败得那妖精了!”张魁道:“事不宜迟,且上山去打妖怪去来!”三郎道:“不要忙,那怪只有死而已。”佛儿道:“师父,俗话说,打铁趁热,怎地不要忙?”倩倩道:“佛儿说的是,还是早拿了那妖怪成功罢!”三郎见众人一词,道:“依你等所言,早拿妖精。”几个雄赳赳来至日光宝殿,只见到大门紧闭。

叫唤多时,不见答应。张魁将大刀砍坏门锁,打开大门,进来一看;咦!原来人去楼空,再无一个妖精影子。几个前前后后尽皆转遍,只是不见。三郎道:“怪哉,就是要走,怎地走得这等溜撒,全无一毫线索?”倩倩笑道:“这奸夫淫妇没别个地去,还是躲回龙驹岛了!”几个急又返来湖心岛。却只见那个小四与几个小妖把门。见到三郎到来,吓得跳起来,一窝蜂往里面就走。

被张魁赶上,砍死几个小妖,唯留着那小四活口。三郎喝问:“你大王可在?”那小四战兢兢答道:“大王去日月山上会宝镜娘娘去了,至今未归。”倩倩喝道:“你大王昨夜回来的,你怎么说至今未归,哄谁哩!”那小四慌了道:“几位爷,小的说的是真,大王果然没回来,不敢丝毫隐瞒,饶命啊!”三郎道:“你大王果然没回来?”小四道:“果然没回!”倩倩道:“你大王与宝镜那贱人现也不在日月山上,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那小四道:“不知。”张魁掣大刀恐吓道:“不知道,砍了你!”

小四只要惜自身性命,老实告诉道:“小的说,小的说。大爷刀下留人!”张魁喝道:“快说!”小四道:“大王是躲在湖底去了。”三郎道:“湖底可有城池,还有多少妖精?”小四道:“没有城池,也没有妖精。”三郎道:“既然没有,你大王何以安身?”小四道:“那湖底有个洞,通一股活水至海外,那里有个流沙国,国中有个托兽儿,生得八个人头一个虎身,乃是大王至交,大王与娘娘,就是投他那里去也!”

倩倩道:“那托兽儿可利害!”小四道:“我只听大王说起过,不曾见识,所以不知。”三郎听说,将小四背后打了一掌,打出原形,却是一条尺来长的泥鳅。三郎喝道:“畜生,饶你一命,去罢。”那泥鳅得命往湖中去了。佛儿道:“这妖精原来狡兔三窟,怎么拿得住?”三郎道:“不要怕,他就是躲到西天灵山,少不得揪他出来。”倩倩道:“是的,我们且下湖寻那妖怪去来!”

几个跳下青海湖来,正然推水前进,忽然见到底下一个黑洞,正嗖嗖的吞水。但见那:

大泽出深渊,藏流青海湖。玉泻三万里,沧波下西隅。

那堪船得到?怎是便灵渠。势急通黑海,混沌任卷舒。

三郎道:“看前面那个黑洞!”说不了,早被卷入其中,随水流去。正是快如闪电,疾如流星。片刻来至海外。见到那海上一座孤岛,真个好去处,不是蓬莱,胜似蓬莱。但见:

化外异乡别圣曹,流沙分和镇波涛。瑶台影蘸天心冷,巨阙光浮海面高。

五色烟霞含玉籁,九霄星月射金鳌。妖人托兽常驻此,周天甲子任逍遥。

三郎几个见此,夸不尽道:“好个流沙国!不知那妖精是否在这里?”几个阔步上岸,要探信息,忽见前面一班妖人,皆坐虎豹狼虫,手执丈八长枪,正簇拥而来。见到三郎几个,为首一妖大喝道:“来者何人?怎么无故在我岛上行走?”倩倩仗剑大喝道:“你帮无知畜类,焉敢来问我们?我且问你等;那碧水大王可曾来此?”那些妖人见问水将军,说道:“水将军正在我国中做客,你问他怎么?”

三郎道:“他在这里,你等去报个信息与他,只说陶三郎来此,要取他的狗命。叫他出来相见,不要藏头缩尾。”那伙妖人听说,不敢争持,驱转走兽,往那流沙国中报信去了。且说那个托兽儿,乃是八子成精,借老虎脱胎换骨。打下海外流沙江山,坐下流沙国王。他生得人首虎身,力大无穷。善使两口赤铜刀,神出鬼没。只因一朝,那怪玩耍海上,误入青海湖。被水将军捉住,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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