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只见她举起自己的左手轻置于脸侧,她的广袖自然落下,露出她白皙的手臂,只见她的左手仅余四指,少指齐根而断,但这却给她带来了另一种异样的美丽,此时她将姆指触于中指之处,然后又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将手翻转,在她面前数寸之处便已出现了一道水幕,太一宫几人的法宝便如击在水面之上一般可以向下击去。
只是这些兵器法宝夹杂着各种光芒进入水幕之中就如凭空消失一般,根本没有伤到距他们法宝仅有寸余的白衣女子,见此这几人自是感觉不对,他们均是向外收手,正在此时,那水幕上范起点点涟漪,只见水幕中有数道法宝向自己攻来,而这些法宝及其所带的光芒明显便是自己方才击向这女子的招式,此时几人离那水幕已是极近,他们见此自是各自抵挡,只见自己方才的招式均击在了自己的法宝之上,此时几人毕竟均是匆忙设防,又怎能比得上方才经过几次加力的招式,是以此时他们均是向后倒飞而去,在退了数丈之后,他们这才将自己所受的力道全部化去。
此时这女子似乎并不想放过几人,只见她将左手移到右肩之处,同时以手背对着他们,尔后她便将左手外挥出,她的手上闪过几丝极淡的金青色光芒,那光芒划过水幕,那水幕便发出如冰面碎裂的声音,水幕化为无数的冰晶,那冰晶以雷霆之势向太一宫几人飞去,太一宫几人见冰晶极多,他们便是各自结盾防御,但见那些冰晶来势如此凌厉,几人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被那无数冰晶击穿了身体的样子。
那些冰晶极为凌厉,击在树木上后凌厉的寒意马上会将那些树木就此冻结,然后将其击成了冰屑。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眼下却没有哪怕是一枚冰晶击中他们几人。见到这神密的白衣女子如此精确的控制着这些冰晶,他们自是一阵后怕。
“你们走吧,莫要让我再次见到你们。”琴姬道,说完她又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自己造成的这些破坏。
那几人见此自是微微一愣,但他们却是知道如此多的冰晶擦着他们身体而过,剧烈的寒意几乎让他们的血液因此而冻结,但却没有哪怕一枚冰晶击中自己几人,这女子明显是不想杀了自己几人。
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这些招式似乎已然超出了太一宫几人的想像。这魔门千年,果真是不同凡想。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这琴姬其实并不是魔门之人。
155 往事如风成追忆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那几人对琴姬叠手道,说完后他们便向外而去,他们虽然看似极为狼狈,但让他们受伤的原因其实也仅仅是因为他们匆忙挡了一下自己先前发出的招数而已,之后那些看似可以将他们瞬间击杀的无数冰晶却因为琴姬不想让自己的双手再沾到鲜血而放过了他们,所以他们此时并没有真正受到伤害。
太一宫几人来此目的便是前来查探魔门于此聚集的真正原因,虽然他们并非查清个中原因,但此行带给他们的却唯有惊讶,他们却是从未想过魔门之中竟然会有如此修为的人,他们亦是想不通魔门既然有如此能力,为何此前却一直都是隐忍而不与道门冲突,他们更想不通这魔门女子方才明明是占了上风,她明明可以击杀自己几人,但为何却要放过自己。如此的行事风格似乎不比那些得道高人差,这样想来,她却一点都不像是魔门中人了。
他们自是不可能知道除去琴姬她自己的长久以来的宿愿外,琴姬对于其它事情基本都不会关心,更因为她曾经的身份问题,若非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愿让自己的双手沾到了鲜血。当然,她曾经出手杀灭的那些异族骑兵自然是不会算在其中,那些异族骑兵杀孽过重,他们双手之上尽是鲜血,刀锋之下尽是冤魂,在琴姬看来将那些异族骑兵比作于禽兽,都是对禽兽二字的莫大侮辱。
要知道那些异族骑兵所杀的几乎都是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否则又怎能算作是冤魂?禽兽杀戮也许只是为了生存,但那些异族骑兵的杀戮也许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奢求。
一种病态的疯狂。
待那些太一宫之人全部离去后,琴姬这才倚在树木之上,他的脸上亦有几分疲惫之色,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此时自己本就白皙的双手更是再无哪怕一点血色,许久之后,琴姬这才摇摇头,同时轻声说道:“这么多年已过,竟然仅仅只恢复了这点灵力,若以后还有需自己亲自动手之事,自己又当如何面对,难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才行?!”
在她看来自己仅仅是恢复了一点灵力,她便可以将正道翘楚太一宫数位与掌门同辈的弟子一招击败,若是当年鼎盛之时,她又会有何等灵力。她当初既然有如此强横的力量,可又是出于何种原因让她失去了这些灵力,以至于此时她看见自己如此弱小的灵力,心中唯有一阵伤痛。
只是此时的心痛,又怎比得上她多年宿愿未达到而带给她的伤痛深入骨髓。
琴姬倚着槐村看着自己的双手,许久之后,她这才微微一叹,然后将手垂下,任广袖将自己的双手隐藏起来,此时她才缓步向内而去,此时她的脸上唯有与往日一般的淡然。究竟经历过多少往事,经历过多少心酸,才会让她有如此的心态,让她可以看淡这许多之事。她不愿去想,更不愿去说,是以这些事情,也许只有她自己可以知道,只有她自己可以理解。
这些事情她更不可能告诉其它人的,因为这样做所能换来的似乎只有侮辱与嘲笑,天下间错的,似乎只有她自己一人而已。
许多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除了她自己长久以来的唯一宿愿,她的存在可是还有什么意义,她的一生带给她的似乎只有一种痛。
痛彻心扉。
且说姜蕴芝几人回到血灵宗中之后,他们便安排血灵宗仅剩的弟子加紧防御,然后再派数名修为高深的长老前去阵内槐林之处查看此事结果。当那些长老来到槐林时所能见到的唯有淡然前行的琴姬,当他们向琴姬询问此事的结果时,那琴姬唯一的回答便是道门之人已然离去,至于此事的具体经过那琴姬却是不愿多说,琴姬是血灵宗贵客,她不愿多说,几人也不好再问,只得回去报信。
其实琴姬还作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让太一宫之人忘却了南宫夏的容貌。她为何要这样做,也许只有琴姬自己才能明白个中原因的。
且说兢耀弄清此事的经过后,他这才知道血灵宗此行所受的损失几乎是完全没有意义,他心中虽是后悔,但作为一派之主的他涵养自是很好的,除去河魂与洛姬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外,其它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经过数日的休整,他们自是启程向血灵宗而去。其它五派见自己目的基本已然达到,也便各自离去。
当血灵宗众人回到槐林外时自是见到了琴姬冰晶所造成的破坏,血灵宗众人见此心中自是担忧,要知此时血灵宗所留弟子不多,若是有所闪失,后果自是不堪设想。血灵宗残众自是快速向阵内而去,当他们进入血灵宗后见到此处并无任何损失,他们这才微微安心。
坤山别院之中,兢耀坐于主位之处与门中长老一起聆听姜蕴芝讲述此次之事,听到其它五派竟然在此聚集并引来了太一宫之人,众人心中自是怒极,此时他们对五派的感激便已是散去了许多,身为高位许久,兢耀与在场诸位长老自是可以看了此事应当是其它五派的阴谋而已。
“对了,此事却是多亏了琴姑娘出手相助,怎么不见琴姑娘的。”兢耀道,他如此说其实只是想让弟子前去请琴姬而已,毕竟琴姬并非血灵宗之人,没有必要的时候她自是不会到此的。
“禀宗玉,琴姐姐她不在此处,至于去了何处我们现在也是不知道的。”南宫夏起身答道,他自是去找过琴姬,但琴姬当时虽然回到了血灵宗中,但不过多久她便又独自离去,至于去了何处却是没有人知道的。
“嗯。”兢耀道,说完他便又环视了一眼在场的弟子,血灵宗几乎所有重要之人均在此处,他便点点头,然后又道:“大家都为了我血灵宗付出太多的血心,在此,我兢耀便谢过各位了。”说完后,兢耀便起身叠手向众人行了一礼,
“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所有人自是不敢随意受此一礼,均是起身回礼。
“此时本当让大家多作休养才是,但此时姜某却还有一件重要之事想要宣布。那便是鉴于我派实力还是太过于羸弱,姜某便想要闭关潜心修炼一些日子,在此之内,便由姜蕴芝暂代宗主一职,你们可以异议。”兢耀环视了一下在场所有人,他口中虽说是想要提升自己修为,但实际上却是因为他此行擅自动用日月圣旗而让自己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以至于他不得不闭关一些日子来调养自身所受之伤。
众人听到此话虽是惊讶但却是无人对此提出竟议,唯有姜蕴芝开口道:“父亲,此事……”
但她还未说完,便见兢耀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只听兢耀此时又开品道:“我知你过于贪玩,也知你修为亦是不高,更知你行事也多有不妥,所以门中的重要之事你定要与门中长辈多作商议才是,尤其是可以向河魂先生与洛姬先生询问。”
姜蕴芝见自己父亲说得斩钉截铁,也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下来。
“弟子参见代宗主。”其它众人见此事如此匆匆的定了下来,他们心中虽然多有异意,但毕竟只是代行宗主之职而已,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承认了此事。
“如此,那便劳烦各位在姜某闭关期间多多襄助代宗主,以让我血灵宗可以发扬光大。”兢耀道,其它弟子见此,自是口中答是。
“好了,除去防卫之人,其它人也应当潜加修炼,今日之事,就此结束吧,他日若是有事,寻代宗主商议便好。”兢耀道,他身体有伤,但为了不让门下之人看出什么,此时他已是咬邪强撑,所以他自是不能在此浪费时间。
见其它弟子已然离去,他便对着姜蕴芝道:“菡儿,你且等下,为父还有话要与你说。”
姜蕴芝回身一看,只见自己父亲的脸色也有几分苍白,她便小心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妄用术法以至受到了一些反噬而已,只要作一些修养很快就不会有事的。”兢耀道,此处本有禁制,所以他自是不怕室外之人会听到室内之人谈话的。
“怪不得父亲不顾及门中定律要匆匆以女儿作代宗主呢,既然如此,那便请父亲大人放心修养,女儿自当不辜负父亲这一片苦心的。”姜蕴芝道,见到自己父亲现在的样子,姜蕴芝心中自是担心。
原来血灵宗宗主之位的传承并非是由上任宗主一人说了算的,而是由上任宗主推荐出几位宗主侯选之人,然后再由各长老选出真正的宗主。不过现下只是代宗主而并非真正的宗主,是以这些长老也不好多说什么。
“门中小事你自己作主也好,与其它人商议也好,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但门中大事你却是要与各堂主及长老议定的,当然你也可以向河魂先生与洛姬先生询问,这些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你也应当知道一二的。”
姜蕴芝见父亲似乎想要要说出,但此时又似乎有什么顾及而没有说出,姜蕴芝便开口问道:“不知父亲所说是什么事。”
“算了,此事等我出关后再作决定吧,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兢耀道,他本是想将此事说出,但又想到姜蕴芝与南宫夏几人的关系极好,却是怕将此事告知姜蕴芝反而会坏了大事,所以他便没有将此事说出,他又与姜蕴芝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才让姜蕴芝独自离去,而自己则去后山一处密境之中闭关。
“父亲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为什么最后却又不说了呢。”姜蕴芝小声道,此时她缓缓的走在路上,心中所想自然是方才之事,至于自己代任宗主之事她此时却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门中各部各曲自行运转,若非有要事发生,她通常都不需要作些什么。否则这宗主天天处理一些纷乱的事情,岂不是会误了修行,若宗主修行不高,又怎么镇服门下弟子。
“大师姐,恭喜你成了代宗主啊。”那董汐见姜蕴芝过来,她便冲到了姜蕴芝的身边去,她本想去拉姜蕴芝,但似乎又想到今日已是不同于与往日,她便敛衣对姜蕴芝一礼,然后这才开口道,“弟子董汐见过代宗主大人,愿代宗主大人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行了行了,真不知琴姑娘行事那般淡然洒脱,她怎么会将你这样的人推荐到我血灵宗的。”姜蕴芝见董汐的动作,又听到她所说的话,心中自是感觉到好笑异常,她将董汐拉了起来,然后又道,“还千秋万载呢,那我不成了老妖婆了,再说什么一统天下的,这话你倒是可以给我们的大将军司徒维说才是,给我说又有什么用。”
“师姐快莫要如此说话,我哪里是什么大将军的,不久之前我去宋国本是欲助宋国打败北方魏国的,只是不知为何那魏国却是莫名其妙的收了兵,师门便令我回来多加修炼,至于那些世俗之事自有世俗之人插手,我们又怎好前去过问的。”司徒维道,原来他本是想找董汐切磋一番,便却被她拉到这里来了。
司徒维来血灵宗的日子不久,所以他在血灵宗中熟悉的人也是不多,这些人中除了他最为熟悉的南宫夏,便只有这个看起来极为热情的董汐了,司徒维去向南宫夏请教还行,若说切磋,他的修为却是差的太远,所以他便常会去找修为只比自己高出一点的董汐切磋了。
实际上二人第一次切磋本是这董汐突然向司徒维发起袭击的,当时董汐自然是将司徒维打了一个搓手不及,但司徒维也没有败的太过难看,至此以后,董汐倒是常与司徒维切磋切磋,这样一来她也可以找到一些感觉与自信,二来也不怕自己被虐得很惨。
司徒维的修为却是仅比董汐低上一些而已。所以二人比试基本都是董汐胜出的。
156 与虎谋皮终有憾
却说太一宫主殿之中,掌门煌云真人听着此行前去调查魔门聚集之事的师弟斐云真人向他禀告此行他们所遇之事,当听到魔门之中竟然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