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宫夏虽然不是他的师父,但为他所做之事却比他新拜的师父还要多上一些,是以南宫夏的话他还是不会随意反驳。
“好了,你们先去看看代掌门那里处理的如何了,有没有查到泄露阵图之人的线索。”南宫夏道,说完他便示意二人快些去看。
原来这几日太一宫加入了对血灵宗的围剿,他们竟是很快连续破坏了数个血灵宗护教法阵,这几乎占了血灵宗法阵的一半之多,这自是让血灵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自然惨重,若非这几日有一些前去南山的弟子经过修养后便加入了对外敌的防守中,这才堪堪抵挡往了长生堂玉华宫及太一宫数派的围攻,只是对方若像现在一样迅速破坏血灵宗余下的法阵,那能不能守得住在血灵宗故地,血灵宗上下众人心中却都是没有底的。
“好吧,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泄露了护教法阵的阵图,我定是要将他碎尸万段。”董汐道,方杰说话语气较重,所以她才会反感,但南宫夏的语气却是柔和了许多,董汐微微一想便知对方所说也是无误,她便拉着司徒维一同向坎水别院而去。
“这二人,真是……”南宫夏看着离去的二人,心中越发感觉二人有趣,他二人性格虽似相反,但许多时候竟是一起行事,而且通常也能做到极为默契,却也是不易之事。
“我们快走吧,希望可以帮到他们。”方杰道,说完他便又看了看四周,这才加速向交战之处而去。原来他二人此时也是偷偷来此,依然河魂与洛姬之意,他二人便不让南宫夏等五人加入这战阵中去,只是为何如此他二人既然未说,南宫夏五人自是完全无法想清,司徒维与董汐二人还好说,毕竟二人修行时间太短,修为也是太浅,但南宫夏方杰及李姳韵三人的修为却已是不低,尤其是南宫夏与方杰二人的修为已是高于大部分中阶弟子,其中尤以南宫夏为最,他的修为几乎快要赶上了一些长老之辈的。
连南宫夏都不许参与到血灵宗的自卫防御中去,这其中定是有极大有问题。
一处名为凌音谷的峡谷之中,谷中法阵迷雾重重,法阵诸多变幻更是让人防不胜防,然而若是细心看去,便不难发现现下维持这些法阵的灵力已是极为混乱,随时都有崩坏的可能。法阵之中,术法纷飞,剑气乱舞。,血灵宗正在此处聚集力量以对抗三派的冲击,只见血灵宗数人为一组,他们或是负责防御,或是负责进攻,一退一进之间,自是有种难以言及的规律与章法,而在法阵内部,也有数位血灵宗长老正在对法阵进行加持,以让这法阵可以支撑的时间久上一上些。
毕竟敌强我弱,此时血灵宗能依靠的便只有这些法阵了,完好的法阵已是不多,被破坏一个便是少了几分胜算,多了几分危机。
虽然此时的血灵宗似乎根本看不到胜出的希望。
南宫夏二人来到此处自然是加入了血灵宗的自卫防御中去,然而他二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如此自是不能改变些什么。此时南宫夏将阴阳易棋子全部抛出,之后他以左手持阴阳易棋盘,而以右手持镇邪剑,阴阳易棋子众多,但却是过于分散,单个攻击力自是不强,所以只能起到牵制与打乱敌方的目的,而他右手的镇邪剑则爆出数丈剑芒,剑芒划过,便是树叶纷飞,剑气肆虐,但能攻到此处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是以面宫夏所用招式看起来似乎是极为华丽,但真正伤到的人却是不多,而且这还是借助血灵阵护教法阵的缘故。
攻入此处的玉华宫弟子虽是不多,但阴阳易作为玉华宫一宝,他们许多人都是认识的,见此时这玉华宫法宝竟然被用来阻挡玉华宫等人除魔卫道,他们心中自是怒极,许多人都在暗叹清弈遇人不淑,最后竟是将重宝交到魔人手中。此时许多玉华宫弟子均是向南宫夏这边而来,一时间南宫夏的压力自是剧增,若非有血灵宗法阵掩护,南宫夏随时都有落败的可能。
而方杰也与南宫夏几乎一般无二,他所用的本是血灵宗借南宫夏之手送给他的于亥司冬令,一时间各种水属术法四处纷飞,而太一宫弟子见到方杰这个叛徒,自是想要清理门户,于是均向他这边攻来。
好在无论是太一宫还是玉华宫,他们都是出自于借刀杀人的目的来攻击这血灵宗的,所以真正出动的弟子其实并不多的,否则南宫夏二人极有可能就此授首。
且说南宫夏与方杰二人边打边进,借助阴阳易的幻阵之功,南宫夏竟然是渐渐的将那些玉华宫之人抛开,而此时南宫夏已然退出了战局,来到了一处平静的地方。
“原来是你。”南宫夏道,原来他见此处有一男子手执一块玉石,那玉石上闪现着阵阵光芒,而那男子正是在调整此处法阵,这玉石南宫夏自是见过,它正是血灵宗用以记载法阵变化的玉石,那这男子所做之事自是不言而喻,他应当便是破坏了血灵宗法阵的人了。这男子南宫夏正好认识,他便是与南宫夏一同去长生殿的太一宫弟子柳羽长。
还未待柳羽长说话,南宫夏便已提剑向那柳羽长击去,那柳羽长看着南宫夏微微一笑,竟是没有防御反击的意思,他只是将那玉石向南宫夏抛出,然后才有意的避开了要害之处。
剑芒闪过,那玉石便被击成了碎片,自是再也无法使用,而剑芒击在柳羽长身上,却是让他受到了不小的伤害,那柳羽长看着南宫夏道:“南宫兄,我能帮你的唯有如此了,以后之事你定要多加小心才是。见过你的道门修士自是会有人代你处理,你以后莫要在道门之人面前表露你的魔门弟子身份了,否则会让你以后的事情更加难做的。”那柳羽长道,说完之后他便已转身离去。
南宫夏看着柳羽长离开的方向并未去追,此时他心中自是奇怪,那柳羽长既然说要帮助自己,那他为何却又来破坏血灵宗的护教法阵,他手中的玉石又是从何而来,见到自己时他为何要故意将玉石毁去,为何又故意让自己伤了他。他如此作为,似乎是想要在打击血灵宗的同时又不想让血灵宗就此灭绝,可他作为一个太一宫弟子,这样作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谜团一般,让南宫夏一时难以想清。
158 四令未聚奈若何
且说坎水别院之中,此时血灵宗早已确定有人暗中将血灵宗护教法阵的阵图泄露给了太一宫之人,否则血灵宗倚为屏障的法阵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被太一宫仅在数日之内便已破去了一半之多。姜蕴芝及诸位长老在分析过所有可能后,便将这泄露阵图的人锁定在六人身上。
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便是那客居于血灵宗中的琴姬,怀疑琴姬的原因便是她的行事太过于无法理解,况且以她的神通,若真是做起这些事来更是无人可以发觉,所以她的可能性自是最高的。
而第二个怀疑的对象,便是那曾为太一宫弟子的方杰,虽然让他加入了血灵宗本是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但也很难保证方杰不是假意投靠血灵宗,只是因为上次围攻太一宫的消息走漏时他还没有加入血灵宗,所以他的可能性自是要小于琴姬许多的。
至于第三个怀疑对象,那便是宗主的弟子南宫夏,南宫夏长期身处道门之中,弃明投暗而加入玉华宫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只是门中许多事情包括法阵阵图收藏于何处他都不甚清楚,所以可能性甚至还要小于方杰。
第四个怀疑对象,便是李姳韵、司徒维及董汐,只是他三人入派时间不久,知道的事情比南宫夏还少,而且修为也不高,不足以暗自盗取血灵宗如此重要的法阵阵图,所以他三人的可能性最小。
当然,还有门下其它一些弟子也有可能,但其它弟子几乎均是自小便开始培养,而且他们也极少离开血灵宗所在,所以被策反的可能性自是更低。
“此间商议之事决不可以泄露出去,各位还应当暗中看着他们六人,看能否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姜蕴芝道,她虽然不愿意怀疑南宫夏,但诸位长老们所言在理,况且现在全部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所以也由不得她有何异议。她见无人提出异议,便开口道,“好了,你们便依照方才所定之计前去安排吧。”
“是。”多数人均在谷处与侵入之故相争,来此处的长老自是不多,他们见此便都已离去,现下已至存亡危机,他们所要做的事情自是还有很多。
待他们均离去后,姜蕴芝便感到一阵疲劳,她不是身体劳累,而是心累。她见洛姬并未离去,便又强打精神对洛姬开口问道:“洛先生可是有何事情。”
“我有一事,却是不知当讲不当讲。”洛姬道,她此时神色有明显的犹豫,这自是让姜蕴芝好奇起来,要知犹豫这种表情姜蕴芝却是从来没有在洛姬身上发现过的。
“洛先生有话便说吧。”姜蕴芝道,她本来还打算去看下此时的防御如何,但见洛姬有话要说,她便又坐了下来。
洛姬随手又在这里设置了一个隔音禁制,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她便开口道:“代宗主可知道宗主要让方杰李姳韵等四人加入血灵宗中,可又知道河魂师兄为何不让南宫夏等五人前去阵线。”
“此事我也正在奇怪,不让他们前去阵线,莫不是在怀疑他们的忠诚。”姜蕴芝道,听到洛姬这样一说,自然也是勾起了姜蕴芝的好奇心,以至于她方才身心疲惫的感觉似乎都不见了一般。
“并非在怀疑他们的忠诚,不让他们前去阵线,却是怕他们受到伤害而已,因为他们五人牵扯了喋血盟为之而努力了千年之久的重大秘密。”洛姬道,讲到这里,她脸上自有一副回味的表情,似是再回想当年之事。姜蕴芝见此自是不好打扰,好在洛姬并没有想多久便又开口说道,“除南宫夏外,他们四人各持有一件神器,这四神器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它们便是方杰所拿的黑水令于亥司冬令,司徒维所拿的白金令于申戊秋戟,董汐所拿的赤火令于巳晟夏刃,以及李姳韵所拿的青木令代神器失魂铃。”
“不对啊,为何青木令为代神器。”姜蕴芝道,这四神器她却是知道一些的,但所知却是并不详细,现在其他三令的名字构成明显均有规律可寻,但青木令却明显与之不同,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其实青木令令主本为司马涵灵,只是她在无意间死去,所以我们不得不以李姳韵代替,而青木令本为于寅叠春花,只是现下也无法找到,我们暂时便打算以另一件木属神器失魂铃代替。”洛姬道,讲到青木令及其宿主,她亦是一阵唏嘘。
“怪不得当初要让南宫夏去策反司马涵灵,只是这一切又与南宫夏有什么关系,况且那四令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需要喋血盟为此等了千年之久的。”姜蕴芝道,那四令她见过三个,尤其是董汐所拿的那两柄名为离魂斩的于巳晟夏刃她更是经常接触,但她并未发现有什么非常特别之处,更是不知哪里值得喋血盟为之等了千年之久。
“这便与南宫夏所取回的烁天鼎有关,其它四令分属木火金水,但是他们却缺少一个承载之物,那承载之物便是土属的烁天鼎,只要取得此五物,然后再以本门所传秘法定能激活这五样神器的神力,到时就算横扫天下都不会再有任何问题。而盟主此次江北南山之行,其目的本就是为了取回激活这五样神器所需法阵的阵图。”说道这里,洛姬的眼中却是闪过几丝狡黠的目光,只是姜蕴芝正在想这件事情,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况且就算她注意到了,以她的性格却也基本上不会在意的。
“既然他们这般重要,那为何还要让南宫夏去长生堂总部长生殿盗取烁天鼎的,要知道那长生殿可是长生堂最为凶险的地方啊。”姜蕴芝道,洛姬所说的话她此时自是没有任何怀疑。
“这自然是因为烁天鼎本为承载之物,其本身却是极为特殊,这样说吧,你可以当那烁天鼎本是有自己的意识,想要用它,自然要得到它的认可,那让它认可的方式唯有在危险之中取得它了。”洛姬道,其实这个原因本是琴姬告诉她的,她虽然不大相信,但现下姜蕴芝问起,她便干脆用这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来搪塞了,见姜蕴芝脸上似有担心之色,她便暗自一笑,然后说道,“我们自有暗中保护他的方法,否则就算我们放心,那琴姬也不会放心的,琴姬的能力你上次不也见到了嘛。”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不开始以秘法去激活这五件神器,如此的话,那外边的老鼠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姜蕴芝道,听到有此方法她自是高兴,但此时她的心中却依然有几分担忧,但具体是什么,她一时却是没有细心去想。
“可是,此事却也有其风险,毕竟我们用次品替代了青木令,使得定会成功的方法现在只余下了六成的成功率,若是失败,却是会让我们喋血盟千年的期望与努力都付之于东流。”洛姬道,她看着姜蕴芝,然后这才幽幽一叹道,“这件事,却还是要你自己来决定的。”
姜蕴芝此时自是心动,但又想到喋血盟等待千年都能未成功,她心中却又有几分担心。洛姬看着她,然后又想了想,再确定自己所说之事没有常识性的错误后,她便已起身离去,此时她自是要去向其它人尤其是河魂及玄武堂堂主以及青龙堂堂主统一说法。
原来她所说之事与她自己所知道的有很大的出入,她如此说自是担心姜蕴芝若是知道了此事真像,定是会给此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此时她自是不会想到,仅仅是因为她的这一些话,却是扫清了做成此事道路上的数道障碍。
却说那洛姬方才离开这坎水别院,便见司徒维与董汐站在门外不远处,司徒维尚且好些,但那董汐似乎想要向前却又只在原地徘徊,似乎想要说话却又有几分些心存犹豫,见此洛姬自是认为这二人定有问题,于是她便开口问道:“你二人在此,可是有何事情。”
她倒是不怕方才自己所说的话给二人听到,一来他二人的修为不高,不可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破解自己的禁制,二来方才那些话就算让他二人知道也是没有多少关系的,这些事情迟早都会告诉他们的,当然,前提是洛姬必须与其它几位知道此事的人统一了说法,如此才不会让董汐等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