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战乱四起,你还如此挑剔。”南宫夏道,此时那灵儿被放入摇篮之中便已撇嘴哭了起来,而南宫夏正在逗弄灵儿,却是并没有注意到李姳韵的动作,那李姳韵见南宫夏并没有注意自己,她便随手发出一道火焰,那火焰落在枯萎的草丛之上,很快便已将枯草焚烧大殆尽。
“好了,不谈此事了,对了,你在这里住了也有些日子,难道不会嫌烦闷,难道不想出去转转嘛。”李姳韵道道,说话同时,她便将托盘收起,放好。
“修行之人,自当要忍得住清苦寂寞,你会有如此想法,却是对修行不利的。”南宫夏道,他此时却是没有多想。
“嗯。”李姳韵道,她回到院中然后将灵儿抱起,在释放了一个防风术法之后,她便御剑而起,正是去给灵儿找她的虎豹奶娘去了。
见李姳韵走完后,南宫夏这才来到门外,他看了看被李姳韵焚烧的草丛,但他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于是他便奇怪的说道:“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是这样的。”
数日之后,凤栖山中,雉姜走在通往七弦谷的道路之上,七弦谷外的一切都已被重新整理过,但雉姜还是从中看出了些许不同,这也让她不禁担心起来。跨过小桥,雉姜见南宫夏正在院中手执一把短剑起舞。见到有人来访,南宫夏亦是向外走来。
195 尘世徘徊谁人顾
雉姜走在通往七弦谷的道路之上,她心中虽然奇怪为何七弦谷外的法阵会全无作用,但上次她与柳羽长来此时亦是如此,所以此时也未想得太多。当到达七弦谷,跨过小桥之后,她见南宫夏正在院中手执一把短剑起舞,剑舞翩飞,虽然南宫夏并未动用任何灵力,但依然有一种锐不可挡的感觉。只是雉姜却是无暇去理会这些,她此时只是想找到她自己的师父,也就是南宫夏口中的琴姐姐。
“姜姑娘,原来是你。”南宫夏到,在雉姜到小桥边时他便已发现了对方,只是南宫夏想将自己正在舞的一套剑法舞完,所以这才没有直接停了下来。
“师父呢。”雉姜道,她此行便是来找琴姬去救柳羽长的,是以也顾不得那些繁琐的礼节,要知柳羽长若是使用了冰封之法,那全天下也许就只有自己与柳羽长二人的师父琴姬可以解得了这种秘法了。
“琴姐姐也不知何处去了。”南宫夏道,他微微想了一想,然后才将当初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说。
“怎么可能,师父术法通天,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雉姜道,听到南宫夏的话,她第一反应自是不信的,但是又想到七弦谷中长年不变的幻阵竟会消失不见,若非无事,以她师父喜欢清静的性格,又怎么会放弃此处的幻阵。
“无论你信与不信,这件事本就是真的,现下我们也正在寻找琴姐姐的。”南宫夏道,说话同时,他便将手中之剑收起,然后进入院中。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否则又怎么会如此的。”雉姜道,她低头去想,但短时间又怎能想想清楚个中原因。
“此事我也想不清楚。”南宫夏道,回想当初之事,其间却有太多的疑惑。
“你既然要去寻找师父,难道便是住在此处寻找,有你这般寻人的嘛。”雉姜道,她心中紧急,加之她的性格也有较为冲动的一面,此时她说话的声音便已是很大,完全不复往日那般优雅的样子,虽然以往许多时候她只是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本性而已。
听到有争吵之声,心中好奇的李姳韵便站于门口向外望去,本来见来人南宫夏认识,她便没有开口说话,此时见来人语气不善,她便开口道:“这位姑娘,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此时她的语气亦是极为冷淡。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雉姜道,她理了理心中思绪,然后又道,“既然师父不在此处,那我便去其他地方寻找,若是师父回到这里,还请南宫兄告诉是师父,就说柳师兄在南山遇险,还请她前去救援。就是如此。”说完之后,她正要转身离去。
“敢问一下,不知柳兄是出了怎样的事情。”南宫夏道,对方如此匆忙就来寻找琴姬,看来柳羽长所遇到的危险定非一般。
雉姜本想回答,但突然又是想到了什么,她便一脸警惕的看着李姳韵,口中却是再未多说一句话。那李姳韵见此便摊了摊手,然后道:“你们说,我先去带孩子了。”说完她便转身回屋。
雉姜见对方走远,她才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此时,她便将此事的因果说了出来,她心中着急,是以说的极快。
“原来如此。”南宫夏听到对方说出,便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并未多想便已开口说道,“说起来此事与我也有一定的关系,不如这样,由我与你一同前去寻找琴姐姐,你看如何。”
“如此也好,二个人总是比一个人要好上一些。”雉姜道,她想了一想,却怎么都想不出自己师父会去到何处。
“嗯,二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要快上许多。”南宫夏道,说完之后他便随雉姜向外而去。二人快步离去,但应当去何处寻找,他二人却是全无头绪。
不过多久,二人便已告别了小路,走在了大路之上,二人刚刚走上大路,南宫夏便开口道:“我二人还是分开寻找吧,如此总比在一起要强上一些。”
“如此也好,况且我也应当去下太一宫,看能不能从太一宫那里寻求一些帮助。”雉姜道,说完她便御剑而起,向东飞去。路上行人看见这女子自是惊讶,毕竟神仙之事对他们而言却是极为遥远。
南宫夏见有许多路人向自己这边聚集,尤其是一些年少之人,南宫夏也便御剑而起,向北飞去。
七弦谷中,李姳韵望着南宫夏离去的方向,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她将抱在怀中的灵儿放入摇篮之中,然后又取出一块玉符与一个玉瓶,此时玉瓶已空,她便将玉瓶收了起来,然后以单手拿着这块玉符,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也不停地划着艰涩的符文,玉符上红芒闪现,更显出几分诡异与悲凉之意,其上似乎还有几分凄厉的叫声。
正在睡熟中的姬灵儿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先是睁开双眼,只是她的身边却只有李姳韵手中那淡淡的红芒闪现,似乎是有什么刺到了她的心神,她便撇嘴大声地哭了出来,她哭得是如此的伤心,竟是几乎连气都接不上来,她虽然在哭,但口中好久时间都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声音。
李姳韵虽然想去将她抱起,但她的术法却是不能停了下来,是以只能任她如此哭泣。
且说南宫夏在一处无人的地方便已落了下来,此时正是一处村庄附近,只是当南宫夏进入这个村庄之后,他所看到的景象,却是让南宫夏一阵心寒。
原来在这村庄之中,南宫夏所能发现的唯有一具具没有了灵魂的躯体,村中所有的男子在临死之时都聚集在村中的祠堂之中,而妇女与儿童则在离祠堂不远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外伤,而有外伤的,却唯有一个人,那人是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只见他的胸口裂开有一个血洞,然而这并不是这男子的致命伤,因为从血迹上便可以看出,在还未受到这种伤害之时,他便已然死亡。
南宫夏在查探许久之后,并没能再找到任何可用线索,他便向村外而去,在他的身后,一场无名大火燃烧起来,熊熊大火很快便已烧尽了此处的一切,余下的,唯有无尽的灰烬。
“是长生堂嘛?!”南宫夏小声道,需要噬人生魂的,除了长生堂,却是还能有谁。
南宫夏独自向前,不过多久,他竟是来到了大江之畔,江上波涛滚滚,江水依旧向东流逝,一去不返,然而此时的江面上却是再无任何一艘渡船或是渔船存在,因为不远处,便是两军三三对持的水寨,现下虽是暂时并无战事,但又有谁敢在这种情况行船。
天色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沉浸在紧张气氛中许久的大江似乎也慢慢的进入沉眠,唯有无数幽暗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是在轻轻的诉说着什么,在这寂静之中,似在哭泣,又似低笑,抑或是江水之声,让人听不真切,只觉得心中有些发冷。
江面之上,还飘着淡淡的薄雾,如轻烟一般在黑暗与阴影中,飘过来荡过去,变幻着各种形状。
一处渡口,这渡口虽大,但此时却早已是荒芜破败。南宫夏蹲在这渡口之处,他凝视着的滚滚江水,江水流下,其中却有几片红绸漂下,南宫夏双眼看着这片红绸,却是感觉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的熟悉。
只是此物在何处见过,他却是从未想过。他抓起红绸便踏水向前而去,其速度之快,却是只余下别人看不清的残影。不需多久,他便已来到对岸一处无名小丘之上,小丘上多是一些野生枫树,从天空看下如红云一般,自是十分美丽。
然而枫林中打斗的双方却是破坏了枫林的美意。原来打斗双方正是长生堂与血灵宗,而血灵宗为首的,正是南宫夏于血灵宗的师姐姜蕴芝。
南宫夏并未多想,他便已取出自己的阴阳易加入了战团,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再用含光剑,毕竟他还未忘记曾经的那个誓言。
然而当南宫夏将阴阳易的黑白子撒出之后,那些黑白子竟是直接落地,无论南宫夏如何用棋盘去试,那些黑白子除了会凭借自身的灵力飞回棋盒之外,竟是再无其他反应。
姜蕴等三人见到有人相助,他们自是高兴,但当见到对方的法器竟是没有任何反应时,他们心中自是奇怪,要知南宫夏作为血灵宗宗主弟子,其修为又怎么会是如此模样。
正在此时,一位长生堂修士见到有人来此,他便执刀向南宫夏劈来,刀风阵阵,夹带着丝丝寒意,其间竟似还有阵阵森森的鬼泣之声,让人闻之一阵心寒。这修士的修为竟然也是极高。
“小心,莫要大意,他们很强的。”姜蕴芝道,见南宫夏没有用剑,她心中自是一阵担忧。
南宫夏见刀锋已至,他便以阴阳易的棋盘向上架去,刀锋劈在了棋盘之上,棋盘上便有一阵黑白灵力阻挡了刀锋的下落,然后这阴阳易毕竟无法从南宫夏身上获取足够的灵力,以至于阴阳易本身的灵力不能支持多久便已被击飞开去。
此时那刀锋已然向下落下,南宫夏心中却是燃起了阵阵怒意,这怒意越来越盛,很快便已吞没了南宫夏所有的理智,更让他的双眼都泛起了一种妖异的红色,唇间也有一种极为诡异而又残忍的笑意。
道家修行极为忌讳这种情形,这种情形在道家看来便已是入魔之象。南宫夏修行许久,其心境修为自是不低,他又怎么分如此容易出现了如此情况,他明明以为上次自己失去理智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可是现在?
此时他的心智很快便已被愤怒所取代,哪有可能再去想这些问题。
此时为何不能动用阴阳易,南宫夏更是无心去想,他此时只想取出含光剑,然后借用含光剑之力来给对方致命一击,来将对方撕得粉碎。
哪怕是需要自己永堕阿鼻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森森戾气,自他的身上扩散开来,竟是让在场之人都感觉到了几分寒意。现下这种情况,是否是因为如上次一般受到含光剑影响嘛,只是,此次含光剑还未取出,这戾气也非来自于含光剑上。
那,究竟是为何如此。
196 红袖溅血何徨徨
皓月已过中天,横贯苍穹的星汉也已渐渐西斜,朗月照耀之下,群星却是显得有几分暗淡,在此时的薄云之下更是闪烁不清。只是此时那轮明月似乎也显现出了几分妖异的红色,让整个苍穹都给人一种想要择人而噬的寒意。
此时已是后半夜。晚风习习,却未能吹散江面上那朦胧的雾气,江水东逝,映射着两岸点点的光芒,光芒在薄雾之中明明暗暗,却是给人一种有别于凡世神秘的美丽。然而这种美丽却是夹杂着森森杀阀之意,自是让见到他的人感觉到了阵阵的心寒。
江畔一处被废弃不久的渡口之上,渡口微显破败与苍凉,战乱一起,哪还会有人在战场附近行船,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正是此时,有五人站在这被废弃不久的渡口之上,他们凝神望向东南方向,久久不语,不知何时起,才听到一声轻叹,只闻其中一人说道:“如此,菡儿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菡便是那姜蕴芝的本名,而说话之人,正是她的父亲,也就是血灵宗宗主兢耀。
“宗主放心,女公子聪慧,自是知道进退之道。况且此事由白虎堂堂主悉心策划,应当不会有事的。”河魂道,话虽如此说,但他心中却是没有任何把握,毕竟此事虽是由白虎堂堂主悉心策划,但实施之人却还是喋血盟的死敌,也便是盘踞江北的长生堂修士。
“可是门下另外两个弟子却要就此放弃了。”兢耀道,血灵宗门下弟子培养不易,而此时损失的二人,却还是血灵宗后辈中最具有潜质的弟子之一。
“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为此事献身,他二人也应安息了。”河魂道,两个门下弟子的命运在如此轻易之间便被定了下来。
“嗯。”兢耀点了点头也不再谈论此事,作为血灵宗宗主,又是喋血盟盟主,他自然是深知取舍之道,他转过身来望向江北方向,然后才又开口道,“其他五派,可是联系的如何了。”
“禀宗主,其他几派均表示会以本门大业为重,均会在计划间期前来援助。”说话的,更是玄武堂堂主王千华,他与青龙堂堂主陆平则分别联系其他五派的。其实这个问题兢耀已经问过,此时再问一次,也只是因为事关重大,他不得不万分小心而已。
“朱雀堂堂主现在可有消息。”兢耀道,轻风扶过,却让他感觉到了几分湿气,他伸手理了一理鬓角,将发际的湿气拭去。
“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我曾也问过吕玉笙,自从唐蔽瑕进入长生堂主殿之后,他二人便也没有了任何联系。”河魂道。他口中的吕玉笙便是白虎堂堂主,而唐蔽瑕则是朱雀堂堂主。他二人多年前便已潜入了长生堂中,以为以后反攻作为伏笔,只是多年已过,唐蔽瑕却是再无任何消息。
“他们,也是到了应撤回来的时候了。”兢耀道道,此时他看着茫茫江面,然后开口道,“现在,是时候了。”
“是啊,多年的仇怨,便可以在这一夕之间就此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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